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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一涵叹息了一声,继续说:“但是,杏儿不愿意……告诉我出去的通道,我没有办法,就自己在里面找,可找了半天,愣是找不到出去的路,眼看时间越来越晚,我知道,拖得越久,你的危险就越大,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答应了杏儿的条件——和她结婚,要想她带我走出那个山洞,只有这个办法……”
杨柳忽然想起,那天,自己和萧一涵赌气离开后,萧伯母忽然病重了,澜澜却怎么也联系不上萧一涵和杏儿,最后才打电话给她。
她本来不想过问的,可终究放心不下,还是去了医院,在那一天一夜的时间里,萧一涵音信全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萧一涵才突然出现在医院,整个样子显得很邋遢,裤子上溅了很多的泥点,袖子上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一只手似乎受伤了,露出醒目的血痕。
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杨柳有一种直觉,觉得他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但是,因为两个人在打冷战,萧一涵自己没说,她也就赌气没问,今天才知道,原来那天,他和杏儿掉进了山洞里,在山洞里过了一夜,差一点就没命了。
而且,消失了一天一夜的萧一涵,再次出现时,对杨柳的态度相当冷淡,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联想到杏儿的刁蛮,杨柳觉得,萧一涵受伤可能与杏儿有关,本想问清楚这件事,可萧一涵非但没有说出实情,还冷不丁地跟她说了一大通绝情的话,并跟她提出了分手,这件事,一直是杨柳心头一个解不开的结。
“所以,我没有办法,为了走出……那个山洞,不让那两个家伙……伤害到你,只好答应了杏儿的条件……“
“然后,杏儿就带我走出了那个山洞,虽然经过一番曲折,但毕竟出来了,我重获新生,在医院里看到到你的那一刻,我心里其实是……很激动的,可是,我马上又想到,答应了杏儿的那个条件,所以,我只能忍着心痛,对你说了那么多狠话…”
“杨柳,真的……很对不起,我当时如果不那样说,我怕你……不肯离开我,那样,你就会受到伤害,我知道,你听了那些话,一定伤心透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可现在再回想起他当时说的那些话,杨柳还觉得心里一阵抽痛。
萧一涵叹息了一声继续说:“其实,说出那样的话,我心里比你还要痛,但是,我没有办法,只能那样对你说,如果不那样说,我怕你不相信,怕你知道我的真实目的,而不愿意离开我,那样对你没有好处……”
原来,萧一涵和自己分手,竟然是为了保护自己,杨柳听到这里,就像傻了一样,好半天都没说一个字。
萧一涵顿了顿,继续缓缓地说:“杨柳,真的对不起,你肯定在心里……恨死我了,对不对,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你很不好,后来,咱们的关系才才缓和一点,我就跟你提出分手,还说了那么多让你伤心的话,你一定恨死我了,对不会?”
杨柳坐在那儿,眼泪扑嗒扑嗒地往下掉,她一边胡乱地摇着头,一边语无伦次地说:“不,萧一涵,我明白了,我不恨你,真的,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萧一涵摇摇头,说:“不,我一定把这些事,都向你解释清楚,你离开之后,我心里其实很难受,但是,我没有办法,你可能会觉得奇怪,杏儿这样对我,我为什么不报警?“
杨柳点点头,嗯了一声,想到萧一涵为了自己,牺牲了这么多,她心里除了震撼,更多的却是心疼。
萧一涵叹息了一声,淡淡地说:“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向你说清楚,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杏儿三年前不是自杀……”
杨柳听到这里,忽然睁大了眼睛,出声问:“不是自杀是什么意思?是他杀?”
萧一涵说:”差不多吧。“
杨柳吃惊的问:“凶手是谁?”
萧一涵沉默了一会儿,才用很低的声音说:“是……我母亲。”
“啊?”杨柳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萧一涵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地说:“刚开始,我也不相信,但这却是事实,我母亲在知道……杏儿是我父亲的私生女之后,对她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杨柳奇怪地问:“不是说,杏儿并不是你父亲的私生女吗?”
萧一涵点点头说:“虽然是这样,但不管怎么说,杏儿的生母是我父亲的初恋情人,在我父亲和母亲结婚之后,他们还一直保持着联系,所以,我母亲对她是深恶痛绝,在知道杏儿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之后,整个人都崩溃了,她大概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然帮情敌养大了孩子,所以,在那之后,她心里有道坎儿始终过不去,所以,才一时冲动,把杏儿给推下了楼……”
“但是,杏儿毕竟是……她一手养大的,跟亲生的一样,大概在那之后,一直很自责,所以,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崩溃了,变得疯疯癫癫的,我猜我父亲……应该是知道真相的,所以,才会跟我母亲决裂,这几年……我一直都误会了我父亲,一直觉得他狠心,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不是他的错,可惜,我也许没有机会和他和解了……”
萧一涵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弥漫起一股浓浓的失落,杨柳连忙安慰他说:“不会的,一定有机会的……”
萧一涵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转开了话题说:“……我母亲把杏儿推下了河,但是,杏儿大难不死被人揪了起来,但即使她没有死,我母亲也是欠着杏儿一条命的,所以,杏儿再次出现后,我母亲显得很害怕……“
“这几年,她一直活在内疚自责中,所以,终于积郁成疾,得了绝症,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她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想在她生命里最后的日子里,在监狱里面度过,所以,才没有选择报警,但是我发现,我的这种做法好像错了,杏儿就是抓着我的这种心理,才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地要挟我,肆无忌惮地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