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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晏妧梓回答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晏霍遥也陪着宋氏上香回来了,晏妧梓一回府他就紧张兮兮的问她有没有事,闹事的人被赶在没。
玉竹给他讲了半天今天在知鸳阁发生的事,又是明里暗里埋怨他害自家姑娘出去抛头露面的,弄得晏霍遥对着晏妧梓直求饶,说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了。
等晏霍遥走后,留在府里的玉清便到了晏妧梓跟前汇报今日府里的情况,语罢,又提到了晏妧姝。
“今日大小姐又给老夫人送来了她亲手抄的经书。”
这晏妧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开了窍,在四年前就开始给老夫人送东西,不是亲手抄的经书,就是自己缝制的抹额衣物之类的东西,倒显得格外的孝顺。
老夫人想来也是被她这连着四年的殷勤弄得心软了,想着晏妧姝在庵堂里怕是真的洗心革面了,竟起了要接她回来的心思,前几日还让安嬷嬷来探了探晏妧梓的口风,想必也是害怕她心里有什么。
“二姑娘,你说老夫人是什么意思啊,会不会真的把……把大姑娘给接回来?”
玉清也不知道老夫人的心思,只是晏妧姝的生母想要害晏妧梓不成,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可如果晏妧姝把周氏的死怪在晏妧梓身上,回府又和她作对怎么办?
姑娘好不容易才能过几年安生日子,难不成又要被晏妧姝给搅浑了吗。
晏妧梓倒是一言不发,晏妧姝今年也已经十三岁半了,她再怎么说也是国公府的大姑娘,到了婚配的年纪就该接回府考虑婚事了,不然国公府也会落得个苛待庶女的名声,更何况当初送晏妧姝去清心庵,她就没想过能让她一辈子待在那儿。
如果要回来,那她也有的是办法要她比在清心庵的日子更难捱,更何况她离府这么多年,国公府早就没了她的立足之地,她的院子如今不也是晏妧柳住着呢吗。
说到晏妧柳……
不晓得她竟是个有际遇的,遇到一个专门替人修复容貌的大夫,这么几年养下来,原本在脸上张扬狰狞着的伤口,如今竟只剩下淡淡的浅粉色。加上她性子柔和,即便是老夫人和兰氏、宋氏等人,也对她温和有加。
晏妧柳对晏妧梓更是殷勤,三天两头的就朝她那竹园跑,一口一个二姐姐,叫得不知道有多亲密。
“好了,若老夫人真要接她回来,那回来便是。”
晏妧梓不愿再去费神想这些事情,挥了挥手,让玉清下去准备晚膳,她今夜得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进宫一趟呢。
第二日一早,晏妧梓就乘着马车,朝皇宫去了。
她这几年时常入宫,便是宫里那些宫人也将她看熟了,尤其是那个小德子,这几年不断往高处爬,竟当上了赵贵妃宫里的掌事太监,实在是个聪明的。
“晏小姐来啦,琅书公主一听到您要来,一大早就到娘娘这儿等着了呢。”
小德子说话极有水平,嘴跟抹了蜜似的好听,却又不让人觉得谄媚,便是晏妧梓有时听了他的话,也不由得露几个笑脸出来。
“知道你有心了。”
晏妧梓点了点头,跟着小德子进了赵贵妃的沉茵殿。
赵贵妃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整个沉茵殿都富丽堂皇,里面随便摆着的物件儿都价值连城,在旁人看来,赵贵妃实在是整个后宫风头最盛的妃子了。
可是晏妧梓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妧梓来了?”
赵贵妃躺在贵妃榻上,懒洋洋的看了晏妧梓一眼,那一眼媚态横生,看得晏妧梓都有些面红心跳的。
“妧梓参见贵妃娘娘。”
晏妧梓冲她行礼问安,还没等赵贵妃要她起身呢,琅书就朝她扑了过来。
“丸子你终于来啦,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琅书一把抱住了她,即便都这么大了,琅书的性子还是没变,她与常人不同,反应更迟钝一些,可偏偏十分依赖晏妧梓,抱着她就不肯松手,一直噌着她。
“琅书。”
赵贵妃低低的喊了声,琅书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晏妧梓的脖子。
“人家都好久没见到丸子了嘛……”
琅书嘟着嘴巴,十分委屈的看着赵贵妃,倒是把晏妧梓给逗笑了。
“我今日给你带了糖蒸酥酪,我叫带你去吃,待会儿再过来找你。”
琅书一听有自己爱吃的糖蒸酥酪,欢喜极了也不介意不能与晏妧梓亲热的事情了,笑眯眯的就跟着玉清过去了。
赵贵妃宠溺的看了看在宫中长大,却仍旧天真娇憨的女儿,脸上虽带着笑意,可心里难免有些忧心。
天真虽好,可如果有人因琅书的天真而哄骗于她……
赵贵妃看了看晏妧梓,不过还好,琅书有个哥哥,又有晏妧梓会保护她。
“今日你来,可有什么事吗?”
赵贵妃从贵妃榻上起身,行动间带起阵阵香味,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妧梓今日来,是为了赵济欢解除禁足令之事。”
晏妧梓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赵贵妃。
赵贵妃闻言愣了愣,看向那个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你若是因为我才想解了赵济欢的禁足令,那大可不必,我对那对母女可没什么所谓的亲情之说。”
她如今虽看起来风光,可是内心的痛苦,大半都是赵济欢的生母给的,她对赵家母女的厌恶,不必晏妧梓对她们的少。
“话虽如此,可如果真的不肯放人,外面的传话也会跟着难听起来,更何况……”
晏妧梓看了眼赵贵妃,“兔子逼急了也咬人呢,关了她五年,想必也够了,若是真的再关下去,只怕就要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了。况且妧梓如今可是有娘娘庇佑的人,赵济欢也不敢真的对我做什么。”
赵贵妃闻言,面上也带了笑意,这丫头倒是把小德子溜须拍马不留痕迹的功夫学了个十成十,拐弯抹角的在捧她。
“既然这样,那我待会儿就去皇后面前说一声,至于陛下……”
赵贵妃提到皇帝,面上笑意尽失,“皇后自然会差人去他面前说,无非说我包庇自己的娘家人罢了,随她去就是。”
晏妧梓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受尽宠爱的赵贵妃,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皇帝竟将她当做挡箭牌,让后宫所有不见真刀真枪的伤害直指赵贵妃,只为了护住他自己真正心爱的女人,晏妧梓也不知道该说他痴情好,还是说他绝情好……
“好了,你也别觉得我可怜什么的,这是我自己的命。司玺过会儿也要来给我请安了,你在这儿等会儿吧。”
裴司玺在五年前就给了晏妧梓他的玉佩,三年前就把事情告诉了赵贵妃,还要她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照顾好晏妧梓。
赵贵妃自己就受尽了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的苦,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娶一个与他两情相悦的姑娘,只是……晏妧梓却似乎总是想躲着她。
裴司玺虽是赵贵妃的亲子,可她也确实喜欢晏妧梓这个孩子,所以从不会强迫她什么,只是有时受不了裴司玺的软磨硬泡,会给他们制造一点见面的机会罢了,例如现在。
晏妧梓听赵贵妃这么说,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冲贵妃行了个礼,说道:“既然三皇子要给贵妃娘娘您请安,那我就不便多留了,我去瞧瞧琅书,妧梓告退。”
赵贵妃瞧着晏妧梓带着几分落荒而逃之意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摇了摇头。
只怕她的儿子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