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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鹊吧嗒两下嘴,干涩的舌头有了点唾液,伸了两下脖子,喷出一股子酒,转而脸儿泛了红,打了个饱嗝。“什么卵石,这是咒虫屎”。
“什么”!白涓惊得嫩白的小脸儿透了亮。忙捂住鼻子,止了鼻息。
泰阿咧咧嘴,细细的神识干涸的河岸上青灰的石头,越看脸越青。大小不一的粪石,果然与河水中的卵石不同,看似青色,却是凝白的青。
“是骨头渣”?泰阿的嘴哆嗦一下,以终于看清粪石的材质。
“呵呵呵!没什么了不起的,来,小家伙喝点酒儿,壮壮胆,从这儿走安全呀!没人味,就是冷了点”。药鹊干呵呵两声,拿着酒葫芦又咚了两口。
泰阿寒着脸,心里嘟囔着。“我说怎么这般的诡异,原来是虫粪坑”。
药鹊舔舔干裂的嘴唇,也暗骂道:“娘的,是怪了点,这粪球子,吸水呀”!
药鹊接了易啸吩咐的任务,琢磨了许久,想了一路才想到这个好办法,虽然难为自己这个大圣士,但想完成探虫穴的任务,不在于手段,最后还是要看能不能活着回来。
雾气腾起,随着谷域冰凉的粪风,沿着崎岖的谷缝向深处飘去。
唰......!咚......!一道寒光从谷上峰峦飞下,凛冽的寒气扑来,掠过雾气边缘,重重的砸在粪石堆里。一溜磷光飞起,尺大的粪卵滑出百丈远。
雾域猛得震荡一息,闪出一道红光,火烧了似的闪烁着。
药鹊忙点了下雾空,熄去燃起的火焰,放开神识窥视着粪卵飞来的空域。
嗖!嗖嗖!道道流光飞速划破天穹,闪闪的一瞬,落入深谷,轰隆隆!雨点似的粪球飞来,砸得谷域河床上的粪石爆起磷火。
呼啦啦!这儿燃一片,那儿燃一堆,跟着整个谷地成了磷火沟,燃烧起白磷磷的火焰。
火焰跟着一阵旋风舞起,转眼窜起丈许火墙,将雾气团裹入火场中。
灼热的磷火,将雾气烤得凝白,渐渐的透了粉色。
雾域里,坐在药葫芦上的药鹊等圣者,坐不住了,烫着似的跳了起来,整个圣体升起缕缕的白烟,脸一红,嘴啪的爆了皮。
“娘的,死虫子,拉的屎,还是拉的火”。药鹊骂了句,却没有灭去雾域外的火焰,拿着酒葫芦咚了一口。
泰阿眼里闪起兴趣的光泽,一脸的喜色,反而没有半点惊愕,喝了几口水,深吸着灼热的火气,微眯着眼睛显得十分的享受。
白涓凝出一道轻纱,从头罩在脚下,只露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扫着炽热的磷火。以前只看过骨头会有磷火,那不过是小小的一点冷光,怎么这骨质的粪蛋会如此的灼热。
刚想到这里,泰阿见了鬼似的叫了声,跟着整个圣体不停的打着寒战。脸左扯右拉的变着形,身体挂上鬼异的青冰。
术法在泰阿指尖凝了一点儿,整个圣体冰结在葫芦上。扎了根似的斜着身体。
“呵呵呵”!药鹊瞥了眼冻成冰雕的泰阿,摇摇头。“小家伙,这可不是神识卓越就可以对付的”。
一道粉光从药鹊指尖飞出,粉红的火焰在青冰上爆燃。呼啦!粉焰吞噬去冰影。泰阿散了架子似的坐在葫芦上,猛的打了寒战,忙放出光盾,躲进光罩内。
漫天的磷光飞了半个时辰,谷地里堆起小山似的粪石堆。
磷火燃烧的更凶了。药鹊不得不将雾气团远远移开这片火域,躲到顶风的一个石岩角落里。
尺大的粪卵在磷火中响着轰隆隆的爆声,声声霹雳回荡在谷域,跟着是旋来的冷风,哗啦啦的吹得四域冰寒。
鬼异的磷风吹透了雾气,刮着药鹊苍白的胡子胡乱的舞动,啪啪的随着磷火抽着响。
药鹊站在小葫芦肚子上,磷风吹到身前,响了几声,便息去的威猛。泰阿、白涓惊魂未定的看着扑来的磷火,从来没想过,骨头燃起的磷火会是这样令人胆战心惊。
漫空飞来的粪球,落了小半个时辰,猛得愕然而止,爆起的磷火约好了似的熄去,缕缕寒烟升腾,谷域里冰寒透骨,不知不觉得打起了寒战。
泰阿、白涓牙哒哒的打着颤,刺耳的颤音,令人心烦意乱,禁不住想塞上耳朵。
“三十八万”。凝视着冰寒谷空的药鹊嘟囔着,瞄着山巅不住的摇头。
“药......药......祖,快看粪石堆都没了”。泰阿牙齿打着寒战,哆嗦着神识道。
漫天的黑幕变了晨光,烈日从耀眼的火云里弥漫艳丽绮美,挡在谷域里的火焰磷卵变成拳手大小的粪石,升着青灰的雾气,阵阵冰凉浸入雾团,泰阿禁不住又打起了寒战。
药鹊凝视许久,想不明白为何咒虫的粪石会燃起磷火,而且火焰如此的可怖,磷白的火燃气体,无法分晓是何焰?却能透过“蕾藤葫芦”的隐匿之气。
咕咚咚!药鹊狠狠的周了两口药酒,心里骂了句。“娘的死粪球,吸食水汽的能力又强了”。
药鹊骂咧两句,扫眼高高的山巅。回首看向泰阿、白涓。“两位小友,谁能上山巅窥视是何种咒虫”。
泰阿、白涓都愣了下。药祖的葫芦能隐匿气息,因此不会被“万古咒虫”发现。出了葫芦凝结的雾气,又会如何?
泰阿打着寒战看看白涓,牙齿打着颤,吓着似的哆嗦着。“药......药......祖,我去试试”。
药鹊侧头看看有些落迫的泰阿点点头。“这有一包‘隐形粉’可用,如果遇到危险,可按‘传送珠’,可以传出百万里外......”。
药鹊似乎还有后话,咽了声没再说。
泰阿也听得明白,这种随机传送,百万里外。“晕,可能掉进虫窝里了”。
泰阿哆嗦的接过两件圣物,转手将‘传送珠’放入圣袋内,向药鹊一礼。“药祖放心”。
虚影一闪,幻影殷实在身侧,泰阿将“隐形粉”交入幻影手中。
幻影泰阿拿着“隐形粉”,张张嘴,又放了下。幻影是术灵,看似五脏俱全,形同摆设。摇摇头,将“隐形粉”还回主人。
绿光闪过,幻影遁出遁雾域,一闪消失在冰寒的雾气里。
药鹊看在眼中,惊凝在心里。“幻影术”?是狐族秘术,只见过莫邪用过,千年来,狐族为寻找此术,大长老木守四处追杀莫邪至今未果。
“小家伙竟然也会‘幻影术’?不知与莫邪有何关系”?药鹊若无其事的凝视着远域,却没有发现幻影的影子。
“遁石术?晕”!疑问重重的药鹊眼神一亮,心里有了底,十有八九此圣与莫邪密不可分。只是为何......?
惊疑的还不止药鹊。一直对泰阿不以为然的白涓丽瞳闪着晶花,眼角不由的有些湿润。白涓与莫邪相处的时日不多,每次相遇都是过客匆匆。白涓对莫邪的身事了解甚少,更没有时间听莫邪谈起他的挚友。
“幻影”、“遁石术”是莫邪成名术法,特别是“幻影”几乎不是秘密。各族都已知晓莫邪会此术,兽族还四处寻找克“幻影”的术法。
泰阿连用两道术法,惊得白涓嘴唇都颤栗了。张着惊大的小嘴,差点喊出声来,见药鹊神识扫来,慌张的低下头,心里兔跳似的蹦个不停。
这点心灵的变化,对于泰阿、药鹊来说简直就是春天的滚滚春雷。隆隆的震得耳朵都发麻。
白涓的脸唰的红了半边,忙隐匿心境,凝目看向远域。
泰阿寒战连连的衰样,立即被一种无名的豪气冲淡。身子一挺站得笔直,咬着牙窥视隐遁在青石中的幻影。
药鹊心里嘟囔着。“娘的,这个死莫邪怎么阴魂不散,那儿都有他的影子”。
淡青的石头水浸过似的反射着青光,整个石山无树而绿,莹莹的涂着青色的光彩。
幻影泰阿小心的遁行在石质中,青石不过是一种假像,泛着青光的石岩内,是色泽不一的石质,只是表面有如涂了青油。
一遁千丈,几息过后,幻影泰阿接近了峰顶,小心的透过峰缘的石质,眼前又是层峰叠嶂。
啪!一道黑影落下,幻影眼前一黑,股股咒气扑面而来。幻影脸皮紧巴巴的,数十根黑胡子拔了苗似的从下巴上长出数寸。
幻影泰阿眼里爆起青光,下巴拉长了一下,对着眼的看着鼻尖前密麻的倒刺。一缕惊汗从青色的石面上浸出。
吱!吱!两声虫鸣。
“圣者”?尖尖的刺耳声响起。幻影泰阿的耳膜刺穿了似的生痛,跟着感觉冷芒透识,隐遁的青岩裂开,幻影泰阿被硬生生的弹入空域。
身形一遁。幻影泰阿傻了眼,刚才隐藏的青石变成一只身披碐甲的巨虫。虫高数丈,看不到脚,伸出六根数丈长的尖螯,瞪着三只血色虫目,螯间目下,是数排倒刺的钥牙钳。
透过撩空的尖螯,远域排着无数的卵形青岩,丈许大。啪的声声金鸣,卵形青岩爆起青烟,一只只慎人的巨虫立在褐色的石岩上。
“这就是万古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