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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花魁大赛的日子来临,地点安排在外城成国公家别院,这里有好大一个花园,因为不差钱,银子都是各家院子摊派的。
无论什么时代,娱乐业都是暴利,后世的明星为什么日进斗金,就是这个道理。
有了足够的银子,能工巧匠发挥了他们的聪明才智,早早的就搭建了戏棚和舞台,虽然是临时建筑也尽显豪华气派,黄胜在演出前三天就带着班子来适应新舞台完善细节,争取做到面面俱到。
这一次他也有演出任务,白赛雪和如梦差一点就跪下求黄胜,因为找了几个才子来旁白讲故事都不如她们意。
只有黄胜这样的高手才能够把故事讲到人家心里去,所以她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博同情,黄胜最受不了美女的眼泪,就上了她们的当。
以文会友第一,花魁比赛第二,是这个大赛的宗旨,来的都是才子佳人,只要是有功名的士子都可以留下名字领一支绢花,当然还要留下纹银十两。
士子、举子们欢聚一堂,大家吟诗弄赋,喝酒写文章,其中穿插八个参赛曲目,若干个娱乐曲目,他们看了所有的表演后,把手中的绢花插进自己认为最好的那一支演出团队的大花篮里。
入围的有八家院子,最后数获得的特制绢花为准,有几位朝廷的文官大人来主持公道。游戏规则还算公平,相当于一人一票,无记名投票。
其实以黄胜的阅历和头脑,来作弊也不是不可能,士子虽然留下实名,可是又不用验看告身文书,即便要验看,那上面根本没有身份证复印件,也没有照片,可以操作的空间太大了。
也可能是明朝人把这个比赛作为一个消遣,根本不屑与动坏脑筋,士子、举子们都牛掰得很,也不肯做些有辱斯文的龌龊事,他们比黄胜这个来自后世,在从上到下都充满欺骗的大染缸里锤炼过的纯洁多了。
后世的领导都是民主选举产生的,可是哪一个真的是民作的主,妈的,逗你玩儿呢!金三胖就是几乎全票通过民主选举的。
黄胜的班子早早的来到了演出地点,真应了一句诗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这里已经人山人海了,连小商小贩都把握了商机,把园子门口一里多地都摆满了。
士子佳人们穿着节日的盛装在这里游玩、买些小玩意、尝几口小吃。汉服在大明已经达到了最美的巅峰,名贵的丝绸,华丽的色彩,宽袍大袖尽显恢弘大气,给人款款飘逸的美感。
虽然还是早春二月,可是在这料峭春寒里,来了许多心中热情似火的各大院子头牌的仰慕者,后世叫做粉丝。
他们都在跟相熟的朋友介绍自己准备力捧的对象,害得黄胜想给他们支招,让他们也把要捧主角的画像举起来流着泪呐喊做疯狂状……。
黄胜觉得时间太早,偷偷拉着自己的美人溜了出来,两人手牵手去游园,才快乐了半个时辰就被韩宽、李大钢几个找到了,一个个像门神似的随在身后。不一会儿,白牡丹几个也寻来了,黄胜安排大家一起小吃。
白牡丹怎么也不肯黄胜在这里耽误时间,央告老爷快些回去,白赛雪害怕开始演出时找不到他,托白牡丹把老爷请回去呢,她们唯有时时刻刻看见黄胜才放心。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掩映着亭台楼阁美不胜收,悠扬的曲子开始弹奏起来,恍如梦境。丝竹声声中佳丽纷至沓来,真是美女如云。
黄胜根本没有自己其实是演员的觉悟,他拉着荷香在台下欣赏每一台节目,对大明娱乐业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层,这应该不仅仅是大明最好的演绎,还是整个人类最美的华章。这个时代的欧洲人连澡都不洗,一个个臭不可闻呢!
黄胜心里叹息,自从通古斯野蛮人殖民后,伟大的汉文明就此谢幕,最后把唐宋留给了日本,把大明留给了韩国,邪恶的满清却留在了华夏大地。
汉人把头上的小辫子割了,心里的小辫子没有割掉,只不过换了一个主子继续侍奉。唉!民主,可是任重道远啊!
黄胜正被精彩纷呈的汉家音乐、歌舞引得浮想联翩,被一个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公子,您可把奴吓着了,奴还以为您又出去了,下一曲就是我家的白狐,您快到后台做准备吧!”
白赛雪一脸的汗,也不知道是马上见分晓紧张得如此还是找黄胜累成这个样子。
帷幕拉开了,阵容强大的乐队演奏白狐的曲子,一位骚包得不像话的公子在舞台上娓娓道来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台下众人刚开始还有些乱哄哄,演出大棚里都是嗡嗡声。
很快嗡嗡声就越来越小,后来只听见凄缓的音乐声和一个男子低沉得如同催眠般的声音,舞台上有两对才子佳人在用舞蹈表现那一种难舍难分。
正主还没有出场,已经把所有的目光吸引了,所有人都如痴如醉……。
歌声响起,没有词牌,只是为了好歌而歌之,摆脱了束缚,曲子放飞了自己。没有了枷锁的音乐展开翅膀翱翔在九天,这一刻所有的人都痴了。
几位文官大人已经泪沾衣襟,曲子还可以如此唱,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一不小心掠胡须的手力气大了些,几根胡子拽到了手上还浑然不觉。
大赛的出场顺序是七家院子抽签决定,为什么不是八家呢?因为有一家是卫冕冠军,去年的花魁,作为压轴最后一个登台。
因为大家演出完成后才开始插花,当然是谁排得靠后谁沾光,今年‘怡春院’时来运转,抽到了好签第七个出场。
一曲白狐的演绎,舞台上衣袂飘飘,舞台下唏嘘不已,曲罢大家还意犹未尽,还是安安静静的在等待,没有人愿意出声,都怕惊醒了这个梦境。
忽然几个女孩子的哭声传来,“小姐,小姐您醒醒啊!”
“妈妈、妈妈、小姐吐血了!”
“我的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演出大棚里乱了起来。
“‘九重天’的当家花魁蓝彩儿忽然吐血晕过去了。”
“啊?怎会如此,马上就轮到她上台了,这可如何是好?”
“蓝彩儿姑娘如何了,还能不能上台啊?本公子可是为她而来!”
“哎呀!太可惜了,今天听了仙乐白狐,还盼着蓝彩儿再来一曲佳作呢。”
……。
后台,如梦、如烟几个女孩子已经哭得像小花猫,连白赛雪都是如此。
最喜欢破坏气氛的黄胜不合时宜道:“你们高兴得早了些吧?演出还没有结束,评比还没有开始,说不定白狐得个第八名也未可知。”
谁知如梦哽咽道:“公子,有了今天的表演已经足够,第几名已经不重要了。”
白赛雪也附和道:“女儿说得对,不重要了,有了今天的表演足以名扬天下,以后人家只会谈起‘怡春院’的白狐,谁会记起得了几名。”
黄胜很意外,后世的理论这些古人也心知肚明啊!确实如此,留下的只会是作品,谁会在乎什么名次!
人生本来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怡春院’的所有人都喜笑颜开,可是去年的花魁得主‘九重天’此时却是愁云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