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来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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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日月岛灯火通明。
岛主设了百家宴让岛民共享欢乐。
百家宴设在日月宫门外的宽大广场上,那里原是宫主召开大会的场地,即宽畅又方便。
广场正中点起了熊熊的篝火,照亮了半壁天空,也照红了人们的脸。人们推杯换盏,美酒的醇香、佳肴的芬芳,在空气中弥漫,欢笑声,歌唱声,不绝于耳,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饭后,大家又聚集在那个最大的篝火旁,围成几圈,一个低沉而悦耳的歌声在夜空中响起,渐渐地,唱和的声音越来越多,人们随着这歌声,围着篝火跳起了舞蹈。辰星想起了以前一起跳过的壮族舞蹈,竟有几分相似,不绝也随着他们的跳舞一起欢快的跳了起来,一手拉了陵玥,一手又拉了秦浩,而秦浩的另一边自然是片刻都不离开的西陵雪。
这一场舞,辰星跳得酣畅淋漓,直到出了一身的汗,方才从圈子中退了出来,坐在一边,随手拿起一杯椰果酒喝了起来,一边取岀怀中的绣帕想擦擦额头的汗珠,手一伸进怀中,竟摸到一样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一张折成小鸟的纸条。
她一惊,突然想起了午后在百花岛的那个奇怪的梦。
找个借口,走到广场边上的椰林下,打开了纸条:“别忘承诺!”
还是那苍劲的笔触,熟悉的字体。
又是别忘承诺!
原来百花岛那梦竟不是虚的。
看着这纸折的小鸟,辰星猛想起那日在阵中,与契梁国师衣群辉的赌约——她输了,按说得陪他玩两天,可这两天岂是说去便去的,何况自己刚来日月岛,在岛上住的日子屈指可数。
这折成小鸟状的纸条和那日树屋外的一模一样,只是他是如何送入自己怀中的?
这是在南海日月岛呀!在日月宫的眼皮底下!
辰星骤然心中一紧,汗毛倒竖!怎么办,告诉陵玥,必大动干戈!
不告诉吧,万一真有人潜入,这又将后患无穷!
“星儿,怎么出来了?身子不舒服?”是陵玥一如往常的关心。
他总是如此心细,听了让人心里暖暖的。
但辰星却没想好究竟说,还是不说,为了不让陵玥觉察,她悄悄地将纸条团进了手心。
这一举动,西陵玥却看见了,心中没来由的一疼;
“星儿心中有事?”难道是子洛的信?陵玥暗自猜测。
“不,我很好。别担心。”辰星笑着说。
其实她心中很矛盾,倒底说还是不说?陵玥难得回家,她真的不想打扰了他的好心情。但如果陵玥追问下去,或多陪她一会,或许,她也会说出来。
然而陵玥误会了,他以为那是子洛的信,他不愿星儿为难。于是他想了想说:“出来太久我娘亲会来找的,等宴会结束我陪你再来!”
“好!”两人一起各怀心事,回到自己座上。
难得的回家,又是盛宴,敬酒的自然多,加上刚才心中不舒服,陵玥喝得酩酊大醉!被送回了房中。
辰星心事重重,她想告诉秦浩,却发现从不醉酒的秦浩也被人灌醉了,在这里,大家似乎分外轻松,心中都少了一道防线。
回到客房,辰星叫住了银羽。她把藏在手心的纸条拿给银羽,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银羽疑惑地打开,“别忘承诺!”
“少主,这是谁给你的?”银羽不解地问。
“晚上我在怀中发现的,我想它指的就是当日在子母阵中我和契梁国师衣群辉的赌约吧。”
“契梁国师?赌约”银羽原本轻松的心情一下子也紧张起来。“契梁国师怎会出现在这日月岛?莫非这里也有他们的内应?少主,要不要告诉西陵公子和秦公子?”
“暂且不要告诉他们吧,省得扰了他们的清静,且再看看再说,只是你我得多一份小心。”辰星把赌约之事略略与银羽说了一下,嘱咐道。
“是,少主,今晚我就在门外守着你吧。”银羽答应道。
“好羽儿,辛苦你了。”辰星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夜,辰星没睡好,她乱七八糟地想了许多,直到天将放亮之时,她才疲倦之极,迷糊入睡。
银羽一夜警惕,看着天际已露白,天都快亮了,心中不免长松了口气,想着今夜总算无事。
然而也就在此时,她突然发现了白影一闪,便没了踪影,‘谁?’银羽立刻朝房外白影闪过的花园跑去。
还未至花园,银羽又见那白影往花园而去。
“站住!”见白影丝毫不停,她立即暗镖出手,分向三个不同方位,而且连发三镖。
银羽飞镖百发百中,她毫不意外地听到那白影发岀‘啊’地一声闷叫,接着见一人影倒地。
银羽立即警惕地查看了下四周,见周围并没其他动静。
她这才小心地一步步靠近倒在地上的白衣人,淡淡的月光下,眼尖的她隐约可见他白衣上的两处血迹,胸前、腿上。
她放心了,但还是警惕地边接近,边问:“你是谁?来此……”
然而她今天碰到的不是常人,而是国师衣群辉,和他的武功、智慧根本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她上当了!倾刻被一跃而起的衣国师点了穴。
“告诉西陵玥:如果不想让辰星受累,两天后她自会安全而归。否则,我也保不准她会受到何种伤害!”衣群辉冷冷地说。
**裸的威胁!被点了哑穴,银羽唯有用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并焦急地亲见衣国师飞纵入室,抱着还在被子中‘酣睡’的辰星,往码头飞去。一如进入无人之境!
银羽被点了穴,呆看着辰星被掳走,只得在心中一遍遍通知金剑:“金剑,快醒醒,救少主!”
然而没用,因为她一没按通话按钮,如果金剑醒着,或许他能感觉到异样,然而他喝了酒,虽没醉,却睡得很熟。
第二天一大早,下人发现了僵立的银羽,急忙通知了秦浩和西陵玥,两人先后匆匆赶到。
只见门虚掩着,床内被子连人皆不见了。
秦浩解开银羽的穴道,银羽立时跪下,哭道:“我中计了,少主被一个白衣人掳走了,快去救少主。”说着,把昨天纸条的事说了一遍。
西陵玥脸色苍白,手紧握微颤。星儿,你昨天为何不说?不,都怪我,心生妒意,老天你惩罚我呀,却为何为难星儿!
秦浩拉起银羽,对西陵玥说:“不管怎样,为了保证星儿安全,不要打草惊蛇,封锁消息,去附近海域、岛屿看看。”
眼下,能做的仅此而已!陵玥直担心怎么向爹娘叙说。
以游玩的名义,西陵玥集结凌霄宫下属,调动了七艘船只,由老船工领着,撒向日月岛周围。搜遍大小海岛,却一无所获。
想想也是,双方时辰足差了二个,不走也早已躲好了。哪会等人来找?
为了寻找线索,陵玥与秦浩亲自重新带人,上了附近百花岛等周边各大小岛屿,又仔仔细细像篦子一般搜寻了一遍,亦一无所获,这不该呀!两人寻思,周围岛不多,陵玥又十分熟悉地形,怎会遍寻不着?
两人怎么想到,此刻衣群辉居然带着辰星住到了日月宫的宫顶,那最顶上的圆屋之中。
那里可眺望四周岛屿、海景,周围全是鳞次节比的屋顶、树顶。
那里没有楼梯。
没有高深轻功,根本无法上去。可说平日除了维修这宫殿,此处终年无人问津。
而日月宫大殿,平时无重大事情,一年也难得聚会几次。更不用说谁会听到屋顶的些小动静了!
衣群辉简单收拾净这一小屋后,便将点了睡穴的辰星,小心地放入地铺,自己静静地侧坐在辰星身边,默默凝望着她,才半个多月未见,他却越来越想她了。
打听到辰星要来日月岛,他便向哲太子打了个假,带着亲信,提前来到日月岛附近岛屿等待。
一切果然如他预料一般顺利。此刻,他望着辰星长而乌黑的墨发映衬下,一张俏脸如精雕玉琢般细腻,微卷的鬓发更映衬得她美丽非凡,那长而微卷的眼睫,此刻静静地似倦蝶归巢般熨贴着眼帘。
一件纯白丝质灯笼袖长睡衣,映衬着她像雪莲般安静地绽放着安祥美丽的睡姿。
她连睡觉亦如此迷人!衣群辉感叹;
他是一个自恃极高的人,在契梁一带,国师并不禁婚,平时他那岀众的形貌,亦常让少女追捧,连哲太子也曾笑劝他成家,他却从不顾及别人的自尊,一概回绝。
然而自从与辰星竞技那天起,他的心里便刻下了她的倩影,也扰乱了他的心房,时刻惦念着见她一面。
而今面对佳人,犹豫了一下后,他便搂起了甜睡中的辰星,将她斜放入自己怀中,入神地看着她,深情地吻了下去,顿时,只觉一股清梅沁香直透心脾,温香软玉在怀,他醉了……
辰星做了个梦,梦见她与衣群辉偎依在一起,他吻了她。她很想醒过来,可身体似乎不由她控制。
这不是真的。她想,并舔了舔自己的唇,却像真的一样,立即有了回应。
天哪,不是吧,竟有回应?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自己这是在做春梦吗?可是梦中之人怎会是衣群辉,按理应该是子洛或者陵玥,自己不会这么色吧?
她便是在这种复杂的心境中睡着,当衣群辉依原样将她睡好,点醒了她时,她依然闭着眼,不知身在何方。只是脸有些发烫,她闪动的眼睫出卖了她。
“醒了?别生气,我只不过是来收回赌约的。怕你害怕,才在你们的地盘玩上两天。只要你信守承诺,我不会伤害任何人,反之,便说不定了。”
辰星听见了衣群辉近乎温柔的好听声音。
忽的她睁开了眼睛,顾不及看身在何处,只是一下欠起身说了一句:“这是真的!?”脸忽的一下更红了,梦境居然是真的?
“是,我想你了!”衣群辉深情款款,柔声说道。
他仍沉浸在刚才的依恋中醒不过来。
辰星一见衣国师心里慌了,迅速将自己查了个遍,见虽着的是中衣,但衣衫还完整。一旁放着她的外衣。
脸一红,顾不得别的,立刻斥责他道:“衣国师,你,为什么带我在这里?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不明不白被你掳到这,……”说到此,她才惊觉自己未穿外衣:“喂,你,你快转过身去。”赶紧让衣群辉转过身去,自己迅速将衣服穿上。
这是哪里,屋顶圆圆的,四周的窗户却是极小的,她匆忙跑到窗边一看,居高临下,日月岛的景色都在眼前。往下望,大殿的屋顶也看得清清楚楚。
“这,这是什么地方?喂,衣群辉!你这干得什么事?你!”她几乎气得要喊起来。
衣群辉白袍一挥,辰星顿时被禁了声,他浅浅一笑,“这是日月宫顶呀,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好的地方,既可以看风景,也不怕人打扰。对了,你别急着喊,这里天高地远,喊了也没人听见,再说,你不是还欠我两天的赌约吗?难道你要爽约吗?”
他的云淡风轻,到出乎辰星意料,看来他早有安排,自己无论如何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也罢,看着他似乎也没什么恶意,不如先陪他玩两天吧。辰星于是摇摇头,又朝他指指自已哑穴,示意他解穴。
“保证不再喊了?”衣群辉依然浅笑着,悠闲地背着手,白衣飘飘,潇洒不拘,仿佛这是在他的地盘,反客为主地问道。
辰星反显得有点狼狈,只得无奈的眨眨眼。他的点穴手法特殊,她根本无法解开。
见她连点头也不肯,可见她心中的敌意有多深,衣群辉故作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却并未为她解穴,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却终于惹恼了辰星,她不动声色的往门口走去,衣群辉见她已将越过他,走近了门边,抬手拦去,却不知辰星根本不往门走,反退了一步生生往他脚上踩去,‘嘶’衣群辉硬生生受痛一脚,不过他未恼反笑,心忖道:居然还跟与自已赌气,真是好玩。看似随意又门往边一站,封死了她的逃路,一边笑说:“别再生气了,其实你可放轻松点,一起玩两天,也给自己休息一下心情,我不会做出什么违礼之事,你大可放心。”
他说得很诚恳,一边为她解开了哑穴。
辰星无奈点头,只得说道:“好罢,算我还你赌约,可你别过分呵,只此两天?不准违背道义。”
“唔!你如中途耍赖,我可不顾道义了!”
又是**裸的威胁。
看着衣群辉眸中闪现的笑意,辰星几乎怀疑他是在耍她。
忍!她咬咬银牙,亦笑了起来,不过是冷笑,她环顾了下四周:“你手段通天,居然带我来日月宫殿顶?”
在这什么人也想不到的鬼地方?辰星服了,这人的脑子怎么生的!
“这里不好吗?又安静,又能赏风景。”衣笑说。
“还可眼观四处,耳听八方!”辰星讽刺道。
“真乃英雄所见略同。”衣笑得更盛,他立即还口,速度之快无以复加。
“喂,在屋顶要待到何时?还要去什么地方?”辰星不耐的问。
“急什么,你不饿吗?先吃早点。”见他在地铺上悠然坐下,打开了一个包袱,里面馒头、包子、点心样样都有,而且还散着热气。
“这些太干,我吃不下。”辰星有意难他。最好让他下去,让人发现。
凭他身手,逃跑不成问题。
“别急,这里有牛奶。”他变戏法似地从包袱里取出两只碗,又从鱼皮袋中倒出两碗牛奶,亦是热气腾腾。
辰星惊奇地看他一眼,二话没说,一手拿碗,一手拿馒头,解恨似的狠咬一口馒头,喝一口奶。再狠瞪他一眼。
这孩子气的举动引得他轻笑不止。
他,从未如此放纵过自己,看来自己这趟还真来对了。
赌气吃完早饭,辰星见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得的微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原来陵玥他们找错了方向,此时,到附近岛屿上寻找她的船只全返回来了,不用问,什么线索也没有!
说实话,辰星心底,倒是很佩服他的思维方式,即大胆,又细心。
如今,她倒很想看看他下一步怎么走!
转眼,衣群辉从包袱中取出两套渔家衣物。他也不忌讳辰星,脱下外袍,换上了渔家男子的短衫。本是平常的青衣,穿在他那俊杰的身上,出奇的烫贴,他,依然英俊逼人,人反衬了衣裳。
辰星正奇怪他这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怎么扮成渔家人?却见他拿出一盒膏状物,三下两下便将自己的脸,抹成了古铜色,还是哪种长年经历日晒雨淋,斑驳不已的古铜色,又贴上了浓密的络腮胡子。再看,谁还认得他是衣国师?分明是个扔进人堆中找不见的中年渔民。
“怎么样?你也该扮成渔婆,陪我一起去玩玩了吧。”看着从“老渔翁”那憨厚的嘴里说出这句轻佻的话,辰星忍俊不禁。为了避免让衣群辉亲自动手,只得自己主动更了衣,又在脸上涂涂抹抹,化了个渔女装。看着眼前这个脸上虽有着风霜的痕迹,却依稀能辨出往日风韵的青年渔妇,衣群辉相当满意,这才带她直往日月岛后岛飞去。
那里没有码头,人很少。仅有几户稀疏住在后岛的渔民,在一个简易的码头就近岀海、归来。
一只中等渔船早已等在岸边,辰星见马上要离岛而去,心里不安起来,便对他说:“衣国师,你真的只让我陪你玩两天?”
“放心,只要你安心陪我,别耍心计,我绝无它意。”衣群辉依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说。
他挥一挥手,渔船慢慢驶离岸边。
看着岸越来越远,辰星急道:“你让我留个平安讯!免得他们找我。”。
“放心,我已代留。”衣群辉说。
“你!……”辰星气得差点挥拳出手。
他却笑得让人欠揍!就这样他们的船离日月岛越来越远。
就在此时,辰星突然发现近海,有凌霄宫的船只,在巡海查船。
她正想着怎么给陵玥发个信号,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头上的簪子。却不料头上的发簪已被换了一根时,心中一惊,身后已响起了衣的声音:“别找了,那簪子在我这里,到你回来的时候,我自会还你!”
辰星震惊,脱口问:“你拿我簪子干吗?”
衣群辉神秘地笑着说:“因为我非常了解你!你来自千年之后的文明时代,而且你的师父圣风亦非凡人,当日他改变了你的体质,用他的血救活了你。因此,你的体质异与常人,生命比别人长一倍还多……”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辰星震惊之余,莫名有些恐惧心慌。
“别慌,因为我与你一样,也有着特殊体质,与你一样的寿命。想知道为什么吗?那就请你了解我!”衣群辉笑得更灿烂了。
顿时,辰星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种急于了解一切的念头: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此本领,如此神秘。他的存在,无形增加了敌对的强势、压力。唯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辰星深深地感觉到,这个衣群辉与以往掳她的人都是不同的,在他身上似乎还存着一份特殊的关系。于是笑着点头:“好,我接受你的承诺!”
眼见着凌霄宫的巡查船慢慢靠近了,小船上面传来墨鹰的问话声,陵玥在不远处的巡逻大船上焦急的指挥声:“每只船的每只角落都给我仔细地搜!”。
墨鹰果然非同寻常,他很快便查到她们的中舱,仔细地盘问着衣群辉。
辰星看着衣群辉,顿时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微弓着背,一顶竹笠拿在手上不住的讨好地帮墨鹰扇风。
墨鹰一看辰星用嘴一示意:“她是你什么人?”
“是我阿妹。”衣群辉用当地土话答道。
他睿智的利用了人性中的好奇性,在搜船之前,恰到好处地抛岀了令辰星震惊的讯息。
因此,辰星已决定要去看看这衣群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镇定地朝墨鹰笑了笑,也不答话,拿了一碗茶递给了衣群辉,还拿帕子帮他擦了擦汗。
她决定冒一次险,仔细了解衣群辉,他,太不同寻常了!
就这样,大好的获救机会被辰星自愿放弃,而这看似不经意的递茶举动,使墨鹰确信了他们的兄妹关系。
见她一副饱经风霜的黑瘦模样,而且行动自如,丝毫没有被人胁迫的样子,于是墨鹰挥一挥手,将船放行了。
船再次发动,辰星才感到,那船是装了半机械助动器的,海上航行竟比普通船快了二倍!很快墨鹰他们的船已被远远甩在身后了。
墨鹰回到巡逻船上,脑中却仍在回忆刚才的一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陵玥见他有异,问道:“怎么啦?刚才的渔船有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是兄妹俩出海去打渔,不过……”墨鹰犹豫着说。
“不过什么?”陵玥追问。
墨鹰于是便将刚才的情形一一复述了一遍。
“渔家兄妹?”陵玥呢喃着。“不好,恐怕那个渔家女正是星儿,不然那有这般胆大的渔家女。”
墨鹰不敢相信,“那,那真是宫主?怎么会?她既没被人所制,而且她二人分别亲近的很。”
陵玥一下也愣住了,“难道是我弄错了?不,那一定是星儿。只是为何她要那般做呢?难道她另有隐情?”一连串的疑问让西陵玥也有些无所适从。
墨鹰沮丧地跪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主人,那还要不要追?”
西陵玥才恍然惊醒,“追呀!”只是海面哪还有那渔船的影子?
西陵玥不愿放弃这机会,于是便派墨鹰带三艘箭船,向着渔船离开的方向一路追去。自己则带着其余船只回了岛,想同秦浩再商量接下去的对策。
刚踏上码头,秦浩便迎了上来:“陵玥,我们的人在日月宫后院发现了星儿扔的绣帕,我让人在殿顶查到他们曾在顶上吃了早饭,星儿的被服均在那里。”
“星儿她跟衣群辉走了!还是自愿的!”陵玥全身无力地坐倒在花园的石凳上说。
“不可能!”秦浩反驳。
但当听陵玥说完了前因后果,秦浩也陷入了沉思。她有与银羽她们的联络器呀,为何不用?如果是自愿又为何留下痕迹?
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只得封锁消息,暗中查询,无奈之下,只盼这两天之约快些过去。
这边二个时辰后,辰星随着衣群辉乘船来到了一个岛屿。
说来奇怪,原来海上茫茫一片白雾,忽然间一座玲珑小岛就突现眼前。
一踏上岛,辰星便呆住了,她看见了诸多尖顶、圆顶的现代建筑,有的像罗马风格,有的像古代宫殿,虽都不大,但极精致。
在那树木、花草的掩映下,那些红的、桔黄的、深紫的屋宇,美不胜收。
辰星使劲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看见的一切。
脱口问道:“这些房子是谁造的?”
“这是我的私人岛屿,那房子当然是我造的。”看着辰星惊诧的目光,衣群辉颇感自负地说道。
“走,进屋看看,我会让你不虚此行的。”他又说。
辰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衣群辉,跟着他走进了附近的一幢白墙暗红尖顶的西洋式住房。
衣笑着带她去了一间沐浴室,那是一个大理石砌的引水温泉。
泉水顺流而下,热气腾腾。
衣群辉亲力亲为地从内室取来几套淡雅的镶绣内衣,一看那衣料的亮丽、柔美,辰星便知价值不菲。
两名清秀侍女手中各拿着鲜花,想洒入温泉,辰星摇了揺头,示意她们退下,见四周再无别人,辰星便利索地除去身上的渔女装束,一骨碌滑入了温泉池中。水温刚刚好,好舒服呀。
“这衣群辉,还真是会享受。可是他到底是谁呢?”辰星一边泡澡,一边脑子又在高速运转着。足足泡了一刻钟光景,辰星才慢慢从池中起身,穿上早已放在岸边的衣衫。
那衣料摸上去易常柔滑,拿在手上轻若无物。浅浅的粉色,极衬辰星的肤色,裙衫间还洒着点点亮粉,裙裾边一支浅灰的墨梅伸展开来,随着她的脚步若隐若现,竟比平常多出了几分仙逸。
“这衣服还真合身,衣料也不想寻常所有,这衣群辉打得是什么主意呀?”辰星边走边想,迎面碰上了走来的衣群辉,只见他也换上了一袭白色锦衫,乍看上去,与自己身上这套还真是很配套呢。
看着眼前的靓丽纤影,衣群辉满意地笑说:“想不到这衣衫竟如此贴合你。”
他为了此次协辰星上岛,可以做足了准备!如今他对这一切相当满意,看来所有的努力都不是白费的。
“走吧,可别浪费了落日余辉的绝佳景色!”衣群辉兴致勃勃地说,辰星到了此刻好奇心更重,便顺从地随他走去。
两人顺着依山石而建的螺旋形的木阶梯,拾级而上,不一会儿便到了山顶的一个平台。
那里是个遮风避雨的观景台,依山而建,几棵巨松枝繁叶茂,如一把大伞遮住了整个观景台,十分壮观。
辰星叹道:“凭海临风,山中揽胜,早观日出,暮赏日落,真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你喜欢吗,其实你若是想住,多久都可以。”衣群辉轻声说道。辰星却不置可否。
见辰星不予理会,衣群辉也不在意。只是来在观景台上的石桌边,邀请辰星一起坐下,问道:“已近黄昏,这一路奔波,想必你也饿了吧,我带了些吃食,你想吃些什么?我们一边品美食,一边赏落日,岂非人间乐事。”
“跑了这一路,倒是有些口渴的。”辰星知道他没什么恶意,便毫不客气地说道。
“有刚挤出的鲜牛奶、羊奶,时鲜瓜果汁,还有面点,你想吃什么?”
“牛奶、桔汁。来碗面条。”辰星想为难他一下,这山顶上哪来这些吃食。
“好!”他笑着随手一挥,不一会,一位衣着鲜亮的少年,将一壶上好的绿茶,一壶牛奶、一壶桔汁、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送了上来。
确实,牛奶新鲜、浓郁,桔汁很鲜纯,面条可口,还是鸡汤面。
像是特地为解答她的疑问,衣群辉说:“其实这岛很大,岛上养着很多动物,种着许多水果、蔬菜,日常生活全可自给自足。这些岛民,全是我日常救回来的孤儿寡母、武林伤残,倒也不少武功高强者,隐居在此。他们尊重我,乐意在此渡过余生。当然,偶而我来,我的管家会将什么都给我准备妥贴了。”
原来说出来竟如简单,却又很不简单!
但有个最大的疑问,辰星想了想试探地问:“你那房子可不是这个年代的风格,你是从哪学来的?难不成你也不是这里的人?”
衣群辉笑了,那笑发自心底,暖暖的,他的眸中有丝了然的神色道:“知道你会好奇。必会随我来此,相信我,定会让你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