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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冯倩和张净初,许默又沿街边四处转了转,闲适欣赏着京城夜色,直到打烊的店铺越来越多,街上也渐渐清冷,才一个人回到小屋。
许是让两天车程弄的有些疲累,又或是喝了点酒的关系,许默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屋顶,没多久便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许默睡的很安稳,没梦到什么,也一点没听见隔壁不消停的声音,第二天一早醒来,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
望着已经明亮起来的屋顶,许默窝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然后翻身起床,拉开碎花的窗帘,晨曦透过见方的玻璃窗射入小屋,照的人暖洋洋的。
推开门,迎面扑来一阵清新的凉意,许默闭上眼,迎着晨光足足伫立了大半个分钟,如此清新的京城,他还从未见过。
与往常一样,一套拳脚打完,许默已是满头大汗,见时间还早,便没给冯倩去电话,洗漱后,又简单收拾一番,空腹感愈发强烈,才锁上门向胡同外走去。
呃,或许称不上胡同,连叫作小巷都勉强,实在狭窄,拥挤。三轮车、自行车、晾晒在竹竿上的衣裤,摞在门边的蜂窝煤,堆在墙边的沙土全都拥堵在胡同里,只余条仅可一人通过的小巷。
昨夜随冯倩过来,天已经黑下,许默并没细瞧,现在想来,对方搬离这里,或许就是因为它的拥挤、杂乱吧。
挤出小巷,便是一条豁然开朗的板油路,宽敞的人行道旁布满了错落有致的植被,低垂的杨柳,健拔的杨树,湿润的草丛全都泛着幽幽绿意,令许默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都跟着清新舒爽起来。
路边摆了一个早餐小摊,许默没走几步就到了。
苫布搭建的简易小棚里摆放着几张破旧桌椅,一些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坐在棚里匆匆吃着早饭,还有一些困倦的家庭主妇、精神抖擞的老人们排队为家人买着早餐,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老板,两根油条,一碗豆浆。”
许默找了一张空桌坐下,看着男老板熟练的揉面、抻面,老板娘在一旁笑着收钱。不禁想到,如今的生意还真是好做,一个简易的小棚,一口油锅,俩口人,生意就能火到不行,搁在后世,人的嘴都养叼了,哪里还有这么容易赚钱。
“浆子,油条来喽!”良久,老板娘才送来许默的早餐,随带又赠了一碟辣椒和大头菜混拌的小咸菜。
望着金黄的油条,许默胃口大开,等不及,立刻从筷抽里取出支一次性木筷,掰开,相互刮掉木屑,接着便吃起来。
味道确实不错,香脆可口,就是小了点,许默吃完又要了一根。
只是这根才要吃,就看见2个男生相携而来,都红着脸,一副小时候忍不住恋爱却又担心家长发现的样子。
许默端着碗,望着余下半碗白花花的豆浆,一下没了胃口。
没错,许默遇见的,正是那天大喊“喜欢男人”的靳冬。
望着许默,靳冬顿时傻掉!
他发现,只要碰见张净初或许默一准没好事,
就像那天在面馆,被那个女生纠缠烦,才大喊了“喜欢男人”,哪想竟喊错了人。
昨晚也是,在寝室玩‘诚实勇敢’输掉,室友太损,让他去买避孕套。
要知道如今的大学生远没有后来那么开放,同居的事情还相对罕见,更没有所谓的24小时自动售货机,所以对他来说,买这种东西完全是生平第一次,吭吭哧哧,硬着头皮好不容易在商店里买到,没成想竟被匆忙的张净初稀里糊涂装袋拿走了。
向对方索要?
靳冬实在开不了口,难道拉住对方,说,“你拿走我的避孕套了!”
这太像个变态了!
勇气用光,又不好意思再进商店,靳冬只好灰突突返回寝室。可那些损友又哪里肯轻易放过他,又想出让他和另一个选择“勇敢”的男声扮情侣买早餐。
竟然又遇上许默!
靳冬快哭了,脸色煞红,半晌才反应过来,迅速甩开男生的手,转身就跑。
“东子,嘛去?还没买早饭呢!”见靳冬落荒而逃,始终跟后面贼笑的2个男生忽然大声喊道。
“我,钱包落宿舍了......”
“我钱包也......”见靳冬脱身跑掉,又看见众多异样的目光,那个和靳冬扮情侣的短发男生也想趁此跑掉,却被身后那两个贼笑的男生先一步堵住,“小样,还想跑,先买了早饭再说。”
“......”
冯倩打来电话的时候已是上午9点多,两人在附近的一家KFC汇合,冯倩先到,加上见时间来的及,就点了些东西吃。
许默比她晚一步,却是才进屋就看见坐在窗边,格外引人注目的冯倩。
“许默,这里!”冯倩也发现了进门的许默,起身轻喊。
许默笑着示意,同时也被对方的打扮吸去目光,眼前一亮。
冯倩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长西装,内衬一件浅黄色衬衫,发髻高挽,下身是一条束身蓝底黄花短裙,除了将那修长的身材勾勒得愈发迷人,更加彰显了她那霸气、利落的性子。
让许默坐在,冯倩似乎完全忘记了昨晚的事情,面上看不出一点尴尬,款款问他,“带小样了吗?”
“拿了。”许默说完,不自主望向冯倩嘴角的豆浆,脑海里再次浮现靳冬和那个男生牵手的画面,脑补起来......
放下纸杯,冯倩用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奇怪道,“怎么了?”
“呃,没什么。”许默坐在对面,尴尬的轻咳一声,然后掏出兜里的歌曲小样,递给冯倩,“给。”
冯倩收起碟片,两人又简单聊了一会。
冯倩吃的不快,但由于东西不多,所以很快结束,两人出门,打车去了西城区德内大街10号——星辰唱片大楼的所在地。
星辰唱片公司的整座大楼共七层,也不知出自哪位设计师之手,完全现代情调的建筑却看不出一点格调。笔直的线条,藏灰色墙面,显得森严、呆板,还有门前蹲坐的两座石狮子,显得不伦不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