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十六）名为虚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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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与尸魂界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可虚圈的自然和地理环境却是出乎意料地极其恶劣，除了适应能力远超常人的虚之外就算是队长级别恐怕也难以保证自身能够自这危机四伏的空间内全身而退——鉴于以上原因瀞灵庭对于虚圈之间的往来也一向控制得极其严格，非但尸魂界内的穿界门都由十二番队麾下的技术开发局严格控制，私自搭建前往虚圈的穿界门更是被列为足以被关入蛆虫之巢的重罪，可这一切对于持有镜花水月的蓝染而言却都并不是什么问题。市丸银此次所使用的这道小型私人穿界门不但体积不大携带便利，空间通道内更是绝不像那些粗制滥造的穿界门一般还有着空间乱流的存在，因此三人不过花了个许时辰就一路顺遂地来到了另一端的虚圈当中。

    虽然在之前的数次轮回中也见过不少或是美丽或是诡异的景色，但在一望无际的白色浩瀚沙漠以及无星无月的漆黑的苍穹落入视野中时头一次踏入虚圈的荼苏依旧是大感兴趣地左顾右盼了起来。而之前已来过虚圈数次的市丸银则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几人的落足之处便径直指向了远处伫立在夜幕中的高大建筑物：“那个就是虚夜宫，也是蓝染大人在虚圈内的驻地——若你想在虚圈观光的话也没问题，不过我们还是先将资料送过去吧，若是误了事的话蓝染大人可是会生气的呢~”

    荼苏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可就在她抬步欲行的刹那却因为不慎踩到了松软的流沙陡地脚下一空。虽然在多年的战斗中锻炼出的反应速度令她只踉跄了一下便及时站定，但一路上没说过一句话的尼古拉斯还是在下一刹那便绷着脸走到她身前一把将她拎起并抢在在她打算出力挣扎之前一脸嫌弃地道：“看你这短胳膊短腿……你还是省点劲吧。”

    果然她的这位搭档还是一如既往的面硬心软啊……居然这么快就主动和她讲和了？荼苏很是利落地转身在对方怀抱中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心中却在忍不住地窃笑不休。而就在三人打算举步向前走去的时候，一抹强大的灵压却陡然由远及近地向三人所站的方向靠了过来。

    荼苏稍稍愣了一下，在下一瞬间已是下意识地绷紧神经做出了战斗的准备。可就在这一触即发的当口，市丸银却陡地懒洋洋地开口说道：“嘛……那个是自己人哟。不用担心。”而在他话音落下之时那道身影业已来到了三人的身旁——那赫然竟是一名上身保持着人类模样，而下半身却是羚羊状态的绿发女子。

    这位美女御姐就是所谓的“虚”吗？虽然在真央的课本上也有着虚的图片，不过那上面画着的怪物和面前这只简直是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啊……荼苏饶有兴趣地用余光瞥了女子几眼，最终还是秉着礼貌的原则克制着并没有直视对方的下半身。似乎是觉察到了自家搭档心中的好奇，尼古拉斯在下一刻已是主动在精神链接中解释道：‘基里安以上的某些大虚在长时间的进化中通常会有向人类的模样靠拢的可能性，而这样的生物则被你的父亲称之为‘破面’——他目前的研究目标就是依靠外力让这些破面向死神的方向逐渐进化，直至让它们拥有真正的人类形态。’

    “妮莉艾露，你不会是特意来接我们的吧？”在两人仍在精神链接中沟通的时候，市丸银却已主动和因为发现了三人而缓下了脚步的女子打起了招呼来。绿发的女子微皱着眉斜睨了几人一眼，用微冷的声音毫不客气地否认道：“怎么可能，不过是凑巧路过而已……不过你们似乎在两个时辰前便应该来的吧？萨尔阿波罗已经等了你们许久了。”

    “抱歉喽，妮莉艾露，不过我也是有理由的呐~” 面对其指责银发的青年只是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笑着说道。女子的目光自对方仿佛永远在微笑着的面庞上一扫而过，在落至被尼古拉斯抱在怀中的荼苏面上时忍不住稍稍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怎么会把这么小的孩子带到虚圈来？难道你不知道这种幼小而又富有灵力的灵魂是大多数虚最喜欢的食粮吗？”

    “唔……有这种事吗？我还真不知道唉~”市丸银一瞬间露出了既似意外又似无辜的神情，在沉默了片刻后却又忽地转向了微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金发青年笑着说道：“平子三席，你也听到喽？你可绝对要将她保护好哟。”

    “……这种事不需要你说我也会做到。”似乎对对方阴阳怪气的口吻颇有些不满，尼古拉斯在不动声色地冷冷瞪了他一眼后方自淡淡地开口说道。见三人似乎仍然打算继续向虚夜宫走去，妮莉艾露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阻止道：“等等，虚夜宫对她来说很危险，若你们不想让她遭受什么意外的话还是现在便将她送回去比较好。”

    “嘛……这个可轮不到我做主哟，要看小公主自己的意思。”

    见对方始终固执己见，自觉已仁至义尽的妮莉艾露也干脆地闭上了口并径自转向了位于虚夜宫之后的自己的房间。而在三人踏入虚夜宫的刹那，数道带着觊觎和贪婪之意的目光却也是当真如妮莉艾露所言的那样从四面八方一瞬间聚集了过来——虽然对此并没有丝毫畏惧，但尼古拉斯在垂首瞥了怀中的女孩一眼后却还是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可即便如此还依旧有几道暴戾的灵压自背后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

    仿佛完全没有觉察到身后的跟随者一般，在前方带路的市丸银非但由始至终都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面上的神情更是没有分毫的变化。可就在他引着两人走到宫殿后的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之时，身后的那几道灵压竟是陡地如同顾忌什么一般如潮水般退了下去。而银发青年却似乎对这样的诡异情形丝毫没有感觉到吃惊，仅仅只是伸出手来在前方厚重的大门上轻叩了几下：“萨尔阿波罗在吗？我给你送这次的资料来了哟。”

    “为什么这么晚才来……你是想让我向蓝染大人汇报你的渎职吗？”伴随着一道略有些的男声，三人面前的大门倏地人从内拉了开来。出现在门后的有着一头鲜亮樱色头发的男子以一种可以称之为抢夺的动作将市丸银拿在手中的写满数据的书册一把抓了过来，在低头匆匆翻阅了几下后方自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这次的样本似乎不错……看来我的研究又可以更进一步了。”

    “嗯……那我这次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市丸银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而就在他转身欲行的同时，原本自顾自地翻阅着资料的粉发男子却骤然抬首望向了坐在金发青年怀中的女孩——面对对方仿若审视着什么无生命的物体一般的目光，尼古拉斯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并毫不客气地开口问道：“萨尔阿波罗，你还有什么贵干？”

    男人一语不发地上下打量了女孩几眼，在下一刻一道宛如藤蔓般的物事竟是陡然从其左手的衣袖间摇摇晃晃地探了出来并径直向对方的手上缠了过去。而荼苏非但没有任何想要躲闪的意思，甚至还眼也不眨地伸出手腕任那粗糙的藤状物缠了个正着，同时不是特别确定地开口问道：“你……这是打算和我握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