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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政通深吸一口气,极力忍耐胸中怒火,看向冯立枯:“冯书记,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怎么见人?”
冯立枯道:“田师傅,不是我说你,你说你好端端的欺负人家一个卖武的,自己被人将胳膊打断,有招惹了李飞阳兄弟,事情都是你引起的,你不道歉,还能让人家来给你请罪吗?”
田政通心中暗怒,他在京城什么时候给人陪过罪?就是别人被他欺负了,事后也是给他道歉的多。
现如今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唐城,竟然让他经历生平所未有之屈辱。连大哥的门生,现在竟然也跟对手一个鼻孔出气,因就为一个小孩子,冯立枯对田政行之间的师生情分也不顾了。
田政通自幼在大哥的羽翼之下,少有应变之才,如今自觉受尽屈辱,偏偏不知如何是好。红着脸扒拉几口饭,再也吃不下去,把碗一放,道:“小冯,你是我大哥的门生,你也知道,我的颜面受损,就是大我哥的脸面受损,摆酒赔罪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接受的!”说罢,怒气冲冲,离开酒楼。
冯立枯一脸苦笑,心道:“你的面子,什么时候代表了你大哥的面子?”
他也不生气,下来酒楼,回到办公室,拨通了专线电话,“喂,给我转中央保卫局。。。”
田政通回到武馆后,前思后想,左右为难。
他是草包一个,没有什么心机,以前凡事都有大哥顶在前头,如今自己独身在外,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考虑,立时感觉自己的脑浆不够用了。
想了一夜,终究没想到好的办法,他又羞于向自己的哥哥求救,只是想先拖上几日看看。
只是这没水没电的日子,实在难熬,茅厕难进,水米难熟,吃喝拉撒这些基本的生存条件都成了大问题,过了一周,厨子也走了,几个徒弟也熬不住了,十个跑了七个,剩下三个也是一副随时想跑的样子。
期间,他找了冯立枯几次,冯立枯让有关部门给他恢复了水电,但是第二天就被人把线路剪断,把水管堵死,又复了没水没电的日子。
连续几次找电工水工修理,找的几个水电工都厌烦了,再找几次后,人家干脆借口有事来不了,不伺候了。
再找冯立枯,冯立枯也没有办法,水电局不给供水供电,他可以责成有关人员进行处理,但是管道线路遭到破坏,那是破份子搞得破坏,他只能要求公安部门进行抓人,这种破坏线路的小贼,极其难抓,何况整个唐城的警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哪里肯得罪李飞阳为这么一个外人用心做事?
一周下来,连个贼毛都没抓住。
硬着头皮,强撑了半个月,田政通实在受不了了。
他决定投降。
他本就不是一个有骨气的人,如今被逼到这个地步,只能认怂。
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找冯立枯,吩咐了身边的大徒弟曹思飞去找李飞阳通融一下。
曹思飞早就有这个心思了,他是油滑之人,在唐城这么几天,就对李飞阳的事情打听的七七八八,对李飞阳的势力之大,暗暗惊心。
他不知道李飞阳家在何处,想了想,走到了一家天然居酒楼里面,找到了酒店的店长,说明了来意。
店长是一个中年人,听他说了半天,知道是怎么回事,笑道:“飞虎小爷如今在城东的高粱酒厂里面忙着酿酒,恐怕没有时间见你,飞阳小爷,如今不在唐城,去了省城,你最近几日不可能见得到他,还是请回吧。”
曹思飞大急:“别啊叔叔,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您是不知道,我们这几天是过的什么日子。没水没电,连刷牙洗脸都做不了,如今天气又热,茅厕没水冲洗,如今苍蝇乱飞,整个院子都没法住人,我们本打算去宾馆先凑合几天,宾馆也不让入住,如今我们住在政府的大院子里面,每天被院子里面的人嘲笑,真的是没脸见人!”
中年店长道:“小子,我还这没有骗你,飞阳小爷确实去了省城,你最近是见不着他了。想见他,下周吧。飞虎小爷,什么事情都听飞阳的,你就是找到他,也没有什么用,还是得等到飞阳回来才能做决定。你就等着吧。”
曹思飞沮丧而去。
李飞阳确实不再唐城,他现在在省里面的一座影视棚里面,七品芝麻官的拍摄现场。
唐城汉剧团的一套演员班子,都进了省城待命,挑选了几个扮相好,功力深的演员,搭好假景,拍摄开始。
这个时代对影视作品的要求,极为严格,每一场戏都是翻了三四遍,导演才算是满意。
好在演员们对于这部戏,已经演练的纯熟无比,出错的极少,有又加上李飞阳对整个剧情的把握,对演员情绪的精准调动,也就花费了一周时间,竟然就拍完了。
导演大为赞赏,对李飞阳这个编剧的现场调配能力,十二分的佩服,拉着李飞阳的手道:“飞阳,你真是一个奇才,不做导演真是太可惜了!你若是想报考影视学校,我现在就写信给我的老师,向他推荐你!”被李飞阳婉言拒绝。
此时在唐城的田政通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浑然不知李飞阳早就将他武馆的事情,抛到了一边。
等了十多天,终于等到了李飞阳回来的消息。
田政通精神大振,吩咐曹思飞:“小曹,赶紧去找李飞阳说一下咱们的事情,务必请他高抬贵手,放咱们一马。”
他给了曹思飞几百块钱,让他在天然居定了一桌好饭菜,花大心思买了金银玉器,装在箱子里,就等着见到李飞阳后,作为礼品送给他。
几个小时后,曹思飞回来了:“师傅,飞阳小爷说了,既然师傅您这么有诚意,那么他也不想再为难咱们,就是有个条件,我们答应了,他才会赴宴相见。”
田政通道:“什么条件?你说来听听。”
曹思飞道:“他说道,只要师傅您把咱们的武馆的名字改了,不再带有东洋的味道,不再仗着武力欺人,那么,从今之后,唐城将再无一人来骚扰咱们!”
田政通有点难以接受:“我这个武馆的名字,是在京城和几个我倭国朋友一起商量出来的,现在要我改名字,我以后怎么面见他们?这人可就丢到国外去了!”
想了想,田政通道:“你去转告李飞阳,改名字不行!我可以赔钱赔礼,陪人情,但是这个武馆的名字却是不能更改!”
曹思飞惊讶道:“师傅,如今人家好不容易赏脸给咱们一个台阶下,咱们顺坡下驴就得了!您要是再不按照人家说的去做,恐怕咱们以后在唐城的日子将更加难熬!”
曹思飞劝了半天,田政通只是咬紧牙关,不再让步。
曹思飞见状,极为失望:“师傅,那我现在就将您的意思告诉他们,不过我还是劝您改了主意为好,真要是再惹怒一次李飞阳,咱们师徒还是卷铺盖离开唐城罢。”
说罢,转身去了。
到得晚上,曹思飞回转大院,一脸愁容。
田政通问道:“李飞阳怎么说?”
曹思飞连张几次口,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田政通急道:“你倒是说啊,事情谈的怎么样?”
曹思飞道:“师傅,咱们还是离开唐城吧!”
田政通道:“他不同意?还是怎么着?”
曹思飞道:“我把您的意思说给了李飞阳听,他听了之后,笑了几下,对我说道:“告诉田政通,他要还想在在唐城开武馆,我给他出个题目,只要他能做得到,我就让他在唐城随便开,随便收徒弟,绝不阻拦!”
田政通喜道:“听他这口气他这是同意了哈,你怎么还是这副丧气的表情?”
曹思飞苦笑道:“您听了题目后,再高兴也不迟!”
田政通兴致勃勃道:“你说!”
曹思飞道:“李飞阳说了,只要您在十字大街,撅着光屁股,屁眼再插上一窜糖葫芦,在那里撅上一个小时,他就放您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