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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郎中抹了一把辛酸泪,这些年他过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不说什么吃得少干得多了,就说他娶媳妇的事儿,叶婉前脚给他拉了一条红线,就因为药癫抱怨了一句“听说做饭不好吃啊”,后脚别说大师兄出言反对,就连叶婉这个牵线搭桥的都反口了,把人家姑娘批了个一无是处。
几年过去了,大师兄一家和和美美整日在他眼前晃;林茹月,现在叫回了杨慧珍,时不常地领着夫君、儿子来药斋转转;他的儿子邱收也成家了,就剩他一个,还光棍一人,在药癫身边鞍前马后的。没错,邱郎中的儿子叫邱收。就看能给儿子取这么一个名字的,这当爹的也不是啥太靠谱的人。
邱郎中是拗不过药癫的,药癫背着小包袱,风风火火地来到叶宅。叶婉听说药癫来了,还拿着行李,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头儿不会是又跟二师兄闹别扭,离家出走了吧?
“小徒弟啊,为师听说你要去京城?你看,为师离开京城也有许多年了,还真有点想念那里的热闹劲儿。这次就带着为师一道去吧。”药癫将包袱放在小几上,出口的话不容反驳。
叶婉扶额,这是谁嘴这么欠呐?咋就被药癫知道了这事儿呢?“师父,我去京城又不是玩的,你这么大岁数了,就好好在泽城呆着吧昂。泽城不也热闹得很嘛。”
“啪”,药癫刚端起来的茶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夸张地抖着手,嘴边的胡子随着嘴唇不住地颤着,小绿豆眼里浮起一层水雾,流露出极度受伤的神情,哽咽了声音,道:“你、你是嫌弃为师老了,不中用了嘛?也是,我这个糟老头子活着也只会拖你们的后腿。罢了,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在泽城孤独终老吧。”挪着仓皇的小碎步到小几旁,拎起了包袱,慢腾腾地往门口蹭去。一边蹭一边在心中暗骂:“这死丫头,怎么还不叫住自己呢?”
叶婉目瞪口呆地看完了药癫浮夸的表演,这师父行啊,什么时候琢磨出来这么一招对付自己的?虽然知道药癫那些受伤、落寞都是装出来的,心中还是不由得一软,无奈地叫住药癫:“好啦好啦,带你去。”
药癫闻言,得意地一笑,顿时手也不抖了,腿脚也麻利了,回头冲着叶婉嫌弃地甩了一句:“早答应不就得了。”哼着小曲,拎着包袱往自己的房间去。
叶婉一口气卡在喉间,她这刚一松口,药癫就原形毕露了,哪怕他装个全套,她心里也能好受点啊。看着药癫矫健的背影,她觉得手痒得很,想照着药癫的后脑勺来一拳。
“嘿嘿,你们师徒两个的相处还真是与众不同。”蔚凌羽在门外看了许久,憋笑憋得脖子都红了。
叶婉心中那点小火气正没处发作,正好蔚凌羽撞到了枪口上,她也不客气,上去一脚踩在蔚凌羽脚上,脸上笑得阳光灿烂,脚下力气半分不省,狠狠地碾了两下,语气不善道:“别人家的事情,你就少管吧!”
蔚凌羽苦笑起来,他这是何苦?非要在这个时候招惹这丫头,让自己平白吃了挂落。
三日后,天机带回来消息:萧府上下没什么异常,只是在京郊的一处别院,表面看起来也很正常,暗中的守卫却是异常严格。由于时间仓促,他们还没寻到机会摸进去查看。
叶婉了然,天机所说的这处别院正是林峰所说,秘密关押林岚的储秀园。冷眸微眯,叶婉冷笑一声,看这别院的名称,萧鸿郎怕是对林岚还有旁的心思。就是不知经过这么些年,林岚的心意是否已经改变了。
得到了一些准确的消息,叶睿晨决定这就出发。正好叶婉受邀去诚王府,就跟着蔚凌羽大大方方地进京,他在暗中跟随保护。毕竟现如今他们并不知晓龙椅上那位对他们会是个什么态度,万事低调些好。
马车载着药癫、叶婉和梅兰竹菊四个丫头,蔚凌羽骑着马走在马车前,车里不是传出清脆的笑声和悦耳的歌声,这一小队人就像是出来郊游的。
泽城到京城,中间需要经过三座大城,海兴城、阳泉城和宿州城。其中阳泉城和宿州城之间,隔着一座青龙山,相传这青龙山是一条青龙所化,山上有一眼龙眼泉,那里是青龙的眼睛所在。叶婉一行人没有加快脚程去赶宿州城的宿头,而是游山玩水一般,停在了青龙山,准备在这里宿营。蔚凌羽拿了一个铁皮小桶到不远处的龙眼泉打水,叶婉和梅兰竹菊在泉眼边的开阔地搭建帐篷。
几个丫头齐心合力搭好了帐篷,蔚凌羽已经在林子里打了几只野味回来。叶婉翻看了下,两只肥肥的野兔和一只羽毛十分斑斓的野鸡。嘴角带了些笑意,拎走了野鸡,拿出匕首,到一旁将野鸡开膛破肚,洗净了内脏,并没有拔毛。回头见几个丫头还在嬉笑打闹,叶婉无奈地叹口气,这几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玩心太重。“你们几个小蹄子,还不快去附近捡些枯枝回来,难不成还要我伺候你们?”
墨菊闻言,立刻扔掉了拿在手上的野花,调皮地对着叶婉一吐舌头,麻利地挽了袖子,到旁边的小树林附近捡柴火。其他三个丫头也跟着一起去,不多时就捡了一大堆枯枝回来。叶婉将带在马车上的各色调料塞进野鸡肚子中,然后用泥将野鸡糊了,在帐篷前的空地上挖了个坑埋了,又在坑上面架起了篝火。
药癫看见叶婉的动作,知道她要做几年前他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的烤鸡,高兴得手舞足蹈,殷勤地帮着叶婉打下手,一会儿帮着添柴,一会儿又端了碗泉水给叶婉喝。“小徒弟尝尝,这龙眼泉果然是名不虚传,可好喝呢。”
叶婉接过碗,喝了一口,入口清冽甘甜,果然比寻常的泉水要好喝。
风声飒飒,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篝火上的野兔刚刚烤好,蔚凌羽拿下一只,在兔子腿上片下几片肉,尽数放进叶婉的碗里。药癫举着空碗,撇撇嘴,这小子真是没眼力价,没见他老人家的碗举了半天嘛?叶婉好笑地将自己的碗塞进药癫手里,夺过他手上的空碗,递给蔚凌羽,示意他给自己片肉。
七个人围坐在篝火旁低头吃肉,林中一时安静下来,只闻轻微的咀嚼声和篝火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忽地,叶婉耳朵动了动,不远处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那是有人快速踩过枯叶的沙沙声。飞快地与蔚凌羽对了个眼神,两人同时竖起三根手指,他们都听到,有三个人正在快速地接近这里。
一只野兔还没有吃完,三名黑衣人出现在不远处,手中各自拿了一把大刀,横刀立马地站在当地。为首之人极为张狂,高抬着下巴,睨视着面前的七人,语带不屑地开口:“把那个老头留下,放你们一条生路。”
药癫一愣,这是冲自己来的了?过了多少年安逸的日子,有师兄和徒弟们护着,他的性子愈发骄纵了,一把将手上啃了一半的兔子腿扔回碗里,呸了一声,道:“这是什么玩意?敢在老子面前呼呼喝喝的?”
黑衣人皱眉对视一眼,他们是被收买了来截杀一个老头子的,并不知道这老头是什么身份。“格老子的!在老子面前自称老子,你还是第一个。今儿个你就给老子留下吧!”说着,大刀在手上挽了个花儿,直愣愣就奔着药癫冲了上去。
叶婉被这人一连串的“老子”绕的头晕,脚尖掂起一块石头,朝着当先冲上来的黑衣人踢了过去。那几个黑衣人都是小混混出身,吓唬吓唬人还行,真功夫手里却是没有几分。鸽蛋大小的石头直接撞进黑衣人大喊大叫的嘴里,一下撞掉了他两颗门牙。
“诶呦娘诶!”黑衣人被这一冲,仰倒在地,捂着嘴叫唤起来。其余两个黑衣人见头头吃了亏,赶紧都顿住了脚步,转而去搀扶,查看头头的伤势。众人的主意力都在几个黑衣人身上,在叶婉一行人的身后忽地窜出两人,一左一右朝药癫抓去。
叶婉早就防备着,拉着药癫的袖子一个旋身,避开了那二人的一抓,反手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向外一划,离她较近的黑衣人来不及后退,胳膊上被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子。另一人反应迅捷,见一抓不成,立刻一个鹞子翻身,脱离出叶婉的攻击范围。蔚凌羽听见动静,眼皮一跳,知道黑衣人还有同伙,拔出宝剑,接替叶婉将药癫护在身边。
后来的两个黑衣人倒也识时务,见一击不成,立时便想抽身而退。叶婉眸中射出两道冷光,岂容他们就这样来去从容?素手反转间,几支银针挟在指间,手腕一抖,银针破空而出,分别扎在两个黑衣人的背心。
“唔”,黑衣人闷哼一声,提气欲用轻功遁逃,却发现身体内几处经脉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内力滞涩在丹田,半分也使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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