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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黑阗走进屋里,把水桶放在旁边,沈一饷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了他一眼,问道:“裴青走了?”
黑阗点点头,“嗯,走了。”
沈一饷思索了会转身进了屋,淡淡说了一句:“你别欺负他。”
黑阗笑着走进去问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沈一饷回头看他,“刚才你们再说什么?”
黑阗忍不住笑,岔开话题,“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买了好多菜。”
沈一饷道:“随便。”
黑阗道:“我买了牛肉,炒青椒怎么样?”
沈一饷点点头,“好。”
黑阗道:“那你歇会,我这就去煮,很快就好了。”
沈一饷挥挥手,“去吧。”
黑阗在厨房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饭菜都弄上桌了,把最后一个玉米排骨汤端到桌上对着屋里喊,“一饷,出来吃饭了。”
沈一饷合上电脑走了出去,黑阗把一碗刚盛好的汤端到沈一饷面前:“这汤从下午就开始熬了,你试试。”
沈一饷舀了一勺轻轻吹凉送进嘴里,有些淡,但是玉米的甜味还是出来了,还算不错。
“怎么样?”
黑阗一脸求表扬的站在旁边看着沈一饷。
沈一饷冲着黑阗招招手,“过来。”
黑阗弯腰凑到沈一饷面前,有些不解:“??”
沈一饷凑过去在黑阗脸上蜻蜓点水一般的亲了一下,很快就收了回去,脸微微有些红了,黑阗则彻底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黑阗才反应过来,站在那里傻乐。
吃完饭,黑阗乖乖去洗碗,沈一饷坐在客厅看电视。
黑阗洗好碗出来,往沈一饷身边一坐,黏腻道:“我把碗洗干净了。”言语了求亲亲的意思的不要太明显。
沈一饷看着电视,冷淡道;“嗯。”
黑阗靠在沈一饷身上,简直像是没骨头一样,嘴里还在不停的叫着沈一饷的名字,“一饷,一饷。”
沈一饷换了个台,懒洋洋道:“烦不烦?”
黑阗粘着沈一饷,“不烦!”
有人回应他,怎么都不会烦。
以前他一个人待在屋子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念沈一饷的名字,但是没有人会理他,就连回音都没有。
“一饷,一饷,一饷。”
黑阗还在不停念着沈一饷的名字,心里嘴里都觉得是甜的,仅仅只是念这个人的名字都让他觉得高兴。
沈一饷拿出一颗糖塞到了黑阗嘴里,“闭嘴。”
黑阗乖乖闭嘴了,和沈一饷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样的时光本来可以有很多,但是现在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时光太值得珍惜了。
“你什么时候放假?”
广告的间隙黑阗抬头看向沈一饷问道。
沈一饷想了想,“一月份吧,怎么了?”
黑阗点点头,道;“你放假了回z市吗?”
沈一饷点点头,“嗯。”
黑阗继续道:“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也好多年没回去了。”
沈一饷沉默了会,突然道:“杨树和淮南回来了前两年一起回了,出柜了,和家里闹翻了,又回了冰岛,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回来。”
说完沈一饷沉默了会,道:“你知道吗?”
黑阗摇摇头,这些都是他不曾触及过的时光。
电视里的画面渐渐变得有些遥远起来,黑阗慢慢开了口,“我离开的第二年,我爸送我去了部队,我在部队里待了三年,三年之后才被放了出来,刚出来的时候我很迷茫,不知道该去那里,不想回家,想去找你,又不敢,我无处可归,最后是黑靳找到的我,他让我去他那里帮他办事,我想摆脱我父亲,我就答应了他,没想到一做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黑阗每天都在忙着,一天也没有休息过,因为只有忙碌才能让他暂时忘记过去。
这些话是黑阗第一次说,也是沈一饷第一次听,他垂下眼,问道:“你爸爸为什么送你去部队?”
黑阗看着沈一饷,苦笑一声,“我爸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沈一饷曾经也猜到过这个可能性,但是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被放出来后黑阗不来找他?
“那你后来为什么没来找我?”
黑阗低头不言,最后轻声道:“我怕你和别人在一起了。”
沈一饷撇嘴,“你就扯吧。”
黑阗笑着抬起头,“果然瞒不住你。”
沈一饷横了他一眼,起身道:“我去洗澡了。”反正他们还有的是时间磨。
黑阗点点头,笑道:“去吧。”
第二天一早,沈一饷去了陈教授那里,黑阗则去了厨艺班学做菜。
警局也依旧是平静的一天,没有任何命案发生,而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起来,转眼秋天就过去了,冬天就到了。
这样一来,黑阗的怨念也是更深了,原本还睡在同一间屋子里,现在却隔着一道墙了,简直更惨了。
这天沈一饷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电话吵醒,一看才六点,皱着眉头接了起来,“一饷,现在来洪村,快!”
裴青的声音很着急,不容沈一饷询问就挂了电话。
沈一饷也迅速清醒了,裴青这个时候打给他,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有可能是谁死了。
当即,沈一饷立马翻身下床换上衣服去洗漱,黑阗被他吵醒,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怎么了?”
沈一饷简单的刷了个牙,简短有力:“洪村,案子。”
黑阗也立马清醒过来,心道也差不多,局里也消停快两月了,而且这临近年关事也比较多,于是他也跟着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沈一饷点头,催促着他,“你快!”
黑阗点点头,没换睡衣,直接套上裤子和外套,冲去卫生间刷牙,没一会就出来了,脸上还挂着水珠,沈一饷递给他一张面巾纸,道:“走吧。”
黑阗拿起钥匙走到门口和沈一饷一起换鞋,冲到楼下。
裴青比他们先一步到了,已经封锁了现场,他们把车停在路边立马就往里面走去。
裴青看到沈一饷来了松了口气,这一大早的法医科的几个同事电话都没打通,只有一个小齐打通了,他怕人手不够所以才找到了沈一饷,“黑队!你也来了!太好了!”
黑阗点点头,看着那辆被烧得只剩车架的面包车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裴青道:“早点六点的时候洪村的村民王大富发现了这辆面包车,后来还在驾驶座看到一个疑似尸体的东西,立马报了警。”
黑阗皱起眉头:“疑似尸体?”
裴情点点头,“尸体被烧得面无全非全身都是黑得,再加上早上天很灰看不清楚,王大富也不敢凑近看,报警的时候就这么说的,不过我刚才去看了看基本能确定是尸体没错。”
黑阗点点头,看了眼周围,四周都是前来围观的村民,他们就住在国道附近,车子着火的时候肯定会发出爆炸的声音,这些人应该会知道什么。
“这些村民应该知道线索,找几个人去问问。”
裴青点点头,道:“已经再问了,现在还没什么线索。”
黑阗点点头,走到沈一饷身边,蹲下来观察那具尸体。
沈一饷刚和小齐把尸体从车上搬了下来,还在检查。
尸体已经高度碳化,面容肢体烧毁极其严重,能从他身上提取的线索少之又少,不过沈一饷还是从尸体残留物中找到了男性的外生殖器,并判断死者大概四十岁左右,再详细的只能回去发掘了。
小齐则把死者身上烧坏的手机和皮带扣装进塑封的留作查明身份的证物。
幸好的是,车牌号还清楚的留了下来,可以通过车牌找到车主。
而另一边,裴青那边问到了一些线索,第一时间就和黑阗汇报了:“根据村民的说法,昨晚没有发生火灾,也没有听到爆炸的声音,几个深夜打完牌往家里赶的村民也没发现有什么火光,而王大富则是早上五点五十分左右发现的案发现场,所以我们大致推算,事件发生时间应该是在12月7号深夜到8号凌晨。”
说完,黑阗似笑非笑的看向裴青,裴青一头雾水,过了会才恍然大悟,“啊!”都忘了黑队已经停职了,一看到他就忍不住跟他汇报案情了。
黑阗收起了笑容,看着村道,问道:“这段路有路灯和监控吗?”
裴青摇摇头,“没有,而且村道道路狭窄,每年都会有一两起翻车事件,但是这么严重的还是第一次。”
而就在这时,一个突然的发现让这个案子变得棘手起来。
“这辆车不是自燃的而是人为纵火造成的。”
技术刑侦的人员发现这辆车的发动机和油箱完好无损,而一般自燃的车辆都有一个特征,就是发动机和油箱必然会被烧毁。
也就是说,这不是一起交通事故,而是刑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