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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白芸却不是好惹的小女修。她侧头瞟了凌梦桃一眼,语气冰凉:“我在暗门这么多年,却不记得有你这么厉害的暗卫。”
木越西闻言,手中攻势稍缓,也侧头盯住凌梦桃:“她说得不错,我对这次调派出的暗卫很清楚。你拿了小江的身份识牌?她人在何处?”
“我与你们目的一样,为了刺杀云雁。”凌梦桃垂下剑锋,低声道:“此时还在战斗,等一切了结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暗门行动向来规矩严明。”木越西却不为之所动,将双剑攻击完全停下:“有人要杀人,我们就拿钱帮杀人。但这是暗门中的事情,绝不允许任务里,夹带不明身份的人。”
“刺杀任务是特别的机密!”卢白芸也对凌梦桃咄咄逼问:“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又是什么时候,代替江琼进入了任务队?”
“啊!”
前方响起一声惨呼,打断了三人的谈话。只见一名暗卫被一柄重剑砸飞,摔落进了悬崖,身子被妖火瞬间裹上,冒出滋滋轻烟朝下坠落。
那握重剑之人身形微胖,白衣上沾满血痕,而他的身后,也渐渐聚集了更多的白衣人。凌梦桃皱起眉头,与木越西一起扑上前去,将坠崖暗卫拉回,继续低声道:“是葛新!论剑山的人杀光了妖族守卫,前来相助云雁了,你若还与我纠缠,就别想完成任务!”
木越西眉头皱得更紧:“任务并不限时,一击不中我可以再出击。但是,暗门有暗门的规矩,我不允许你这个不明身份的人,加入任务队里。”
“你到底是谁?”他放下手里的暗卫,运出双剑抵御一名北斗剑修的刺击,眼睛却不离凌梦桃。
凌梦桃却盯着前方搏杀的云雁,紧咬牙关,目露精光:“我是谁?我是来自黑暗地底,前来对她追讨之人!”
“不管你与她有多大仇怨,都不在此次任务人员之列。”木越西哼了一声,将斗篷拉下来遮住头:“想利用我们报复她,也绝不可能。”
说完他发出三长两短的啸声,战斗中的众七杀集体怔住,陆续停手后撤下来。凌梦桃怒意顿生,朝他走近两步:“你要从这里撤离,不再继续对云雁进行刺杀了?”
“你修为高,剑招也极为精妙。”木越西抱起胳膊,平静说道:“大可与她堂堂正正对决,不要把我们牵扯进来。如果云雁没有死在你剑下,我自然会继续追杀她。”
凌梦桃冷冷出声:“如果她死了,你的任务就会失败。”
“刺杀任务不拘一格。”木越西有点狡黠地笑了笑:“我既已对她动过手,就留下了暗门特殊的记录。她不死在我们手上,死在其他地方,任务也算成功一半,依旧有功绩。”
“原来你也想利用我。”
“被你先利用,大家有礼有节,互不相欠。此事过后,我会登门拜访,查问小江的下落。”
“看见北斗的人过来援护,你就怕了,所以临阵脱逃?”
“哈。”木越西仔细打量凌梦桃,像看一个傻子:“我可不像你被仇恨蒙蔽双眼,一路乱来。机会好我就出手,运气不好就收手。此番出来是为杀人,我若被人杀掉,那才是闹了笑话。”
“以为现在能安全撤离?”凌梦桃撇了撇嘴:“你们一上祭坛就拔掉优昙引出守卫,好让局面混乱,原本是个好主意。”
“可惜你这个暗门中使,对祝融洞的信息,掌握得并不全面。”她边说话,边抬手从储物手镯里摸出一物,用力抛下悬崖火焰之中。
木越西看得分明,那是朵白色的大花——被霍归和乔芷波拔出的优昙,竟被凌梦桃趁乱收集了起来。
一番扯皮,划清界限后,她突然干了奇怪的事情,令木越西大生警惕高喝出声:“你在做什么?为何将那优昙钵华扔下去!”
凌梦桃抬手轻弹剑身,漠然道:“祝融洞的锻材奇异,在咱们论剑山名气不算小,天一阁里许多高级经典上,都有它的秘闻记载。”
“你知道炎魃吗?”她立在悬崖峭壁,背后是盛大鲜亮的火红,因为逆光,不大看得清楚表情:“它头顶的独目,是炼制天品宝剑的绝佳材料。”
“你……你是何意?”木越西大骇,朝后退了两步:“祝融洞里有炎魃存在?”
“有很大的一只。”凌梦桃语气不变,显得轻松无比:“炎魃平日沉睡,但全身精气化为了许多小型火灵。我扔下优昙后,它独特的灵气,会引来低智贪婪的它们前来争食。”
“可优昙钵华是妖族圣物,怎么可以被喂食给低等火灵呢?”她笑了笑:“火灵分吃了它,必会中毒身亡。而它们属于炎魃身体的一部分,那怪物则会被痛醒,然后被激怒。”
“你想将这里所有人害死?”卢白芸不等她说完,就已尖叫出声:“普通炎魃连元婴修士都不敢惹,何况它还很大!”
她惊惧的声音高亢,再加上七杀们正纷纷停手,战斗厮杀已低落下来。所以不仅云雁等人听到了,齐齐收敛动作。连坐在高岩上看戏的凌霄,也微微变了脸色。
他身形一晃,红袍丽影就贴到了卢白芸跟前,对她微微轻笑道:“小姑娘,你刚才在说炎魃?”
“她!她用优昙钵华毒杀火灵,要把洞底沉睡的炎魃唤醒!”卢白芸手指点向凌梦桃,惊怒交加:“她不是我们暗门的人!木越西大人要将她遣出任务队后,她……就干了这等事情!”
“哎呀!”凌霄以手抚额,对凌梦桃连连摇头:“我原以为你还算机灵,没想到这么喜欢乱来!”
接着他环视伤痕累累的众修,举起臂膀挥舞高呼:“如果把大炎魃招惹出来,整个洞都要翻个底朝天!咱们快逃吧,要打出去打!”
说罢他第一个跳上狭窄石道,对众人急道:“千万别驾云,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但是不能用走的,要用跑的——!”
随着“跑”字出口,只见他摆臂扬腿,像哪咤踩着风火轮一样,哧溜溜开始了短跑运动。连接中央祭坛与对面山壁的通道,宽度仅有一尺。他竟在危岩顶端,巨焰环绕中,广袖飘飞跑得如此顺畅奔放,看得在场诸人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