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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明生和晏明安都在朝堂之上,这一听房丞相提及晏妧梓,两兄弟对视一眼,也跟着站了出来。
“皇上明察,臣的女儿素来安分守己,房公子又怎会两次因为她而被……”
晏明生瞧了裴司玺一眼,没把话说完,但在场的众人都晓得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纷纷看向了皇帝。
双方各执一词,也有不少的官员跟着应和,只有看皇帝是什么个意思,只是三皇子这个被弹劾的人还没说话呢,他们闹得这么起劲儿是什么意思。
皇帝看了看国公府的人,晏妧梓做了多年琅书的伴读,他也时常能瞧见她,看着她一天一天的长大,长得越来越像慈恩……
“三皇子。”
皇帝看了朝堂上闹得热火翻天的众臣,看向了站在一边好像事不关己的裴司玺。
臣子们一听皇帝说话,还是喊了三皇子,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儿臣在。”
裴司玺从众皇子中间出列,坦坦荡荡的模样。
皇帝凝神看了裴司玺一眼,“房丞相所言,可是真的?”
裴司玺和赵贵妃长得极其相似,性子却不同,裴司玺的性子冷得像是寒冰,赵贵妃对着他的时候却似火般热情,与淑妃那温柔如水的性子更是天差地别。
自己当年也是看中了赵贵妃和淑妃截然相反的性子,所以才会拿她来当做挡箭牌,护住淑妃的吧……
“回父皇,儿臣确实是打了房熙南。”
裴司玺声音十分平稳,竟直接承认自己是打了房丞相的公子。
众人看向龙椅上的皇帝,却见他正盯着三皇子在出神,不由得纷纷闭上了嘴,不敢说话。
那最先站出来弹劾裴司玺的太仆寺卿见房丞相冲他使了个眼色,赶紧躬身对皇帝高声说道:“皇上,三皇子自己也承认了他殴打房丞相孙子之事,还请皇上处置三皇子!”
也不晓得房家给了这太仆寺卿什么好处,竟这般迫不及待的就要皇帝处置裴司玺。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被太仆寺卿的声音拉回了神,抬头就看见了裴司玺那双极肖赵贵妃的眼睛。
“你……可有其他话要说?”
皇帝根本没管那太仆寺卿的话,反而是看向裴司玺,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众人听了皇帝这话后脸上神色都变了,房丞相的脸完全黑了下来,皇帝难不成还真要偏袒着裴司玺?二皇子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裴司玺打的是房家的公子,房家和皇后可是他能否登上大位的关键,如果他能帮他们出一口恶气,日后他们也会更加尽心的帮他。
“父皇,儿臣觉得这件事的确是三皇弟的不对,房公子今年不过虚虚十六岁,即便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呢?”
二皇子心里这么想着,身子就跟着动了,裴司玺刚打算出口说话,就被二皇子给抢了先。
二皇子再怎么说也是裴司玺的皇兄,可是如今却跟着房家的人一起讨伐他,二皇子这巴结房家的心思,难免也太明显了些。
见二皇子站了出来,不仅是皇帝的脸色变了,就是房丞相也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句蠢货。
这个关头他来凑什么热闹,生怕旁人不知道二皇子和房家的关系吗!
皇帝眯了眯眼睛,目光对上了二皇子,“二皇子竟还是个大义灭亲的人。”
皇帝这话说得平稳无波,倒不知道话里的意思是夸赞,还是在说二皇子不重兄弟之谊。
二皇子盯着皇帝的视线,只觉得自己太莽撞了,一心想踹裴司玺下水,竟忘了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回父皇,儿臣确实是打了房公子,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
裴司玺见二皇子不敢再继续说话,接过了话头,一语罢,看向了房丞相,“只是儿臣这里,有些东西要给父皇您看看。”
房丞相被裴司玺刚刚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汗毛直立,后背竟出了一层虚汗。
难不成……还是当年的那件事!
不可能的,所有知情的人都被他封了口,即便裴司玺说出来了,也没有证据。
众人也被裴司玺吊起了胃口,想知道他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
尤其是房丞相还有那个才干不及房丞相一半的房丞相之子,房熙南的生父,房近法,如今更是紧张得直往自己父亲那边看,却得不到个回应,额上都急出了汗水来。
“什么东西?”
皇帝坐在高位,下方众人是个什么情状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更别说脸上慌张之意如此明显的房近法了。
裴司玺看着房丞相,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来,皇帝身边的太监见状,连忙到了裴司玺跟前接过来,呈到了皇帝面前。众人想瞧瞧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隔得太远,根本瞧不清楚。
皇帝皱着眉头,把那书信展开了来,脸色赫然突变!
众人见皇帝展开的书信,竟泅了血色,不由得也是心中一震。
三皇子到底呈了什么东西上去,竟让皇上脸色变得这么差。
房丞相也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生怕自己担心的事情成了真。
“房近法,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皇帝看完,一巴掌就拍在了龙椅上,高声呵斥着,脸上被气得发红。
朝堂众人见状纷纷跪下,齐声高喝:“陛下息怒!”
只有那被点了名字的房近法,一个腿软就摊到了地上,边上的同僚竟没有一个敢去扶他的,生怕惹上自己一身腥。
“皇……皇上……”
房丞相也跟着跪了下去,原本担心的事竟真的被裴司玺给捅了出来,可是他至今都没想明白,裴司玺给皇帝的什么东西,竟然他如此大怒。
“三皇子,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
皇帝看都不看房丞相一眼,直接让裴司玺把事情的经过抖落出来。
房丞相死死咬着牙,怒其不争的看了身后已经吓得瘫软的房近法一眼,不争气的东西!
“刚刚我呈给父皇的,是一个村子所有村民写的请愿书,上面盖了满满的血印,要求严惩凶手。”
裴司玺声音冷硬,说起这件事来也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而这个村子的村民要求严惩的凶手,就是房丞相之子,户部侍郎房近法大人。”
裴司玺的目光看向了那已然成了一摊烂泥的房近法,眼中划过一丝不屑和讥讽。
房家的子孙没有一个是继承了房丞相的才干和气魄的,所以房家,必定会亡!
“不知道房大人还记不记得六年前你路过清河村时,自己的所作所为?”
裴司玺走到了房近法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裴司玺性子本就冷漠,如今在房近法看来竟和那地府来的阎王一样,令他心生畏惧,可是他却还没彻底失了神智,还晓得自己什么话该认,什么话打死都不能承认!
“三皇子所言,臣……臣不明白……”
裴司玺见房近法还是不认,冷笑一声,声音越发的冷硬,“既然房大人还想不起来,那我就说个清楚。”
“六年前这位房大人途经清河村时,瞧上了清河村一名正在河边浣纱的美貌女子。心生色念,竟在派人尾随那女子。在当夜将人掳来,毁了那女子的清白!”
众人听到这里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抽气声,尤其是朝堂之上的几位女子,几乎是恨不得上前一人给那房近法一巴掌,道貌岸然的东西!
“你……你胡说,我没有……我……”
“那女子在第二日醒来得知自己被房近法毁了清白,竟拿了剪刀自戕了,谁知那女子早已许了人家,她的未婚夫婿得知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被房近法掳走了一夜,哪里会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冲到房近法下榻的客栈,打算和他来个同归于尽,谁知道却被房近法的下人活生生的打死了。那两家人伤心欲绝,到了官府就击鼓鸣冤,可是那县令得知房近法是朝中的户部侍郎,又是房丞相之子,哪里敢得罪他,竟随便让房近法给那两家人一点银子补偿,就算了事。”
房近法和房丞相越听下去,身上的汗就冒得越多,尤其是房近法,身子抖得根本停不下来。
“不过那两家人却不肯就这样放过啥子自己儿女的凶手,打算上京告御状,刚刚那封血书,就是村中百姓得知此事后,自发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杀人凶手得到该有的下场。可是房家的人知道这件事之后,竟派了杀手,在半路伏击,想要他们死在上京的路上。房近法,这件事,你认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