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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晚,约见的众人都在刑殿外的树林碰面。司徒静,诸葛墨,欧小心,齐小慧,钟定,顾小顾六个人,很多人都想来,但本着人数一多,目标变大,容易暴露的危险,所以就来了这关键的五个人,(顾小顾其实可来可不来的。)
诸葛墨在三群困英大阵中选择一段最薄弱的地方,开始用阵石,开启一个可供人通过的通道。齐小慧精确计算阵法中阵石的位置,辅助诸葛墨,快速开辟了通道。欧小心首先钻了进去,头探出孔洞,小心翼翼避过符文照射,在盲点处释放一把机械昆虫,扑腾着翅膀,暂时蒙蔽守卫眼睛。
司徒静带着钟定,快速闪进黑墙之内,到达目的地。今夜的守卫,似乎比昨夜更加多一些,或许冥冥之中,有一些感悟。但再严密的守卫,对跳跳这么小的身体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它早就在山洞的前面张望,盼望他们的到来。
这一次,似乎比昨夜还要顺利一些。张亮的状态很不好,比昨夜,又消瘦一些。钟定面色凝重地看着张亮,那微微翕动的唇,说明他异常的难受。钟定小声道,“这也就是他,若是旁人在里面呆上一天一夜,焉有命在。”
这句话,司徒静是信服的。他们明明看见张亮和小懒掉进血池之中,可是最后奇迹般活下来,而且还将血幽老祖的那缕分身打败。这销魂蚀骨水虽然酷烈,但张亮的身体仍旧在努力抗衡着。钟定盘膝坐在池子的边缘,跳跳和司徒静分别呆在囚室的两侧,以防止有人干扰。
药字符从丹田中飞出,较之以前,更加明亮和灵动。这一角符字,似乎对张亮特别亲近,自动散发光芒,注入张亮的身体。它没忘掉张亮的气息,当初便是张亮不断刺激着药字符,才让它能快速成型。钟定双手结印,催动药字符,发挥强大的药力。
在光芒照射之下,张亮干瘪的身体,微微有些鼓动,他的双眸睁开,看在池子边上,大汗淋漓的钟定,真诚地说了声,“谢谢。”钟定回应他的,是一个舒心的微笑,“张亮,你一定要撑住。”张亮牵动嘴角,微笑地点了点头。
云麓书院的这些个迫害他的人,他一个也忘不掉,但这些不畏艰险,救助于他的人,更应该铭记。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他凝于一线的双眸,痛苦地闭上眼睛,今时今日,云家,林单泽,云杰,都将是他的仇人,只希望有一天,你们不要后悔。
司徒静从牢房外匆匆进来,“钟定,快,有人来了,赶紧走。”钟定收回药字符,“张亮,我明晚再来。”司徒静将一个小盒子递给跳跳,“快,将这个抹在他的脸上。”经过钟定的治疗,张亮的面色红润了不少,这很可能引起别人的怀疑。”
司徒静提着钟定,快速闪出水牢。跳跳三蹦两跳,沿着绳索,捧着小盒子,跳到张亮肩膀上,然后打开盒盖。盒盖一掉进池子里,就被腐蚀掉。跳跳愣了一下,赶紧将惨白的颜料抹在张亮的脸上。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又赶紧躲回张亮仅剩的衣领之中。
林单泽的眼睛似乎更加的妖媚,而且狠毒。眼前这个人,居然妄图跟云杰师兄争抢女人,真是不知者无畏,死不足惜,“这销魂蚀骨池的滋味不错吧。”张亮没有理会他,虽然愤怒,但没有力量之前,不过是一个笑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见张亮耷拉着脑袋,脸色愈发苍白,狂笑道,“再泡上两天,只怕只剩下骨头了。就算公审大会,判你无罪,你这副身体,也别妄想修行。云飘飘何许人也,岂会看上一个连修行都不会的人。”张亮心中咯噔一下,那头麋鹿,果然是他们杀死之后,来嫁祸于他。
老麋鹿从一开始就恨他,甚至不惜以死来嫁祸张亮。空竹先生虽然澄清了这件事儿的事实,却并没有对麋鹿后裔的死松口。这种默认,让姜倾墨自然而然地选择,要置张亮于死地。处死一个废物学生,讨好了院长,这笔买卖太划算。
林单泽满意地离开之后,兔爷才从张亮的衣襟里钻出来,对着大牢门口竖起了中指。张亮道,“跳跳,快给我擦掉。”也不知道司徒静给的一盒什么东西,擦上之后,不仅面色发白,还有些发痒。跳跳挥动爪子,给张亮挠痒痒。
走出中院刑殿的森林,众人都躺在草丛里,呼哧哧喘着粗气。顾小顾问道,“定哥,怎么样,张亮有没有好些。”钟定点头,“明晚再去一次,他从池子里安全出来之后,我担心的是,后天的公审大会。如果判定张亮有罪,该怎么办?”
顾小顾担忧道,“是啊,也不知道萧先生有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这修行者的手段,确实不能跟江湖人做比较。司徒静冷冷道,“在刑殿大牢里劫牢的风险太大,若是我们去审刑台,倒是可以出其不意,或许可以成功。”
欧小心道,“我太累了,我先回去修行,明晚还要继续呢。”诸葛墨跟着附和,“我也是,你们先谈,我先告辞了。”司徒静冷哼道,“你们若承认自己是懦夫,那就尽管走。”这要是走了,只怕一辈子都难在司徒静面前抬起头来。
诸葛墨道,“静静,咱们别异想天开行吗,审刑台是什么地方,你看一看,那里只怕比刑殿更危险。”众人抬头望上去,在天空中漂浮的浮空五殿,中间殿宇外的一座台子,便是审刑台,审判那些个穷凶恶极,或者自认被冤枉的弟子。
司徒静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她右手结印,木剑从背上飘起,整个人站立其上。手指前驱,剑刃斜着向前,竟然缓缓朝着天空飘出。欧小心几乎跳起来,“静静,回来,太危险了。”哪怕御剑飞行,也从来没有飞到这么高过。司徒静这一次,还真是艺高人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