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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完箬青水的房间,白月又重新回了自己房间。没接收记忆还好,接收完记忆,又发现原主女儿更早可能就和陆偲屿有了纠缠。此时再看向方才两人纠缠过黑色的大床,一股反胃感募地就升了起来。
她蹙了蹙眉,干脆利落地换了个房间。
原主是个事业型女强人,从事的又是较为时尚的设计行业。人缘和眼光都不错,和圈内许多明星、甚至工作室都有着良好合作的关系,见过的男明星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没想到却在陆偲屿和自己女儿的事情上,完全盲目了似的,根本没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儿。
又或许就是因为太过亲近了,身在局中,反而根本没想到两人会在自己眼前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来。
爱人和女儿搞到了一起,造成了母女共侍一夫的局面。爱情与亲情之间,原主心底到底偏袒着自己女儿。若白月来得再早一些,原主和陆偲屿没有发展到同.居的地步,管教一个孩子对白月来说倒没有什么。
只是如今箬青水似乎和陆偲屿关系似乎已经不纯,这个时候,如何将箬青水掰回来,倒是个不小的问题。
白月待在房间里思索了半夜,同时又将武功拾了起来。能不用到暴力,她自然不会用。只是有些时候单纯的话语根本不管用,比不得*上的疼痛让人印象深刻。
已经过了原主往常上班的时间,她才重新回了先前的房子。先前离开时她将窗户打开了,屋子里的气味儿此时散的差不多了。白月在屋子里站了没一会儿,就耳尖地听到了外面轻手轻脚的脚步声。经过她的房间门口时尤为小心,随即是微不可闻的房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
白月当即推门走了出去。
往右侧一看,便见箬青水正拿着钥匙悄悄开门。听到声音时手一抖,钥匙便‘哗啦’一声落在了地上。
“妈、妈妈……”她张了张唇,有些惊讶。
原主如今三十来岁,由于从事时尚行业,加之本身底子极好、懂得保养。不上妆时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只是平日里因为工作原因。总是打扮得凌厉一些,以期能压得住场子。十六岁左右时装模作样地谈了一场恋爱,恋爱时看得也大都是皮相。
因此,继承了两人样貌的箬青水自然极其漂亮,更难得的是青春正好,为她增色不少。
走廊微暖的灯光下,她穿着粉色的裙子。脸颊泛红、眼神有些慌张地游移着。
“一大早的,去哪里了?”白月抱着胳膊走近,箬青水似乎是十分害怕她似的。一见她走近,下意识便后退了一小步。嘴唇嚅嗫着,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却见白月只是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钥匙,她抿了抿唇,心底稍微安定一些。
“妈妈,你今天怎么没有去上班?”
原主有自己的工作室自己的品牌,工作上的事情并不少。以往这个时间,半个事业狂的原主早已去上班。她觉得自己女儿学习辛苦,为了不吵醒自己女儿。她通常连早餐都不吃,安安静静地离开。晚点儿再让阿姨准时过来为箬青水做早餐,顺便让司机送对方上学。
“今天休息一天。”将钥匙递给箬青水,见对方松了口气伸手接过去了,白月继续问道:“你昨晚去哪里了?”
箬青水捏住钥匙的手一紧,抬眼偷偷打量白月的神情。却看得对方面色淡淡,像是丝毫没有关切与喜爱在里面。箬青水心头一堵,不知道哪里突然升起的情绪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睛:“你还会关心我?我还以为你有了男人就不要自己女儿了!你巴不得我不回来,你就可以和那个男人过二人世界了对不对?”
“何必这么大反应。”白月抱臂看向正在开门的箬青水,也不再追问,而是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的裙子是新买的?”
背对着白月的箬青水身子一僵,却是理也没理会白月的问题。扭开门走进去,继而头也不回‘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白月眯了眯眼睛。
原主有多么疼爱这个女儿从各种细节处就可见一斑,箬青水身上穿的、手腕颈项上戴的,就连毛衣链胸针都是原主细细挑选过的,件件价格不低。原主当时年纪也不大,自然怎么梦幻怎么打扮自己的女儿。所以箬青水自从和原主住在了一起后,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物件都是原主亲自挑选的。
箬青水的粉色裙子非常多,旁人或许记不清楚,只是原主身为设计师对于服饰的敏锐影响到了白月。她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箬青水身上的裙子和原主当初买回来的裙子十分相似、甚至是同一个系列,然而……却不是同一件。
也不去管里面莫名闹脾气的箬青水,白月回了房间换了衣服化了妆,刚巧原主聘用的过来做早餐打扫卫生的阿姨也过来了。白月便顺势吃了个早餐,这才提了包去了公司。
按照原主的记忆,将工作稍微上手之后。白月便查到了侦探社的的电话,打电话过去让人详细查一查陆偲屿的资料。巧合的是开侦探社这位,也和原主有些交情,事情便好办了许多。
工作途中时,电话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正是陆偲屿的。
电话响了好半天,白月正准备接起来时,那边骤然挂断了。其实除了床笫之间陆偲屿会稍微温情一些,平日里的陆偲屿并不是一个容易亲近的人。而且在这场感情中,原主绝对要比对方主动上许多。
因此等了一会儿白月没有接电话,对方就果断地挂了电话。若是原主看到了未接来电,定然会主动回过去。
而到了白月这里,她将手机随手扔到了一边。直到下班手机都孤零零地躺在那里,陆偲屿也没有再回过来。
下了班白月驱车去了一趟家教机构,重新联系了两位老师,约好上课的时间地点后。又去找人替她买了微型摄像头,这才带着东西回了家。
原主和陆偲屿恋爱,除了他这个人其实也不图什么。因此婚前便一直住在自己家里,陆偲屿时不时会过来过夜,婚后才搬到陆偲屿的住宅。此时幸运的是两人还没有结婚,在自己家里装摄像头,显然要方便许多。
此时箬青水应该也已经放学了,不过白月回家时家里静悄悄的。她关门上楼时也没刻意压低声音,直到快到了箬青水的门口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出来的是穿着家居服的陆偲屿。
或许是在家里的缘故,对方打扮随意许多。就连头发也不像往常打理得那样整齐,上身黑色的扣子甚至有几颗没扣上。
“回来了。”他双手插.在兜里,垂头看着白月,俊美的面容上有些许不解:“我今天有打电话给你。”
“之前正在开会,后来手机没电了。”此时白月并不想贸贸然和陆偲屿撕破脸皮,毕竟一方面还不知道陆偲屿和原主父母间发生过什么。另一方面陆偲屿的公司业务和原主公司也有重合的地方,只不过对方的规模要大得多。原主辛苦奋斗来的事业,她也不想轻易就给毁了。
她朝陆偲屿身后看了一眼:“青水……”
“她有些低烧,刚吃了药。”陆偲屿道:“现在已经躺下了。”
“哦?”白月扬了扬眉,绕过陆偲屿:“我进去看看她。”
陆偲屿站在身后,看着白月的背影,并没有阻止她推门而入。
箬青水此时正如同陆偲屿所说的,躺在床上,温暖适宜的室内她身上还盖着的被子。紧紧闭着眼、脸颊通红的模样,倒真的像是发了烧。
白月弯腰,伸手搭上了对方额头。便见箬青水的睫毛微微颤了一颤,明明是在装睡,对方却似乎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待白月伸手想要将被子稍微拉开一些的时候,箬青水受惊似的睁开了眼睛。被子里的手紧紧握住了被子不让白月轻易扯动,声音有些沙哑地道:“妈妈……”
说了便垂下眼,抿着唇有些倔强地不与白月对视似的。
“既然发烧了,我会向学校给你请两天假。”白月也不勉强,目光在箬青水红润的唇瓣上一扫而过,声音淡淡地道:“这两天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箬青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谢谢妈妈。”
白月轻声嗯了一声,就转身往外走去。与原主不同,她当初学过医,自然知道低烧患者的症状,脸颊通红、声音发哑也是症状之一。
不过箬青水虽然也有这样的症状,但低烧或多或少会造成缺水,她的唇瓣却红红润润的,而且还拽紧了被子不让白月扯动、显然有些蹊跷。联想到方才在外面见到的有好几颗扣子没扣上的陆偲屿,白月被睫毛遮掩的眼底闪过一道冷光。
昨天夜里就算了,今天被她发现这两人或许当着原主的面就敢这么胡来,这两人真当原主是瞎的不成?
……不过原主看不出两人间的微妙也情有可原,白月是因为先入为主地得知两人之间不正常,所以细心观察自然能看出不对劲儿。陆偲屿方才面色平常,甚至也替箬青水找到了借口。换做一般人,任谁也想不到这只是在遮掩两人间的龌龊。何况这两人做的,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晚间白月打了电话,让阿姨过来做了饭。以前没有陆偲屿时,也是阿姨照管着原主和女儿的一日三餐,原主并不想让油烟伤害了自己的肌肤。只是陆偲屿住过来后,除了早餐,剩下的两餐基本都是原主亲自料理的,不过白月却不想便宜了这两人。
箬青水也下来吃了晚餐,不过吃得极少。屋内温度有些高,她却穿了件遮住了脖子的运动服。
白月瞧了一眼,便随意问道:“青水,你不觉得热?”
“不、不热。”箬青水的脸蛋红扑扑的,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却正与男人高深莫测的深邃眸子对上了。她心底一颤,连忙垂了眼推开饭碗:“妈妈……陆、叔叔。我已经吃饱了,我上去了。”
“等一下。”白月喊住了对方,又看了眼陆偲屿:“我正好有件事要和你们说,最近公司比较忙,后天我要去a市出差大约一个周左右。青水,正好我替你向学校请了一周假。家里又没人照顾你,你和我一起去a市。”
她只是在陈述,并没有征询对方的意思。箬青水有些怔楞,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出差?”先开口的是陆偲屿,他略微侧头看向白月:“你并没有和我说过后天要出差,何况我们已经定好最近的日子去拿证。”
“结婚的事情不着急,往后推一推吧。”白月看向陆偲屿:“我昨天想了想,觉得我们交往的时间尚短,现在谈结婚有些早了。”
“这是什么意思?”陆偲屿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声音也是淡淡的,不知是喜是怒:“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现在是后悔了吗?”
相比于带着个女儿的原主,单身的陆偲屿更是英俊多金,备受欢迎。三十多岁的男人在旁人眼中简直是最有魅力的存在,不知是多少女人的心头好。原主和对方谈恋爱,未尝没有过尽快将之抓牢的念头,是以交往没多久,对方向她求婚是她十分惊喜,很快便同意了。
“只不过是推迟领证。”白月笑意不达眼底:“你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陆偲屿站起身来,‘呵’地轻笑一声,折身就回了房间。
经过箬青水时,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顿,侧头瞥了她一眼。
“妈妈。”陆偲屿走了后,站在原地的箬青水犹豫地开口,神色有些纠结:“你为什么要推迟日期,你不是早就想和陆叔叔结婚了吗?”
“你那天,明明是非常开心的。”箬青水小声地嘟囔着。
“这件事你不用管。”被求婚当日原主十分开心,自然不会隐瞒自己女儿,喜形于色全被箬青水看在眼中。此时闻言白月微微一顿,若无其事地看向箬青水:“为你请假时,老师和我说了你近来成绩有所提升,你想要什么礼物?”
看着箬青水的脸,白月却是不信她和陆偲屿勾搭在一起,全是陆偲屿引诱的结果。原主十六岁就谈了恋爱,还十分有主见地将孩子生了下来。难道箬青水十六七岁了,连一点儿主见都没有?陆偲屿一勾.引,她就连魂都没有了?
不过原主的心愿是保护这个‘无辜’的女儿,白月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大不了查到了陆偲屿的底细与目的之后,直接将箬青水关起来、好好教育。
“我没什么想要的。”箬青水抿了抿唇,黑亮的眼睛定定地看了白月好一会儿,才有些泄气般地捏着衣角:“妈妈,早上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
“那件裙子是我自己买的,昨晚我是去同学那里住了一晚。害怕妈妈知道我夜不归宿后会生气,所以才什么都没说。”
迎着箬青水强自镇定的目光,白月似有若无地点点头:“知道错了就好,你现在先上去休息吧。”
“嗯,妈妈也早点儿休息。”箬青水应了一声,转身上了楼。
白月一个人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东西,不急不缓地回了房间。只是甫一进门,却被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抱住她的人自然是陆偲屿,对方什么都没说,就垂头含住了她的耳根。
白月身子一僵,对方已经别有意味地吻在了她的脖子上。
“陆偲屿!”白月募地挣扎起来:“放开!”
“放什么?”陆偲屿朝白月脖子吹了口热气,伸手熟门熟路地往白月衣服里探去,声音沙哑:“你今天太反常了,让我来检查一下……”
进门时是因为没有防备,被对方抱个正着,男女力量的悬殊让白月一时无法挣开。现下白月眼明手快,一把摁住了对方的手,声音微沉:“我让你放开。”
“……你不想做?”陆偲屿的声音异常低沉,缓缓放开抱着白月的手。细细打量着她的表情,眼底暗光闪烁:“要不是身子还是这样柔软,我真是要怀疑你还是不是那个、每日恨不得让我死在你身上的箬白月了。”
箬白月所受的开明教育,让她在床上也十分放得开,这倒没什么好说的。白月退开几步,不闪不避地迎上陆偲屿的目光,伸手自然地整理了下头发。
栗色时尚卷发,冷艳入骨的眉眼。她没接陆偲屿的茬,自顾自道:“我整理些东西,这两天我们分开睡。”
也不理会站在一边的陆偲屿,拿了几件衣物就去了别的房间。经过箬青水房间时停了停,找借口进去将监视器装在了不显眼的位置。
快入夜时分,白月洗了澡正打算休息时。手机响了起来,她今日里办了张不记名手机卡,又防着陆偲屿做其他事,干脆也换了个手机。知道这个号码的只有白日里白月委托过的、让对方调查陆偲屿的人。
“喂,阿月。”电话甫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道有些无奈的声音:“你今日让我调查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嗯?”白月看了眼房门的位置,干脆地走进浴室,将花洒打开了。哗啦啦的水声中,她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被人警告了。”那头中年男人声音有些苦闷:“我的侦探社开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硬茬子。”
侦探社和狗仔也不同,他们无孔不入手段颇多、且惯于伪装。然而这次刚行动,还什么都来不得调查出来,对方的电话就打到了他家里,显然是十分清楚他的底细。
“对方有没有透露身份?”白月皱了皱眉,有着原主的记忆,她自然知道电话那头的中年人的身份。侦探社虽是中年人开的,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中年人是幕后老板。如今只是简单调查一下陆偲屿的身份,就被挖出身份来加以警告?
“没有,连打电话的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不过幸好对方也不知道要调查陆偲屿的人到底是谁。”电话那头的人叹了口气,有些愧疚地说:“阿月,这次不是齐哥不帮你。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实在是不能冒险……”
“没关系的。”白月笑了笑:“齐哥已经帮我很多了。”
“……哎。”齐哥叹了口气,挂电话前小声道:“你和陆偲屿都快谈婚论嫁了,可是却连他真实身份都不知道。我看你还是要谨慎一些,陆偲屿这个人……不简单呐。”
白月一一应了,顺势又道了谢。
此时她也没了睡意,只凝眉沉思起来。陆偲屿虽说过接管了家族安排的企业,但言辞之中皆有种他并不受本家重视的感觉。因此原主的公司虽比不得陆偲屿的公司,原主却没觉得两人的差距有多大。
然而此时,就连一家隐蔽的侦探社想要调查一下陆偲屿,都被人阻止,难不成陆偲屿身后的势力有这么大?要是这样说来,陆偲屿根本就不像他自己所说的不受重视,而是被极度重视才对。
侦探社这件事也显见对方身后的势力有多强大。这样一个极端被重视的人,却管理了一家相比而言并不怎么样的公司,还早早就向原主求了婚,对方图的是什么?
脑中思绪有些混乱,白月还以为今晚自己必然难以入睡。没想到,还不到半个小时,齐哥又打了电话过来,声音有些怀疑地道:“阿月,有人说愿意提供陆偲屿的资料,不过要见一见你这位想要调查陆偲屿的人。”
白月沉默了一瞬,齐哥顺口就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