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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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策”街市是鹿特丹镇较为繁忙的路段，此时这儿集聚着许许多多的水手，他们惦着脚尖，朝着高楼那儿看着。

    高楼之上站着詹姆士.查普曼伯爵，他左手拄着木质的拐杖，右手拿着华贵的烟杆，从近处看可以发现翡翠打造的烟杆在光照下发出幽冷而迷人的色彩。

    詹姆士.查普曼伯爵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异常，他笑眯眯的看着街道上推挤的人群，有些苍老的脸上挤出道道皱纹，深蓝色的瞳仁透着兴奋，金黄的发丝夹杂着少许的灰白垂在双肩。

    詹姆士.查普曼伯爵不同于其他的伯爵，他是个爱好冒险的人，有人说他还擅长魔法，是个隐匿在贵族中的法师。

    卡尔挤在人群中，他看见高楼上詹姆士.查普曼伯爵后面站着昨日遇见的那个法师，他一脸的慈祥望着高楼之下。

    卡尔推了推四周的人，水手身上那些刺鼻的酒味糅合了巷口从事皮肉生意女人上的香水味，他闻着有些难受。

    长期在大海上漂泊的水手总是喜欢在上岸后，找个女人来消遣下。卡尔知道寂寞久了的男人都喜欢丰腴的女人一丝不挂的躺在自己的身边，用双手在女人奶白色的肌肤上划过。

    卡尔曾想过和一个巷口处的女人上床，那个女人体态丰腴，有着令男人难以把持的高耸胸脯。女人用葱白般的手指贴着他的脸庞缓缓划过；吹着温柔的气体打在他的皮肤上；将那被涂得猩红的嘴唇贴在他的脸蛋上；喉间发出令人口干舌燥的轻哼声。

    不过最后，卡尔将女人推开了。他恐惧于他内心那种如野兽般的欲望，在女人用高耸的胸脯摩擦着他的身子时，他想扑上去将女人的衣服扒光，按着对方的手将女人压在自己的身子下。

    在女人的嗤笑声中，卡尔双眼赤红的逃开了。这件事被维客利知道后，维客利有事无事就将这件事拿出来说着玩，“卡尔，你的小弟弟会恨你的，你个怯弱的家伙。”

    “嘿，蓝眼睛的小子，你小心点！”

    卡尔的推挤惹得前面一个水手不满起来，对方转过头，棕灰色的胡子上夹杂着不知是多久的肉屑。那个水手比卡尔矮半个头，可是却比卡尔壮硕的多，那结实的胸膛如女人般的饱满，在其脖颈之处纹着条章鱼。

    在对方凶狠的目光下，卡尔脚步朝后挪了挪，没敢再看下去。那水手见此重重的哼了声后满意的扭过头去。

    卡尔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摸出怀中的鳞片，想起了埃里克叔叔。埃里克曾经带他出过海，那蔚蓝的海面纯净的飘着天上落在海水里的云，他至今都还记得。

    “各位，伟大的詹姆士.查普曼伯爵在十日后将运往一大批物品到东欧去，现在船队还需要一百五十个水手，船队需要些经验丰富的水手。”

    在詹姆士.查普曼伯爵走出位鬓发斑白的老人，他说这话时先是绅士的朝着詹姆士.查普曼伯爵点头。

    在老人的话语落下之后，拥挤的水手瞬间沸腾了起来。毕竟去往东欧的船队不是很多，这一趟下来足以让他们舒舒爽爽的生活好一阵子了。

    卡尔跟着身边的水手叫囔着，脚步却是不断朝着后退着。一听到经验丰富的水手他就觉得自己希望渺茫了。再说这样的事情，他必须回去好好和维客利商量下才行。

    推开拥挤的水手们，卡尔在街头处的商人手中奢侈的买了点牛肉干。那是温沁儿草原上的野牛的肉制作成的，每年都会有许多的猎人冒着险去捕杀那些野牛。

    “维客利，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好东西。”

    卡尔拉开帐篷，让冰凉的秋风灌入帐篷内。维客利立即打了个激灵，“卡尔，你这该死的，快将帐篷拉上。”

    “维客利，菲策路段那儿正在选水手呢，是跟着商船去东欧的水手。”

    卡尔将牛肉交到维客利的手上，看着维客利兴奋的接过，细细的咀嚼起来，牛肉的芳香立刻就充斥在整个帐篷内。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小偷，不是水手。”维客利抬起头，随意的瞅了眼卡尔，又是吃起肉来。

    话语落下之后，卡尔忽然沉默了起来，他都快要当小偷十年了。虽然每次都是偷盗富人的钱财，可他心里还是有种罪恶感。

    “维客利，我想我们该试试，我看见了那个法师，在詹姆士.查普曼伯爵身边站着。”

    “法师？哪个法师？”

    咀嚼着牛肉的维客利忽地抬起头，手抓着牛肉疑惑的去问。

    “昨日那个，那个白发老人。”卡尔摊了摊手，耸着肩回维客利的话。

    “那狼人呢？”维客利听后又是将牛肉干抛入自己的嘴中，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没看见。”卡尔撇了撇嘴，而后双手抓着维客利的臂膀晃了晃，“维客利看着我.”

    “卡尔，你有病吧！”

    维客利被卡尔这个动作唬了一大跳，刚对上卡尔的蓝色的眸子，维客利又是低笑开来，“卡尔你知道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这般深情的看着我。”

    “维客利..”

    卡尔抓着维客利臂膀晃动下，低喝了声打断对方的嬉笑，无比认真的说道，“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换个职业。”

    维客利听后，他止住了笑，迎上卡尔的目光后又是错开，“卡尔，我觉得当小偷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偷得都是那些压榨穷苦之人的贵族，你该觉得自傲才是。”

    “不，维客利，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不想再偷偷摸摸的去生活，你知道吗？”卡尔松开抓着维客利的臂膀，低下头目光黯然。

    听完卡尔的话，维客利没有再一次的去接话，他看着卡尔黯淡下去的目光，手微微抽动后拍了拍卡尔的手，“你是想去当水手吗？”

    “嗯.”

    卡尔抬起头看见维客利微微偏转着头，有意的避开自己的目光，眼神闪躲着。

    “那就去试试吧，卡尔..”

    “维客利....”

    在维客利说完，卡尔叫了句，看着维客利扭头看着他挤出微笑，“卡尔，你知道吗？这十年你的梦话都是有关大海的。”

    维客利拍了拍卡尔的肩，望着眼前这个有些瘦削的男子。他心中不由冒出一抹怜悯。

    第一次认识卡尔，卡尔的眉毛都是烧焦的，像具死尸般躺在沙滩上，醒来之后许久都是木讷的不说话。

    老实说，那段日子不好过，维客利靠着偷东西要养活两个人。有时偷不着东西就只能去捡垃圾吃，那味道维客利至今都记着。

    在后来，当卡尔跟他说话，他以为这个年轻人乐观起来了，可是却在每日的深夜说着梦话，双脚乱蹬的将他闹醒。

    维客利知道他的兄弟--卡尔是个有故事的人，他未曾去问，只是希望卡尔快快忘去。

    “那你呢？维客利，不如我们两个...”

    “不，卡尔，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儿有艾莉莎，尼尔森...比尔...”维客利扳着手指，细细的数着在贫民窑中的人，“他们和我们的关系都很好，卡尔，我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他们了，我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

    维客利说完，他又拍了拍卡尔的瘦弱的肩，笑言，“我和你不一样，我看的出来你心里一直有事，卡尔...”

    卡尔没去回答，他将头埋得极为的低，看着地下陷入了沉思。

    “卡尔，如果想去就去吧.”

    维客利将手中的肉吃完，拍了拍手，又是躺了下去，将眼睛紧紧的闭上，手压在身子下被他攥得紧紧的。

    “嗯，维客利..谢谢.”

    卡尔迈着的头抬起，轻应了声，拉开帐篷跑了出去。维客利在卡尔跑了有些远了，他又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拉开帐篷的一角看着越跑越远的卡尔，目光无神的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