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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朝阳,李二身穿龙袍,头戴通天冠,一步一挪得走上龙椅之上坐下,手平举,众卿平身,待李二说了一大片功绩之后,童彻站出来,开始念功劳,然后分封各将。
这是大唐开朝以来最大的胜利,举国欢腾,万邦来朝之势已经开始达成,李二天可汗的称呼也快要冠上了!
该封公的封公,该进爵得进爵,众人欢喜,刘逸却是越来越困乏,没办法,昨晚陪李渊学礼仪学太久,又听他吹牛了半夜,早上四更又被叫起,是个人都撑不住,哈欠连天得躲在队伍最后,还好别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才没被人发现,迷糊中听到童彻叫到自己,这才一晃神,走出了班列。
“兹有高人子弟刘逸者,先献火药,纸甲之术,有大功于朝,后有率轻骑于敌后,直取敌酋,散破敌胆,令大军轻伤而胜!再有游睡义成公主,令其悔过,自绝以谢天下,又护传国玉玺和氏璧回朝,四大军功之下,该重赏!故授其华胥侯,食邑千户,封地蓝田华胥阵,又念其年幼,故暂不予之官职,特设其入宫陪读,由皇后亲自管教礼仪,钦此!”
刘逸大礼参拜,口宣为国敬忠的口号,看的李二和文武大臣们含笑抚须点头,尤其是最后的入宫陪读,虽然只是一个管教礼仪,可是这已经很厉害了好不,谁家的儿郎能与太子王爷们一起读书的?不过也是,皇后娘娘能管教的也就只有礼仪了,就这小子的妖孽,其他的,能教啥?
别人是羡慕嫉妒,老程他们是为刘逸高兴,只有刘逸自己才知道,李二此刻一定笑得哈哈的,说好的十日就放自己回去了?好家伙,长孙亲自教我,你让我住在华胥镇去?那我还不得两三更天就起来?这要不要人命了?
口中苦涩得厉害,表面还是要样子做足,前面的太子少师李刚眉头皱了一下,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雅乐响起,等童彻过来给刘逸换侯爷的服侍的时候,刘逸才完全清醒过来,别扭得穿完,鹿皮靴,绯红袍,紫金冠,长孙甚至考虑到了刘逸的身高,特意裁剪了一些,又将玉带紧紧系住,这才显得还算合体,一套完毕,训言,礼毕,群臣恭贺,李二这才走了下来。
“嗯,像个样子了。”又转身看向群臣。
“突厥告破,群雄束手,万邦来朝,当大庆!”
于是宴席就开始了,刘逸也见到了所谓的秦王破阵乐,虽然雄浑,可是音乐陪得实在太过嘈杂,美酒盛上,肉食满桌,看得刘逸发腻,好不容易挑了两个看起来还算瘦的肉吃了,就差点吐了出来,少盐,又没味道,大为后悔。
程咬金秦琼带着刘逸在勋贵之间穿插,熟知,刘逸就倒霉了,每一个都是老大,每一个都要敬酒,就算是低度的,到了最后头也晕得厉害,舌头也有些大,不怎么听使唤。
武将完了文官也要见见,认识的几个见完了,就到了太子少保李纲了,此时李纲正和李二陛下还有颜怀古等人商榷诗词,这么盛大场面,怎么没几首好点的诗词留下?
一人吟了一首,总觉得不满意,正好程咬金和秦琼带着刘逸过来了,才拜过礼,就听李纲说道。
“一直听闻华胥侯诗词绝世,几首诗词也是盛行长安,如今盛事在前,何不拟诗一首,共同庆贺?”
李二也是笑吟吟的点头表示确实如此,怎么忘了这个妖孽了。
“小子汗颜,不过取巧拙词,哪敢上得了大堂。”
脑袋是晕乎,可是面前这人刘逸还是知道的,三个太子的老师,一代文宗,在他面前卖弄,那就过了,再说了,自己几斤几两,自己知道,不过背诵得多了些,让自己写,那里写得出来什么绝世诗词。
“让你作诗就作诗,废话些什么,好不好自然有李师他们来评判,李师刚还问到为何自你到来,太子便心思难定,课业一完,便不见人影,又听闻大安宫内喧哗热闹,皇子公主浑身湿透,仪态尽失,要问责与皇后,不解释清楚了,朕有你好看的!”
李二话一出,刘逸就撇嘴了,这能怪我?你让哥们带一群小学生,这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好不,没爬到你皇宫上面掏鸟窝就算好的了!
魏征,房玄龄,杜如晦等人看见有热闹,也围了过来,听到李二的话,都微笑着看刘逸,其实大家也都知道,这些都是皇帝安排的,只是不说破罢了,如今刘逸被李纲这个一代文宗推到前面,可要好好见识下。
“呵呵,老夫知你虽狂士之名传遍长安,却也并非本意,你师傅一代高人,短短时日成就玄甲军,威名盖世,你是他徒弟,自然也有你的习文之道,老夫也不过好奇而已,作完诗词,还要好好与老夫说说,此乃千古之事,可不得马虎,如此,可好?”
李纲还是笑眯眯的,刘逸却是心中震惊了,原来自己的便宜师傅这么厉害啊?玄甲军啊,如今的天下第一强军,李二的王牌,从不轻易使用!怪不得这群人都对自己那个师傅崇拜至极了。
“多谢李师,小子定然将一切禀明。秦伯伯,程伯伯,甚至包括在坐的各位伯伯,都是为大唐征战一生之人,小子有幸追随,一腔热血,见四方蛮夷肆掠而心不甘,欲以已身薄才,献出文武之艺,与天下共享,追逐各位叔伯的脚步,为我大唐,一扫八方!”
拜了一礼,这才抬首念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莫叹白发生!”
可怜这词用在这里却是不适合了,只能改做莫叹了。
词一开始,便是极其雄浑的画面,醉酒之士,梦归沙场,百战争雄!直到最后的莫叹白发生结尾,像是要告诫自己,只要做好了这一切,白发苍苍又如何?一生无憾了,这就是将士的一生,甚至于,莫叹二字,更有继续的豪勇,不为年老而折服!
诗词才完,一众武将就已经站立而起,沙场纷飞的场面,是他们最熟悉,最热血的地方,唐以前不是没词曲,可是词曲多为青楼所在,供人娱乐而已,从薇有过如此真切描写战场一生的词曲,李靖热泪盈眶,连声叫好,程咬金秦琼也不管面前是不是坐的李纲,猛然一拍桌子,跪倒在地!
“莫叹白发生!陛下!吾等白发未生,当再战沙场,为我大唐威仪四海,百战功还!”
都跪下了,将门都跪下了,刘逸也跪下了,震天的声音响起,嘈杂的声乐全部停止了,文臣们也是呼吸紧促,这年代的文臣,谁没经历过沙场?武将过后,文臣也是跪倒在地,誓词铮铮!
“好!哈哈!好!好一个醉里挑灯看剑!”
门口李渊和长孙一起虎步踏入,快步走到刘逸身边。群臣看见李渊到来,大礼参拜太上皇和皇后,被大笑的李渊喊起。
“颉利被擒,东方突厥败亡,此开唐之盛事!怎能无朕!皇帝,不错!朕没看错你!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皇帝,小逸既然有这份雄心,就该放他回归,而不是陪我这个老头子,老夫很想在有生之年看看,我大唐的儿郎一扫八方的雄姿!”
李渊也是因为刘逸这几天的开解,逐渐放下了过往,如今群臣恭贺,他想自己也该做出一番表率,和睦皇室,共襄盛举,所以才有了长孙的迟到,而他与长孙才到殿外,就听到了刘逸开口念诗词,心中顿时一片热血,赞叹!
“上皇千万岁,陛下万岁,臣等定然一为此誓,奋战四方!”
长孙无忌口中喊道,群臣也跟着呼喊,李二也是眼睛含泪,拜倒而下。
“儿臣定然不负父皇所愿!”
李渊哈哈大笑,托起李二,又拉起刘逸,又叫众卿平身,李二也是跟着笑,手霸气挥出。
“为我大唐!不醉不归!”
群臣又再次沉浸在欢乐气氛而去,只是拼酒拼得更厉害了,连刘逸弄出来的烈酒也被抬了上来,喝过之后,大呼过瘾。
李纲笑呵呵的踢走了程咬金和秦琼,与李二,长孙,李渊三人再加上刘逸李靖,魏征,杜如晦,房玄龄几人坐在了一起,这是李纲的安排,没人说逾矩。
长孙为李渊李纲布菜,李渊笑呵呵的,李纲则是称赞,刘逸的酒刚被情绪冲淡,又轮着敬了一圈,就再次晕得厉害了,可是李纲就是拉着不让走。
“好好坐着,扭来扭去的,像什么样子!”
长孙拍了刘逸一下,这家伙刚才念诗词的时候还一腔豪情,如今才过一会,又回到了这样子,让长孙是无奈得很,李纲在这儿,留个好印象,只要他老人家一句话,刘逸以前名声就算再不好,也会立马成为高贵之人,不为其他,只因为他是李纲,八十四岁的一代文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