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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惊异之下,云雁将刚才昏迷后的幻觉,抛到九霄云外,急急对周围伙伴询问:“我们已走出十方炉了吗?何图和君莫愁呢?”
“是弑妖壶的边缘区域。”鲲吾抬起大尾巴,从背上丢下个男人:“喏,何图在这里还昏着呢,君莫愁跑丢了。”
“什么!阿月丢了!”云雁大惊之下站起,却接连打了好几个踉跄,只觉全身绵软,只好靠到鱼身上:“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是我允许的。”枢夜上前一步,扶住她手臂,平静道:“云雁,对不起。只有解开他的束缚,才能让他开启大司祭的印记,冲破十方炉的禁制,来到此地。”
“知道君莫愁那小子会逃。”鹏圣没好气道:“但鲲吾肚子里装着上千人,鼓胀得跟个皮球似的,动作缓慢。”
“他修为低下。”大鸟指着枢夜,又指向三三念,哼出一声:“而她,根本就是来看戏旅游的。”
接着他的鸟脸有些微红,低头道:“至于我……要看护你们……君莫愁那小子对三界炼壶很熟,钻入此地后,哧溜一声就朝北而去了。”
云雁叹了口气,立刻振奋情绪,拍拍大鹏鸟的翎毛:“咱们也朝北行,因为三界炼壶的排列,是一个相互连接的四方体。”
她开始行走:“只有逆时针穿行,才能从这里找到出口。”
鹏圣跟着她收翅疾行,巨爪在黑泥上踩出深深足印,丧气道:“真是对不起,你在酆州辛苦这么久,我们却把人搞丢了。”
“正因为辛苦了很久,我做过一些准备,在阿月身上动了手脚。”云雁从万华镜里,摸出一物,小巧玲珑形貌类似袖箭,在他眼前晃动:“此物叫盘丝,是叶藏锋的遗作,属天品珍器,追踪法力非常惊人。”
三三念蹦达起来,好奇地注视袖箭:“这黑不溜丢,黯淡无光的废铁,居然是天品法器?剑修,给你这玩意的叶藏锋,不会是坑你的钱吧?”
云雁捏拳聚气,再度将她砸扁,冷冷道:“叶藏锋师兄的炼器技术不容质疑,盘丝原本碧绿如玉,我将追踪链悄悄附到阿月身上后,它才变得如此。”
她盯着手心的袖箭,笃定道:“只要君莫愁的踪迹出现,盘丝便会回转绿芒,指引咱们靠近他。”
“他朝北边逃走。”鹏圣缩着脖子,打了个寒颤:“可是越朝北走,我的感觉就越不妙。”
“此地是封印妖族的地盘,你身为纯血迦楼罗,自然会承受压力。”云雁转动手腕间的紫镯:“现在你与鲲吾都收敛真身,先到万华镜里来。”
“我们如果进去了,谁来帮你?”鹏圣连连摇头拒绝:“这些幻域太过凶险,刚才你就失去过知觉……”
“我来帮她。”一个男子声音从身后响起,众人吃惊停步朝他望去,却见何图已清醒过来,负手含笑而立。
“云雁。”他目光炯炯,熟门熟路地冲云雁招呼:“想不到昏昏沉沉这么久,一醒来就看见了你,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哈哈哈!”
云雁回头注视他,冷不丁唤出个名字:“瑶光星君?”
“啊?”何图瞪眼指向自己的鼻子:“你在叫我?”
云雁点头,再次呼唤另外个名字:“鎏金阁下。”
“你的脑子怎么了?”何图大笑起来,抬脚上前重重拍她一记:“怎么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何图啊,你的好朋友!”
看来,他在黄玉之中短时间的移魂,已经结束了。前代瑶光仙剑残破的记忆,再次隐藏进了神魂深处,无影无踪……
云雁舒了口气,打量何图,开口:“你能变回这个样子最好。”
“边赶路边谈吧。”说完她扭头过去,表情冷淡:“我有话要问你。”
“你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何图跟着前行,突然抱紧脑袋呻吟:“我的头怎么像针尖扎入!好疼!”
接着他又大笑:“真爽,我很久都没有感觉到,这么难受的疼痛了!哈哈哈!爽!”
云雁突然在前方立定,背对他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又是我所认识的何图,爽朗豪迈,坦坦荡荡。”
何图满不在乎道:“我一直这个德行。”
云雁道:“正因为对你有所了解,所以我始终不敢相信,你手刃了北斗执法队,包括罗谷南和宫虹。也不敢相信……”
她猛地回头,剑气盘旋在周身,止水出鞘:“你叛离了神州。”
“胡说八道!”何图好像受伤的豹子,跳跃起三米高,斜斜后退躲避开云雁的锐气:“我什么时候杀了罗谷南他们?又什么时候叛离了神州!云雁,你可别乱说话,我要生气的!”
云雁立定不动,涩然道:“我在天相院遇见弥留之际的罗谷南,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性格正直又敬重你,怎么可能胡说八道。何况临死之人,多半也难编织谎言。”
“是……是吗……”何图垂手而立,歪着脑袋,盯着地面血浆黑土,一副茫然:“罗谷南说……我叛离神州,杀掉了北斗执法队……”
云雁点头静默。
“可是我不记得!”何图猛地抬头,彷徨地注视她,真切地摊开手向前:“我一点也记忆不起来了,最后唯一的印象,就是带队从天府院出来,赶往天相的太阳灵脉。”
“那时候零碎战事很多,四处混乱。我一心想要与你们,还有北斗执法队会合,走得很急……”他再次抱起头,痛楚喃喃:“为什么……为什么开始回忆往事,那针尖刺痛感,就会一直传来……我……我……”
“我当真不记得了!”他张口结舌望着云雁,目光中热烈激动,带着强烈的惶恐,再也无法说出话来。
“他不像在说谎。”枢夜靠近云雁,按下她手中的剑:“此人从醒来之后,便一直没有说谎的表现。”
“他不记得了。”云雁低头将止水回鞘,道:“那场背叛杀戮,还有前世瑶光仙剑的记忆,都已忘却。”
她叹息,对枢夜悄语:“事已至此,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如以前一样相处,暂时掠过此事。”枢夜回答:“事情定有水落石出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