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为汝妻
潇萧夜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飞飞小说网www.wonderlifeliv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一勺勺的面糊,陵玥在辰星带着泪光的笑容中吃完,圣风早已离去,车中只剩下辰星与陵玥。
看着辰星取出自己的绣花绢帕,小心的、细细地为他抹去嘴角的食物残迹,又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巧玲珑的墨玉梳子,小心翼翼地打理起他零乱的头发来。
瞧着,看着,陵玥心里一阵难过。自己盼着这一刻该有多久了?自从与她相识,相思之情便与日俱增。常常寻找各种借口,只是为了能多见她一面。
辰星第一次送他的弯月玉石挂件,尽管他两宫之主富可敌国,却一直贴身挂在胸前,如珍至宝。
辰星中了仙人泪,他悲心如焚,尽管早知她还有复生的希望,可他的担心却与日俱增。
辰星假死后,在玥府外的梅林,他特意秘密挖了通道,日日守着辰星的灵柩,望着她沉睡似的娇容,一待就是一晚!
当看到辰星复苏后的第一眼,他直疑自己是在梦中,不断地掐着自己的大腿直到星儿喊他陵玥,他才如梦方醒,傻笑着开心的夜不成眠!
星儿变得更美,更能干了,他比自己武学上进更开心!
为了更好的护着辰星,他与秦浩、武林新老盟主一起合力,在圣水宫的基础上建立了凌霄宫,并有意推举辰星为宫主。
可以说陵玥集所有的心血,为辰星铺就了一条人生前进的康庄大道,直至为辰星几度差些遇险、丧命,可他却分毫无怨,甘之若饴!
他对辰星的爱,可说是入了心,附了脑,此生无悔!
可如今看到辰星亲自为他料理这些,心中却仅有感激,没有喜悦。
“星儿,我有莫问侍候,何用你亲自动手?”毕竟是硬伤,一碗干粮落肚,陵玥便恢复了一些体力,说话也响了一些。
“是我赶他走的。他一个大男人,整天毛手毛脚的,我不放心。”
“你我男女有别,还是让莫问来服侍方便些。”陵玥接住话头说。
“我已禀明师父,等回到日月岛,我便嫁你为妻。因此,你我之间不用客气,更没不方便之说。”梳通了陵玥的发,辰星边说,边抬起陵玥的一条腿,轻轻为他按摩。
盯着辰星略带绯红的脸庞,陵玥震惊了。
“星儿,不必如此,换了别人,我也一样会救!”陵玥对辰星的话震惊之余,却不想辰星为感恩而嫁。
“正因如此,你救了别人,我也一样会嫁给你!玥,还记得在悬崖时你说的话么?你说唯愿我幸福!可你这个样子,我能幸福么?只有你幸福了,我才真正幸福!”
辰星的话,她那一言一行,皆如春雨丝丝,潜入陵玥几近绝望的心。
陵玥默默注视着辰星那绝美的容颜,由于忙碌,她那前额一缕墨发调皮地斜垂下来,长睫如墨蝶轻飞,虽忙碌着,却更显岀一种不加打扮成熟的美感。
见陵玥注视自己,辰星与他相视一笑,纤巧的小手紧紧的握住陵玥修长的手指,然后用另一只手抵住他冰凉的掌心,深情地说:“陵玥,携君之手,相伴今生!让我们一起来战胜伤痛吧!”
陵玥从未感受过如此待遇,即便是在他下设的脂粉庄内,他都极不让女子近身,更何况是辰星亲自舞动着羊脂白玉般的素手。
“星儿,不要!我……已几天没沐浴了!”说着,他慌得想将腿侧向另一边,不想那腿脚却分毫未动,仍稳稳地搁着,任辰星用心地在穴位处仔细按捏。
“别动,你是为了救我而受伤,我为你做什么都不过份!别再作无用的拉扯了,如今你是伤者我是医,你老老实实躺着,这腿脚不能动,必须每天给它按摩活血,否则血脉会受堵,肌肉会萎缩,再要复原,更费事了。”
辰星边说边均匀运力,就连脚趾也不放过,陵玥何曾享受过如此优待,顿时烧得俊脸通红,又见辰星小脸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陵玥急得提力急喊:“莫问、莫问--!你死那儿去了!”
“少主,我就与车夫坐在外头。”莫问早想进来,只是碍于辰星命令,这才坐在车辕那边,一听主子喊声,急忙进来,却见辰星正在为自己少主按摩腿脚,脸一红心中却欢喜,不由也楞在一旁,不知怎么做才好。
“莫问,快,你来替燕宫主,让她忙去吧!”陵玥急忙吩咐道。
“呵!”莫问答应着,磨磨腾腾,挪动着身子。
心里一个劲地直怨少主不懂风月,多好的机会,白白糟蹋。
“莫问,设法弄些热水来,我想替你家少主打理一下。”
“好。”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莫问如获大赦,拔腿飞也似的跃出车去!
“星儿,前方正忙,你一宫之主,岂能把时辰全耗在我身上?快忙去吧!”
“我已将凌霄印鉴交托浩哥哥,也卸去了一身责任,如今我只是你陵玥的未婚之妻,我的唯一责任是协助师父圣风,照顾好你!”
在辰星的按捏下,陵玥浑身既舒适又感动,那双眼眸紧紧盯着一直忙忙碌碌的辰星,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护送车队一路匆匆,总算平安到达蓉城。
辰星一面飞鸽传书,指令凌霄宫火速派出最先进的船队,一则送来陵玥疗伤所需药材,二则打算以舟船的平稳,接陵玥回不夜城养伤。
毕竟燕京地大物愽,又有凌霄自己创立的精医馆,更离大相国寺不远,便于圣风往返。
一到蓉城,守将莫成早接了太子承修旨意,要他一切听从辰星指令。加之他自身也甚是崇拜辰星以身救国之大恩,自然处处按排妥当,事事听从辰星指挥,并把自家府中的主屋让给了辰星她们。
辰星对师父圣风、陵玥更是事事用心,处处照顾,他俩的每餐饭食、药补,辰星事必躬亲,餐餐亲自取材,精心调制,让莫将府中的主、仆惊叹不已!
救人事急,第二天,圣风又给陵玥细细顺任督二脉巡诊了一遍,然后取出怀中银针,对辰星说:“陵玥本身体质极好,途中一日多来居然恢复了些体力,你且清退闲杂人等,为我守关,我来为他施针!切记,这次施针紧要,勿让人轻易打扰我行针!”
辰星当日被圣风所救,曾在西楚重天宫生活过,十分清楚圣风脾性。圣风平时温润少语,但话一岀口,必有道理,此次行针想必十分险要,辰星虽然不解,却立即执行,除了在屋外不远处布置紫衣设岗,自已亦亲自守在陵玥卧室门口,看着师父行针。
一切准备妥当,圣风却先让人撤去房中香案,让人焚上了他带来的一段土黄的东西。
见辰星目露好奇,他简略解释说:“这是天狸丹,机运巧合碰上,得了一颗,能助陵玥打通经络!”
“能擒天狸已属不易,这丹只雄狸才有,更是罕物,圣国师怎可随意给我用了!”床上被莫问大力扶着的陵玥显然中气恢复不少,语音渐清晰。
“你救了星儿便是我们师徒的恩人,这些许身外之物,何必客气。倒须记住,你体内经脉受损,又受冰水浸泡,经脉受堵厉害,一旦银针入体,你务必与我配合,运气内行,努力打通脉络!”
得到陵玥答应,圣风再次回头吩咐辰星:“我运功其间,切勿让外界打扰!否则,陵玥内力极少,容易走火入魔!”
辰星难得见师父交待的如此郑重,心中自然警钟大起,点头承诺!
但见圣风白色宽大袍袖轻轻一扬,人在床前椅上优雅盘腿而坐,运气入定没过半支香时辰,但见圣风人渐离椅,浮在床前。
见他随手取岀银针,略一运气,五支银针同时飞起,扎向五个不同穴位。如此反复数次,陵玥身前、身后,早已扎得犹如刺猬一般,而圣风恰在此时运力,将内力缓缓用双手推送到银针之上,靠莫问全力支撑着的陵玥从一开始的一动不动,转而到了细密的汗粒汇聚,他努力运集自己仅回升的一点内力,努力从丹田缓缓向任督二脉冲去,却每每冲一点便牵扯得伤口疼痛难忍。
耳边忽的传来圣风温和的语音:陵玥,坚持住,待我助你一臂之力,先疏通任、督二脉,以免日久成废!
两人合力,一强一弱,一外一内,辰星唯见陵玥身上的银针在微微颤动着,而且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密,越来越来越快,忽然,圣风运力嗖地一下收了银针,脱口说道:“上肢通了!陵玥你试着运臂伸出手指。”
陵玥慢慢伸展手臂,欣喜说道:“圣国师,刚才过针到最后,我只觉一阵热流传至指端,手臂便有了知觉!”
“这便是早日行针的益处,经脉受堵不久,容易打通。”圣风微笑地说。
辰星试着他手指的温度,果然不再冰凉。
圣风接着命令道:“莫问你且抱他坐在这榻上,我们再继续往下行针冲脉。星儿你继续守在门口,免人打扰。”
大家答应一声分头行动。
就在行针正值紧要关头,打门外来了个不速之客。
谁也不曾想到守将之女莫茵,当日爱子洛便已入迷,被辰星罚去帮病人端药,小吃了一些苦头。只是这次竟不思悔改,又悄然想来向辰星打听子洛的信息。
刚到门口,便遭紫衣拦截,因敬她乃守将之女,倒也不曾无礼。谁知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大声嚷嚷起来。
辰星焦急地瞧一眼圣风与陵玥,见俩人正值行针紧要关头,便飞身出门,轻声呵斥道:“何事争吵,没看见这里需要安静?!”
谁知莫茵本就嫉妒子洛对辰星的深情,一见辰星,便借机准备大闹一场,她瞟一眼辰星,挑衅地拉高嗓音说道:“这里本就是我家,为何不能进入?今日我还偏要进了,你敢拿我如何?”
“你再敢嚷嚷,别怪我等无礼了!”紫衣卫只盼这惹不起的姑奶奶早点走,压低声音恐吓道。
“哼,一个小小卫兵,竟敢如此欺侮我家小……”莫茵尚末开口,她的随身丫头夏香便上前帮腔。
只不过话未说尽,便被飞身而来的辰星点了哑穴!
“莫小姐,想来上次的苦头,还没吃够,莫非还想再尝一尝?”辰星冷冷地说道。回头又向紫衣卫道:“凡再来人打扰,不论何人,一律肃清!清楚没?”
“是!”紫衣卫领命,上前强势作个请回的手势,莫茵见状,只得气冲冲的带着自家使女离去。
骄宠的莫茵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一回绣房,立刻偷了父亲地图,留书一封,带人追踪子洛的踪迹,向子洛报信去了。
她坚信,向子洛透露辰星对陵玥种种的好,没有一个男人会如此大度,子洛必然怒辰星不忠,到时凭自己的姿容,和自己刻意的亲近,试问天下有哪个男人能抗拒得了?!
那里莫茵满怀美梦匆匆离去。
这里圣风给西陵玥行针试图打通下肢经络,但针行气走,每每行到腰间,却屡次受阻,接连三次,都未成功,而陵玥却疼得脸色惨白,死去活来,辰星心疼得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圣风见不行刀术,筋脉实在无法打通,便收了针安慰道:“今日行针,收获非小,但你腰间伤处内存碎骨,压迫经脉,阻住血液运行,待你身体再恢复些,我便可为你施术,不必忧虑。”
说是这样说,辰星明白其实圣风心里无底,毕竟这里条件十分简陋,骨伤内在究竟如何,无法查探清楚。
好在陵玥自双手逐渐恢复自如起,脸上开始有了生机、笑容。
但辰星却麻烦来了。
一路上陵玥手脚不能动,大部份时间都像个乖孩子,任由辰星护理。而随着陵玥双手恢复功能,加上他好胜心强,遇事便常让辰星哭笑不得。
为了让陵玥加快康复,辰星除顿顿亲自下厨,外加每日两餐花色不断变更的滋补品。
陵玥天生不喜甜品,辰星只得尽量做成咸的,有些实在不能做成咸的,辰星会亲自监督他吃下去。
可陵玥却总有办法逃脱,两人开始了老鼠玩猫的‘游戏’。
“星儿,这药膳八珍糕太甜,我想吃你亲手调制的菜瓜。”
“好,莫问,小心侍候你家少主,我去去便来。”只要陵玥肯吃,一般条件辰星都会爽快答。
而莫问脸上表情却五花八门,哭笑不得,心中祈祷着:燕宫主呀,你可千万别走,再这样下去,少主不胖,我要变成胖子了!
可辰星一走,当他面对西陵玥似笑非笑的逼视目光时,还是老实大口地将那碟放置了八种珍贵药材的八珍糕吃了下去。
谁料今天不顺,侍候辰星的临时丫头紫衣卫新霞端着盘辰星亲手制作的凉拌菜瓜走了进来,一见莫问大口大口吃着盘中的八珍糕,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敢责备陵玥,只把气撒到莫问身上道:“莫侍卫,你们怎能这样?”
“可知燕宫主从早到晚,苦思冥想配制药膳,亲自下厨忙碌烧煮,只盼西陵宫主能早日康复,而你们却……”
新霞说完气冲冲走了,这里陵玥越想心越不安,便对莫问说道:“莫问,你背着我去趟厨房。”
“少主,你不能乱动!会被燕宫主责怪的!”莫问无奈地说。
可终究执不过主子,莫问只得小心背起自家主子,悄悄来到厨房窗外的小院。
透过窗子,陵玥见到了正在忙碌着的辰星。
她一改往日的亮丽清雅,墨发蒙了块蓝白相间的素帕,身上围着块寻常厨娘所用的藏青围裙,此刻,她正一面对着一张圣风开出的药膳方子,仔细的将所需药、食材料,一、一小心地放入一个瓦罐,准备炖煮。
此刻的辰星,不是不夜城舞台上竞技的翩翩仙子,迎凤台上那风姿卓约的女英豪,就连大家闺秀也不象,她卸去了光芒四射的风华,俨然是个终日辛劳,操持家务的寻常人家的小媳妇!
连日来的辛劳,让她那双纤纤玉手,已见丝丝伤痕,见她秀眉微皱的认真模样,显然是在思虑着药膳制作中的什么问题。
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情痴入骨的女子,多少杰出男儿在追求着她!星儿是个何等杰岀的女子,难道自己孜孜不倦地追求,便是让她过如此痛苦、平淡、烦人的生活?而且还如此地不珍惜?!
一瞬间陵玥心中五味陈杂!
“莫问,回罢。”陵玥拍拍莫问的肩,极轻地说,心中已有了打算。
傍晚,辰星端着一瓦罐热气腾腾的乌鸡当归汤进了陵玥房。
顿时,整个房间漂满了鸡汤、药材的香味。
“快,陵玥这浓浓的鸡汤要乘热喝才补。”辰星亲手舀了碗鸡汤,端到陵玥床前,并小心地替他垫高上半身。
“看你忙得,这些许琐事,何用你威名远扬的凌霄宫主亲自动手!”陵玥心痛地轻责道。
“我已卸了宫主职责,如今只是你陵玥未过门的妻子,只要你能多吃些,早日康复我便安心了。”辰星一边轻轻吹凉勺中的鸡汤,小心地送到陵玥嘴边,一面笑着认真地回答道,整一个贤妻良母的温馨模样。
莫问感动的站在一旁捂着嘴傻笑着,心里庆幸少主苦尽甘来。
陵玥强忍着心里的纠结,凝视着辰星疲倦的笑脸,咽下了一口口鸡汤,汤中含药,滋味有些怪,可陵玥此刻饮之若饴。
当辰星再一次将鸡汤送至他嘴边时,陵玥没有喝,而是脉脉含情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掂辰星额际落下的一络微卷的秀发,小心的在她的耳际夹好:“星儿,你瘦多了,如此辛苦,实在不值!”
“你是我未来的夫君,心中的至宝,倾尽天下,我绝对不换!你说值是不值!”辰星说着,长睫轻闪地看了他一眼,抿唇浅笑着小心抹去陵玥嘴边的油渍。
陵玥那智慧的亮眸中霎那间光点灼灼,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这,便是自己一生追求的女子,为她付出的一切,值了!
但自己身子已经残废,还真的能给她幸福?相伴白头?想到这里,陵玥心中莫名传来钻心的痛楚,不,我不能将心爱的人拉下深渊!
“这两天我想了许多,星儿,倘若我再也站不起来,你岂不……”
纤纤玉手立刻捂住了陵玥的嘴,话头立刻被辰星打断:“陵玥,你不必说了,所有的一切我全想过,我会与师父尽一切力量来让你恢复。退一万步说,倘你再也站不起来,将换我站在你身前,为你挡风遮雨,携手一生,永不言弃!”
西陵玥屏息静听,心中的情变得越来越浓烈,心灵的深处发岀一抹长长的叹息--西陵玥你何其有幸,遇上人生的至爱。却又何其不幸,要让深爱的人作岀如此牺牲,我怎能心安呵!
修长的手指,轻轻覆在辰星的小手上,陵玥的双手将辰星的小手紧紧裹住道:“星儿,若是早前,能听到你亲口许诺嫁与我为妻,不知道我该如何的狂喜。我一定会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带给你,为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可是与嫁给我相比,我更盼望你能幸福,如今我这个样子,还能给你幸福吗?我岂可以一己之私,累你一生?……”陵玥动情地双眸中,十分难得地湿润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时!
辰星看着此刻的西陵玥,心中亦涌动着莫名的感动,这个翩如惊鸿,静如月华,荣耀灿星,华茂青松般的男儿,用他的一生爱她护她,到如今却又为了她的幸福,而要忍痛割爱?
自已还有什么理由不爱这个男儿!
“陵玥,你若真的爱我,就该努力配合,让自己早日康复,重新站在我的身边,而不是推我离开!我师父曾告诉你鸡蛋与石头的故事,外需靠内因才起作用,这是我们那里的哲学。”
“什么叫哲学?”
“一门智者的学问,比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辰星十分耐心地讲了这个典故。
“原来我便是这塞翁!”
俩人相视会心地笑着。
“来,再给我来一碗!”陵玥的心结渐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