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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伊莱亚斯都待在了奥森特军营的帐篷里。以至于舒尔茨每天在完成不被安娜所允许的工作之后在城堡里都找不到伊莱亚斯的人,于是他询问着那些对他已经十分熟悉的卫兵。好吧,至少在这一点上那些卫兵不会轻易告诉他伊莱亚斯在哪里。
所以舒尔茨索性跺跺脚,放弃了向那些木讷的家伙询问。他的脑子飞速运转着,然后最终他将目标锁定在了军营上。他的猜测不无道理,这段时间伊莱亚斯已经为奥森特的动乱忙的焦头烂额,他也不太可能安心的待在城堡里享受贵族的生活。他是个认真的人,这也是舒尔茨佩服他的一点。
“我查出那天晚上南区那具尸体的身份了。”诺依曼扒开帐帘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本该如同之前一样情绪平静的他在此刻的表情有点捉摸不定。
伊莱亚斯倒是第一眼便发现了他脸上的异样,“怎么了,诺依曼?”
“其实……”诺依曼有点难以启齿,而实际上一直躲在他身后的舒尔茨也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像只松鼠一样从他的身后跳出来。“惊喜!”
“天哪,弗雷德里克。”伊莱亚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鬼会出现在这里。
“拜托,再高兴一点,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很困扰。”舒尔茨试图让他开心起来,所以他开始做着一些滑稽的动作。他将自己扮成冒失的小鬼,然后装作喝醉的样子一头栽在地上。只不过他的鼻梁倒真的磕到了地面,于是他的滑稽动作戛然而止,转而握着自己鼻梁,因为疼痛而发出呻吟。“该死……”
诺依曼忍住笑意扶起舒尔茨,“嘿,没事吧,小鬼?”
舒尔茨抬起一只手以示回应,“我没事。”
伊莱亚斯最终还是给了一个舒尔茨希望得到的结果,他挤出一个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弗雷德里克,我很高兴你能来看我,而且试图让我心情变得好一点。真的,非常谢谢你。”
“这样看起来我的鼻梁没有白白受伤。”舒尔茨仍旧捂着自己的鼻梁。
伊莱亚斯对诺依曼使了个眼色,该表达的东西他已经表达到位了。虽然他很想同舒尔茨一起度过宁静的时光,但是现在他无法享受那种时光。诺依曼开始拉着舒尔茨向帐篷外走去,并且大声呼喊着医生的名字。舒尔茨还算听话,乖乖的跟在了医生的屁股后面,虽然很大程度上他的听话出于他那一下实在磕的太狠。
“结果是什么?”伊莱亚斯转入了正题。
“他的名字叫克莱因,经过我的调查在奥森特东区有一些平民见过他频繁的出入东部的伐木场。但他每次去那里似乎都只是单纯的工作,他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拉上一车木材离开。”
“就这些?”伊莱亚斯有点疑惑。
诺依曼摇了摇头,但是语气里充满着不肯定。“我还有一些猜测,根据我对南区现场的分析,这家伙曾经至少斩断过两柄武器。他的长剑质量不是特别的好,但是他涂抹了质量上乘的强化剑油。所以尽管威力增加了,但长剑剑刃上还是留下了两道劈砍武器的痕迹,而且现场确实有两柄已经断掉的武器。考虑到鬼神最后是用鬼手贯穿腹部的方式杀死的他,我完全可以认为在正常的对决中克莱因完全占了上风,至少他十分精通剑术。此外,我用感知魔法在那里确实感知到了一丝鬼神气息,与卡赞十分接近,没有其它鬼神的可能性。”
“以上算是你的推测,还是你已经确认的事实?”伊莱亚斯问道。
“如果是关于那具尸体,我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不过对于卡赞的气息,我可以确定。”诺依曼回答道。
“那么与克莱因战斗的百分之百可以确定是拥有鬼手的人。”伊莱亚斯摸着下巴沉思着,对于这个已经确认的事实,无论如何他的心中只能浮现马费奥的影子。
诺依曼将那份调查结果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去,“我得走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如果你知道的话,应该早就告诉我了,所以走吧。”伊莱亚斯挥了挥手。
“你这么了解我,还真是让我害怕。”诺依曼耸了耸肩,坏笑道。
伊莱亚斯抓起桌子上的一团作废的羊皮纸朝诺依曼砸去,“现在可不是打闹的时候。”
“遵命,用羊皮纸砸我的守备队长迈耶先生。”诺依曼说完之后立刻转身跑出了帐篷,以至于伊莱亚斯都没有机会对他发起第二次攻击。“混蛋……”望着摆动幅度越来越小的帐帘,伊莱亚斯不禁笑了出来。
舒尔茨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在接受完医生的治疗之后还会乖乖的待在帐篷里,于是趁着医生检查着自己药品的时候,他如同叼走奶酪的老鼠一般悄悄溜出了帐篷。军营里可以给他行动的空间其实并不多,尽管士兵们都认识舒尔茨,但是他们可不会允许舒尔茨大摇大摆的在军营里到处闲逛。换作是伊莱亚斯也不可能允许,无论他与舒尔茨的关系再好。
清楚这些的舒尔茨利用了自己未成年的小小身体在宽大的帐篷与帐篷之间穿梭着,在躲过士兵们视线的同时也试图到达伊莱亚斯所在的帐篷。但可惜的是,诺依曼此时还留在军营内,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的潜行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于是舒尔茨在溜过第四个帐篷的时候便被诺依曼逮到了。“不要去打扰伊莱亚斯,小鬼。”
“该死,我才不会听你的话。”舒尔茨倔强的想要挣脱开诺依曼。
“在这种时候你应该去找安娜,她会有心情陪你玩的。”诺依曼用着哄小孩的语气说道,虽然舒尔茨本身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小鬼,但他应该已经过了需要哄的年龄了。
“她才不会陪我玩,而且我找伊莱亚斯不是为了玩。”舒尔茨为自己辩护道。
“噢?那你告诉我,你找伊莱亚斯想干什么?”诺依曼饶有兴趣的望着舒尔茨。
舒尔茨比划出挥剑的姿势,“我想要帮他解决麻烦的事情。”
“与别人厮杀你可做不到。”诺依曼倒是直接说出了现实的话。
“你不能小看我。”舒尔茨想要去咬诺依曼的手臂,但被后者轻易躲开。
“那么你回答我,你杀过人吗?”诺依曼一句话问的舒尔茨哑口无言,是的,他甚至都没有见过那些血淋淋的场面。尽管他一直在努力的练习着剑术,但诺依曼可以保证这家伙真正的见到血腥的厮杀之后会吓软腿。他不是在小看舒尔茨,而是大多数人第一次经历那样残酷的事情的时候都会做出那样的反应。心理强大到能够无视这些的毕竟只是少数人,诺依曼不禁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用魔法将一个亡命之徒劈成肉块的场景。直到现在有时候他的梦里都会出现那张狰狞的面孔,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再像当初那样害怕。
舒尔茨没了底气,声音也就变得小了起来。“没试过怎么知道……”
“这可不是尝试那么简单。”诺依曼解释道。
“相信我,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舒尔茨不再倔强,而是开始恳求,他只是想和伊莱亚斯待在一起,那对他来说也许算是一种依靠,但他迟早都要脱离依靠。
诺依曼还想说什么,但是伊莱亚斯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够了,诺依曼,我来处理吧。”
舒尔茨没有了之前的兴奋,他现在低着头不敢去看伊莱亚斯。“抬起头来,弗雷德里克。”
“我不抬头,我知道你要嘲笑我。”
“想太多不是一件好事,就像骆驼一样,如果驮在背上的东西超过了它能承受的重量,它的身体便会被压垮。我们也是一样,但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骆驼被压垮的是肉体,而我们是精神。你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吗?”伊莱亚斯蹲下来,将右手握成拳放在右眼前,透过弯曲的手指与手心间的空隙望着舒尔茨,就像是在使用一支单筒望远镜一般。
“我没有想太多,我只是想帮你。”舒尔茨小心翼翼的略微抬起头瞟了一眼伊莱亚斯,但是他立刻收回了目光,因为伊莱亚斯的动作让他很忐忑不安。
“你一直在想着要帮我,而且你很焦虑和不安,所以你并没有逃出想太多这个怪圈。去找点你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做,但不要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我知道的,你现在没有目标,你感到茫然,但是我希望你能走出目前的困境。你迟早会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很大,我认为你不该只是局限于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同我一起练习剑术。尽管我一直不是一个好的老师,但你是一个很好的学徒。最终的选择权在于你,我也希望你不要被我的话误导而走上一条极端的道路,我所能给的只是建议,你必须自己独立的去思考。”伊莱亚斯闭上左眼,于是视线的舒尔茨变得只有缝隙那么小。
“别这么说,伊莱亚斯先生。我……我很抱歉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我不会再给你添乱了。”舒尔茨落寞的神情让伊莱亚斯很心疼,但他不能将这些展现出来。于是他站起身来,准备亲自送舒尔茨离开军营。
“回头见,诺依曼,我们会成功的解决这件事情,对吧?”伊莱亚斯最后一次回头,向诺依曼问道。
“是的,我们会成功的。”诺依曼的回答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