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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的众人是万般心思,有苦有甜。苦的是佟嫣然,眼见着荷包里的钱明显不够,她那原本就苦涩的心里,更为忧愁起来。喜的却是那清月郡主,天生喜爱美食的她此时尝到这如斯美味,顿时大快朵颐起来。
嗯嗯,好吃,好吃……不亏是‘金玉满堂’真的是名不虚传啊!众女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夸赞。
饭菜吃到一半,曲悠就没了胃口,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拿锦帕轻轻的擦了擦嘴,“浇鸳鸯的火候不够,烧鱼头的调料不足,八宝榛子酱做得过于粘稠,还是有待改进……”
司轻烟点点头,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套纸笔,把曲悠说过的话默默记在了上面。
看着曲悠跟司轻烟之间的互动,清月郡主顿时有些傻眼,这睿王妃怎么能如此挑刺啊,这些食物明明很好吃。
“清月郡主……”曲悠转头看向周雪儿。
“睿王妃。”
“尝尝这道一品锅,有哪里不同?”曲悠说完,动手转了转圆桌。
这,这桌子居然……
“这桌子居然会动!”袁馨儿不可思议的大叫。
“是啊,我也第一次见呢。”
“哎呀,这可真神奇……”
众女悉悉索索的议论着,眼睛好奇的往桌上瞄个不停。曲悠的表情淡定,任凭众人如何评说,心里也没有半分异动。
“九嫂。”楚鸢戳了戳曲悠的胳膊。
“你想说什么?”曲悠淡淡的问。
“这桌子是谁想起来的,真厉害……”楚鸢两眼放光,稀罕八叉的摸着桌面。她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桌子,没想到居然内有乾坤啊!
谁想起来的啊,曲悠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当初做这张桌子的时候,也不过是借鉴了现代人的工艺而已。
楚鸢问的时候,众女把目光全部集中了过来,唯有清月郡主周雪儿在那里细细的品尝着一品锅,她嚼的很细致,每一口都要咀嚼几下在吞咽下去。
“睿王妃,臣女想好了!”
“喔,哪里不同?”曲悠饶有兴味的转过了头。
清月郡主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臣女未曾用过一品锅,不过,就这锅内的食材来讲,肉质虽然鲜美却口感略硬,香菇口感润滑却未曾入味,还有那锅中的红虾,好像……”
曲悠耳边听着清月郡主的意见,心里不时的点着头。还好,这些洛宁城的贵女们也不是那样的一无是处。
“试菜员还有几个空岗?”
“还有一个。”司轻烟答。
“那好,这个岗位不要在招人了,留给清月郡主。”说完,曲悠冲周雪儿点了点头。
“是……”司轻烟鞠鞠躬,转身退了下去。她低着头,一边走一边不解的嘀咕,小姐这是搞什么,他们酒楼哪里来的试菜员岗位,难道是为了这清月郡主专门设置的?她定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原本坐在曲悠对面的周雪儿,此时已经挪到了她的右手边,恍若是多年的老朋友般,态度亲密又自然。
饭后,曲悠象征性的收了佟嫣然二百两银子,便在酒楼的门口跟众人分了手。
“九嫂,你就这样饶过她们了?”楚鸢嘟着嘴,心里很是不忿。
“那你想怎么样?”曲悠转头。
“佟嫣然居然敢嘲笑本公主,不让她付出代价,我怎么都不甘心。”楚鸢恨恨的跺着脚。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暂时没有想到。”
没想到就算了,总比临时出幺蛾子强多了,曲悠舒了一口气,抬手安抚的拍了拍楚鸢的肩膀,“宝贝,我们要懂得藏拙,所谓君子报仇十八年不晚,你现在还年轻,等五皇兄登基那天,这些小喽喽还不是认你处置!”
这段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彻底惊呆了楚鸢,九皇嫂……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能当众宣扬的嘛?幸好,这附近没有别人,不然被人听了去,不说是五皇兄和九皇兄,只说她们两个女人,必定会人头落地。
“九、九皇嫂,你淡定一点。”
“淡定什么啊,你不是想要报仇嘛,我跟你说哈——”
楚鸢吓了一跳,连忙动手捂住了曲悠的嘴,我滴九嫂啊,您可别说了,我不报仇了,真的不报仇了。
曲悠眯着眼,余光瞥向楚鸢,小样,跟我斗,不是说报仇嘛,在喊啊——
楚鸢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生怕曲悠在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宣言。她可怜兮兮的眨着水眸,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还逛街嘛?”曲悠挑眉。
“逛啊。”楚鸢点头。
“你不是说,要告诉我大皇子妃的事,怎么一直都不开口?”
“九皇嫂,你是不是傻啊?”
我傻,我怎么傻了。小婊砸……有本事你在说一次。曲悠叉着腰,刚想发怒,楚鸢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大皇子妃嫡亲的妹子,刚才就在人群里,你让我怎么跟你说啊?”
“哪个是?”
“就刚才那个身穿浅绿色百褶如意裙,头戴八宝金钗的丫头。”
哦,她啊……
曲悠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随后抬眼看向楚鸢。良妃娘娘不受宠,可是这丫头却可以平安长大,其中或许会有燕王的功劳,可也要她本人争气才行。
“走吧,送你回宫。”
“好吧。”楚鸢无精打采的上了马车。
曲悠自打上了马车,就不在搭理楚鸢,仿佛睡着了一般,任凭她如何套话,亦然闭眼假寐,不动分毫。
“王妃,玄武门到了!”灵佑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嗯~送庆华公主过去。”
“庆华公主,请……”
楚鸢张了张嘴,见曲悠不乐意搭理她,干脆上前抱住了她,好像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在她身上不住的蹭着。
“九嫂,你别生气嘛,我错了还不行!”
“我没生气,就是困了。”曲悠闭着眼,无奈的拍了拍楚鸢。大清早起来参加大皇子府的宴请,东西没吃到多少,到是惹了一堆的事,想想那心里就呕得慌。
呼——
楚鸢蓦然松了一口气,那娇媚的小脸上,顿时映起了点点的笑意。太好了,她还以为九嫂生气了呢!
“那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困死了,非要跟人家说话。哈……曲悠抬手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继续假寐起来。
楚鸢走后,曲悠就呼呼大睡了起来,就连马车什么时候回到的王府,她都全然没有印象。灵佑和幻珊不敢打扰,只得守在马车四周,直到楚钰外出归来。
“王爷。”
“这是怎么回事?”楚钰微微蹙眉。
幻珊和灵佑对望一眼,顿时有些尴尬了起来。这要怎么说,说小姐在里面睡觉呢,她们害怕她的起床气,愣是没有敢上前叫起。
“来人,把马车拉出去。”见幻珊等人半天没回话,楚钰神情顿时有些不耐。
“王爷……”灵佑飞快的挡在马车前。
“王爷,这马车您不能动。”幻珊尖叫。小姐的起床气非常严重,千万不能动啊!
楚钰抿着嘴,那双幽暗的眸子里闪过冷冽,他迈步走向马车,一把撩起了车帘。这是……
“吵什么吵,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凉风吹进车厢,曲悠顿时一激灵,她拽过车里的薄被,猛的披在身上。
“王妃,在里面?”楚钰回头,平静的声线里带上了寒意。
“是……”
幻珊和灵佑低下头,脚下慢慢的退了几步。王爷好像生气了,她们是跑还是不跑——
楚钰没时间搭理她们,他跳上马车,用薄被把曲悠裹好轻柔的抱在怀里,“把马车拉出去,院子打扫干净!”说完,抬腿便朝主卧的方向而去。
幻珊呼了一口气,拉着灵佑一起把马车牵出了内院。这是闹的哪样,一天天过的真是精彩无比啊!
楚钰把曲悠放在软床上,盖好薄被,搂着她便沉沉睡去。临睡前却依然心有余悸,大皇子妃小产,以后风波定然不断,幸好今日悠悠提前出府,不然……
曲悠睁开眼,抬手伸了个懒腰。嗯~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她疑惑的转头,映入眼帘的那张俊秀异常的脸,顿时吓了她一跳!她双手飞快的掀起薄被,不住的检查着身上。呼——还好还好,衣服整齐没有皱褶,看来是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
“醒了?”大提琴般悦耳的声音,在曲悠的耳边响起。
“嗯,呵呵……”曲悠尴尬一笑,抓着薄被往旁边挪了挪。
楚钰眼角含笑的挑了挑眉,心里感觉十分的好笑。他支起头,满脸戏谑的看向曲悠,“爱妃心里可曾怪罪本王?”
大清早说什么话,怪罪他,为什么啊?曲悠一愣,抓着薄被的手顿时松懈下来。楚钰趁机拽过薄被,顿时欺身而上。
“楚、钰……”王八蛋,句句是陷阱,回回是套路,曲悠尖叫着捶打着他。
“爱妃别急,本王定然温柔以待。”楚钰浅浅一笑,冲着她的脖颈咬了过去。
曲悠尖叫着来回躲,待感觉到他那下腹的灼热时,顿时浑身一僵。
“还躲嘛?”楚钰在曲悠耳边,暧昧的吹着气。
“不,不躲了。”
“乖,本王定然让你拥有一个不一样的早晨。”
“嗯,果然不一样。”曲悠点点头,红唇主动迎了上去。
楚钰搂过她的腰身,大手轻柔的抚过她那白瓷般的肌肤,他俯身慢慢的啃咬着,让身下的娇躯慢慢升温。
“准备好了嘛,本王来了……”
“准,准备……”曲悠红唇微微张开,双眼意乱情迷的望向床幔。
楚钰在那娇艳的红唇上缓缓地吸允着,待时机成熟时,他腰下蓦然一个用力,进入了那梦寐以求的圣地。
曲悠娇躯猛然一颤,在暴雨狂风般的韵律下,慢慢的嘤咛出声。
“王爷,属下秦羽风求见!”
“滚。”楚钰怒吼。
秦羽风愣住,待屋内响起那霏靡之音时,他顿时燥红了脸。这,这是……他来的真是太不是时候了。
“秦大人。”
“幻珊姑娘。”秦羽风揉了揉脸,转身一本正经的冲幻珊拱了拱手。
“秦大人有事嘛,是否用奴婢通传?”
“没,没事……”秦羽风望着幻珊那粉嫩娇艳的脸颊,在想起刚刚耳边听来的声音,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幻珊端着温水,不明所以的看向秦羽风。没事,没事他怎么会大清早的就上门,她摇摇头,抬脚便向主卧而去。
“幻珊……”秦羽风凄厉的喊着。
“什、什么。”幻珊娇躯一颤,差点把手里的铜盆扔出去。
“王爷和王妃还没起,你别去打扰。”
幻珊拍拍胸脯,冲秦羽风委婉一笑,“多谢秦大人,奴婢会在门口等候。”话落,抬腿继续往前走。
这姑娘,他都提醒他了,怎么就这么犟呢,难道非要让王爷降罪,她才甘心。秦羽风一个健步冲过去,拉着幻珊的胳膊,就把她拽了回来。
‘哐当……’
铜盆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秦羽风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向屋内看。我滴爷,属下真不是故意的啊——
幻珊被他抱在怀里,听着他胸口‘咚咚’的局响声,羞红了一张脸。她双手用力的推着他,“秦大人,您快放手。”
“别动……”秦羽风不仅没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他闭着眼,嗅着幻珊头上那好闻的皂荚香,不由的心猿意马起来。
自从上次打过庄羽,他便被王爷派去洛城调查考题泄露的事,直到今日,他方才有机会见她一面。
“秦大人,您别这样,奴婢……”幻珊咬着唇,在秦羽风的怀里用力挣扎着。
“你想死嘛,这里是主院,你还敢大声喧哗!”秦羽风出声轻斥,手上却把娇躯搂的更紧,他鼻中呼出的气息顿时让幻珊的脸上浮起点点红晕。
“秦大人,请您放手。”幻珊压低声音,手上再次推了推。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幻珊燥红了脸,她紧紧的咬着唇,“秦大人,请您放开奴婢……”
秦羽风把‘无赖’二字发挥到了极致,他低下头,薄唇渐渐贴近幻珊耳边,“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奴婢……”幻珊深吸一口气,刚刚说出两个字,便被秦羽风吻住了红唇,她脸色爆红,眼底闪过不可思议。这里是睿王府的内院,他、他怎么敢亲薄自己——
‘啪’幻珊抬手甩了秦羽风一耳光,那双水润的黑眸里满是怒气,他怎么敢,怎么敢……
“对,对不起!”
“登徒子,不要脸。”幻珊的眼底浮上水光。
“好好好,我是登徒子,我不要脸,你别哭,别哭啊……”秦羽风手忙脚乱的安抚着幻珊。
幻珊没理他,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铜盆,绕过秦羽风便向院门口而去。
就,就这样走了。秦羽风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手掌慢慢的抚上脸颊,咝……这丫头好狠的心啊。
“疼吗?”楚钰的声音蓦然响起。
“不疼。”秦羽风摸着脸颊,傻兮兮的直乐。
不疼——楚钰冷笑一下,抬腿迈下台阶,径直朝他走去,“幻珊是王妃的贴身婢女,连她你都敢于亲薄,是活够了嘛?”以曲悠那爱记仇的性子,如果这件事不给她一个说法,怕是不能善了啊。
秦羽风猛然惊醒过来,他惊恐的望向主卧,踮起脚不住的往里面探头。
“王爷,您可一定要为属下做主啊!”
“做主。”楚钰嗤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亲薄了人家姑娘,却在这里大声喊着要主子为你做主。还真是没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啊。
秦羽风稳了稳心神,方才正色道:“王爷,属下想娶幻珊姑娘为妻。”
娶幻珊——
楚钰看了秦羽风一眼,暗如深潭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他知道自己在什么嘛,先不谈幻珊的能力,只说她的身份,勉强可以为妾!
“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