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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戬将一把匕首扔在了那人的尸体上,“用他的刀吧,剥皮剔骨最适合不过了。”
黎歌眉没有多说,走上前去,将那匕首剖开那人的胃,在一片血肉模糊中摸索,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王戬将头别过去,不忍再看。
辰舒看到这个样子的黎歌眉,心中恍惚。面前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和昨晚与他一起喝酒的女子,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黎歌眉。
“给。”
黎歌眉冷声,将金佛抛给王戬,王戬却没有接。金佛打到他胸前,在衣服上蹭下一块血污又落在地上。
“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回去。”
王戬捡起金佛,看着走向河边的黎歌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黎歌眉在河边蹲下,将沾满鲜血的手浸在河中,冰凉的河水与那温热得血液不同,能让她安心。
许久之后,空气中的薄雾散去,黎歌眉站起身,初阳明亮的有些刺眼。那人的尸体还躺在里,开膛破肚。
辰舒也还未走,但是也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她面前。
黎歌眉沿着河边向远处走去,辰舒正欲上前将这尸体埋了。死者为大,不管他生前是怎样的人,都不能让他曝尸荒野,任由豺狼虎豹叼去。
还未动身,那黎歌眉便又折回来,将那人敛了。
“他日我知晓了你的名字,会回来给你立碑的。”黎歌眉轻声说到,才又转身离去。
这或许也是锦衣卫总督最喜欢她的一点,她不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曝尸荒野与掩埋,哪一个更狠毒一些,有时是很难下定论的。
……
花重楼上传来一声怒斥:
“混账!”
“大哥!”
“出去!”
“大哥!”
王戬看着怒不可揭背过身去的靳叶斐。
“大哥,金佛放在这了,金佛是中原七侠……”
“你出去吧”靳叶斐长叹一声。
“金佛是中原七侠联络的凭证。”王戬说完转身便出去了,轻轻关上门,任留靳叶斐一人在屋内。
另一扇开着的窗户边,靳叶斐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还有小眉。这四人正坐在一起编着草环,狗尾巴草在四人手中一摇一摆,欢笑声传进他的耳朵。
……
辰舒自那树林里走回客栈,衣衫已经染了潮气。
虽然这一大清早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但是日头还未上三竿。
沿街的叫卖声已经此起彼伏,店家们也都忙进忙出的准备着新一天的开张。
走至客栈时,突然发现,这客栈的大门居然大敞着。辰舒心中一惊,“此时还未到开门的时候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夺门而入,见到的却是安安稳稳坐在大厅中看书的即墨,整个客栈内都静的出奇。
即墨似是察觉有人进来,抬起头向门口看去,看到来的人是辰舒,浅淡一笑道:“你回来了?虽然天气转暖,但是这个样子在外过夜还是很容易感染风寒的。”
一句话说罢,即墨便又低下头去看着桌子上的那本书,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着。
辰舒看着即墨,心中也自觉安心。不论何时,他都不会再像原来,无处可去了。
还未多说,就听到一个脆铃般的声音懒散说道:“即墨姐姐,辰舒还没回来啊……哈……欠……你休息一会吧……”
从房间走出来的蚩朵,哈欠连连的说到,话音未落便见到站在楼下的辰舒。
“哟,你还知道回来啊!”蚩朵噗嗤一笑,这两声将蚩九也从睡梦中惊醒。
“朵儿,别闹了……”蚩九一边推门一边说到,见到辰舒同样是一声怪笑:“好小子,你是不是早就忘了现在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啊,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失踪。”
辰舒见到这兄妹俩如此说,又看了一眼已经默不作声坐在那里看书的即墨,心中顿时明白,略带歉意的笑道:“岂敢岂敢。”
蚩朵从未听过辰舒这样说话,平日里一脸严肃的辰舒,竟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只觉好笑,不顾蚩九瞪过来的眼神,只咯咯的笑个不停。
“辰舒,那个严什么和那位姑娘,说是今早来找你,你可别再跑了了!”蚩九在辰舒面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无奈说到。
辰舒叹息,这次真的是自己不对,倒是平白无故让大家都担心了。
转头看向即墨,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一夜未眠的即墨,却一声都未责怪,反倒是蚩九说完这句话之后,忽然想起来什么,向辰舒说道:“早上时姜前辈来过,说是要找你,没有找到便回去了。”
“我大哥?”
即墨点点头,若不是姜功告诉即墨辰舒心结早已解开,她也不会这样安心坐在这里看书。
辰舒想起黎歌眉和王戬的对话,看来最近还是跟在姜功身边比较好。
正说着,门口忽然进来四个人,这四个人是杨蛟,严睿思,张阡陌还有杨青。
杨青昨日便被杨蛟强行带了回去,杨老夫人自又是大为欣喜。原本冷清清的杨宅,忽然又住进来这许多人,此时更像是一个家了。
这些人一下子便都来齐了,看到坐在桌前的辰舒,都长长舒了口气。辰舒看着这四人的反应,抱拳道:“是辰舒对不起各位,让各位担心了。”
“不担心不担心。”杨蛟抢先说道,这六个字说完,忽又觉得不妥,只好求助一般看向严睿思。
严睿思看着辰舒,轻哼一声:“知道就好。”
杨蛟扶着杨青在一旁坐下,未等杨青开口,辰舒猛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抱拳恭敬到:“杨青叔。”
杨蛟看到辰舒这一动作,不由大吃一惊。杨青今日来原本就是想任凭辰舒发落的,却没想到今日的辰舒和昨日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杨青怔怔的看着态度发生了大转变的辰舒,一时忘了所有。只听辰舒说道:“我父亲既然救了您,就希望您能好好活着,昨日是我失态了。很感谢您这么多年一直记挂着我。”
“贤侄……”杨青眼中滚出两行浊泪,颤颤巍巍伸出了枯枝一般的双手,辰舒向前一把握在手中,“杨叔,辰舒还有一事要问,您可知我的母亲现在在哪里。”
杨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声道:“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二十年前,之后她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她那样的女子,定当不会寻了短见。”
辰舒默许,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活着便好,总有一天他们还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