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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见云眠千方百计地不想让她去,她心情好,也就不那么计较,“不去就不去,我再坐坐就回去行了吧。”
云眠这才弯起嘴角一笑,“谢公主。”
差不多时候,公主上了马车,探出头来交代道:“满月酒完了,你也该回去了啊。”
唐氏一边忙着打点一些云眠爱吃的零食,一边给云眠准备衣物,长大了一岁,又成人了,衣物自然要讲究一些了。
芳龄捧着一套妃色芙蓉花锦缎衣裙,笑眯眯地对云眠道:“小姐,这套衣裙可好看了,这上面的芙蓉花可是好几个绣工极好的绣娘绣的,夫人说小姐穿这个最合适,衬得起颜色。”
云眠笑着提了衣裙一看,好看是好看,可是她不喜欢上的绣的芙蓉花,看完把衣裙往芳龄怀里一塞,“我不喜欢这套,芳遐,换一套来吧。”
“哎。”芳遐看着塞在怀里的衣裙,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放回箱子里去。
“小姐,要是您能把奴婢们带上就好了。”芳遐一边服侍云眠穿衣,一边叹息。
云眠瘪了瘪嘴,道:“我知道你们想照顾我,可是哪里能带你们去啊,再说了,我一个人受那些拘束就够了,怎么舍得让你们也去啊。”
云眠进了宫,便一路到了颐和轩,先是和明月两个互诉了一番姐妹之情,又在雪莲的伺候下换了宫装,这才到公主的寝室去请安。
公主病恹恹地半坐在床边,看到云眠,二话不说便很生气地抓了垫背的一个靠枕扔她,“你说你,怎么一回去就是两个多月啊,你不知道本公主有多无聊啊,多着急啊。”
“公主前两天不是都见过我,还高高兴兴地嘛,”良工扯着嘴角笑了笑,俯身将靠枕捡了起来,拍了拍,仍旧给公主垫上,“公主莫怪罪。”
明月见公主盛气凌人,且云眠才回来,哪里受得,便道:“公主这下可好了,你不知道,你出去的这些日子啊,公主可闷坏了。”明月月前两日才得到家里的信,把近日的事给明月说了,又让明月小心云眠,虽说姚通的话不可尽信,但是不得不防。
明月看了看云眠,还和从前一般,并未有一点生分,且云眠的为人和心机明月还是知晓的,她相信云眠,所以完全不将明铁宗的话放在心里。
公主皱眉摇了摇头,怨叹道:“本公主哪里是闷,本公主为何云眠不知道,明月你还不清楚吗?”
明月这才叹气似地摇了摇头,小声对云眠嘀咕道:“还不是为了那个陆黎!”
云眠现在听到人提起陆黎倒也没有那么自伤自怜了,反正陆黎已有妻室,公主也奈何不了,“公主这么喜欢陆黎?你们才只有一面之缘啊。”
“一面之缘又如何?有些人,即使相处一辈子,也处不出一丝感情来,但是有些人,虽只一眼,却已能认定是终身的倚靠了。”公主现在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把云眠堵的一句都说不上,因为这话在理。
云眠心里见公主这般痴情,便试探着问:“公主,倘若陆黎已有家室您可怎么办啊?”
“什么,他已经成亲了?”公主一听立马急了眼,挣扎着就要下床来,云眠吓得赶忙将公主按着,公主死命地掐着云眠的手臂,问:“你说他已经成亲了?”
云眠吓得不轻,公主这般模样,她要是说了实话,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来,赶忙摇头道:“没有,我就是说如果,我哪里知道关于陆黎的事情啊。”
公主听了,这才又安静下来,喘着气对云眠道:“如果也不行,陆黎是我的,谁敢跟我抢我就杀谁。”
云眠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说的多了就怕哪里穿帮,便问:“就算公主心系陆黎,也不至于病重于此啊?”
“你哪里知道啊,太后为我的事操劳的病倒,我成了罪人了。”公主说起这件事情就满腹委屈,若是需要她和亲保一方平安也罢,偏偏又不需要,平日里柏弈对她也万般宠爱,可偏偏这次却这么伤她的心。
明月见公主说了这半天的话劳神费力,且云眠也无从作答,便道:“公主累了,先歇歇,旁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
公主听了也不多说,躺了下去,明月仔细替公主掖了薄被,和云眠出去了。
云眠出了公主的寝室,这才有机会放松,往外一看,院子外面竟然多了好些芙蓉树,“离宫两月余,这里竟然大变样啊。”
“可不是,听说这些芙蓉树可名贵了,叫醉芙蓉,花朵颜色一日三变,可好看了,皇上念着公主病中,不能尽兴玩耍,特地把所有的芙蓉树都栽种在颐和轩里,再过两个多月,花一开,那才叫一个美呢。”明月说的眉飞色舞,眼睛弯成两个月牙,仿佛这枝头上已经开满了醉芙蓉。
云眠心里却不满得很,怎么走哪儿都是芙蓉啊,“芙蓉醉三变,不及佳人面,月姐姐比芙蓉好看多了。”
“我哪里比得过芙蓉花儿啊,说真的,我听皇上说将要花谢的时候,凉风袭来,吹落花瓣,那才叫一个好看呢,犹如下了一场花瓣雨。”明月这两个月似乎过的特别好,话也特别多,就着芙蓉树便说了这么一大通。
云眠不想再听娄月说芙蓉花瓣了,便窃笑着问:“月姐姐最近过得可滋润了?”
“别胡说。”明月见云眠笑容别有深意,脸上一红,轻轻推了云眠一把,说滋润倒谈不上,说欢喜倒是有的,最近一段时日经常能够见到皇上,每次皇上都会跟她说一两句话,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淮王柏峤每每也在,老是一副垂涎三尺的眼神打量她,找机会跟她说话,让她有些无奈。
云眠见明月娇羞不胜,恍然大悟地把一个‘哦’字拖的老长,“月姐姐,哼哼,”然后拉着明月将嘴唇凑到明月的耳朵上压抑着暧.昧地笑,小声道:“皇上借口来赏芙蓉,其实是来欣赏月姐姐的,看来,要不了多久,我就该改口了!”
“看我不打你,”明月月被云眠这么赤.裸裸地调.笑,哪有不羞的道理,又恰好说到她的心坎里,越发难为情了,撵着要打,“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