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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回京
丹漪蹙眉,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张泛着红晕的俊颜,漂亮的桃花眼带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甚是诱人。看来是没什么事,这般想着,丹漪凑过去,在那恢复雪色的脸上亲了亲,“方才是不是难受了?”
上次戚戚昏迷的时候,他用内力给疗伤,即便在睡梦中,戚戚也一直喊痛。难道没有受伤的时候,他的内力侵入戚戚体内也会造成疼痛吗?
“没……”辰子戚舔了舔有些干的唇角,凑过去在丹漪的薄唇上亲了一口,“很舒服。”
咦?丹漪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寻常人的内力是不能随便输进别人体内的,除非是一脉相承的同种功法。当然,龙吟神功和丹阳神功是个例外。原以为不疼就烧高香了,戚戚竟然觉得舒服!
试着再输一道内力进去,怀里的人却没有什么反应。
“这次就只是觉得暖和了些。”辰子戚仔细体会了一下,疑惑地眨眨眼。
功法秘籍中没有记载这种状况,老宫主也没有提过。辰子戚觉得这件事不寻常,定要研究明白,就坐直身体,拉着丹漪试。
回想刚才的情形,是自己默念了龙吟神功的心法,莫非是两种内力相撞的结果?辰子戚双手相合,运转起龙吟神功第二重,那冰寒彻骨的感觉重新涌了上来,稍稍收功,把手递给丹漪,“渡一点内力给我。”
丹漪依言握住他的手,将一丝灼热的内力缓缓渡过去。一冷一热两股内力相撞,若是别的功法,定然会爆裂开来,他们这两股却是不同,竟似鸳鸯交颈一般缠绵到了一起,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嗯……”辰子戚微微仰起脖子,轻咬下唇,试图将这一阵酥麻忍耐过去。
少年白皙的脖颈,因为他微微的后仰而显得越发修长。内力在两息之间转了一周天,将脖颈到耳根的那一片肌肤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丹漪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腕上用力,将还没回过神来的人拉到怀里,咬住那刚刚长成的小小喉结。
辰子戚的气息顿时更乱了,甩开丹漪的手,慢慢导正内力。然而抱着他的家伙显然没有放手的意思,从脖子一路吻上去,寻到唇瓣,立时含住。
起初还挣扎了两下,很快辰子戚就放弃了,改为搂着丹漪的脖子,好吻得更深些。
痴缠了半晌才略略分开,辰子戚喘息着说道:“是两股内力相撞出现的。”
练到龙吟神功第二层之后,他的内力逐渐变得寒凉起来,与丹漪的内力相遇,便如同大冬天冻僵了的手突然浸到热水里,会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麻痒。
“我爹没提过。”丹漪抿了抿唇,关于两种功法的种种效用,老宫主都跟丹漪详细地说过,唯独没提两人的内力相交会有这种问题。
“许是老宫主以前没遇到过。”辰子戚挠头。
“说的也是,他肯定不会给他的龙暖手。”丹漪有些得意,把脸埋到辰子戚的颈窝里蹭了蹭。祖辈们有些人一生也遇不到一个合适的龙,即便有,大多也都只是伙伴,只有他,能把龙拐到窝里来。
不知道这鸡仔又在瞎高兴什么,辰子戚无奈地望着车顶,任由他蹭个够,忍不住伸手,隔着衣料安慰一下起反应的小兄弟。
输个内力能输得一柱擎天,说出去真是丢人。
偷偷干坏事的手,被丹漪抓了个正着,丹漪立时用自己的手附上他的,同时吻住了那润泽的唇。
马车里迅速温暖起来,百无聊赖的路途,就在这胡天胡地中飞速度过。
京城一如往昔的繁华,如果一直生活在京城,肯定不能理解洛先生所言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以为大章依旧是太平盛世。
马车直接进了宫,辰子戚裹着厚厚的狐狸毛披风,缓缓走下马车。大内总管袁公公亲自来接他,苍老的胖脸笑出一脸褶子。
“公公,别来无恙。”辰子戚笑眯眯地拉住袁公公的手,塞给他一个小金猪。要说这袁兴安当真是个厉害角色,伺候了先帝那么久不说,天德帝登基之后,竟然还让他做总管。连续两朝圣宠不衰,当真是大章的独一份了。
“老了,老咯,”袁公公感慨道,“老奴正准备告老还乡呢,今年是最后一次操持宫宴,赶巧王爷回来了。”
先帝驾崩之后,袁兴安主动提出来去守皇陵,但被天德帝留了下来。伺候新帝一年再告老还乡,显然比先帝驾崩就离开要体面得多。辰子戚看看依旧胖乎乎的老太监,缓缓摸了摸下巴。
简王没有在京中建府,皇帝要留他在宫中过年,就得留宿皇宫。袁公公带着辰子戚,直接去了丹阳宫,“这丹阳宫原是不能给他人住的,但王爷与凤王交好,儿时也常住此处,想来是无碍的。”
辰子戚看了看宫殿门上那清晰的“丹阳”二字,微微蹙眉,停在原地没有挪步,“不可,此处乃是历代凤王所居,没有凤王的首肯,谁也住不得。公公将此处安排给本王,是要本王得罪凤王吗?”
“这……老奴绝无此意,这事是得了皇上的首肯的。”袁公公立时说道,话虽说得婉转,但辰子戚如何听不出来,这件事就是天德帝安排的!
辰子戚将身上的斗篷拢了拢,雪白的狐狸毛遮住半张脸,掩盖了他嘴角的冷笑。天德帝不就是在试探,他在丹漪心中的地位如何。他才不会上这个当呢!
静静地站在雪地里,决不迈进丹阳宫一步,辰子戚的态度非常明显。袁公公笑了笑道:“既如此,只能委屈王爷住在紫宸宫的偏殿里了。”
可以住外男的宫殿,除却国师的太真宫,就只有皇帝的紫宸宫和凤王的丹阳宫了。
紫宸宫很大,偏殿有十六间,每日有人打扫,随时都可以住。藩王入宫,身边什么侍从都不可以带,辰子戚就孤身踏入偏殿,由紫宸宫的宫女伺候。
众人进殿之后,三只通体漆黑的鹰自天上飘摇而下,缓缓落在偏殿的屋脊上,蹲着不动。
换上一套亲王常服,稍作休息,便要去正殿面见天德帝,辰子戚对着镜子整了整衣襟,将胸前的衣裳拽得松一些,好让小红鸟待得舒服。整好衣衫,挥退宫女,辰子戚把手伸进内衫里,将方才换衣服时躲进内衫的小毛球掏出来,一边掏一边预想应付天德帝的说辞。
天德帝肯定会问起归云宫的事,问他与丹漪的关系,这事可得把握好分寸,不能让天德那龟孙沾一点便宜。
“别闹!”辰子戚掏了半天没掏出来,小红鸟沿着他的腰线跑了一圈,就是不让他抓住。
“王爷,皇上宣您去正殿。”宫女在门外通禀,推门进来,就见辰子戚一只手插在衣服里,左挠挠右挠挠,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这位藩王殿下,不会是长虱子了吧?
“咳。”辰子戚干咳一声,重新整好衣裳,隔着布料戳了一下小红鸟的屁屁,不再管他,抬脚往正殿走去。
丹漪夺得了生意,得意地晃了晃尾巴。他才不想睡到内衫外面呢,里面可以蹭到戚戚滑嫩的皮肉,仰头还能看到那两颗淡粉色的小樱桃。
天德帝坐在紫宸宫正殿中,拿着一份奏折慢慢地看,身后的阴影处,站着一位看不清面目的灰衣人。
辰子戚刚刚踏进来,便感觉到一道不寻常的气息,不过他在天德帝面前是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只能装作不经意地扫视一圈,装作吓一跳的样子看向那存在感极弱的灰衣人。
“臣弟参见皇上,”辰子戚躬身行礼,在天德帝叫起后,问起了那人,“臣弟许久不在京中,不知这位是那部的官员?”
“这位先生你当也熟悉,”天德帝目光阴森地看着辰子戚,“你每月喝的君山银叶,都是这位先生炒制的。”
蛊师!辰子戚心中警铃大作,连连向后退了两步。
他的惊慌显然取悦了天德帝,天德帝笑着道:“莫慌,朕这次叫你来,便是让先生给你瞧瞧,每年看一次大夫,身体方能安康。”
辰子戚垂目,没听说过蛊虫还要定期查验的,莫非蛊师发现了什么?若是得知他身上的蛊虫消失了,会不会再给他种一个?
上次侥幸丹漪可以解那种蛊,若是换一种,可就不一定了。就算丹漪可以解,他也不想再吃那恶心玩意儿了。
“唔……”辰子戚突然捂住胸口,面色苍白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