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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离我太远了。”云不了侧头低声在方毕清的耳侧轻声说道。
方毕清点头“嗯”了一声,心知自己所不擅长的东西若要死撑,便是逞强。而眼前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会给他足够机会和时间去逞强的。于是方毕清行动间便是配合起云不了来。
云不了从来没有现在这一刻觉得自己身上藏尽十八般兵器的爱好是多么优良的习惯。无论是袖中、腰间、怀里、靴里抑或是其他的地方,她总能拿出各种各样的东西。
或许一个杀手都没有她身上藏有的东西多。
因此,当这些杀手亲眼目睹云不了打出一串透骨钉后,又耍出一条蛇皮鞭,“唰唰”挥舞着甩开了几个靠得最近的杀手,又卷起密不透风的细网挡住了一把暗器,在那鞭子被一个臂力强的杀手拉住,又被另外几刀砍断后,她竟然又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护身走在方毕清的左右两侧,眼疾手快地挑开了飞速而来的威胁。
通常江湖人都会有那么一两件称手又熟练的兵器,随身长期携带的多半就是他们所擅长的兵器。可云不了这个人偏偏就是个路数多杂的家伙,无所谓称手不称手,只要身上能有可用的东西,她就会想办法用起来。若不是此时想到发髻间插着的珠花簪子值钱,她还真想顺势拔两个尖锐的扔出去打眼睛。
不过细细想来,她身上的兵器也不算便宜,虽然算不上绝世上品,可那些能实打实见血的锐利坚硬,却也不是普通的材料能过做出来的。这要是全部都扔出去了,她怕是得心痛好几天。
于是,她接下来和敌人对战的几个回合就没有那么大手大脚了,一边尽力用手上的软剑,一边只在自己软剑不能顾忌的时候才痛下狠心弹出自己手中的暗器。
待她实在觉得用了太多东西不划算的时候,便开始谋划着到底从哪里架起轻功逃出包围圈比较好。
当她不再打算使用那些小小的暗器的时候,手中的软剑便开始有了出神入化的变化。若是不太重的兵器过来,剑身在内力催使下变得坚硬如铁;若是较短较重的兵器,便会变作柔软的银色,点上对方的手腕,破掉一处气穴,让那兵器直接脱手;若是不能及时打掉对着方毕清来的冷兵,便直接抓住方毕清的手,扶住他的腰部或肩部,带动他的身子迅速变换动作躲开……
方毕清值得暗自庆幸自己也算是有锻炼过的,否则按照云不了这冷不防拉扯拖动下,他的筋骨怎么会受得了?
“你要到何时才能解决他们?”被云不了又一次“操纵”着躲开暗器,方毕清出声问道。
“要是没有你,我倒是能很快甩掉他们。”云不了抽空回答了一句。
方毕清无奈,她跟前既然有了一个自己,那这意思就是——根本就不能解决掉这些人!
“可有法?”方毕清可不觉得一直和这些人对着能有什么改善,他们这方只有云不了一个人出手快又准,仔细说来压根就可以算是针对她一人的车轮战了。
一个人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不休不止地和人打斗下去。人总是要吃饭睡觉的。就眼下来看,若是云不了一直不能退出或者解决这个包围圈,那么最后身体力竭之时,便也只能葬身在这里了。
“你土遁一个消失掉,我就有别的办法了。”
云不了在这紧张的时刻竟还有心思和方毕清开玩笑。这可是让方毕清的心情很是郁闷,明明是正经问话,她还一点也不当真。
说起来,云不了也不过是半开玩笑。有时一个人势必不能敌众,但要想从重重包围中独自逃脱却是可以少去很多牵制。对此时的云不了来说,方毕清恰似一个不大不小的牵制,他不会超凡的武艺,最多能仗着平时的锻炼稍微比常人反应快点,稍微能躲开一点……但这并不是什么较好的办法,一味地躲避而不知反击,或许最后难逃被击溃惨败的命运。而此时不比切磋,一旦惨败,便只有死!
云不了打算做的,就是在反击中找到一条能够出去的道路,她可不想被这些人消耗殆尽,她不想死在这里,也不想方毕清死在这里,所以势必要想出个办法才行。
当云不了又一次用软剑将近旁的杀手拨开,瞄见了近处一颗大树,心中一盘算便有了个想法,随着下一波杀手的攻击,她终于舍得再掏出自己的暗器,用足了内力将近处一圈的人逼退半步宽,恰好以她和方毕清为中心散开了一个较大的空圈。
云不了见机快,软剑重扣腰间,从怀里摸出自己的天蚕丝,快速地在右手上缠了几圈,挽手快速套了个活结套紧了匕首,挥手就将那匕首打了出去,匕首一钉在树上,云不了便借着天蚕丝的拉力,带着方毕清往那大树上飞去。
杀手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往树上跑去,几乎是同时,所有的杀手将自己带上的暗器齐齐抛出,似是誓要将这两人穿透成两个筛子。
云不了这时哪里还能有什么空手来解决这些东西,只能竭尽全力拉紧了天蚕丝将两人用力往上送!
或许能因速度能躲掉一部分飞速过来的寒星,但杀手终究是杀手,他们手上的速度和力道可不是平时吃吃喝喝间随意练出来的。
云不了就算再快,也不能快过所有的暗器。
方毕清倒是被她完好地护着,可耳边却能够听见那金属“噗噗”入肉的声音,不由得身子有了一丝颤抖,宛若无能为力一般的不甘:“云不了……”
“嘶——”
云不了倒吸一大口冷气,从来没有感受到的疼痛感慢慢往全身渡去,暗自骂了那些杀手的祖宗十八代,她混江湖这么久,就没有真的见血过。这还真的破天荒头一回啊!全都贡献给这个方毕清了!
可这还不是放心的时候,她还得借机快速离开这里,树的高度不过是借一时之机,这些人并不是不会轻功,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不会轻功,只需要一些火油和一个火星,她和方毕清同样也是逃不过的。
“云不了,你受伤了!”方毕清声音里透着一丝僵硬。
云不了咬牙斥了他一句:“废话!不想死就闭嘴!”
她可不想再费心或分心和方毕清多说几句话,到时候要是一个不察死翘翘了,难道到地府去掐方毕清的脖子抱怨?
方毕清见她不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更是无视她自己已经受伤的事实,只好死死压住自己的担忧,不再说一句话。
云不了明知自己身上插着的玩意儿个个带毒,却也不敢停歇一下。她认为就算是毒性蔓延,吐出两口黑血,也比被那群杀手砍成三两段来得好。何况,她要是被这些人弄死了,那么方毕清这只软趴趴的小兔子也离死不远了。
点穴,封毒。
拔匕首,收天蚕丝。
云不了刚在树上落脚一瞬就将一切收拾好,转眼便将自己藏得较为仔细的两只飞爪掏了出来。将方毕清往自己背上一覆,挥动其中一只将他和自己缠紧扣实,立即甩出另一个飞爪,抛向了另一个大树干,同时将软剑再次拿到了手中。
已经顾不得方毕清这一覆,将那许多的阴险之物压实在云不了的背脊之中。唯一算得上比较好的是——这些东西还没有完全对准骨头,否则更是有云不了难受的了。
她需要用上两只手,更是不能放弃方毕清,此个短促的时间里,这已经算是她这般的脑袋能够想出的最好的办法了。
不待杀手再度追上,她便将自己的方毕清齐齐抛出,在众杀手的眼中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弧线,再次向更远的地方抛去。
软剑一抖,便成了钢铁,银光闪动间便将近在咫尺的寒光打落。
就算背上有着肉盾一块,可面对的敌人的实际上还是云不了。
云不了面上凝重,她已感觉到自己喉间血腥的翻涌,但此时哪能由得血液吐出散去内息?她也顾不得恶心,将那血液再度咽下,只求能尽快地找到一个藏身之处。
方毕清此时哪知云不了所想,他想到自己既然在她背上,能为她挡上几次暗箭也是好的,也不至于那样难受地恨自己的无用。可当他发现所谓的背后其实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时候,心中更是刀绞一般,也不怕云不了的不满呵斥,只是不断在云不了耳边哀叹:“放我下来吧。”
“吵死了!”云不了一声怒吼,挥剑劈开了眼前扑过来的人,溅了一脸的血。
方毕清却始终不闭嘴,温和而坚定的声音,仿若他一直认真“教导”云不了为妻之道的时候所说的语速,却是带着无尽的痛苦和哀伤。他从未如此恨自己不会丝毫上等的武艺,哪怕是一点旁门左道也好啊。看着自己放在心上的人这样竭力拼杀,却将自己放在安全的背后。被自己的妻子这样全心全意地护着,自己还不能有丝毫助力,只能堪堪躲在背后……他这还算是丈夫,还算是男人吗!
“云不了,你不要逼我恨自己……”
他在她耳边依旧温和,却是让云不了此时烦躁的心骤然一颤,再也压不住喉头的翻涌,一口黑血便从口中呕出。
一直强行蓄积的力量,便随着那口血散开,再也支撑不住。
手,从飞爪的锁链上松开,少了借力,捆绑在一起的两人一并朝下落去。
真是晦气……
云不了失去意识前暗自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