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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叶风走在武院的路上,发现很多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带着鄙夷不屑的目光。
他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之前有乌景峰针对他,加上苏太傅有意纵容,所以在药堂他被学员们排挤,但考核中发生的事情,让乌景峰跟苏太傅名声败落,他的情况好了许多,至少不会再有人故意针对他,最多就是无视而已。
但这才过了几天,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就是那家伙,莫名其妙成为木须大师的弟子!”
“什么莫名其妙,人家有云家罩着,云家若因小公主一声令下,哪怕是木须大师,也要斟酌几分啊!”
“听说药堂的苏太傅德高望重,却被他设计陷害,最后被赶出武院。可怜的老人家孤苦无依,流落街头,太凄惨了……”
叶风终于听清那些学员的议论,眉毛挑了挑。
选拔考核时发生的事情,舆论竟然转了个方向,赤\裸裸地黑白颠倒了,苏太傅这是有要洗白的迹象,实在让他大吃一惊。
“看你这回怎么应付!”
不远处的树林里,韩冰嘴角微微翘起,一脸得意的笑容。
考核中,罗运通一点用都派不上,还差点牵扯到他,让他气得发疯。他对叶风的心魔越来越重,一计未成,又生一计,如今正是第二计发挥作用的时候。
片刻之后,叶风就被十几个身穿月白色文士衣衫的学员拦了下来,他们满脸愤慨,对叶风怒目而视,用一种看待世间最卑劣恶徒的眼神,狠狠瞪了过来,好似要用眼睛杀死他一样。
“你就是药堂学徒叶风?看着一副好皮囊,想不到却是个斯文败类,禽兽不如……”
“欺师灭祖之辈,端的不为人子,心性恶毒如斯,吾羞于与之同处一学院……”
“叶风,你做的好大恶事,还不赶紧跪下来谢罪悔过,然后祈求苏太傅老人家的原谅……”
十几个人,一见面就“噼里啪啦”地同时开口,嘈杂无比。
叶风站定身子,淡然笑了笑,一句话都不说,冷冷看着他们表演,如同看猴戏一样。
这些是文堂的学员书生,看那一身文士长衫就知道了。
想起小萝莉说的“文堂书生最懦弱”的评价,他忍不住嗤之以鼻,眼前这帮气势汹汹的家伙,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跟懦弱扯不上关系。
这些文堂书生纷纷意识到问题,都安静下来,让为首一人出面,代替他们说话。
“你就是叶风?”
“不错,我就是叶风!兄弟你混哪个堂口,很面生啊?”叶风笑眯眯地回答,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他这种儿戏般的态度,顿时激怒了一众文堂书生,他们面红耳赤,就要准备滔滔不绝地呵斥,为首那人连忙止住他们的冲动。
“前几日,药堂是不是举行了选拔考核?你是不是通过了选拔,成为木须大师的弟子?药堂德高望重的导师前辈苏太傅是不是被赶出了学院?”学员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都问到了其他人心坎里,他们连连点头,对叶风怒目而视。
叶风摊摊手,道:“这些你们不是都知道了么?不用再来问我……至于苏太傅是不是德高望重,呵呵……”
他脸上揶揄嘲讽的笑容,将文堂的这些书生们刺激得更加愤怒,一个个恍若红了眼的公牛。
“你这贼子心肠这般恶毒,居然还笑得如此开怀,简直丧尽天良!你知不知道,因为被赶出武院,可怜的苏太傅流落街头,只能靠乞讨为生,七十岁的老人家在寒风里颤颤巍巍,无奈而悲哀地向路人伸出枯瘦的手掌,只为乞到一点食物……你还有没有良心?还有没有人性啊?”
为首的书生说得慷慨激昂,两眼通红。在他的描述里,苏太傅年老苍迈,衣不裹体食不满腹,简直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堪称天底下最悲惨的一幕了。
叶风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太欢乐了。
他这一声笑,就如热油浇火,一帮书生瞬间怒发冲冠,恨不得扑上去将他的肉一块块撕下来,怒而啖之。
“丧心病狂,丧心病狂啊……”
“这种没有良心,没有人性的恶毒家伙,老天爷怎么还不一道雷将他劈死啊……”
书生们张牙舞爪,怒声咆哮,这里的骚动很快引来一大帮学员围观,他们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兴致勃勃。
“想打我就光明正大的来,胆子大一点,捏起拳头,用尽全力气朝这里打……”叶风直接把脸凑到了书生们面前,教他们怎么打人,就差手把手教了。
书生们气得浑身发抖,但看着叶风那双带着揶揄笑意的眼睛,他们却没有一人敢动手。
“都说文堂之人最懦弱,看来一点儿都不假。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光喊口号是没用的,不敢动手,事情永远都不会得到解决!”
叶风摇头晃脑,满脸鄙夷,又在书生们心头上插上一刀。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谁不敢动手的?让我来为你们主持公道!”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穿土黄色劲装,有着狭长三角眼的青年从人群中走出来。
此人气息阴冷,所到之处,其他学员都纷纷避开,露出畏惧有加的表情。
书生们看到三角眼青年的出现,顿时大喜过望,拥了上去。
“请魏兄为我们主持公道!此人叶风,欺师灭祖,丧尽天良,不但暗施诡计,将药堂导师赶出武院,面对一位七十岁老人的悲惨遭遇,他无动于衷,铁石心肠,还放声嘲笑,简直丧心病狂……”
为首书生像找到组织一样,义愤填膺地滔滔不绝,将各种恶毒卑劣的帽子扣在叶风头上,一个接一个,似乎永无止境一样。
其他书生也都连连点头,为他做着旁证。
四周的学员听完之后,看叶风的眼神顿时变得厌恶起来,都如书生们一样,流露出无言的愤怒。
“此等恶人,当真该杀!”
三角眼青年脸色一冷,看叶风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杀意,好似一条毒蛇巨蟒狠狠盯住猎物,阴冷而残忍。
“对,揍他丫的!”
“打死他!打死他!”
人群里传来几声怒吼,人们的情绪都被点燃,纷纷红了眼睛,慢慢向前挪动。
“闭嘴!”
叶风撇了撇嘴,忽地一声大喝,声浪滚滚,瞬间压下了所有人的声音,震得他们耳膜嗡嗡作响。
“我问你,苏太傅当街乞讨是你亲眼所见?”
他指着一名书生,厉声大喝,气势凛然。
书生心神被慑,被吓得脸色发青,连连摇头。
“还是你亲眼见到了?”
叶风又换了一人质问,那人同样摇头,不敢直视叶风的眼睛。
就在书生们被他气势震慑之时,三角眼青年却挡在书生面前,直面叶风,大声呵斥:“狡口小儿,强词夺理,这个公道,我魏山来为你们主持!叶风小儿,识相的就乖乖跪地求饶,祈求原谅,要不然,我魏爷的拳头可不饶你!”
他煞气勃发,拳头捏得“噼啪”作响,那阴冷的眼神一扫,附近的学员都不禁遍体生寒,缩了缩脖子。
“这里是风清武院……”
叶风悠悠说道,直接往魏山面前一站,他高了魏山半头,居高临下地俯瞰魏山:“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学人主持公道?”
“你……”
魏山三角眼里寒光一闪,拳头呼啸着擂了过去,快若闪电,数千斤巨力尽数凝聚在拳面,一旦爆发,能瞬间将巨石打穿,更别提血肉之躯。
叶风顺手抹了上去,指尖在他手腕脉门闪电弹了一下,麻筋一跳,魏山只觉所有力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一脸骇然。
“给我滚一边去!”
叶风深深看了魏山一眼,目光就好似锐利的剑光,瞬间耀亮,一下子刺入魏山心脏,让其遍体发寒,恐惧油然而生。
“你……你猖狂,自大,狂妄……你想与整个武院为敌,与整个天下为敌么?”
看到之前还气势汹汹的魏山一下子蔫了下去,书生们刚提起来的胆气顿时烟消云散,但面对一步步走过来的叶风,为首者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就凭你们这十几个白痴一样的垃圾东西,也想代表武院?代表天下?真是笑死人了!”叶风嗤笑起来,语带讥讽。
“你凭什么骂人?君子以理相争,义正辞严,不出污秽之语,古有圣言曰道……”
“白痴,笨蛋,傻瓜,垃圾……”
叶风直接打断书生的滔滔不绝,一字一句,全部都是骂人的话,尖锐十足。
书生们全都气得鼻孔生烟,满脸铁青,想要出言反驳,一时间却全部卡壳。
四周鸦雀无声,只有叶风骂人的声音在回荡。
围观的学员们表情怪异,瞪着叶风,眼神的愤怒愈加深沉,都被他这一连串的言语给彻底激怒,就好似一座沉默的火山,只需要一点火星,愤怒就会轰然爆发,惊天动地。
“药堂导师的薪水,你们知道每个月是多少么?”
叶风的话题忽地一转,让众人的怒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郁闷得想要吐血。
“普通炼药师导师,一个月薪水在六百金到九百金之间,在学院呆得越久,资历越长,导师的薪水就越高,苏太傅身为所谓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据说每个月薪水是一千五百金,而在塑方城,一百金就足够一户三口之家一年到头活得舒舒服服……”
他忽地冷笑地盯着那群脸色发白的书生,大声呵斥道:“一个薪水上千金的导师,才刚离开学院没几天,你就告诉我,他在大街上乞讨,请问,你们真的不是白痴?不是笨蛋?不是傻瓜?”
四周一片死寂。
不但书生们被这连声质问问得哑口无言,就连围观的学员们脑子也都“嗡”的一下,全都空白一片,感觉之前的愤怒来得如此莫名其妙,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