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叛逆的鲁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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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鲁鲁修终于成为统治世界的皇帝之后,这个以GEASS之力支配人心扭曲他人意志的皇帝毫无疑问地成为了所有人恐惧的暴君。

    人类其实是一种非常矛盾的生物，明明从物质上和从精神上怎么剥削压榨都可以忍耐,但是一旦涉及到操纵扭曲自己的意志，让自己在失去自我意识的情况下沦为受他人操纵的奴隶，那么及时再怎么优渥的外在条件也改变不了其憎恶恐惧的反应。

    凭心而论，鲁鲁修作为皇帝对待自己的臣民还是相当友善的。

    他兑现了自己从内部改变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让所有殖民区人民能够享受到与帝国公民一样待遇的承诺，布里塔尼亚人在殖民数字区的一切特权被废除,鲁鲁修甚至还允许被废除了原国籍的数字区人民以原来的称呼自称。

    不仅是之前饱受欺凌剥削的殖民数字区的人民得到了相对公平的待遇,就连布里塔尼亚人的生活也比以前过的更好了。世界被一个国家统一意味着不再会有任何的分歧与争执出现,在执政者本身精明能干的情况下国民日子蒸蒸日上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但是，即使外在的物质生活条件更为优渥了,也改变不了全世界人民对于鲁鲁修的恐惧之心。

    支配他人、肆意扭曲他人意志的GEASS力量，让平民们已经无法以对待普通统治者的心态来对待皇帝鲁鲁修了。因为日夜生活在忧虑之中的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在不知不觉中被GEASS的力量支配沦为了鲁鲁修的奴隶，所以才会恐惧着不敢有丝毫忤逆他的想法。

    生活在连自我意识的思考自由都无法得以保全的环境之下，人民会对已经掌握了非人力量的鲁鲁修感到恐惧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啊。

    看着那个曾经非常熟悉的同学变成了只有在电视新闻里面才能够看见的皇帝，阿什弗德学院学生会的众人们也是惊异异常。即使是知道鲁鲁修皇子身份的学生会长米蕾，也完全没有想到那个隐姓埋名在学院中生活的黑发皇子竟然会如此突兀的回归布里塔尼亚宫廷，甚至还成为了新一任的帝国皇帝。

    在鲁鲁修刚即位的时候，他便向十一区派遣了代理总督，并且第一时间将还留在阿什弗德学院中的娜娜莉接回了国内，与完全不理解他这一系列做法的娜娜莉展开了长达一年之久的冷战期。

    在娜娜莉被鲁鲁修派人强行接走之后，阿什弗德学院学生会那些鲁鲁修的朋友们这才明白，现在电视上面那个与自己昔日旧友有着同样面容与名字的皇帝鲁鲁修，毫无疑问就是他们所认识的鲁鲁修本人。

    曾经的朋友一朝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帝国皇帝，而娜娜莉也被鲁鲁修以‘皇室血脉不得流落在外’的理由强行接回了帝都潘德拉贡中，这让鲁鲁修过去的朋友们在不解之余也感到了不可置信。

    心思单纯还没踏入社会的学生们完全无法想象，为什么那个温柔善良总是挂着和煦笑容的鲁鲁修，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以GEASS力量支配人类的恶德暴君。愤怒而不解的学生们自然是想要面对面跟鲁鲁修好好畅谈一次说个清楚的，但是以他们普通的学生身份，贵为帝国皇帝之尊的鲁鲁修那里又是他们那么容易见到的。

    不过幸运的是，鲁鲁修即使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也依然顾念着旧情。在他听闻自己旧日的好友们想要和自己面对面交谈的时候，伟大的皇帝鲁鲁修特许了这些无礼学生的要求，亲临十一区东京租界中，与阿什弗德学院学生会的旧友们进行了一次亲切友好的促膝长谈。

    然后，到场了的所有学生都被鲁鲁修用GEASS控制，命令其将所有有关自己和娜娜莉的事情都给遗忘掉了。

    在那次只有皇帝鲁鲁修和阿什弗德学院学生会成员参加的会面中，双方的交谈内容已经是众说纷纭的不解之谜了。

    有的人说鲁鲁修昔日的朋友们对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很愤怒很失望，所以才会触怒鲁鲁修让他下达了令所有人失忆的GEASS命令。也有人说忘记掉有关鲁鲁修记忆的GEASS命令是学生们主动请求鲁鲁修下的，因为对于普通的学生来说曾经与帝国皇帝在一起亲密接触过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位皇帝还是个性格残虐的独|裁暴君情况下。

    但无论鲁鲁修下达这一GEASS命令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从那次会面结束后鲁鲁修昔日的朋友们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无论出于恶意亦或者是善意的理由，鲁鲁修扭曲学生们的意识篡改他们记忆的事实都是整个世界有目共睹，并且深深为之恐惧的。

    将阿什弗德学院学生们的记忆篡改之后，鲁鲁修非但没有下令让知情者封口不准说出去，反而如同炫耀一般地默许了媒体对这件事情加以报道，对他所掌握的GEASS这一‘王之力量’大肆赞美夸耀，更是激起了全世界人民对他的恐惧和厌恶感。

    在皇帝鲁鲁修即位的第一年结束之后，他向全世界宣布要在帝都潘德拉贡和十一区东京租界之间建立起一道横跨太平洋隧道，用帝国科研院最新成果的‘樱石动车’来实现比飞机更快的跨洋移动。

    至于修建这一跨洋海底动车隧道的目的嘛，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给出来的官方解释是为了方便皇帝陛下的出行，让皇帝陛下可以更为方便地在他所熟悉的十一区与帝都之间往来，使得陛下巡游十一区出游享受能够变得更为便捷。

    如此劳民伤财的动作，竟然就只是为了让皇帝出来游玩的时候能够更加方便一些？这样的官方解释不出来还好，一出来反而是让本来就忧虑重重的民众们更加怨声载道，觉得鲁鲁修是个完全不顾影响只知道自己享受的昏君了。

    历时四个月之久后，倾尽全世界财力物力所修筑的太平洋海底隧道终于完工了。但是民众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呢，在横跨太平洋的海底隧道刚刚完工之后，鲁鲁修马上又宣布要在东京附近的海域群岛上建立海上花园，强行将附近的渔民都给驱逐走了，将诺大一片海域都划为了只有皇帝才能进入的禁.区。

    如果说太平洋海底隧道是为了让帝都潘德拉贡到十一去东京租界来往更加便利的话，那么鲁鲁修突然想要修建海上花园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鲁鲁修的目的，当然是要在神根岛上再度建立起弑神装置——阿卡夏之剑的祭坛了。

    什么东京附近海域群岛的海上花园都只是掩盖而已，鲁鲁修将这一大片海域全部划为禁.区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要隐瞒神根岛的存在，避免渔民不小心闯入神根岛上发现了古遗迹的秘密。

    之前查尔斯耗费了足足四十余年的时间，这才成功将弑神装置阿卡夏之剑给建立了起来。而这一为了将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所抹杀而出现的弑神装置，在查尔斯的弑神计划失败、诸神黄昏之神殿崩溃之时就已经遭到破坏，只剩下了一次残缺不全的根基而已。

    不过即使留给鲁鲁修的只有残缺不全的根基，鲁鲁修现在的情况比起查尔斯两眼一抹黑从零开始完成弑神装置的时候也实在是好太多了。正所谓站在巨人肩膀上摘苹果，鲁鲁修现在正是这么一个情况，只需要延续着查尔斯的计划继续走下去就是了。

    鲁鲁修继任皇帝的第十九月，从世界各地搜刮来了大量物资材料所建立的‘海上花园’终于成功竣工。皇帝鲁鲁修沉醉在美不胜收的海上花园之间流连忘返，完全忽略掉了政事，让原本已经初步走上正规世界大统一了的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再一次动荡了起来。

    等到失去踪影五十多天的鲁鲁修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已经是全世界都在动荡不安，已经有许多地方再一次掀起了反对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主义的独立大旗了。

    在C的世界中耗费了足足五十多天的时间，鲁鲁修究竟是在干些什么呢？当然是在兑现自己的承诺，完成与伊格尼兹之间弑杀神祗的誓约了。

    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并非是在同一个地方固定存在的，即使古遗迹之门所连接到的同样是精神化了的C之世界，但是从不同的遗迹大门中进入后到达的地方也是不尽相同的。

    在C的世界之中，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会随即地进行移动，通常来讲是根本无法预料到根源意识会出现在什么地方。而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移动的随机性也给伊格尼兹的弑神计划带来了很大困扰，毕竟弑神装置阿卡夏之剑是以神殿方式存在着的固有建筑物，如果无法预料到根源意思出现位置的话，想要将其弑杀也不过一场笑话。

    但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着绝对偶然的乱数。即使是神祗的移动方式，其中也是蕴含着一定规律的。

    查尔斯所选择的方式乃是将这一规律摸清，通过让玛丽安娜进入C的世界观察根源意识足足十年之久后，查尔斯与玛丽安娜终于确认了根源意识下一次的出现位置，并且提前在神根岛古遗迹所连接的C之世界中准备好了阿卡夏之剑。

    可惜的是，被查尔斯和玛丽安娜耗费十年时光所察觉出来的这一规律，在这对夫妇共同灰飞烟灭之前没有告诉任何人。别说鲁鲁修对此毫不知情了，就连伊格尼兹也没有从狡猾的玛丽安娜口中得知过这一规律到底是什么。

    不过，即使无法解明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的移动方式，对于鲁鲁修来说也没有太大影响就是了。鲁鲁修是个世界的主角，是被命运被神祗所选中了的命运之子，如果是鲁鲁修的强烈愿望的话，那么就连身为神祗的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也不得不遵从。

    无法解明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下一次会出现在什么地方？这有什么关系，只要让鲁鲁修再一次将根源意识呼唤到神根岛古遗迹大门所连接的诸神黄昏神殿便是了！

    在鲁鲁修将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呼唤道神根岛古遗迹所连接的诸神黄昏神殿之中后，伊格尼兹成功开启祭坛让自己多年来的弑神夙愿如愿以偿了。在代表着人类一切根源的意识集合体被伊格尼兹所斩杀的瞬间，全人类都在瞬间的恍惚中感受到了一种无形枷锁被斩断的奇妙解脱感。

    作为同样被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所牵连了的人类，在根源意识消亡的时候鲁鲁修与朱雀同样也感受到了那种奇妙的顺畅解脱感觉。简直就像是一直压在肩头的单子被卸了下去，整个人都不再受到地心引力的拘束了一般的自由，轻盈的身体仿佛能够直接飞起来，愤怒与忧虑再也无法困扰自己了一样。

    知道这个时候鲁鲁修与朱雀才明白，原来根源意识集合体这一‘神祗’的存在对于人类来说竟然是如此可悲的事情。对未知的恐惧限制了人类的想象力，愤怒的火光蒙蔽了理智的双眼，极端的悲戚甚至会让人丧失掉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

    正是因为有着根源意识的存在，所以人类才会被情绪所支配，渐渐形成了现在这副约定俗成的样子，失去了从神智未开的懵懂之时进化到具有高等智慧那一刹那的灵智闪光。

    “你们的GEASS，都已经不能使用了哦。”

    手执Excalibur刚刚完成了弑神之剑的伊格尼兹提醒道，“GEASS的力量，原本就是通过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对其它下属的个体进行干涉的力量。在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已经消亡了的现在，以后发出去的任何GEASS命令都会变得无效化了。至于之前的GEASS嘛……随着时间推移其效力也会变得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完全失去作用。”

    鲁鲁修闻言与朱雀对视一眼之后，轻笑着回答道：“无所谓……反正GEASS的力量，我也已经不再需要了。”

    “哼，这种时候来装大方的话，可是会很吃亏的哦。”伊格尼兹撇了撇嘴，然后将打倒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这一大BOSS后掉落的装备隔空拿到了手中，冲着鲁鲁修扬了扬，“不过没有GEASS也没关系啦，看看这是什么？这可是在这个世界之中能够横行畅通无阻的通行证哦”

    “NuheCodeOfGod……这正是在此之前一直被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所窃据的神之力量——源数代码。无论是GEASS还是CODE究其根源都来自于Nu所传承的Code大概算是NumeronCode的失败品或者未完成品吧，总之完整版的源数代码NumeronCode可是能将整个世界设定改写的伟大力量呢。”

    伊格尼兹一边漫不经心地将意味着源数代码的白色魔方在手上抛来抛去，一边语调夸张地对鲁鲁修说道：“想象一下吧，如果你觉得夏天太热了很烦躁，那么你可以通过源数代码让夏天变得与秋天一样凉爽……觉得地球百分之七十的面积都被海洋覆盖了很浪费？将土地面积扩充到百分之七十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哟？”

    “神说要有光，于是世界便有了光，这便是对源数代码这一神之力量的最好解释。只要持有者源数代码，这个世界将会由你顺心地任意改造，直到完完全全变成符合你理想的美丽世界……”

    “很棒吧？在完成了弑杀神祗的伟业之后，你想要得到这一伟大神力成为新世界的卡密吗？新世界的大门已经为你而打开了！”

    “我不要。”鲁鲁修非常果断干脆地拒绝道，“你这套说辞在之前跟我推销安利的时候就已经用过无数次了，忽悠不了我的。而且我老感觉一旦被你拉入伙、新世界大门一打开之后我就再也回不到能够愉快玩耍的现在了。”

    伊格尼兹沉默而无语地凝视了鲁鲁修一会，好像是在评估着对方这一番大方的说辞到底是真还是假一样。鲁鲁修也无比坦然地迎接了伊格尼兹的审视目光，直到最后把伊格尼兹自己给看得萎了。

    “算你厉害，连本王这个段数都安利不了你。”伊格尼兹挫败地咕哝了一声，然后转眼间又将这片刻的沮丧扔到了脑后，满脸希翼地看着朱雀问道，“八嘎雀你呢？这可是超越了GEASS与CODE的神之力量，在这个世界上仅存一份的源数代码哦？你想要得到NumeronCode的力量，成为新世界的卡密吗？”

    朱雀状若有戏似的迟疑顿了顿，然后在少年充满了期待神色的注视下，故意拖长尾音一字一句地回答道：“非常抱歉，我也不需要这样会打开奇怪大门的力量。”

    “……嘁，真是不识好人心。在不久的以后，你们都会为今天愚蠢的决定而后悔的！”伊格尼兹愤愤地说道，然后将手中乳白色的魔方随手往后一扔，仍由这份被他吹上天了的神之力量落入茫茫云层之中不见踪影，“走了走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啊！BOSS打完了装备你们也不要，本王都不知道现在的小屁孩怎么这么难伺候了！”

    朱雀and鲁鲁修：……无论是从外表还是从性格上来说你才是那个难伺候的小屁孩吧！

    鲁鲁修目送着源数代码结晶的白色小魔方落入云层之中消失不见，心底突然有了种怅然若失的失落感。摇摇头将这样奇怪的错觉扔出脑海之后，鲁鲁修朝着伊格尼兹打趣道：“你刚才不在说那是什么源数代码，是能够改写这个世界设定的神之力么？那么你为什么不自己留下这份神之力量，成为新一任的神祗呢？”

    “愚蠢的人类，本王早就已经是超越人类的新世界卡密了，这个事实到底要本王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啊！”伊格尼兹鄙视地看了鲁鲁修一眼，强行掩盖了因为自己不是这个世界居民所以不能吸收源数代码的凄凉事实。

    倨傲地将头四五十度扬起，然后再把脑袋往右边偏个三十度后，伊格尼兹完成了以下巴对着人拿眼睛斜视着人的经典姿势，高贵冷艳狂霸炫酷拽地说道：“身为新世界卡密的本王，早就已经掌握了与源数代码等同的神之力量——Any！不、岂止是等同，本王所掌握的安利之力，那是超越了源数代码的神王之力！简直可以将本王称之为是神上之神了，哈哈哈哈！”

    看着又一次陷入自欺欺人中连法律也无法阻止他了的伊格尼兹，鲁鲁修在捂脸不忍直视之余也将‘药不能停’和‘为何放弃治疗’这两句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为啥鲁鲁修不把这两句话说出来呢？那是因为鲁鲁修知道，要是他真把这两句话给说出来了的话，那么肯定要被朱雀吐槽‘说得好像这家伙还有救，光靠治疗吃药就能用人话交流了一样’……

    为了避免被越来越闷骚毒舌的朱雀给吐出一脸血的槽，鲁鲁修以强大自制力机智地将可能会被吐槽的一切语句都闷回了肚子里，变得越来越喜怒不动色、越来越少言寡语了。

    在不熟悉鲁鲁修的人眼里，感觉就好像是这个少年皇帝在即位之后性格越发阴沉，已经失去常人那样情绪外露的健康心灵了呢。

    空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4一02一2408:08:58作者有话要说：夕乌燃感谢夕乌菌的手榴弹，我已经幸福地在打滚了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