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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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吐物泛着阵阵恶臭,一时之间,小小的化妆间内充斥着酸臭味。
许佑蓉醉的一塌糊涂,丝毫没有注意到房内的名媛们一直冷眼向她,甚至在她呕吐之后,探指唾骂。直到酸臭味蔓延开来后,方才掩鼻颦眉,落荒而逃。
不过半刻,化妆间内逃的仅剩一人。
颜晓挑着眉细细的打量着许佑蓉,在目光触及到瞅着满地的呕吐物,阵阵泛呕。
不过,这心底的感激与好奇心驱使,她倒是没有急着逃离。
“喂,”她捏着鼻子蹲下身,视线偏向另一边不去看那呕吐物,另一手抵了抵许佑蓉的手臂,“你也是来征婚的吧?你是为了钱吗?”
“不是,我也是为了钱。”佑蓉甩甩头,吐干净了,偏倒一旁,“我,换一份合同…”
“合同?”颜晓挑着眉深思,“什么合同?”
“高刚,”念着这个名字,她清晰的感觉到浑身汗毛不颤而栗,方才爆发过的气焰,一时之间消亡,萎靡,瞳孔失了焦,喃喃自语,“为了一份合同。我要嫁给他。不过,我答应了妈,只要能救公司,我会嫁给他,会尽好妻子的责任。”
“高刚?怎么又跟那老头扯上关系啦?”颜晓挑着眉,脑子有些凌乱,瞅向昏睡在地的许佑蓉,她推了推,“你醒醒,你是不是来征婚的啊?我哥今天征婚,你有报名吗?”
“要不,我帮你报名吧?我倒是挺喜欢你的,”颜晓咕叨着,又使劲的推了把,“喂,醒醒!”
。
晚十点,市中心的高档复式别墅,其间的某个房间,窗门半开,夜风徐徐入内,带动着丝状窗帘微微飞扬。
“睿少,要关窗吗?”身边的侍者早已给他披上了毛毯,但在冷风袭入过后,依然放不下心。
他家的祖宗,虽然听话,但身子骨毕竟差,万一冻着,可不是他这么个人物能背的起的责任!
暖灯高盏,静谧悠然,轮椅上的男人,认真的翻阅着书簿。指节分明的双手时而流连在字里行间,时而思索状的撑着下巴,视线在这一页的最后一个字收回,他将书签夹了进去,随后翻上书本。
“晓晓回来了吗?”他看向窗外,冰凉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情绪,但语气却温和如水,“要是没回来,就迟点关吧。不然,她会以为我已经休息了。”
“但是,睿少,您该休息了。晚睡对身体不好。”侍者支了个理,随手已将窗门关上。
瞧着窗门被关上,颜睿也不再多做争论。在这个家中,外人看来,他是至宝,是天之骄子;实际上,他所坐拥的,却是一个侍者都能够违抗的地位。
顺手将书簿递给侍者,“晓晓回来的话,让她明天来找我吧。”
“好的,”侍者应声,转身去安放书簿。
正在此时,半开的房门外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随即,房门被大开,欢快的身影映入眼帘。
“哥,今儿带回一个好消息。你要猜猜吗?”
颜晓挂着一脸得逞的笑,手上的小包轻巧一甩,落入了就近的沙发上,这会儿,另一手已经将一份资料递给颜睿。
接过文件,颜睿随意扫了一眼,便搁置一边,没多大兴致,却也没拒绝,“依你的。”
他的态度实在淡薄,颜晓十分无奈。
明明是他的征婚,自己像个没事人一样窝在家里,还要她这小妹替他前后操心,东挑西拣。这倒好,挑出一个,还没几分热情。丫的,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哥,你就不看看嘛!我现在可是在替你选媳妇哎!”撅着嘴,她重新将资料递到他手中,“而且,这媳妇,还是跟高刚那老头子抢来的呢!”
“高刚?”颜睿眉峰动了动,苍白的脸色看不出一丝情绪,资料继续被搁置一边,“无所谓,你觉得好,便就这个吧。”
他确实没有兴趣,颜晓没再多做勉强,从小到大,他就没对任何事情上过心,包括婚事。
这次如果不是为了搬出这个家,他也不会这般顺应的接受征婚的安排。也罢也罢,反正她已经帮他找了个好女人,还签了一份合同,保证亏不了他!
“话说回来,哥你知道吗?”颜晓扔开资料,蹲着身,一边给他按摩着腿,一边自顾自道,“今儿真是气死我了!我从来没有碰到过那么厚脸皮的人,一个个都是为了钱,还说的义正言辞的!”
瞧着颜晓气恼的诉说着,颜睿的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在这个家里,他唯一宝贝的就是这个小妹,他的征婚,势必能让她认识到一些东西。所以将这件事儿全权交给她,是对她的信任,也是对她的考验。
“后来啊,我不管看谁都会想到那些人,感觉每个人都存着这样的心思。”颜晓啧啧着,“就现在选中的这姑娘,就这个,我看着最舒服了!不做作,也挺真实。”
“起码,”她思索了一番,丫的,其实她不也是为了钱吗?
“不管了,我就是喜欢那姑娘,废了大劲儿才把她买过来的!哥,我丑话说前头哦,虽然你不是真心想娶,但也不能对人家太坏哦。”
唠唠叨叨的,她的小嘴一刻不停过,说着这晚发生的事儿,说着给他哥买来的老婆,说着日后离开这个家后的生活…
。
彼时,在另一方的书房内,许常德瞅着桌面上的两份合同,脸色时而红润兴奋,时而铁青忧愁。
没想到许佑蓉的运气这么好,喝的烂醉,还能误打误撞的被那个家族的征婚被选中!要是早知道可以攀上那家族,他还用得着去拍高刚那老头子的马屁嘛!
高刚那老家伙,肥油满满,却贼小气,就今晚这顿,还是他买单的!
不过那大家族看上去也不太好说话。就那小姑娘,在拟定合同的时候,也没让他半分,说啥就是啥。
许常德这会正在思考的问题,是该拒绝哪一方?
当然,这次他是没准备再跟许佑蓉商量了,连老头子她都能接受,那病秧子,她肯定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眼下,就看哪方比较有诚意了!
昏昏沉沉一个晚上,终于翻倒在自个儿的床上了,许佑蓉却陷入了失眠的困扰中。
大吐了一场,小眯了一会,酒劲也散去了,这会儿清醒的很。
她开始回想今晚的事儿,从见到高刚,到喝醉了酒。再之后,她只记得,闯进了一个房间,对着里头一阵乱吠。究竟骂桑了些什么,也完全不记得了。有意识开始,已经是在许常德的车上,听到许常德跟母亲吴嫦通电,大吵特吵。
自她长大以后,已经很少听到许常德与吴嫦吵架了,那会儿听到,即便再困,她也一下清醒了过来。只是时机可能不太对,她还没听懂多少,许常德已挂断了电话。
虽然对话是零碎的,但她还是听出了些消息,两人像是因为她而吵起来的。
扪心自问,她今晚已经是够服从的,怎么还会让两人吵起来呢?
许佑蓉翻了个身,瞌上眼,冥思苦想。想不通。
脑子里唯一空白的片段,是从那房间到许常德的车上的那段时间。
难道说,那段时间,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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