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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啪”,赵兴跳起身,一巴掌扇在刘守财脸上。赵兴手大,又是行武出身,这一巴掌半分力道没留,当场将刘守财掀出老远,半天爬不起来。
“格老子的,当老子是死人呐!老子在这,哪轮得到你吆五喝六?”赵兴当年是叶泰麾下的校尉,一路升到副将,多亏叶泰提拔。在他心里,叶泰于他如兄如父,听见有人吆喝着要诛叶泰的九族,立马就爆发了。“来人,把这王八犊子给老子关进大牢,还有他弟弟一起,等老子倒出空来再提审他们。”
话落,门边把守的衙役领命将刘守财连拖带拽地带了下去。离了老远还能听见杀猪般的哭嚎。
叶婉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没了刘守财兄弟碍眼,她做什么事也少了两块绊脚石。“果然有征战沙场的杀伐果断。赵大人很是威武。”
赵兴一见到叶睿晨,全副身心都在他身上,直到叶婉出声,才注意到她,疑惑问道:“这女娃子是哪个?”
叶睿晨微微一笑,道:“自是我的妹子。”
“啊,是婉郡主么?”赵兴赶忙躬身施礼。
“赵大人不必这么客气。如今我兄妹二人还那里是什么小侯爷、郡主的。不过是寻常百姓罢了。”
赵兴张口欲言,被叶睿晨摆手阻住,道:“既然刘守财已然下狱,我们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们还要到福隆银楼去,就不多叨饶了。改日必设宴,宴请赵大人。”
赵兴闻言惶恐不已,连道不敢。再三挽留无果,只得由叶睿晨一行人去了。
回到福隆银楼,叶睿晨与银楼掌柜说了刘守财已被收监的事,掌柜还不敢相信。不多时,一个小伙计欢欢喜喜跑来,在掌柜耳边低语两句,掌柜一脸惊喜:“当真么?”
“真真儿的!绝对假不了。”小伙计喜得眉开眼笑。
“哈哈,好好,那我就放心啦。还是叶少爷有本事啊,咱们平安镇这么多人都没办成的事儿,叶少爷轻轻松松就给解决了。这下咱们老百姓可能松口气了。”掌柜的人老成精,直觉得叶睿晨不是简单人物,这称呼也由先前的“小兄弟”换成了“叶少爷”。
“那不知,这银楼可能兑给我们了?”叶睿晨最关心的还是叶婉想要的这间银楼。
“自是可以的,小的这就去取地契,叶少爷请稍后片刻。”掌柜的去了后堂,又吩咐伙计好茶、点心的侍候着,不得怠慢。
不多时,掌柜的将地契取了来,又当面立了文书,双方画了押,结清银两,这银楼便是叶婉的了。
拿着地契左看右看,叶婉心里十分欢喜。小心收进怀中,向掌柜道:“银楼的工匠伙计还有掌柜的可愿留下继续做工?”
“自是愿意的。大伙都在这银楼干了好多年,有几个老师傅甚至干了几十年。都舍不得走呢。”掌柜的很是感慨,他也是在这银楼呆了几十年了的,打先老爷在那会,他就给老爷当掌柜。如今老爷故去多年,少爷又是个只喜读书,不管事儿的。前些年,老爷的小徒弟被昌运银楼挖走了,银楼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支撑到现在,实在维持不下去了,少爷终是下定决心将银楼兑出去,希望有能人来接手,不要让这老字号泯然于众。
叶婉点点头,有熟手用,自是比生手省事些的。“今日就先这样吧。我明日再过来,先不急开张,咱们也得重整旗鼓了。我这有些石头,让伙计们给我都磨成粉,我有用。”
掌柜的有些奇怪,把石头磨成粉有啥用?但也没敢多问,毕竟银楼易主了,东家说啥就是啥吧。
叶婉将带来的石头留给了掌柜,叶睿晨赶着马车返回溪水村。
走到半路,远处一骑绝尘而来。正是赵兴。赵兴赶上叶睿晨的马车,勒了缰绳,放缓马速,与叶睿晨并辔而行。“小侯爷,标下放心不下,跟过来看看。顺便认认门儿,往后有个啥事,也好照应。”
叶睿晨点头应了,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倒也不无聊了。
进了溪水村不多久,就到了西山脚下的新宅子,叶睿晨栓了马车,领着赵兴进了门。门内林嬷嬷正等着,她知道叶婉几人去镇上是为了盘下一个银楼,可这出去都快一天了,还不回来。心里着实担心,索性到前院来候着。听到马蹄声,林嬷嬷忙迎了出来,见几人都好好的,方放下心来。转而见还有一人,抬眼望去,不禁“啊”了一声。
赵兴见到林嬷嬷也是愣住了,不由自主唤道:“茹月?”
叶婉与叶睿晨惊讶对视,想不到这二人竟是相识的。药癫当了一天的配角,心里本就不爽,一看这又上演一幕“我认识你”的戏码,更是来气,甩袖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他又不是傻 ̄子,这几人必定是有些私话要说的,只不好明言让自己回避。他不如主动避开,省得讨人嫌。
一番厮见,那二人敛了情绪,到堂内叙话。林嬷嬷怎么也想不到,赵兴会成了这平安县的县令。“早知你就是县老爷,当初我何苦百般隐忍。更不该就那么轻易放过妮子那小贱人。”林嬷嬷对于妮子的事始终耿耿于怀,眼睁睁看着叶婉奄奄一息躺在炕上,她却无能为力,那一幕给她留下了阴影。这事让林嬷嬷后怕不已,心中就更恨妮子心肠歹毒。
赵兴能想到林嬷嬷一个少不更事的女人带着个孩子,生活该是怎样的艰难。心中怜意大起,同时也十分敬佩她,即使落魄至此,依然忠于主家。这便是患难见真情。
“嬷嬷怎的还是念念不忘的,这事都过去了。咱们就好好过咱们的日子吧。”叶婉安抚了林嬷嬷,转头向赵兴问道:“赵大人如何来了平安镇做县令?”这才是叶婉关心的重点。赵兴是父亲的副将,偏那么巧他被贬官,还被打压得连降六级。
“这事也是邪门,这么多年我也没想明白。那夏总兵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处处找茬,不过是个小错处就揪着不放,将我打了三十军棍,降为平虏中郎将。后来吏部侍郎沈晖将我调过去,说是平阳那边不太平,又任命我为平阳知府,让我平乱。”说起这些年在官场的沉浮,赵兴郁闷不已,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接着道:“那知府做得好好的,上面又发来文书,斥责我平乱不力,将我贬为平安镇县令。平阳太平的很,也不知道哪来的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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