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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很是殷勤,没有因为叶婉一行人穿着并不算好而有所怠慢。“我想打一套银针,请你们的师傅过来谈吧。”叶婉语声脆脆的,脸上笑意盈盈的,讨喜的很。脑中突然闪过一只银镯,那是早些年林嬷嬷惯常戴的。后来为了口粮当掉了。“另外我想挑一只银镯,麻烦你拿来给我看看。”
“好咧。几位请稍等。”伙计嗓子是真亮,吆喝一声往柜台后头去了。
不多时,便捧了一托盘的银镯子出来了。因着之前就是叶婉与他对答,伙计也就直接端给叶婉过目:“姑娘先挑着,我们银匠陈师傅稍后就过来。”
翻捡了一遍,还真让叶婉找到一只与记忆中相似的。拿给叶睿晨看,叶睿晨低头轻笑,摸摸叶婉的头,道:“喜欢就买下。丫头也到了爱美的年纪。”思量一瞬,又道:“好像有点眼熟。”
“林嬷嬷之前有只差不多的。”叶婉这么一说,叶睿晨也想起来了,他的记忆里,李嬷嬷也有跟这只相似的。眼神有些冷下来,不过看叶婉那娇俏的小模样,脸上又恢复了笑容,道:“是买给林嬷嬷的?”
“嗯。林嬷嬷是真心对我们好的人。”叶婉就是这么爱憎分明的人,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叶睿晨最是了解叶婉,了然点点头,转头对伙计道:“有没有别致的钗环?也拿些来看看。”
伙计一听还要买别的,更是高兴:“有有有。客官稍候。”随即又端了两个托盘,一只满是银钗,约莫十来支的样子,打眼一看,并没有特别亮眼的款式;另一只托盘盛了二十来对银耳坠、银丁香,样式都让叶婉不是很中意。略一翻看,倒是有两对牡丹、芍药的银丁香不错。捡起拿在手中,越看越是喜欢,对伙计道:“就要这两对儿吧,还有那个银镯子。其他的都不要了。”
伙计将托盘收了,口里还夸赞着:“姑娘真是好眼光。姑娘挑中的都是当年我们老东家还在的时候,他老人家打的,无论是做工还是用料,都是没得挑。”
叶婉笑笑没说话,她见到银楼的师傅已经过来了。
“小姑娘要定做银针?可有图样?”这个银匠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浓眉大眼,一脸的正气,一看就是良善之辈。
“不需要图样。我一说师傅就能明白。只不知师傅的手艺如何?”
“我这手艺,不敢说在这炎麟国第一,但也可算得上是上乘。姑娘说说看要打什么样的银针?”其实要放在几年前,像叶婉这样的小订单,根本不可能请得动这位银匠。只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福隆银楼已是入不敷出多时了,甭管多小的生意,他们也是巴不得做成了的。
“我要十种粗细长短各不相同的银针,共六十支。最细的要三根头发那么细,长度要半寸、一寸、一寸半直到三寸。针尾稍粗些,做成螺纹状,螺纹要紧密些。可能做?”
银匠低头凝思一阵,对叶婉道:“姑娘要的这针很是奇特。能做倒是能做,就是这手工费要贵些。”
“要多少银子?”叶婉不怕贵,就怕做不出来。
“手工费要三两银子,材料费还要另算。”实际上这已是很高的价格了,想当年他给镇上富户家的小妾打造了一支极为精细华丽的步摇,也不过只收了二两的手工费。这镇上统共就两家银楼,另外那家手工是不错,但就像叶婉这般,一看就是小户人家的女娃,人家很可能都懒得招待。他这也算是奇货可居了。
“成。只要你能做出来,保证一份银子都不少你的。”叶婉对于古代的货币价值并没有过多研究,三两银子对于她现在的身家,和这套银针将来可能带来的价值来说,简直太便宜了。叶婉跟陈银匠详细说了银针的规格,思及并无疏漏,双方就达成了交易。
陈银匠没想到叶婉这么痛快,他已经做好了被杀价的准备了。结果这么简单就达成了交易,陈银匠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本是个老实人,对于虚报价位的事,心里有些惭愧,再看叶婉那张稚气的小脸上满满都是笑容,一双澄澈的大眼睛水汪汪地透着无邪,更觉无地自容。心里暗想,就给这小姑娘用最好的料,只收个普通银料的价格吧。
叶睿晨拿了荷包出来,付了银针的定金和叶婉之前选中的银镯、银丁香的银子。双方商定好工期后,叶婉想起进门时看见门口贴的“此店出兑”,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这店要出兑?”
陈银匠还以为叶婉担心他们店出兑,保证不了她定做的银针能否交付,忙道:“姑娘放心,就算这店兑出去了,定做的银针也定会好好地打出来给姑娘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问,这店要多少银子?出兑后,店里原先的工匠、伙计是否还愿意在店里上工?”
银匠愣一下,原来叶婉是这个意思。虽是不信叶婉会接下这银楼,也还耐下心来解答:“这银楼带上库里余下的各样材料一起,要六百两银子。至于伙计和工匠自是愿意留下的。伙计每月工钱三吊钱,工匠五到八吊不等。”
叶婉点点头,谢过陈银匠后,与叶睿晨、药癫出了店门。
一路上,叶婉都是沉思不语。跟叶睿晨买齐了各样林嬷嬷交代的东西后,又回到了邱郎中的药铺。邱郎中已将药癫的行李、惯常用的生活用品以及各式制药用具都搬上了马车。再加上刚刚米店肉铺伙计送来的米、肉,马车车厢几乎都被塞满了。待叶婉和药癫坐进马车,便没了空位。邱郎中早就打定主意要跟去蹭饭的,车厢里坐不下,只得厚着脸皮跟叶睿晨坐在车厢外面,帮着赶车了。
在路上,药癫将自己琢磨的针灸原理跟叶婉交流了一番,收获颇大。正说到关键处,叶婉话锋一转,道:“师父啊,你看刚刚那银楼如何?”
药癫正说到兴头上,被叶婉这一问,一时还有些回转不过弯来,机械地答道:“他家都维持不下去了。你没看要出兑么?”
“我看了他们家的手艺,都还不错。只是缺少新花样,只要有新花样出来,生意会好起来。”
“好不好的跟你也没关系。咱们接着说针灸。”药癫是个医药狂人,得知了这世上还有比药石更高明的东西,自是求知若渴,哪还理会为师的面子问题。他只恨不能将叶婉的脑袋扒开,将那针灸研究个清楚明白。
“怎么没关系?我想把福隆银楼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