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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刘建军带着几位军官,一边说话一边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这才刚打开大门正想要跨入其中的时候,却忽然停住步伐,目光停留在自己办公室中央,静静跪在那里的赵永齐身上。
“你们都先回去,迟些我再叫你们。”挥挥手,让身后那些军官们离开之后,刘建军阴沉着脸大步走入其中,挥手就重重“砸”上大门。
几步绕道赵永齐的正面,低头正想开骂的时候,却看到那双清澈无暇的星目中的坚定。
“哎!”
叹息一声,刘建军蹲下,半跪在地上,双手扶住赵永齐的两侧肩膀,柔声说道:“小龙有你这么个兄弟,就算是死了,也算是值了。小王八蛋,先起来再说!”
顺着刘建军的力气站起,被他按在沙发上,刘建军转身向柜子走去,拿出两个茶杯,慢慢倒茶,期间一句话都没说,而赵永齐也像是心意相通般,保持沉默而已。
将茶杯拿回来,放在赵永齐的面前,自己品尝一口后,刘建军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小齐,不是我不想帮你,是这次真没机会。我已经几次为小龙申诉过,而且我也根本不信宪兵部那些杂碎的所谓什么供词。可问题是,上头信了!上头认为这次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就是因为小龙的故意刺杀。你要知道,不管是我,还是小龙,又或者是你,都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感情,但更有纪律!无论我们心里怎么想,无论事实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峰下达了命令,认定了事实,我们就什么也做不了。”
望着沉默中的赵永齐,刘建军语重心长的说道:“最初我真的非常讨厌你,可是现在我非常喜欢你!虽然我老是骂你,可心里,我很喜欢,甚至可以说是敬佩。不是因为你赚了多少钱,也不是为咱们国安长了多少脸,而是我的喜欢你的坦率真挚!你昨天出现在我面前,跪在那里给小龙求情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感觉很暖,也很欣慰。今天再看到你的时候,开始我想直接喊警卫把你拖出去,可我还是不忍心!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但是很抱歉,我不想自己失去了一个最优秀的部下之后,又失去第二个!你懂吗?”
“将军,我就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再也不来打扰您,行吗?”听完刘建军一番肺腑之言,赵永齐略微沉默之后,提出了自己的恳求。
“行,你问吧!”刘建军这回很利落,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龙哥是国安的人吗?”
“是!”
“国安的人出了事,是不是国安的失职?”
“是!”
“若是国安出了个叛国贼,从今以后,哪怕国安再出色,可还能抬起头来?”
“……”
沉默许久的刘建军,抬头望向眼前神光闪烁的星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却叹息一声。
慢慢站起身,双手背负在身后来回踱步许久,似乎思考了很多的刘建军,猛然转身,盯住赵永齐低声喝问道:“你真想好了?任何后果都可以承受?”
“是!”猛然站起的赵永齐,用坚定到不容一丝扭转的声音回答。
“那好!”刘建军沉声说道:“军委已经决定在后天下午授予你共和国卫士勋章。本来,几位大人物都会到国安来,在这里为你授勋。我一会就去里面,努力让你能进入金水桥授勋。到时候,五大军区、三个特殊部门以及那几位大人物都会到场。那是你唯一能见到他们的机会,也是唯一能当面开口说话的机会!我先提醒你,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和我国安无关,哪怕被当场枪毙,我也不会帮你多说一个字,你明白了吗?”
“是!”立正敬礼,真心实意怀有感激的赵永齐又深深鞠躬之后,抬头挺胸正对刘建军说道:“温成龙中校,赵永齐中校,为能有您这样的直属长官,深感荣幸!”
“屁话就不用说了,赶紧滚蛋,回去想想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吧。”挥挥手,刘建军转身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又一次敬礼之后,此刻面色更为自信的赵永齐,大步走出房门。
看着关闭的房门,刘建军摇摇头,无奈的自语道:“宝贝儿,这回可别怪老爸,老爸真的已经使出浑身力气,就想帮你保住那个傻小子,可惜……不过,他是个军人,一个杰出、了不起的军人,相信你也会为他感到荣耀的!”
……
“小齐哥,你真的要带这个东西进那里去?”匕首看着自己刚刚把赵永齐要求的“东西”交给他,立刻就在他手中消失不见,面带愁色的说道:“万一被搜出来,是要被杀头的!!”
“管不了那么多,实在不行的时候,只能兵行险招!”赵永齐一脸坚定的样子,对着宽大的落地镜再度整了整全新的中校礼服,回头拍拍匕首的肩膀说道:“这是咱们最后一次把龙哥给捞出来的机会,失去了这一次,也就等于失去了龙哥,他只能任人宰割!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乱来的。”
凝视眼前的英俊面容许久,豁然抬起手臂敬礼的匕首,沉声说道:“指挥官,能在您的指挥下战斗是我一生的荣耀!祝您旗开得胜,我等着喝您的庆功酒!”
同样回以军礼的赵永齐,放下手臂时再无半点留恋,那刀削斧琢似的俊脸上,只剩下一片刚毅和沉稳。
重重关上的房门,让匕首放下自己的手臂,立刻大步向窗户走去,那里可以看到几辆崭新的红旗轿车,正等待楼下。
不一会,那个英俊挺拔的身影再度出现在匕首的视线范围中,在一次举起自己的手臂,也不管楼下的那群人是否能看到,此刻的匕首只想用这个动作来说明此刻的心情。
同样站立在窗口的男人们还有很多,扳机、刀片、火炮、蒙面侠、医药箱、通讯器等等,此刻的男人同心同意,用自己的军礼送别走上一条不知结局道路的“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