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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根本不是什么赵家大人和那夫人救命恩人的孩子,我本来就只是个在街上演杂耍的,小时候跟着师傅练了几天憋气假死的功夫,有一日却被自称是赵府管家的人找到了,要我帮他家小姐做一件事,事成之后就给我三千两,我当时一听有三千两银子,就欢喜的跟了上去。然后那赵济欢就吩咐我演一场戏。”
汉子倚着大树慢慢的站了起来,看了看一旁还在地上痛得打滚的,之前那几个准备杀了他的轿夫,心中很是解气。
“至于我当时为何会咬舌自尽……我嘴巴里含着一个血丸,之前我在赵府咬破的就是那个血丸,然后才装作是咬舌自尽的。”
那大汉也知道眼前这两人身份并不低,想必也是帮晏妧梓的人,不然不可能这么关心这件事,故而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说着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个血红的的药丸来,然后手指用力一按,那药丸就破来了,里面正是鲜血。
“那你假死之前喊的话也是赵济欢教你的?”
九皇子见状,对赵济欢更是厌恶,不知道她一个闺阁女儿是如何相处这般阴损的招数来,坏了一个姑娘的清誉不够,还要再坏一个姑娘的名声,委实可怕。
那汉子被裴司珏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犹豫,看了看站在一遍虽没说话,可是通身都泛着冰冷杀气的裴司玺,有些害怕。
“我问你话呢!”
九皇子见他一直不说话,就有些着急,巴不得一脚就给他踢过去,虽然他也确实就这么做了。
“那……那赵济欢原本是设计的晏二小姐,她要我毁的……是晏二小姐的清白,唔——”
那汉子话刚说到这里,脸上就像是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脑袋一偏,竟从嘴里吐出了一颗带血的牙齿来。
裴司珏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裴司玺,只见他周身似是凝了一层寒冰,眼中的杀意似乎就要溢出来,虽并未言语,看是裴司珏清楚的知道,刚刚那巴掌定然是三皇兄扇的,那大汉也清楚得很,对裴司玺更是多了畏惧,哪里敢记恨自己被他扇了耳光的事情。
眼前之人,武功深不可测,又是个身份尊贵的,他现下是连半分隐瞒都不敢。
“本……本来那赵济欢就是如此打算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进来的却是另一个晏小姐,我当时想着反正都姓晏,所以……”
那大汉或许也是因为自己晓得这件事不光彩,声音也越发的低了下去。
“至于那句话……因为赵济欢也听说了晏二小姐在金銮殿上的事,所以特意要我喊出来的,她就是让我喊了这句话之后就装作‘咬舌自尽’然后等把晏二小姐的名声坏透了,就给我酬劳,然后送我出盛京。”
那汉子说到此处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巴不得现在就一巴掌拍死那个赵济欢,“可是我没想到赵济欢那个贱人,竟然派人要把我给杀了,让我真的变成一具尸体!”
那大汉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脸上带着些许畏惧之意的看着裴司玺,“三……三皇子,求求你饶了我,如果我知道那赵济欢是个这样心思歹毒的女人,我定然是不会与她合作的啊!”
汉子说着就跪了下来,冲裴司玺磕着头,一个劲儿说自己错了,“若是三皇子你不杀我,我定然会和你回去,帮你一起指证那赵济欢,然后……然后还晏二小姐一个清白的。”
那汉子倒也不是个蠢的,晓得裴司玺救他一命,还问了这样的事都是为了晏妧梓,所以才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现在又说要帮忙指控赵济欢。
毕竟他如今还活着,又晓得赵济欢这么多事,就是最好的证据。
裴司玺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的就走到了那几个被他伤了腿的轿夫面前,“可想活命?”
裴司玺居高临下的看着如同蝼蚁一般在地上痛得翻滚的几人,眼睛里不带一丝情绪。
“三……三皇子……”
那轿夫之中领头的那人也没想到裴司玺会突然出现,脸上也十分的惊恐,加上疼痛,让他的脸已经扭曲得没法看了,只能十分畏惧的喊了一声“三皇子”。
“三皇子饶命,三皇子别杀我,我……我还要活命,我不想死啊三皇子!”
年纪最小的那个轿夫痛得哭了一脸的眼泪鼻涕,见裴司玺问他们想不想活命,当即就扭动着身子,拼命的朝裴司玺脚边爬了过去。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轿夫,我……我就是个轿夫啊!”
那领头的轿夫见年纪最小的那个哭成这个模样,心中也十分难受,加上本就对裴司玺有畏惧之情,连忙说道:“求三皇子饶我们一命,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那几人见那领头都对裴司玺示了弱,当即就连滚带爬的滚到了裴司玺脚边,纷纷说着裴司玺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刚刚……刚刚府里的刘管家把我们叫过去,要我们把他先带到这林子来,把他勒死了,在割了他的石头,然后再完好无损的把他的尸体送到齐国公府去,好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领头之人是个识时务的,把一切都交代了出来,却听得那汉子气得直发抖,狠狠地喘着气,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那个赵济欢,他做了这么缺德的事,不但拿不到钱,还险些失了性命!
“我……我们只是赵府的下人,主子的吩咐,不得不从啊!三皇子……三皇子饶了我们吧。”
那领头的人,带着剩下的几个轿夫,一直冲裴司玺磕着头,生怕他们被这个传闻中冷酷暴戾的三皇子就地处决了。
“你们要活命,不是没办法。”
裴司玺看着他们,就想是在看什么死物,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你们回赵府去,就当那人已经被你们杀了,然后送去了齐国公府。”
裴司玺说罢,就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来,直直甩在了那领头人跟前,“把这药涂上,你们的腿要不了多久就会好。”
那领头的人一听是治伤的药,连忙拿了过来,死死护在怀里,生怕裴司玺反悔了又拿回去似的。
“若是你们敢做些其他的什么,我有的是办法要你们,生不如死。”
裴司玺说完这话就转过身子,看了看跟来的九皇子,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那汉子带上。
那几个轿夫见裴司玺走远了,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快,过来把药上了……”
“大哥,我……我们真的要听三皇子的话吗?”
年纪最小的那个被众人让着先上了药,忍着痛问着眼前那个给他上药的大哥。
领头那人手中动作顿了顿,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若是不听他的话,我们只有死!”
“三皇兄,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九皇子带着那个汉子,又是嫌恶又是觉得他重的,但是又不敢把他给扔了,要是自己把这人给扔了,只怕三皇兄也会把自己给扔了的。
裴司玺自从之前和那几个轿夫交代了事情之后,就一直没有继续开口说话,脸上情绪也不怎么好看,九皇子也不敢现在去触裴司玺的霉头,只能小声的在他身后问着话。
“把人给我,你就在此处等着吧。”
裴司玺突然停了下来,从九皇子手里把那汉子接了过去,动作半点不轻柔,那汉子痛得龇牙咧嘴,可是却不敢呼痛。
“三皇兄……”
裴司珏话刚喊出口,裴司玺就走远了,那个方向……正是齐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