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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混球!”老兵扶着树干,不久之后也到达了洞口,他看了看,洞口处依然有些潮湿,但往里走走还是挺干爽的,除了气温低了点,其他没什么好抱怨的。当然,有罗多克斗篷在,寒冷也算不得什么。此时的汉莫斯,早已精挑细选了一片干爽的地方,麻利地把自己的斗篷叠成了睡袋,将身上的负重扔到一边,然后兴高采烈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去去,一边去,也不知道孝敬一下你的老大。”老兵笑骂着把小伙子踹起来,然后自己占据了汉莫斯的位置,大大咧咧地吩咐道,“赶紧的,趁着天还没黑,去弄点柴火来。”
看着汉莫斯一阵犹犹豫豫的样子,又连踢带踹地把他赶出山洞,顺便把汉莫斯的长矛与盾牌也扔了出去,然后从岩壁上抓下来一些干枯的苔藓和蕨类植物,用打火石点着,然后从包裹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干叶子和干木柴,迅速地点起一堆篝火。他的包裹里总少不了干燥的燃烧物,而这种先见之明也让他在无数个凄风苦雨的夜里幸存下来。
很快,背着长矛和盾牌的汉莫斯就捧着一大堆树枝麻利地冲了回来,然后随手就把它们扔进了火堆。
老兵大惊失色,“等等,喂!”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毕竟汉莫斯跟着老兵混了这么久,挑的树枝大小适中,适合燃烧,所以这一丢,树枝充分地接触火焰,腾起了剧烈的浓烟,瞬间充斥了整个洞穴,呛人的烟气不住地往他俩的鼻子,嘴巴里钻,眼睛也被熏得通红,两人一边咳嗽,一边往外冲,好不容易感到清风拂面,他们才停了下来,大口喘气。
老兵气急败坏地在汉莫斯屁股上踹两记,“你个混球没看见篝火点在洞里啊,还捡这种湿柴,你特么有没有脑子啊!”
汉莫斯委屈地摸了摸屁股,不服气道“以前不都这么点的吗,怎么没问题?”
“废话,”老兵又在汉莫斯脑门上抽了一记“你特么把篝火点帐篷里面啊!”
前些天虽然也是将就地使用湿柴,但好歹点在户外,再加上习习的晚风吹拂,再浓厚的烟气也被吹散了。
汉莫斯还想再说话,但突然被老兵捂住了嘴,紧接着,就听到轰隆轰隆连续不断的声响,以及一声震天彻地的咆哮。
“该死!”老兵扯着汉莫斯跑了两步,然后一把将他推进了一片灌木丛。
“怎。。。怎么回事?”汉莫斯半坐起身,一脸懵逼地问。
“嘘,闭嘴。”老兵一把将汉莫斯的脑袋摁了下去,自己则悄悄探出了点脑袋,死死地盯着洞口方向。
“咋。。咋啦?”汉莫斯勉强地把脑袋抬起来一点,刚好看到一个庞然大物裹挟这浓烟从洞口窜了出来,然后紧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咆哮,看样子,它在洞里也被呛地不清。
“天呐,熊!”汉莫斯惊呼出声,不过立马被捂住了嘴。
“MD,你特么找死啊,闭嘴!”
汉莫斯拼命地将老兵的手从嘴巴上拽下来,压低了声音,慌急道,“老头子,我们麻烦大了,现在是冬天,这是一头冬眠熊,据说冬眠的熊被弄醒以后相当暴躁,不弄死找麻烦的人誓不罢休。。。”
啪,汉莫斯脑袋又被抽了一下,只听老兵恼怒地说“叽叽歪歪个啥呢,罗多克的熊不冬眠!给我藏好!”
那头熊冲出洞穴以后总算是缓过了劲儿,狠狠咳了两声算是回了魂。它抬起头,望了望四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像不打算走了。
“我的斗篷在里面。。。”
“知道,粮食也在里面,MD。”老兵咒骂着。
那头熊好像也无聊了,摇着肥硕的脑袋四处张望,然后底底吼了一声,开始四处踱步。
“啧啧,真壮实,体长都快三米了吧。”
“这毛皮,贵族老爷们肯定喜欢。”
“哎哎,老头子,你看它脑袋上,有一撮白毛哎。”
“咦?它是不是向我们这边来了?”
“妈的,快跑!”老兵一下子逃了起来,抓着汉莫斯就向后狂奔,而那熊,也不再伪装,咆哮一声就径直冲了过来。
“老。。。老爷子。。。”汉莫斯没还调整过来,一边跑,一边喘气道“不。。。不是说,遇。。。遇到熊。。。应。。。应该装。。。装死吗?”
“呼呼,不知道哪个白痴告诉你的,呼呼,反正我见过的,赶在,呼呼,熊面前装死的,都死的挺挺地了,呼呼。”老兵回过头,扯着嗓子喊道“MD,它到底是怎么发现我。。。”
老兵看着汉莫斯突然不说话了,这把汉莫斯弄得有些恓惶,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子,怎么了?”他不知道,自己背后背着的矛刃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老兵百忙之中又抽了汉莫斯一巴掌,用不亚于熊罴的气势咆哮道“你特娘的害死老子了!”
汉莫斯白白挨了一巴掌,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现在已经没工夫担心这个了,背后的熊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老头子,怎么办,要被追上了!”汉莫斯带着哭腔喊道。
老兵下意识地去摸背后的重弩,这才突然想起来他的重弩被落在了山洞里。
“见鬼。”老兵咒骂了一句,然后喊道“小子,把盾牌给老子扔过来!”
汉莫斯一边飞快地跑着,一片抖抖索索地解下背后的盾牌,瞄了半天,才扔了出去,果然,丢歪了。
“你妹啊!”老兵立马刹车,一只手抓着树干转了一圈,调头跑了两步,这才接住了盾牌,不过,就这一耽搁,熊已经快冲到他面前了。
“小子,”老兵没退,干脆地架起盾牌,然后冲汉莫斯吼道“我来挡着,你找机会用长矛捅它!”
“噢,好!”汉莫斯也停下脚步,手忙脚乱地拿起长矛。
狂怒的熊看到自己的猎物不仅逃跑,还转过身来想要对付自己,怒气立马飚到了极限,咆哮一声以后一记飞扑,想把面前这只大胆的猴子压成肉饼。
老兵深吸一口气,就在熊扑过来的一瞬间,一个侧翻将熊让了过去,而熊,则哀嚎了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就是现在,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汉莫斯大喊这冲了上来,挺起矛刃在熊的身上刺个不停,痛地穴熊一阵哀嚎
“啊啊啊啊啊,杀杀杀杀杀!”
“白痴,刺眼睛啊,刺眼睛!”老兵焦急道。
晚了,穴熊大吼一声,爬了起来,冲着刺他的汉莫斯就甩过去一巴掌。
“啊!”汉莫斯惨叫一声,绝望地盯着越来越近的熊掌。只听嘭地一声,老兵顶着盾牌迎向了熊掌,然后连连后退。而熊明显对于突然出现搅局的猴子感到愤怒万分,又是一个飞扑,将还没站稳的老兵扑倒在地,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冲着他的脑袋啃去。老兵大吼一声,拼尽全身的力气将脑门上的头盔塞进了熊嘴。
呜呜~熊的怒吼突然被塞住,蒙了一下,然后开始慌乱地挣扎。锅盔不大不小,刚好将熊嘴塞满,导致它张嘴也不行,咬吧也咬不动。老兵趁势从腰间拔出军用锄,狠狠地砸向熊的脑袋。
噗嗤,一股腥臭的血液从熊眼睛里溅起,洒在了老兵身上。熊吃痛,但哀嚎不出声,只能更加奋力地挣扎,两只熊掌一阵乱拍,不过都拍在了地上或者盾牌上。
老兵奋力喊道“小子!咳咳,快刺!刺它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汉莫斯鼓起勇气,冲了过去,矛刃一下子就扎进了穴熊的眼睛。
砰砰砰砰,发不出声音的熊更加奋力地挣扎,两熊掌拍的更狠,激起了一阵阵泥土。
“咳咳,”老兵的手上没停,还费力地下着指令“搅,快搅!”
“啊啊啊啊啊啊!”汉莫斯费力地拿着枪胡乱晃了晃,然后用尽全身力气一拔,带出一大片红的白的。
“嗷呜~”熊痛苦地哀鸣,它的嘴都快撕裂了,已经变了形的锅盔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噗通,穴熊最终失去了最后一点力量,不甘地扑倒在地,再也动不了了。
看着自己手上的熊血和脑浆,汉莫斯愣了一下,然后慌忙扔下了武器跑到了老兵身边,急吼吼的问道“老头子,你没事吧。”
“咳咳,死不了。”老兵一阵龇牙咧嘴,然后突然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哈哈,咱们干死了一头熊呢。”由于拉格纳国王的轻敌,诺德王国已经陷入了一场无法逆转的浩劫之中。所有的雅尔们分成两派,相互厮杀,不死不休。就像已经在赌桌上杀红了眼的赌徒,毫不犹豫地就扔下了手中最后一枚筹码。在局势上来说,拉格纳国王毫无疑问占据着优势。作为冈定-海瑞布雷克斯的直系子嗣,他的统治有着不可辩驳的正统性,再加上前些年连年的胜利,让他的手中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同时,也拥有更多的追随者。
奥拉夫雅尔也是诺德王国里的一位老牌贵族,他在王国中的地位差不多就和当年伊斯特瑞奇国王在位时,哈劳斯在斯瓦迪亚的地位一般,只是,他没有哈劳斯那么富有。这就导致当拉格纳国王精心训练的皇家侍卫开入战场之后,他只能一脸懵逼地接受失败。但是,区区决斗可代表不了他全部的实力。当国王以为他是个软柿子准备捏捏时,他爆发出了一位有资格挑战王位的雅尔全部的实力。
皇家侍卫再强也不过一百人而已,根本没办法顾及整条战线。所以,正面战场上虽然国王和他的追随者占优,但依然只能说和奥拉夫打了个势均力敌,于是,这场内战无可抑制地拖入了冬天,而北境如约而至的暴风雪成功的阻挡了英勇战士们的脚步,在连视野都无法保证的风雪中,再强悍的诺德人也没办法向敌人挥舞斧头,于是,激战正酣的双方不得不暂时休战,等待温暖的春意驱赶这恼人的寒风。然而,就在这难得的休憩时光中,诺德人很快发现了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他们的粮食要吃完了。
以劫掠和鱼获为生的诺德人因为内战,连连错过了两次丰收的时机,在经历了战争这个及其耗粮的事件以后,他们的粮仓已经见底,而剩下的库存,别说打仗了,能不能撑到明年开春都说不定。而在冬季,遍布海岸的暖流终于也消耗干净了最后一丝热气,整片海岸最终陷入了冰封,而在这种季候里,渔船完全不能出海,于是,诺德人断掉了唯一的食物来源。
这个问题让处在萨哥斯的拉格纳国王以及一众领主很是头疼,如何筹集粮食成为了他们必须正面应对的问题。至于到底怎么办,他们发挥了诺德人一贯的特色,劫掠。至于到底是哪个倒霉蛋不幸中奖,国王在地图上扫视一圈,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艾尔布克堡,即图亚雅尔的领地。没错,既然敌人没法抢,那么就抢自己人,一切为了生存,这就是诺德民族的哲学。
至于为什么会盯上图亚雅尔,理由很简单,那是因为他是敌方领袖,奥拉夫雅尔的弟弟。哪怕他一直旗帜鲜明地支持拉格纳国王,但国王依然不能百分百地对他放心。当然,更主要的是艾尔布克堡位于诺德与维吉亚的边境,虽说维吉亚依然元气未复,但诺德的边陲领主也不敢就此掉以轻心,所以,在支持国王讨伐叛逆的同时,他们也留了一半的物资与士兵防备维吉亚人的突袭。而在所有的边陲领主中,又数图亚雅尔最擅长经营,常年的边境贸易让他的家底相当充实,更妙的是,他还不会打仗,虽然有一个优秀的女儿帮忙,但也只是杯水车薪,面对自己手下的大军,他不得不屈服。嘛,说直接点就是图亚很肥也很孬,抢他不仅容易,更能弄到不少好东西。
当然,抢劫也是有技巧的。作为诺德人的王,拉格纳在此道上浸淫颇深。要是直接兵临城下未免就落了下乘,所以,他直接下达了一道命令,让图亚雅尔征粮。
只是,图亚雅尔看到手上这道命令,顿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看着着拉格纳的信使哀求道“这位兄弟,你知道,国王下了命令,我作为他的封臣必将尊崇。可是,这个数量实在是太大了,就算你将我城堡里所有的存粮拉走也凑不齐啊!”
信使将命令重新收好,面无表情道“尊敬的雅尔大人,我对您的境遇深表同情。可是,我只是一介信使而已,没有说话的权力。所以,请雅尔大人务必竭尽权力。”说完,扭头就走,一点都没给图亚留下争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