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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周氏的奸夫?玉漱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屋子里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你……你们是谁,怎么可以随便抓人呢……”
那被几个侍卫押着的汉子死赖着不肯承认,张口就是国公府的下人狗仗人势,随便捉拿无辜百姓,竟还说要去执金吾那里伸冤告状。
“妧梓,这人……”
兰氏掌管了国公府的大小事这么多年,可从未见过这个人,更何况……妧梓的贴身侍婢还说这是周氏的奸夫,难不成……这还真是周氏在外面的姘头?!
“妧梓,这究竟是什么人!”
晏明生冷着一张脸,脸色十分难看,这件事关系到他的血脉,又关系着男人尊严,他自然是最关心不过的。
“这是什么人,只怕周姨娘自己最清楚不过!”
晏妧梓冷箭般的眼神直直看向了还卧在床上的周氏,那周氏被晏妧梓这突如其来的一手给吓得失了三魂六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伸出那只尖利的、还带着晏明生皮肉的指甲指着晏妧梓。
“晏妧梓,你好狠毒啊,你让你的丫鬟害我不成,现在竟又找个我认都不认识的人,意图败坏我的名声!”
周氏不知是被气得狠了还是心虚,那手指一直在颤抖,连带着声音也是抖的,根本都不看去看晏明生的脸。
“玉竹,你把今日之事当着众人的面,给我原原本本的讲一遍!”
“是!”
玉竹听了晏妧梓的吩咐,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重新讲了一遍,老夫人和晏明生越听脸色就越差,而周氏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从床上翻身就下来了,指着晏妧梓和玉竹,不停地喊着冤枉。
“晏妧梓,分明是你派你的丫鬟把我推在地上,可是却没能让我小产,生怕我揭穿你,你才恶人先告状,还找了这么一个男人来诬陷我!”
周氏自以为将心虚掩藏得很好,可是在场的众人都看出来她努力想要掩饰的心虚和害怕。
“我……我看到了……”
就在周氏竭力否认的时候,屋子外传来一个弱弱的,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
众人一看,竟是带着面纱的晏妧柳。
“你看到了什么?”
老夫人见晏妧柳到了这里,还说自己看到了什么,当即就皱了眉头,开口询问道。
“我看到……是周姨娘她自己故意摔了下去,还拉着这两个姐姐的手……”
晏妧柳的声音很小,可是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分明就是周氏被玉竹和玉漱拆穿了之后心虚,这才拿肚子里的孩子来诬陷她们!
“你是怎么看到的?”
老夫人记得她还特意吩咐了下人让她们看好晏妧柳,让他们别让晏妧柳靠近清兰苑,怎么就偏偏让晏妧柳在清兰苑附近的庭院看到了呢。
“府里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就想到处走走,可是没想到就走到了这里来,还看到了这一幕……”
晏妧柳说着说着,似是怕老夫人怪罪她,眼泪居然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无人怪你,你晓得把事情说出来就是好的。”
老夫人先是安抚了晏妧柳片刻,然后一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直直看向了一旁已然呆愣的周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更别说是这个……这个什么周姨娘的奸夫,你们不能因为你们有权有势,因为一个小丫头的话,就来害我这种平民百姓啊!”
那个汉子也挣扎着,嘴里始终不肯松口,还是咬定了自己不认识周姨娘。
他自己也清楚,如果他和周姨娘的丑事暴露了,他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你不认?那好,玉竹,去把今日负责把守清兰苑的下人都给我带来!”
晏妧梓冷声吩咐着,在场的老夫人和晏明生也没有出言阻止什么,他们也很想弄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周氏……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找了个姘头!
“周姨娘,你被父亲禁了足,可是为什么玉竹和玉漱会在庭院里找到你?”
晏妧梓看向周姨娘,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便是由她周月容再怎么巧舌如簧,在事实面前也是苍白的狡辩!
“我……”
周姨娘慌了心神,先是张了张嘴,然后才强说道:“是……是我买通了守门的下人,所以……所以他们才肯放我出去的,我在这个园子里关了这么久,再被关下去我会疯的!”
周姨娘将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不知道是在哄骗自己还是在哄骗晏明生。
“既然如此,那就请周姨娘与这几个守卫对峙一番吧。”
玉竹的动作极快,不多时就把那几个守卫找了过来,那些守卫大都府中的老人,有不少是自小就在府里长大了,还有一两个是家生子,可如今却满脸畏惧之意,一到了屋子就全跪了下来。
“你们抬起头来,好好瞧瞧你们旁边的这个人,看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
晏妧梓目光清冷,脸上是不符合自己年纪的神色,看得那一群守卫心中直发凉,匆匆看了一眼,可是就这一眼,也已经让他们肝胆俱碎了。
“你们身子抖得这么厉害,这才是秋天,怎么就开始冷了吗。”
晏妧梓手里原本把玩着从桌上随手拿来的小玩意,这句话一说完,竟猛地把东西往地上一砸,那瓷器小物直直在那几个守卫脚边炸开,飞溅起来的碎片还不小心割伤了一个守卫的脸。
“我说,我说,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周姨娘的相好!”
那个被划伤了脸的守卫似是被晏妧梓突然的发作吓到了,忙不迭的就冲几位主子磕着头,身子抖得筛糠似的,口中明明白白的说那人就是周氏的奸夫!
“你放屁!你在胡说什么!”
周姨娘听了这话,整个人像是炸了一般,竟连半分仪态都不要了,嘴中吐出的秽语十分难听,她见那个守卫竟要把自己的事情全部抖落出去,当即就慌了神,从地上捡起碎片就想朝那人脖子上扎去!
“我没有胡说!我没有,不信……不信你问他们,他们也知道……”
那伤了脸的守卫见周姨娘跟疯了似的想杀了自己,吓得直叫唤,想要起身避开,可身子却软成了一滩烂泥,动都动不了,就在他以为他死定了的时候,那周姨娘却被晏妧梓从梁府带回来的侍卫一把扼住了手腕,那碎片直直从周姨娘手里掉了下来。
守卫见自己没事,心中对想要杀了自己的周姨娘恨极,爬到晏明生跟前,就把周氏和那奸夫的一切都抖了出来!
“三老爷,周姨娘的相好姓李,在家中排行老二,我们都叫他李老二,因为他和我是同乡,小时候又在一起玩过,所以我来了府里做工之后也时常会联系他,有一次周姨娘出门采买东西的时候我陪着一起去的,可是中途肚子疼,就喊了李老二来帮我把东西搬回府里,就是这样周姨娘就和李老二认识了,他们暗中往来了一年多,我本来也十分害怕,可是……可是周姨娘给了我很多银子,又威胁我如果我说出去了就让我消失在这世上,而且她还说了会提拔我,会让我当上管家……所以,所以我才……我才瞒了这么久,求三老爷饶了奴才,奴才知错了,奴才不敢了啊!”
晏妧梓看了看那个还是被押着跪在地上的李老二,他的容貌的确不差,甚至比晏明生还要多几分男人气概,年龄又比晏明生小,想来也是个会哄女人的,不然周姨娘怎么会看得上他,还和他勾搭了一年有余!
晏明生听了那守卫的话,气得直喘气,一脚就把那守卫给踹开了,大步走到了周姨娘面前,扎扎实实的给了她一巴掌。
“你这个贱人,荡妇!”
晏明生在盛怒之下狠狠地扇了周氏一巴掌,周氏的脸上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周氏原本还想狡辩,可是已经辩无可辩,只能抱着晏明生的腿,开始哭喊着,指着那李老二,直说道:“老爷,是那李老二他先轻薄了我,是他先对我做了那不轨之事啊!妾身是没有办法了才和他……”
周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在了李老二身上,自己倒成了一个被逼无奈只能与人相好的可怜妇人。
哈,真是可笑!
“你这个贱人,明明就是你先勾引我的!你说你男人不行,所以才找了我,你都不知道你在床上有多浪,你当初怎么不说这些话呢,你这个贱人!”
李老二见周氏把过错全怪在了自己头上,瞬间也怒了,挣扎着要起身,可却被身后的几个侍卫压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伸长了脖子,五官扭曲,冲周姨娘的脸上狠狠吐了一摊口水,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而晏明生被这么多人当着面说自己不行,更是觉得肺都快气炸了,旋身一脚就踢到了那李老二脸上,竟把牙齿都给他踢落了两颗。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来人啊,把这个男人给我带下去,乱棍打死!尸首再扔去喂狗!”
老夫人听了晏明生这个决定,虽然皱了皱眉头,可也没说其他的什么,与府中姨娘通奸,活该被打死!
那几个侍卫闻言,看了看晏妧梓,见主子点了点头,拖着那李老二就在院子里开始打了起来。
那李老二原本还在高声的叫骂着,污言秽语,十分难听,后来就开始求饶,可越到后面声音越小,只能听见木棒拍打在血肉上发出的“啪啪”声。
屋子里的周氏脸上半分血色都没了,对着晏明生就开始磕头,一个劲儿的直说是自己错了要晏明生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饶她一命。
“你自己偷人,竟还敢和我提什么夫妻情分!来人啊,给我纸笔,我要先休了这个不守妇道的荡妇,再将她沉江!”
下人们手脚十分麻利的就把纸笔找了过来,晏明生提笔成书,还未等墨迹干,就把那休书甩到了周氏跟前,“来人啊,把这个荡妇,给我沉江!”
“父亲!等一等。”
晏妧梓眯了眯眼,打断了晏明生的吩咐,那周氏还以为晏妧梓是不计前嫌打算替她说话了,连忙爬到了晏妧梓脚下磕头认错,说往日是自己对不起她,要晏妧梓救救她。
晏妧梓看了眼伏在自己脚边,宛如一条狗的周氏,心中十分畅快。
前世自己被这个女人沉了江,她今生也要让她尝尝这个滋味!
只是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周氏去死了呢……
“父亲可需要对这个孩子,滴血认亲?”
既然周氏都能做出与人私通的事,那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血脉,也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