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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永叹了口气,撒一把香灰到炭盆中,幽幽的安息香,伴着一种恬淡的、定人心神的功效,一缕缕青烟,缓缓流淌,氤氲在屋内。81中┡文网
“王子月这件事,最要紧的难点是:王、张俩家可算是门当户对,方方面面都比较合适,既然定下亲事,那么即便长子张杰,因为年纪的关系,最后未能达成婚约,优先考虑的,也一定是次子张熹。”
“让月儿嫁给胖子?”不待方仲永说完,柴麟已经鼓着腮帮子,一脸不忿道:“不行!”
“你别急啊,我这不是,在给你分析嘛。如今王子月,为了顾念她父亲的身体,延缓了婚事,也几乎就是和张杰的婚事告吹了,这是你的一个机会。
但彻底让王安仁,这样老夫子一般的长兄,为王子月再定的话,估计张家依然是优先的。”方仲永慢慢给柴麟分析着。
“那怎么办呢?能不能整一个姑娘,让胖子先爱上那姑娘,然后胖子就自己也不想和王子月结亲?”柴麟将手烤在炭盆边上,探问道。
方仲永走到餐桌前,一面开吃,一面继续道:“这倒是不难,但问题是,胖子自己的婚事,也不完全是自己做主吧,你打算让胖子和你一样,为情所困,如此这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么才好呢?”柴麟也从火盆边走到餐桌前,净了手,让那些网红脸婢子们先行退下,自己才和方仲永继续开聊。
方仲永把柴麟的那一碗云吞汤饼,推到他面前,自己边嚼着自己那一碗,边道:“你那法子,是胖子那边的,可以试试。但王子月这边的心意,你也得能落得定才行。感情毕竟,不是件单方面的事儿。”
两人正说话间,管家从外间进来,递了一封帖子给方仲永。方仲永抽出信来,看过,面色含笑:“你的事儿,我们慢慢想法子,从长计议。”
说着,弹一弹手中信纸,继续说道:“范大人来书信,说是那简娇和简老爹,现在人被范相公人赃并获的扣下了,该是我们上场,去谈谈价钱的时候了。”
……
南薰殿中,赵祯坐在自己金碧辉煌的九龙椅上。左手,拿着范仲淹呈上来,富弼、欧阳修等人一同附议的《百官图》;右手,拿着吕夷简,高若讷、夏竦等人一同附议的《朋党论》,心里千万头草泥马奔腾嘶鸣,席卷天下。
朝臣之间互相针对,彼此势力均衡,对官家来说,不是一件坏事,权力本身,就是制衡之术。可是朝臣结党,搞串联,一拉一大片,互相斗殴,这就不成个事儿了。
想到这帮,曾经被自己的养母——刘娥皇太后,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朝臣,如今在自己的治下,如此的公然党争,把政府资源当儿戏,赵祯真是一肚子窝囊气。
张美人从屏风后面缓缓走出来,看一看散落一地的奏折,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指挥着小太监收拾拾掇了,又打宫女,去给炖一点消火补品,自己则默默陪在一边,给一个小手炉添炭。
她低低褪开的褙子里,一个很别致的抹胸内衣,中间带着别有韵味的弧度,精巧的,突显出可爱挺拔的曲线。
“你这内里的抹胸衣裳,倒是别致新奇。”赵祯对张美人笑笑。
张美人是个活泼性子,此时见到赵祯面色和善,也就跟着道:“都是跟着官家给的,那岳文书斋的方仲永,写出来的戏本子里,奴奴们穿的内衣,学着做出来的。陛下您看。”
张美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抹胸解下来,那抹胸后面,不是以布带绑着的,而是使用了两个很精致的搭扣,一拉之下,就很快打开来。
赵祯的眼神,被褪去抹胸的张美人深深吸引,他扔开奏本,顺手接过那只,摸起来,有些圈环和海绵结构的抹胸,带着一种坏坏的眯一眯眼睛,笑道:
“方仲永的歪主意最多,这劳什子,是怎得诌断了肠子,才想得出的。你别说,倒真是好看。”
这张美人,平日里赵祯并未十分注意,此时看着,却别有一番风韵。他的视线不禁从身材看向脸蛋,又从脸蛋看向身材:
鹅蛋脸儿,眼儿媚媚弯着,粉面含春,小家碧玉的,加上已经白花花褪开抹胸和裙子,一览无遗的身材,长腿如玉,臀部上翘的十分傲娇,不错,真不错,是自己的白菜。
赵祯鉴定完毕,注意力渐渐全都转移到这张美人身上,不错,算起来,该是张美人侍寝的日子了,难怪她此时出现。
“万事须凭酒一杯,莫作人间女儿愁啊”赵祯一面低吟感叹,一面将手伸向张美人,动了如狼似虎的攻势。
各种羞羞的香艳画面,此处涉嫌不可描述,省略若干字。
男女之事,能解千愁,赵祯欢乐完毕,终于沉沉午睡而去。
雪意满满的午后,别一种情致,铺展在皇城中。
……
方仲永和柴麟抵达开封府衙,一眼看见的是:
衣冠楚楚,正经八百的范仲淹范相公,站在一群鼻青脸肿的狱卒中间。
“什么情况?”柴麟低声嘟囔着。
“你说呢?”方仲永没好气的回他一句。
“这些人,不会是为了围捕那简娇、和简家老爹,被,被打的吧?”柴麟用尽了仅有的智商,说出一个可能性。
“不然呢?智商感人啊……”
“范大人要干什么啊?”
“你说呢?”
“不会要我们,报销这些狱卒的工伤吧?敲竹杠?范大人也会?”
顶风冒雪的一小段府衙门前的路,柴麟和方仲永两人,不断的,边走边贫着嘴。
范仲淹见他们来了,就让那一班狱卒先行散开,待柴麟、方仲永二人进去,重新挡在门口。
柴、方二人向范仲淹行了礼。
范仲淹这才将那些狱卒统统招呼进来,一面让柴麟、方仲永看过,一面道:
“你看看,派出去抓人前,你也不和我说说清楚,看看,都看看,都是那简娇抓的,打的。”
方仲永仔细一看,呃,爪痕满脸的,熊猫眼的,整个面部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各种被打的造型奇葩的,都可以集齐七个成就召唤神龙了。
而柴麟,则一如既往的,在那边呼哧呼哧,强忍着笑,又要笑的样子。
“行了,想笑就笑吧,横竖笑完了,这批人治伤的钱,可得你们出。”范仲淹故作严肃道。
“行行,包在我们身上。大人啊,我们啥时候可以去看看,那简家父女俩?”方仲永继续赔笑着,
顺便瞪一眼柴麟,一种“今天你一定是出门洗脸,把眼色给洗掉了”的意味,深含在方仲永明澈的眸子中。
“那是朝廷人犯,岂是说见就见的?”范仲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伸手梳理着自己的胡子,把胡子放在防风雪弄湿的网套中,然后大手一伸,伸出五个手指。
“五贯撕掳官司,我们给我们给。”柴麟忙不迭答应着,一双眼睛里,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范仲淹身边的狱卒,却早失了耐心,高声道:
“五贯?打叫花子啊。起码也要十五——”他看一眼范仲淹递过来的眼神,又改口道:“五十贯,然后,然后给我们兄弟一人三贯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