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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敢去?解释什么?李信这厮添油加醋,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林阁主中了激将计,登时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道:“去就去!老林岂是怕事之人!你去回话去。就说老林当日必到!”
这么简单的激将计也硬吃下去?顾子瑶在旁边以手加额,久久无语,林阁主到底还是才子文人脾气,对方简直就跟小学生放话一样,也能将他激怒?
原本顾子瑶想着林阁主肯隐忍也未必是坏事,省去不少麻烦,只要不耽误正事就不要紧。想不到转眼间他又中了计,看来还是得跟着去一趟了……
想到此处,顾子瑶便笑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便随同前辈。去看看这李信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林阁主一怒应承下来,本来有些心虚,见顾子瑶轻松自如,不由得宽慰许多。但终究对这位贤弟的文章没抱太多希望。又喝了几杯,便回去房间去长吁短叹愁了。
闲话不提,却说三日后是文会之期,穆百万派了车来接。穆百万家境豪阔,在这方面倒毫不吝啬,凡是得到请帖的士子。都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林阁主心神不定,面上犹自硬撑,绷得紧紧的,看不出任何担忧。顾子瑶随着林阁主登车而行,穿街过巷,一直出了南城门。又行路三四里,进入一座园子。远远就见桃花盛开,遍地花海,一片璀璨夺目。
穆百万不差钱,这桃花本是凡俗品种,但桃园数十亩,占地广大了就尽得风流。在桃花林中,穆百万置办桃花宴,酒香袭人,颇有古人之风。
“这主意定是李信出的,附庸风雅,小人得志,实是可恨!”林阁主低声骂了几句。
他其实是嫉妒,闻到桃花酒香,馋虫就到了嘴边,险些就流口水了。自己在汉江典衣沽酒,手头不是很宽松,仇家李信倒是巴结上了京城首富,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顾子瑶悠然自得,还有心思冷静的估算起桃花林的规模。此地出城不远,周围又是良田,地价必定不菲。按照林阁主所说,此前城外也没有这么一片桃林,分明是穆百万退耕种桃,春日方才有此盛景。
这穆家果然是有钱!顾子瑶只能惊叹,这轩辕世界的贫富差距也真够大的,真想不到穆百万一介商贾,又无神通,是有何种厉害手段,才能保住这么大一片家业?
听说穆百万膝下只有一女,他日驾鹤西去之后,只怕万贯家财就要付诸流水,所以想要借此机会招个能够科举上进的女婿,保证这家财代代相传?
顾子瑶胡思乱想,揣测着穆百万的心思。马车不疾不徐,一路穿过桃林,只见车窗外落英缤纷,竟望不到尽头。
“北域国北区四大才子之首的林镇远林阁主到了。”马车停在一片亭台楼阁之前,立时便有人报了上去。
顾子瑶下车的时候向前望去,只见一边溪水淙淙,另一边是回旋蜿蜒的木廊。桃花掩映,楼阁隐现,设计之中甚有巧思。
看上去穆百万还不是单纯的附庸风雅之辈,他虽是暴发户,但从截止到目前的见闻来看,没什么粗鄙之气。
两人下了马车,有仆役引着入内,才没走几步,就见一个峨冠博带的高个子步履匆匆的迎了出来,放声大笑,“林贤弟,多年不见,为兄心中可是思念得很哪!”
顾子瑶冷眼旁观,这人相貌清瘦,脸上虽带着笑,却藏着一股驱之不去的倨傲之意。又是双目狭窄,眼角上挑,仿佛闪烁着冷冷寒光。
不用问,一看这人年纪相貌,顾子瑶就猜出他是林阁主的老对头李信。此人成名甚早,在京城颇有才名,十几岁就有诗名闻世。只可惜这十几年来,科举上未能再进一步。
不过这人比林阁主会钻营得多,不像林阁主是真隐逸闲散的性子。科举多年不成后,李信一直就想走终南捷径,打着山人高士幌子结交各种权贵,是无数朱门的座上客。其中穆百万最有钱,也是李信最重视的金主。
“李兄久违了。”林阁主的城府比不上对方,不可能心里恨得牙痒痒,表面上还你好我好,只淡淡的敷衍了一句,甚至懒得与顾子瑶介绍。
虽然林阁主心里也不安定,担心一会儿出丑连累顾子瑶,不过他具备多年装逼功力,不然也不可能混成北部四大才子,故而面子上还绷得住。
李信的目光在顾子瑶身上淡淡一扫,见他年轻,只当是林镇远带来的后辈,也没放在心上。只假作亲热的虚扶林阁主的前臂,笑道:“当日一别,已有六七年不见了吧?林贤弟还是丰腴如旧,为兄却清减了。”
上来就骂人死胖子啊!顾子瑶都看不过去了,林阁主原本近几个月就有些微胖,这些年纵情声色,倒也没瘦下来,反有了点肚子。
相比之下,李信的卖相就要好很多,虽然年纪比林阁主还大两岁,但看上去却精神奕奕,身材维持得也好,再加上手中持羽扇,倒有几分神仙中人的风范。若是不知道他的真实性格,听他谈吐,看他样貌,或许还真觉得是林中高士。
林阁主本来就心烦意乱,听到对方攻击自己体态,更是憋了一肚子火,但又不知道如何反击。
于是顾子瑶主动揽过话,悠然道:“圣人有云,心宽体胖,这位前辈若不操心国事太多,大约也能放宽心思,不至于形销骨立了。”
李信愕然,这才正眼去看顾子瑶。这小年轻倒是比林镇远牙尖嘴利得多,他不过秀才功名,操心哪门子国事?所以这话里头的意思,分明是在讽刺他满怀钻营心思?
所谓做贼心虚,自己的丑事就怕别人点破,顾子瑶言语之间只是略带三分讥讽,听在李信的耳朵里面就是七分挑衅了。他松开了托着林阁主的手,皮笑肉不笑道:“还未请教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