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二十二）名为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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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是神狼么……”少女仿佛很是失望般低低叹了口气——怪不得他身上的气息和她所熟知的有所不同,原来这位少年竟然并不是她所认为的犬妖吗？似乎看出了对方的失落之意，狛村一时间不禁有了自己是罪大恶极之人的错觉，而就在他张口欲言的同时，少女却陡然微笑着开口问道：“你上次说过……你已是二年生了对吧？那么你可以告诉我在第一年中能够学到些什么吗？我对这一点实在是相当感兴趣呢。”

    见对方在听闻自己的解释后依旧没有露出半分畏惧或是怜悯的神色，少年忍不住抬起头来目光复杂地瞥了面前的少女一眼，心中更是难以自抑地涌起了一抹欣喜之意,半晌之后方自如梦初醒般局促地扭着衣袖讷讷答道：“呃……其实一年级的课程很简单啦……只有基本的鬼道咒语背诵和白打剑道基础而已，而二三年级主要教习的是白打和剑道,至于高深的鬼道以及瞬步技巧都是四年级以上的学生才会涉猎到的。”

    荼苏忍不住皱了皱眉,说实话她对于死神四技中真正感兴趣的只有鬼道和瞬步而已，至于白打和剑道……不说身为魔法系职业死灵术士的她原本便不擅长这种硬碰硬地近身作战的技巧，就算是她目前的身形也决定了她在上课的时候只能靠镜花水月的力量敷衍了事而已。似乎是因为注意到了对方眼底隐约显露出的踌躇之色,少年在沉默了片刻后最终还是低声问道：“请问你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吗？若是我能够帮上忙的话……”

    荼苏惊讶地抬首对上了少年充斥着真切的忐忑担忧之意的双眼,在理智回笼之前已是不自禁地柔和了表情——虽然对方并不是犬妖，不过毕竟狼与狗同为犬科动物不是吗？不管是爱屋及乌还是一见如故,既然无论对方的样貌还是气息都令她觉得相当有亲切感，那么或许与之稍稍深交一下也无妨？思及此处，她索性略带戏谑之意地开口回应道：“没什么，只是一时间想到了些私事而已——其实我倒是觉得你没必要刻意隐藏自己的容貌，神狼的血脉可是相当古老而高贵的，可以说那些肆意嘲笑你的人根本就是孤陋寡闻抑或说是不识货。”

    隐藏在头罩之下的金黄色兽眸倏然瞪圆，半晌之后少年方才苦笑着说道：“抱歉，虽然我相信你所说的话，但一时间我恐怕还是没有用真实容貌示人的勇气……”

    荼苏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笑吟吟地提议道：“既然你那么在意他人的目光和评价……那么你干脆就用无与伦比的实力让他们闭嘴好了。”继而不待陡然愣住的少年开口回应便直接转身向场地的另一端走去，自顾自地从口袋中摸出本厚重的书册背起了其中拗口的言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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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真央的历史上并不是没有直接从一级跳往四级的先例，但那些学生却无一不是出身贵族且才华横溢之人，如同荼苏这般名义上出身于流魂街的学生原本是决计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可因为有着某位身处高位且对其可称为百依百顺宠溺万分的女控作为后台，原本需要数月的一系列申请手续竟是仅仅过了半月便带着中央四十六室贤者亲盖的大印送到了她的手中，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即便那位出身贵族的真央现任校长再如何对灵魂街出身的学生没有好感也不得不批准其参加跳级考试的要求。于是在入学一月后的某一日清晨，荼苏最终还是在松本乱菊小小的抱怨声以及叮嘱其小心的话语声中按照前一日与校长的约定来到了位于真央一侧的鬼道训练场之中，而当她赶至目的地之时却发现场内除了担当考官的两名教师之外还赫然站着一名身着四年生服饰并挂着灿烂笑靥的黑发少年。

    似乎对她掐着点赶到的行径很是不满，其中一位明显出身贵族的中年教师在轻咳了一声后方自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神情淡淡说道：“人见同学，你提出的跳级考试申请已被批准了——真央的先例是若想要进入更高年级则必须在实战中在某位同级优秀学生的手下撑过百招，你应该已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了吧？”

    居然是实战考察吗？不过她可是听说以往的那些跳级的贵族学生多半都只会象征性地考验一下其理论水平以及基础知识啊……这所学校对待平民和贵族的态度未免也太过于偏颇了吧？虽然在肚中腹诽不已，但荼苏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然明白。看着她如此乖顺的模样，站在一旁当着背景的另一名年轻教师顿时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着站于一旁的少年放温了声音提点道：“他是四年生志波海燕，你只需在他手下撑过百招便可升入四级，可是若是失败的话你便只有按部就班地向上慢慢读了——机会只有一次，你要好好把握。”

    “唔……我称呼你为人见学妹没问题吧？请多多指教了。”名为志波海燕的少年向面前的少女笑着点了点头，目光中的宽厚和温和之色使人一望即好感暗生。荼苏随之弯了弯眼眸，而就在两者同时走入场中摆出了战斗姿势的同时，那位贵族教师却又再次用嘲讽的口吻冷声说道：“人见荼苏，你不是已找到了斩魄刀吗？你不会仅仅只打算用低级鬼道和那些三脚猫的白打和剑道来战斗吧——不要告诉我你在找到斩魄刀的那么长时间后仍然没有掌握始解。这次考试的初衷是要测试你完全的实力，若你执意藏拙的话我完全可以判定你没有通过测试！”

    他的意思是若她无法令斩魄刀始解就要判她没有通过此次的考试吗？要知道始解可是使用斩魄刀的高等技巧，就连十三番内的许多低级的席官也不一定能够完全掌握……其实这家伙完全就是在故意为难人吧？荼苏微微垂下了眼帘，最终还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打算准备让镜花水月造出幻象将今日之事敷衍过去，而就在此时，微皱着眉站在一旁的志波海燕却陡地沉声开口说道：“佐久间老师，瀞灵庭法则中有所规定队长以下级别的死神拥有向他人隐瞒斩魄刀始解和卍解的能力的权利，您似乎并不具备逼迫人见同学展露其斩魄刀始解的权力吧，而且总队长早已颁下严令在瀞灵庭内非有要事不得始解斩魄刀，这一命令即便在真央里应该也依然有效吧。”

    被称为佐久间的中年教师不由得微微一窒，片刻之后方才恼羞成怒地大声道：“你们还不开始比赛！志波，别忘记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若你在百招之内无法胜过她的话你便别想跳至六年级了！”

    少年唇角的笑容不由得微微一僵，半晌孩子后方才如同终于决定了什么般低低叹了口气，语带歉然地面向少女开口说道：“抱歉……虽然你是女生，不过我此次可是抱着全力以赴的打算前来的。”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说彼此彼此呢？总之请小心了……志波学长。”虽然起初荼苏的确是抱着用镜花水月敷衍对方的打算，不过在看到此次的对手时她却是当真有了些与之对战的兴趣，在下一刻凝聚了死灵之力的死亡之爪已是毫不客气地向对方挥了出去——反正依靠镜花水月的力量完全可以将阴气森森的死灵术士技能修饰得与绚烂的鬼道效果一般无二，她却是丝毫不担心会被人发现自己所使用的招数与死神不同。而在她酣畅淋漓地扔出了不少法术之后，一直犹有余裕地用瞬步在间隙中穿梭并间或还以几个鬼道的少年却主动停下了手来并叹着气说道：“已经一百招了，我们可以停止了——说起来你还真是厉害啊……虽然是女生，但在不使用斩魄刀的情况下我竟然完全奈何不了你呢。”

    见对方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失败一般仍然挂着璀璨的微笑，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掌间死灵之力的少女忍不住笑着调谑道：“哦……那么海燕学长您的意思是在使用过斩魄刀的情况下您可以完败我喽？”

    “虽然我也想谦虚一下，不过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呢……要不要找个时间到瀞灵庭外去比赛试试看？”少年略略压低了声音回了一句，继而自顾自地转身向另一名年纪较轻的教师弯身鞠了一躬并歉然说道：“井上老师……让您失望了，我的跳级考试似乎失败了呢。”

    “什么失败？这场考试原本便不公平！我会向校长申请让你重新考试的！”被称为井上的教师狠狠瞪了因为震惊于两人的实力而愣怔在当地的佐久间一眼，抬步便欲向校长室的方向走去，而就在他的目光落于大门之处的时候却骤地愣住了，半晌之后方才讷讷地道：“……朽木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