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谁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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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家，乃当今天战国内第一武将世家，世代名门，比起依靠家中女辈入宫为妃才能掌握兵马大权的蒋氏家族，军中威望不知高了多少。

    走进这豪门大院，所见处琼楼锦阙，花团簇拥，一步一景。来往下人无不衣着精致，神态谦虚中又带着一股矜贵，氛围静谧，就连端茶倒水的婢女都有一番不俗的气质，无处不彰显着第一世家的尊贵雍容。

    背着红木医箱的老大夫坐在厅内，扯了扯身上的长袍，颇有些局促不安，心中更是隐隐激动。他虽然是帝京中略有名气的大夫，但毕竟出身草根，别说是楚家这种名门，就是京兆府尹的大宅都没进去过，谁知这一次竟会受邀来楚府看诊，真真是撞大运了。

    “老先生不用拘谨，我们小姐为人很好相处的。”一旁的绿珠见他坐立难安，不由笑着安抚道。

    “是，姑娘说的是……”老大夫知道绿珠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连声点头，心中一阵欷歔。

    都说豪门水深，但不是身处其中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个中猫腻？

    老大夫生活在京都，自然听说过那楚家二小姐的“大名”，传闻中她被楚家忽略，在楚府的地位还不如一介下人，但就老大夫所见，情况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她所住的闺阁，装修精致富丽堂皇，就是皇宫也不过如此，那来往的府中下人更是恭敬无比，丝毫不敢怠慢，这还叫地位落魄，那什么才是金贵？

    老大夫暗中摇头，连道传言误人。

    一阵脚步声传来，绿珠高兴的道：“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厅内的珍珠帘串便被人撩起，千玥一身淡紫长裙，面容苍白的走进来，淡淡的看了老大夫一眼，便侧头对那扶着珠帘的婢女道：“你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婢女连忙点头，恭敬无比，“是。”

    见千玥走过来，老大夫连忙起身行礼，千玥摆摆手，在主位坐下，淡淡道：“李大夫，我听说你是这帝京里最好的名医之一，尤其擅长分辨各种毒素。待会不管你发现了什么，我都不希望有任何消息流传出去，你明白了吗？”

    她的口吻淡漠又严厉，没有一句狠话，但那股不容反抗的气势却自然沉淀在每一个字眼里，让人听得心中发紧。

    俗话说人老成精，老大夫行医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自然听得出千玥这是要封他的口。他眼力也很好，一看千玥面色苍白，满头虚汗，便知道是外伤所致的气血亏损。而且从气色上看，她伤得还不轻。

    楚家乃是望族，若真的有需要，大可直接找御医解决，楚二小姐却不这么做，很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受了伤。至于为什么……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老大夫也是个人精，一听这话连忙起身，拱手道：“小姐放心，在下虽是一介草民，但这点分寸还是有的，今日之事绝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千玥点点头，面露赞许，“很好，那就开始吧。”

    老大夫从医疗箱里拿出各种工具，上前来给千玥诊脉，绿珠站在一旁，小手紧紧的抓着衣角，一脸的紧张。

    她永远忘不了前天晚上，本来应该就寝了的小姐一身是血，突然出现在她房里，险些把她的三魂七魄都给吓飞了。小姐不许她声张，她也不敢去找大夫，只好自己动手。那些伤口又深又可怕，血一直流，用了许多止血散都没用，绿珠吓得够呛，千玥倒是不以为然。

    之后两天，千玥一直闭门不出，绿珠心急得吃不下也睡不好，又不敢问是怎么回事。直到今天上午，千玥才吩咐她出府寻医，找了这老大夫来。

    老大夫诊了脉，捋了捋胡子道：“从脉象上看，小姐气血亏损，身体乏力，有畏寒之症，且隐隐有不足的隐患。幸好还不严重，在下开几剂药方，小姐用了，以后多多注意饮食，好生调养着便没事了。”

    绿珠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千玥却微微蹙眉，追问道：“除此之外呢，还有别的问题吗？”

    老大夫摇摇头，“除了这些，并无任何不妥。”

    果然如此。

    千玥的眉心不松反紧，从战王府回来后，她就仔细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中毒的特征，也推测不出战无极给她吃的到底是什么，这太奇怪了。

    千玥虽然不是毒药专家，但在现代，她一个叫安杰洛的手下却是这方面的超级天才，她也跟着学了不少。这么多年来，很少有她认不出的毒，更何况是连有没有中毒都看不出来，这根本就说不过去。

    除非，那根本不是毒药！

    千玥仔细推敲了一下，竟觉得很有可能。

    在古代，牙齿藏毒一般是死士、杀手之类的人才会做，为得是防止自己被敌人擒获，吞毒自杀。而战无极那种人，张狂自傲，我行我素，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自杀的人，与其说他藏在牙齿里的是剧毒，倒不如说是一种保命的手段，比如说关键时刻用来吊命的珍贵药物之类。

    若是这样，她无论如何都检查不出问题，也就说得通了。

    这样一想，千玥便放心了，不管战无极给她吃的是毒还是药，目前看起来都对她的身体无碍，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相反的，现在要怕的人是战无极才对，她临走之前丢下的紫色毒烟可是好东西，就算那战无极本事再大，吃了这么一个暗亏，估计也会气得半死。

    千玥微微勾唇，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吩咐绿珠把老大夫送出去，又厚赏了一番，堵住他的嘴。

    但千玥不知道的是，战王府里除了有战无极，还有另一个聪明人，也正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让她目前还隐藏在暗中的身份，直接面临曝光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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