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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漠，吃晚饭了！”殷莫晴敲了敲门，然后正要伸手去拧门把手，啪地一下门先一步打开了，若不是她及时扶住了墙，就摔倒了。
“漠，吃饭了！”没有责怪云漠，看着云漠看她的冰冷眼神，殷莫晴脸上透着伤心。这么多年了，她都忍过来了，不差这几天，只要订婚了，她也就可以安心不少了。
懒得理会殷莫晴，云漠直接略过她，向楼下走去，云漠一转身，殷莫晴脸上立刻变得阴沉。
以前不管怎么样，他都没这样对待过她，云漠，你对那个齐然是来真的吗？我希望最好不是，否则你就要伤心了，你伤心…我也会伤心的……
“晴儿，怎么还不下来吃饭？”看见云漠下来了，殷莫晴还没下来，云昊天有些担心地喊道。
“叔叔，我这就下来了！”调整好情绪，殷莫晴走了下去。
“晴儿，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家配漠儿，就不用去公司了。”
“是，叔叔。”
“还有这几天我会让李秘书安排你们订婚的事，你和漠儿就在家安心等着出席订婚宴，你爸妈那边我也打电话通知了。”说着云昊天顿了下，若有所意地看了一眼云漠，然后继续道：“你爸我也问过了，他说既然是你妈定下的事，他没什么意见，那天他也会过来。”
听到‘他’，云漠正在夹菜的手的手停了下来，不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听着云昊天的安排，殷莫晴和云漠两人的表情截然不同。殷莫晴脸上是高兴和羞涩，而云漠只是冷冷勾起嘴角，嘲笑着他们的安排，他很期待那天他不出席，他们要怎么收场。
第二天齐然是被那个楼顶的梦境惊醒的，身边叶风已经不在了，只在桌边留了张纸条，说是他有事要处理，会离开几天。
齐然洗漱完，发现客厅的桌上叶风已经做好了早餐，吃过早餐，齐然收拾完，发现冰箱里一点东西也没了，心情烦躁的他也不愿意去上课，于是就准备出去买东西。
下楼，他才发现，天空阴沉得很，似乎要下雨一样。
自己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淋点雨也没什么事，这样一想，齐然也没回去拿伞，但是心里却升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树上才长得正盛的墨绿的树叶竟被狂风吹落了下来，在地上不断地飞舞，越来越远。
随着齐然离开了公寓区，到了学校的正路上的时候，周围的同学也多了起来。
齐然发现他们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而且手上还在指指点点，见他走近了，立马给他让开了路。
在他还没意识过来的时候，罗林和李涛还有柳青青三人一脸焦急地跑了过来。
“齐然！”三人弯着腰喘气，过了一会儿才接着道：“齐然，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在这儿？”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齐然握紧了手，尽量让自己平静，问道。
“你没看网上的那些照片吗？校长正要找你呢！”罗林讶道，对他不知道网上的东西非常震惊，好像不相信他说的话。
齐然发现自己居然看不懂他们的眼神，甚至于他们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照片？什么照片？”
“就是你和一群男人……。”
“罗林！”罗林话说到一半，就被柳青青打断了，“罗林，齐然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所以才不知道那些照片！”
被打断话的罗林，被柳青青这么一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愧疚地朝齐然笑了笑。
如果罗林愧疚是为他刚刚说的话，可是柳青青为什么看他的眼神里也带上了愧疚？
带着满头的疑问，齐然正准备会公寓里上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照片，让前不久因为他考了第一还带着佩服的眼神看他的同学，现在却都避他如那些污秽似的，眼里全是看不起和不屑。
不等齐然开口和罗林他们说什么，莫初阴沉着脸就过来了。
“齐然！”莫初并没有什么动作，先是喊了他一句，声音里好像压抑着什么。
“莫老师！”齐然和往常一样喊了他一句，然后莫初却未如往常一般给他那算不上亲切的点头应和。
莫初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声音里带上了些怒火：“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老师，你现在就和我去校长办公室把照片的事说清楚。”
莫初来了之后，周围的同学到没在避开他了，而是将他们几个人围了起来像看戏似的。
跟在莫初身后，向校长办公室走去，齐然也听清楚了周围的几句话。
“没想到他考了全校第一，居然还会那种事！”
“全校第一？我说啊，说不定就是靠后面拿到了答案！呸！”
“人家靠后面能拿到答案也是人家的本事，你就羡慕吧，哈哈！”
“宁愿靠全校倒数第一，我也不要那种本事！”
“人家家里穷，去做那种事，说不定是逼不得已的！”
“逼不得已就要去卖后面吗？逼不得已他读什么大学啊！”
“……”
呼啸的风声将那些闲言碎语从齐然的耳边吹散，但是他的心里却隐隐预感到了网上的那些照片是什么，看着前面的迈着沉稳步伐的莫初，齐然的双手越握越紧，好像要把一双手的骨头都捏碎似的。
到了校长办公室，莫初先敲了敲门，然后直接走了进去，齐然在心里深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齐然…”身后罗林三人焦急的声音都落在了门外。
进了办公室，齐然才发现，里面不只是校长，还有他们学院的几个老师，莫初进去之后，对着坐在最前面的校长点了点头，便在那些老师身边坐了下来。
齐然站在那里，扫了眼里面的人，对校长不熟悉外，另外的几个老师都见过几眼。
张嘴想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索性直接闭上了嘴，站在了那里，眼睛直视前方，但是身侧紧握的手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你是齐然？”最前面的校长，一副臃肿的身体靠在皮质的椅子上，一开口脸上的肥肉就像是大象的耳朵一样颤了起来。
听着校长有些尖锐的嗓音，齐然突然不害怕了，直直地看进校长那绿豆大的眼睛里，点了点头。
肥胖的校长在齐然那充满自信的眼神下，有些惊慌，掩饰地喝了口面前的茶，然后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给学校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即使你考了全校第一，你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如果你家里有什么困难，可以和学校说，学校会帮你解决！”
校长根本没有给齐然解释的机会，直接就将那罪名绑在了齐然身上，前面的话责怪的意思非常明显，甚至把话扯到了学校的颜面上，而后面又说的格外亲切。
直视校长的眼睛，齐然的声音格外有力：“请问我做了什么有损学校颜面的事？”
“你还不承认吗？”在齐然的眼神下，校长甚至都相信自己误会他了，可是眼前的东西，还有那边的命令都不可能让这样的想法存留在他的脑子里。
语毕，不等齐然张口，校长直接把他旁边的电脑屏幕转了过来。
电脑屏幕上光裸着的少年闭着眼睛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下，脸颊绯红，轻皱着眉头似乎在宣泄自己的不满，白皙的手臂搭在男人的腰侧令人浮想联翩，上面浅浅的红印子像是渗进肌肤里的樱花瓣，一条修长的腿从白色的被子里钻了出来勾着男人的身体。
不只是校长，齐然可以听见许多咽口水的声音，但是他的脑子里关于那晚的记忆却是什么也没有，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喝醉了，然后叶风救了自己，那这些照片酒水那些人拍的……
不对，那些人没有必要拍这些照片，他们的意图很简单，只是想和他上床罢了，怎么可能回去拍什么照片，除非他们有什么怪癖好，但是即使拍了也会被叶风发现，等不到现在。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等齐然细想，校长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电脑屏幕已经转了过去，不过校长的眼睛似乎还在时不时地瞥向那里。
“我没有做那种事！”目光坚定，齐然直直地看着校长，声音沉稳。
余光瞥向莫初的方向，发现他一直保持着进来之后的姿势，看着对面的墙壁，没有任何动作，齐然心里有些微弱的失望。
“没有？照片都出来了，你还不承认！”校长眯着本就不大的眼睛，厉声宣布：“从今天开始，齐然就不再是我们艾大的学生了，尽快让他离开学校！”
校长宣布完，没有一个人出声反驳，办公室里突然陷入了的安静。
齐然在校长宣布完他的结果之后，下意识地向莫初看去，发现他还是那副样子，盯了一会儿，收回了眼神，看了眼满脸肥肉的校长，没有一丝犹豫地转身离开，但是他的步伐却比来的时候更加坚定沉稳。
“齐然！”没想到他们三个一直在外面等他，见他出来脸上满是着急的围了过来。
齐然脸上扬起微笑道，“我没事。”
听了这话，三人心里松了下来，李涛却继续又问道：“学校打算怎么处理你的事？”
三人紧张地盯着齐然，都觉得没那么简单，齐然却以很轻松的语气说了出来：“我被开除了。”
“啊！”
罗林和柳青青都有些惊讶的张着嘴，李涛只是眼里有些凝重了起来。
“他们凭什么这样做，你明明没有做那种事！”罗林一脸激动地想要跑去校长办公室，却被柳青青拉住了。
罗林眼里熊熊燃烧的怒火，拧在一起的眉和手上暴起的青筋，差点让齐然以为被开除的是他。
没等罗林过去开门，校长办公室的门自己就开了，那几个老师陆续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最后走出来的是莫初，脸上依旧是没有表情，不过对上齐然坚定的眸子的时候，动容一闪而过。
看着莫初远去的背影，齐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瑟瑟的寒风带来些凉意，齐然忍不住有些发抖，赶紧回了公寓，身后的三人看着他寂寥的背影，却被一层无形的盾阻挡在外而无法挪动脚步。
天空越来越阴沉，灰蒙蒙一片，眼睛所能看见的地方越来越少，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齐然回到公寓里，才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敲响了门。
打开门，却发现是公寓楼下的保卫，严肃着脸，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的淫光。
“有事吗？”齐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亮一些，这样才不会显得自己弱小。
“校长已经把你开除了，让我们过来尽快把你赶…请出学校！”两个保卫看着齐然那张精致的脸，心里一阵发痒，话说了一半，却被齐然的凌厉的眼神吓得及时转了嘴，心里那点龌龊的想法也暂时消散了。
“知道了。”冷冷的应了一句，齐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看着空荡荡的公寓，脑子里不断地闪现着和云漠在这里面的一幕幕，最后和叶风在一起的场景也冒了出来。
想到他们，齐然疲惫的脸上浮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拿起手机打了云漠的电话，没人接，然后又打了叶风的电话，关机。
难道是在惩罚他的背叛和贪心吗？他只是想和他们说说话，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这也不行吗？
嗤笑一声，齐然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却发现没什么好带走的，因为他势必会回来的。
此刻的齐然和刚才颓废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廋弱的身躯之下好像蕴藏着无尽的潜能，即使让他去背起一座大山似乎也毫无压力，而那双纯净的眼眸里的自信的光芒也异常坚定，让这灰蒙蒙的屋子也瞬间亮了起来。
最后，齐然只带走了魏子丘的书还有电脑和几件衣服等东西，他背着包打开门的时候那两个保卫还在，正斜靠在门边上聊天，看见他出来，一下子站直了身子，盯着他。
无视两人扫视的眼神，齐然轻轻瞥了他们一眼，直接走向了电梯。
而那两人却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不敢正是他的眼睛，不自觉的就低下头，等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齐然已经进了电梯，两步跑了过去在电梯门还未关上的时候，冲了进去然后站在了两边。
两个保卫站在齐然的两边，互相看着对方，闪烁的眼神好似在交流着什么，正视着前方的齐然将一切尽收眼底，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两人交流许久，眼看电梯就快要到一楼了，一人终于转过身子站到了齐然面前。
“*，走之前让我们哥两儿好好爽一把怎么样？”看是疑问的语气里却隐隐带着威胁，眼里的淫光再次浮了上来，比之前更甚。
见齐然不说话，那人以为他答应了，伸手就要去摸齐然的脸，却在一瞬间手臂落在了齐然的手里，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下，齐然伸手将那人扯到了自己的身边，一把锃亮的刀就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两个保卫的眼里此刻哪里还有什么淫光，只剩下惊恐，而被齐然抓着的那个更是身子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不过很快那个没被抓住的人就镇定起来，齐然身材比他们两个都矮小一些，他们两个大老爷儿们对一个酒吧里卖屁股的有什么怕的，想着就要伸手过去抓齐然。
“别动！”然而齐然冰冷的声音和凌厉的目光却把他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点点自信打散，愣在了那里。
而被齐然抓住的人，也是慌张极了，感觉到那刀子快要割破自己的皮肤，也忍不住喊了起来：“你别再动了，他会杀了我的。”
“叮”电梯到了一楼，门打开了，齐然架着那人走了出来，看见另一个保卫也想跟着出来，冷声道：“你就站在里面，不许出来！”说完紧了紧手里的刀。
直到电梯门关上，齐然才架着那人往外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一把把身边的人推倒在地上，然后关上门，就跑了。
“轰”
齐然刚跑出公寓，天空就响起一道雷声，银白色的闪电照亮了半片天空。
齐然怕那两人追上来，一直沿着那些偏僻的路不停地跑着，直到他出了艾大的校园，到了一条宽阔的马路上。
站在巷子口，齐然弯着腰靠在墙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抹去了脸上的汗水。
灰蒙蒙一片的马路，能见度并不高，偶尔有几辆车从齐然身边经过，却没有看见一个行人，应该是见快要下雨了，都没出来吧！
这样想着，齐然从巷口走了出去，一声惊雷响起，昏沉的天空亮了一下，瞬间又暗了下去，接着豆大的雨滴落下来。
“啪”
一滴雨水落在了齐然的脸上，齐然恍然地伸手，一片冰凉，接着雨点越来越多，片刻间齐然身上就全湿了。
而空气里的那层灰色的雾气也被雨水带走，但是浓重的雨帘却仍旧阻挡了视线。
想着书包里还有魏子丘的书，齐然立即往一处跑去准备避雨，但是身后却响起了一道喊声。
“齐然！”
“砰”
隐约间他好像看见了唐糖，但是他还来不及挪动脚步，人已经无力的倒了下去，眼里最后只剩下那逐渐明亮的天空，所有的感觉只有脑袋传来的疼痛。
此刻被关在房间里的云漠，突然感觉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钻心的疼直达他的脑子，一只手捂着心脏，云漠强撑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消片刻，他的脸已经苍白的吓人，嘴唇也是一片发白，轻轻蠕动着：“然…”伸手想去摸手机，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然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同时在京城某座大厦办公室里开会的叶风，也是全身冰冷，面色苍白，临走前齐然安详的脸不停地在他的脑子里闪现。
“总裁，没事吧！”座上的人看见叶风的反应，全都吓了一跳，慌忙地询问着，很快就把他送去了医院。
“齐然！”唐糖大喊一声，慌张地跑了过来，看见齐然躺在地上，脑袋处慢慢晕开一片血红，瞳孔瞬间睁大，蹲了下去。
不知道齐然还有哪里受伤了，唐糖举着一双手不敢动齐然的身体，满心的慌乱全部发泄在了司机身上：“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打120叫救护车啊！”
“哦，哦！”那司机被唐糖的怒吼吓得愣在了那里，但很快就拿出了手机。
“齐然，你会没事的！”看着齐然脑袋下面流出的血越来越多，唐糖开始自言自语安慰自己。
这时候齐然的嘴唇却轻轻动了起来，唐糖看见了，激动地把头靠了过去：“齐然，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爸……”
齐然倒下之后，脑袋的疼痛很快就被一种将灵魂剥离*的疼痛所代替，他想张嘴，却发现什么也动不了，那短短的一刻，在他看来却犹如一个世纪那么长，当灵魂真正脱离*的时候，前世所有的记忆倾巢而来。
记忆里父亲那只垂在他面前的那只苍老不已的手，还有父亲后来被母亲送去医院之后康复的样子，一切都是那么清晰，还有自己被母亲送去舅舅家，父亲和母亲两人不带一丝留恋的眼睛……
唐糖再去看齐然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昏过去了。
紧紧地握着齐然逐渐冰凉的手，唐糖的心也越发的凉了，在她的双眼里还残留着最后一点希望，救护车的声音就像黑暗里的最后一点光芒，照亮了她的世界，让她的心得到了一丝安慰，相信这世界还存在着希望。
齐然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这具*，回到了前世，所有的记忆都回到了自己的脑子里，但是现在他却好好的躺在医院的病房里，除了脑袋有些发疼。
“齐然，你醒了！”
听见声音，齐然才注意到床边还有个人趴在那里睡觉。
“你是谁？”冰冷的声音和目光让唐糖愣在了不知道作何反应，让她竟有一瞬间的以为床上的人根本不是齐然，而是另外一个人，但是她亲眼看见齐然被抬进救护车，送进手术室，又被推到这病房，她从未离开过，而且那张脸就是齐然。
此刻的齐然，脸上已经看不见丝毫稚嫩，只剩下冰冷，眼里也是一片冰冷，那冰冷背后是对所有人的防备。
但是下一秒，齐然却捂着缠着纱布的脑袋缩成了一团。
“齐然？”唐糖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回应她的却只有齐然低沉压抑的呻吟声，没一会儿，齐然就晕了过去。
唐糖看着齐然痛苦的表情，皱起了眉头，然后跑了出去找医生。
医生做了一些例行的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病人可能刚醒，而且这次车祸主要是撞到了脑袋，意识可能还有点不清楚，或许待会儿醒来就好了，等他醒来的时候，你让护士通知我过来再检查一下！”医生面色平静说完，安慰了唐糖几句，就出去了。
唐糖心里也稍稍得到了一些平静，但还是忍不住担心，一直坐在床边。
齐然这一睡就到了下午才醒来，醒来的时候唐糖正要出去打电话，看见他醒了，兴奋地走到了床边，刚想开口，却又没说话，而是一直看着他。
观察了好一会儿，见没有什么不对的，唐糖才盯着齐然的眼睛一字一字地缓缓出口道：“齐－－然！”
“怎么了？”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齐然看着唐糖应道。
看着那熟悉的微笑，还有温雅的语气，以及那明亮的眼睛，唐糖的一直吊着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没事！”。
但是眼前的齐然却仍旧有点陌生，微笑里带上了优雅，语气里带上了一点霸气，眼睛深处带上了点难以察觉的森冷，可以说是一个完全蜕变了的齐然。
“我去给叶风打电话！”
“不用了！”
唐糖转身的步伐被齐然一句话堵住，疑惑地看着他。
回应她的却是齐然的淡然的笑容，以及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还有许多纠结在一起的东西。
“为什么？”你在心里做了什么决定，为什么要将他们推开？
面上还是淡然的笑，齐然在心里回答了唐糖的疑问，为什么？因为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纯粹的齐然了，而且贪婪地享受着两个人的爱的我，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至少有过曾经他已经很满足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将那些感情深埋心底，齐然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问道：“我的东西还在吗？”
唐糖看着齐然眼里的情绪变化，暗自在心里做了个决定，收起眼神，点了点头，“嗯，都在！”
说完，唐糖转身在打开了床边的柜子，从里面把齐然那天背的包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齐然接过包，打开发现东西都在，安了心，不过电脑和手机都被压坏了，这些都没什么，只要银行卡还在都可以再买。
“你睡了快两天了，我去给你买点吃的！”笑着说完，唐糖就转身出去了，关上病房的门，唐糖走远了些，然后拿起手机迅速拨通了叶风的号码。
而齐然在看见唐糖手里拿着手机出去的时候，她一出去，就下了床跟在了她后面，听着她和叶风联系，悄悄回了病房，迅速换了一身衣服，用衣服的帽子遮住了头上的纱布，然后打开门淡定的走了出去。
尽量避开那些医生和护士，齐然最终出了医院，看着身边来往的人和车，不知道该去哪里。
在齐然身后不远处，一辆黑色的M。R公司生产的车正停在那里，楚寒坐在车里，余光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马让司机把车开过去，但是车流太大，车子半天也没挪动几步。
眼看齐然就要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楚寒迅速打开车门，向齐然站的地方走了过去，但是眨眼间就没了齐然的身影，眼里染上一丝着急，楚寒跑到了齐然站的地方，看着四个方向都没有找到齐然的身影，而他的身边反而挤了越来越多的女人。
冰冷的视线落在向他靠近的女人身上，楚寒紧握着手把身边的人挤开，回了车，看了眼医院的名字，然后让司机离开。
他在第一时间看到齐然在网上的那些照片，并得知齐然被开除之后，就让人将那些照片从网上删了，而等他赶到艾大的时候，校长已经把齐然赶出了学校，他的人找了半天也没看见齐然。
而那两个和他搞在一起的男人，也不在他身边。
知道这些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愤怒，愤怒那两个人没有保护好他，同时心也忍不住就为齐然心疼起来，多少年了，他多少年不知道心疼的滋味了！
楚寒周身围绕的低沉的气氛，让前面的司机瑟缩着身子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低头的楚寒，惊讶地同时也收回了眼神，不敢再多看一眼，专心开起车来。
回了公司，楚寒立马让陈秘书去查清楚了为什么齐然会出现在医院里，听到齐然出了车祸这个消息，他的心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看着突然脸色就苍白了的楚寒，陈秘书也吓了一跳，却没显露出多少慌张，而是镇静地问楚寒要不要去医院。
看着不远处的高楼，迈着步子走了过去，然而没走几步，身旁的巷子却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已经弱到听不见的低吟。
扭过头，齐然看了眼漆黑的巷子里，除了地上一团黑，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的，迈着缓慢的步伐，握紧手里的刀，齐然走了进去。
即使还看不清脸，但齐然也可以感受躺在地上的人落在他身上的凌厉的视线，以及威胁之意。
闻着那浓重的血腥味，以及轻微的呼吸，齐然也忍不住佩服他失去了这么多血，还能威胁其他人，呼吸也保持在如此平稳的状态。
在距离那黑影还有一米的距离的时候，齐然停了下来，侧过身子让身后的光亮照进来，以及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在那微弱的光芒下，让他看清了地上的人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