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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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猎人工会，卡德尔把斯温来到一穷乡僻壤，就是城里俗称的“穷人区”。

    城北穷人区巷子，那是错综复杂无比，斯温跟着卡德尔七拐八拐，终于到达目的地。

    “哐！哐！哐！”入耳的是铿锵有力地敲铁声。

    入眼的则是一间破旧无比的铁匠铺。

    铺子门面已被烟得一片漆黑，缺了一块角的牌匾上写着“战神锤”三个字——褪色的字迹已经快要迷糊不清；牌匾歪歪斜斜地挂在那，铁锤敲一声，它就摇晃一下，要掉不掉的……

    下面的工作台，一个赤须赤发矮人，赤着两条巨臂，正挥舞着手中那沉重铁锤。

    与又肥又胖的卡德尔不同，这位矮人简直壮得不像话！特别是那两条又粗又长的臂膀，估计人站直了都能碰到地板，简直可以拿来当脚来用了。

    “哈哈，格林老二，看看谁来看你了？”

    格林·铁丘一听到这声音，脸色马上一沉，手中铁锤差点砸了过去！

    “吗个了锤子！你还有脸过来？老子不砸死你！”

    卡德尔吓得急忙躲到斯温后面，悄悄探出头来，说道：“咱兄弟两这么久没见，你就这样欢迎我的？”

    格林骂道：“你他吗要是我兄弟，我格林这辈子不打铁了！”

    “别啊，你要的不打铁，简直铁匠界的损失，从此世间再无好刃。”

    “衮！”

    格林将敲好铁块放入水中，水面窜出阵阵白烟，铁块“嘶嘶嘶”地哀鸣，由红逐渐转青。

    斯温向他问好：“格林大叔，好啊。”因为在学院经常受罚的原因，有时格林过来，斯温会被马索叫去帮把手，两人也算是不陌生。

    “嗯。”格林点了点头，解下脏兮兮的铁匠裙，将手洗干净，问他们：“什么事？”

    卡德尔道：“好事，给你送钱来的。”说着从怀里掏出被钱币挤得圆鼓鼓的钱袋，朝他丢去。

    格林伸手接住，掂量了下分量，说道：“你是来还债的？就算里面全是金币，可他吗也远远不够！”

    卡德尔忙摆手道：“我可没欠你钱，你要债找另一边要去，别来找我。”

    “操！老子当初就该一锤抡死你！”

    卡德尔讪笑道：“别激动嘛，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说！”

    卡德尔搓着双手，弱弱地问道：“那个……我的那把家伙，你搞好了没？”

    “没有！”

    “别这样子啊，都修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还没好？”

    格林瞪眼道：“老子被你害得欠一屁股债，吃饭都成问题，哪还有空管你那破玩意？”

    卡德尔忙贴过去，亲昵地揉住他肩头，笑道：“咱可以再商量商量嘛，都多少年关系了，你忍心这样对我？”

    “当初饶你一命，就已经很对得起你了！老子落得现在这般下场，你以为拜谁所赐？”

    斯温又不听懂了，就像在加尔夫那里一样，又被晾在一边了。只好自己走进铁匠铺，参观里面的武器。

    里面武器外表看起来远没武器市场那边的好，有些面上更是粗糙无比，但似乎都挺结实的。

    斯温随意地把玩，这边拿一下，那边再摸一下，玩得那是不亦乐乎。

    “都好轻啊。”发觉竟没一把趁手的，就算拿起最大号的巨锤、巨斧，也如拿根筷子一样，毫不过瘾。

    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倚在墙角的一把黑色巨剑上。

    斯温不禁眼睛一眯，“这……难道……”急忙走过去，仔细观察这把巨剑。

    宽厚无比的剑身，犹如黑色冰砖——光滑、深冷。

    双刃无锋，若不是有剑尖，完全可以说是把巨型黑尺。

    整把剑的长度约两米，单单剑柄就占据了整把长度的三分之一。

    看到这，斯温再也忍不住了，脱口而出：“罗叔的剑！”心脏顿时颤抖了起来，很是激动地把手朝剑伸去……

    “别碰。”一个声音突然道。

    听到这声音，斯温手马上顿住，转头看去，“是你……”

    一个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双手抱着一大捆箭矢，正是之前才见过面的崔希丝。

    见她似乎抱得很吃力的样子，斯温问道：“要帮忙吗？”

    “不用。”崔希丝摇头，然后放下箭矢，看向那把巨剑，问道：“你要买？”

    斯温没有回答，反问道：“为什么不能碰？”

    “因为是伪神器。”

    “伪神器？”

    “不错。”崔希丝解释道：“此剑名‘秩序’，仿秩序之神的武器——大剑‘正义’，也就是你昨天看到的那把，而锻造的。”

    斯温道：“那有什么问题吗？”

    崔希丝道：“问题我是不知道，只知道使用过这把剑的人——都死了。”

    “啊？”斯温吓了一跳，忙把手从巨剑那缩了回来，吃惊张大嘴巴，“真的假的？”

    崔希丝耸肩道：“我也只是听说，你要是不怕的话就买呗。”

    “那我得先搞清楚啊。你说，死了多少人？”

    “不知道。”

    “呃……那都怎么死的？”

    “不知道。”

    斯温：“……”

    崔希丝道：“你要觉得我在骗你，可以无视我的话。”

    斯温猜测道：“伪神器，是不是会被神下诅咒？”

    崔希丝道：“自古以来，伪神器也有不少，没听过哪把被了下诅咒，不过不排除这个可能。因为这把仿真度实在太高，可能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死丫头，又在胡说什么！”

    格林正好进来，听到崔希丝的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张嘴大骂，快步赶来！

    崔希丝脸色一变，急忙抱起箭矢，撒腿就跑。

    “站住！敢跑以后没打折！”

    一听到以后没打折，崔希丝马上乖乖站住。

    “说！”格林走到她前面，质问道：“你刚刚说什么诅咒？”

    崔希丝手指向斯温，道：“是他先说的。”

    格林瞪眼看向斯温！

    “呃……”斯温脖子一缩，忙道：“我只是猜测……”

    “猜你个锤子！”格林走到那把巨剑前，双手将它握住，高高举起——看起来有点搞笑，矮人和这把巨剑实在太不相搭。

    格林两条粗壮的臂膀青筋全部暴起！双手因用力过度而在剧烈颤抖……可见这剑的重量是有多大！

    “此剑名‘秩序’，长两米，宽二十厘米，厚两公分，重二百斤，价钱两万金币！”

    斯温：“……”

    崔希丝：“……”

    前面听到他介绍，还听得津津有味的，可还没介绍多少，就突然冒出个两万金币，吓得斯温直接都没兴趣……

    “格林老二啊，不是我说你，哪有你这样卖东西的？难怪你武器一直卖不出，穷成这样也怪不了谁。”卡德尔很无奈地摇头走进来。

    格林瞪眼道：“懂货人自然会卖！这剑你也有份，你怎么不来帮忙卖？”

    “两万金币啊，哥，哪个傻子会花这价钱买把伪神器？又不是真有神器效果，顶多拿来摆设或装装逼。再说了，你价钱不要老咬那么死嘛，灵活点行不行？”

    “我格林的武器从不二价！不需要灵活！”

    卡德尔摆手道：“好，好，那你自己慢慢卖，我先走了。”说着对斯温道：“小子，咱上路，别理这傻比。”

    “哦。”

    两人离开铁匠铺。

    格林没好气地瞪向崔希丝，指着她鼻子骂道：“你这死丫头！老给我武器乱编故事，吓得都没人敢买！”

    崔希丝小声道：“你自己问题。”

    “你说什么！”

    “没。”

    崔希丝看着巨剑，又道：“卖不出去就融了呗，改铸点其它好卖的，这分量起码能铸好几把。”

    格林叹了口气，放下巨剑，爱怜地抚摸着它，说道：“不哭，不哭，是他们有眼无珠，没人要你，我格林这辈子也不会融你。”

    “我走了，你自己慢慢和你的武器亲热。”崔希丝说完，转身便走。

    “慢着。”格林叫住她，突然问道：“听说你姐姐被神殿选上了？”

    崔希丝点头。

    格林道：“你呢？”

    “没有。”崔希丝头一低，神色似有点黯然……

    格林关心道：“以后自己一人行不行？要不要我帮忙？希丫头。”

    “不知道。不用。”

    格林看着她道：“到时候不行就说，别硬撑。”

    “嗯。”崔希丝点头，“谢谢。”

    ……

    出了穷人区，卡德尔雇了辆马车，带着斯温往城南方向行去。

    路途有点远，一路欣赏城里的风光。

    斯温不禁感叹冰封之城的宏伟巨大、热闹繁华。

    一排排建筑刷过去，有大有小，造型无奇不有；

    一颗颗树木掠过去，葱葱郁郁，真是朝气蓬勃；

    各种各样的种族行走在大街，自由自在，和谐相处，简直就是一副完美的繁华盛世图！

    “卡德尔，我看到神殿了！”

    “大惊小怪的，那么高，谁看不到？在你家三温暖都看得到。”

    “不一样啊，这离得近啊。你看，那有圣殿骑士耶！”

    卡德尔道：“圣殿骑士算什么？傻比才当圣殿骑士。”

    “呃……”当圣殿骑士可是斯温从小的梦想，想到如今梦想破灭，不禁有点怅然，刚培养出来的好心情，一下全没了……

    卡德尔道：“别愁眉苦脸的，待会见朵芙拉你要敢摆这张脸，那咱两都别活了。”

    “哦。”

    “记得嘴巴放甜点，表现跟得平常一样就可以，你小子马屁功夫，有时候连我也自叹不如。”

    斯温：“……”

    从卡德尔那得知，朵芙拉是“书之海”的老板娘。

    书之海是城里最大的书店，市面上基本所有的书籍都是从那流出。

    两人到了城南。

    没有直接去书之海，而是先去礼品店，把那件长袍包得漂漂亮亮的，然后才往书店走去。

    书之海的建筑又是城里一大奇景。

    整栋大楼的造型就是一本打开的巨型之书，高高屹立在那，和周围的建筑对比，犹如鹤立鸡群。

    还没进门，就闻到股浓浓的书香；到了里面，简直沐浴在书的海洋里一样。

    里面的人竟多得无法想象！

    厅内放着数不清的书架，书架上摆满无数书籍。每排书架前后都站满人，每人手上都捧着本书翻看。

    斯温问：“有那么好看吗？跟菜市场一样。”

    卡德尔道：“你以为啊？那都是秘籍！”

    “啊？”斯温吃了一惊，忙问道：“斗气秘籍吗？”

    “可不是？”卡德尔指着楼上说道：“这里共三层，第一层专卖斗气秘籍，第二层专卖魔法书籍，第三层什么样的书都有卖。”

    斯温指着那些看书的人，说道：“那……那他们都直接看了啊？根本不用买啊。你看！你看！那人就直接放斗气了，已经学会了都！”

    “淡定点。”卡德尔淡淡一笑，说道：“这叫先让他们尝点甜头，待会你就知道了。”说着带着他往楼上走去，直接来到三楼。

    三楼出奇的安静，装修上也比底下两层高出很多档次；环境优雅无比，空气弥漫着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馨香……

    这里看书的人都很平和，站姿和坐姿也都很端正。

    “这些大都是有素养的人。”卡德尔说，指着一个正在看一本名为《费尔伍德各种族历史》书的人，说道：“能读得下这种书的人啊，比那些只会魔法和斗气的莽夫厉害多了。”

    斯温道：“为什么？”

    卡德尔道：“如果你肯去深入去了解一个种族，就能避开与他们诸多莫名其妙的纷争。”

    斯温不懂道：“什么意思？”

    卡德尔道：“就这么和你说吧，其实我们矮人呢，根本不叫‘矮人’，正确的叫法是‘委尼矢’，而且最违忌别人说我们矮了；你在冰封之城这么叫不要紧，要是出去外面还敢这么叫，那不和拼命才怪！”

    斯温挠头道：“还有这种事啊？”

    卡德尔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再比如像你这种半精灵，是进不得精灵之森的，一旦被发现，就是乱箭射死的下场！”

    斯温皱眉道：“为什么？大家不都是精灵吗？”

    卡德尔道：“呵呵，他们可不把你当精灵。总之这种事情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楚。还有，书上有的也不一定对的：像什么狡诈的人类啊、残忍的兽人啊、顽固的矮人啊、狗眼看人低的精灵啊、神经病鱼人娜迦啊……那些都是胡扯！只有自己亲身体验过、思考过，才有资格去评论这些。”

    斯温又听不懂了：城里大家不都是和睦相处，坐在一起也有说有笑的，为什么要这样说？反正他是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刚刚谁说娜迦是神经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