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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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晓瞳抬头望了望天空，忽然笑道：“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到街上转转去。”

    杜若有些讶异看着少女，“现在上街吗？那容奴婢先向夫人报备。”

    “让别人向夫人禀报就行；我们现在就走。”赵晓瞳也不待杜若说话，直接转身就往外走。

    京城乃天子脚下，自然繁荣非常。赵晓瞳第一次走在古香古色的街道；感觉新鲜又兴奋；连带着清雅面容上的笑意也随意轻快。

    杜若跟在旁边看着她真心愉悦欢笑的模样，一时心生感叹。小姐突然好了，平日看着也温和可亲；但她总感觉那只是表象，实际上小姐对任何人都抱着戒心且眼神冷淡。

    像现在这般毫无粉饰真心欢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赵晓瞳似乎真的逛得十分高兴；东瞧西望的闲逛着，走过了古董店也逛过一些小摊；路过花市时，她毫不犹豫的走进了一家花店。

    “这位小姐，请问你想要选购什么品种的盆栽？”

    赵晓瞳淡淡瞥了眼殷勤伙计，道：“我看这里兰花品种最齐全，你领我过去看看。”

    伙计立时恭敬道：“好嘞！小姐你这边请。”

    他领着赵晓瞳走入花丛中，一边喋喋不休介绍：“这是春兰，这是寒兰……”

    赵晓瞳皱了皱眉，打断了过度热情的伙计，“行了，你忙去吧；我自己看就可以了。”

    伙计看了看她，随即机灵地噤声。

    赵晓瞳在盆栽之中转了转，在满眼的嫣红翠绿中忽然看见一盆叶色苍翠的玉海棠；在现代，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兰中珍品；想不到这里普通一家花店竟然有这种盆栽。

    她抑制着内心欢喜，对伙计招了招手，淡淡道：“这盆玉海棠卖多少银两？”

    伙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头从她的神情揣摩她对玉海棠的喜爱程度。

    尽管赵晓瞳没有将她的欢喜直接表现在脸上；但被伙计如此明显的打量，她仍微觉不悦地皱了皱眉，道：“怎么，如此难回答？莫非你不知道？”

    伙计收回视线，眼睛流露出胸有成竹的光芒；他已经从赵晓瞳这句催促中判断出她的喜爱了。

    他沉吟了一下，露出为难的神情，试探道：“小姐，你可真有眼光。这盆玉海棠可是新品，不过很可惜，已经有客人定了。”

    赵晓瞳一听，顿时心头冒火。

    丫的，既然有人定了就不该再摆在这里让其他人挑选。

    她眼角随意一掠，却恰巧捕捉到伙计眼神闪烁，隐约可见狡诈之色转过。

    少女心中一动，随即冷笑一声，盯着伙计道：“你说这盆玉海棠已经有客人定了；那他可付了定金？”

    伙计没想到她的注意力会转到这上面来；被她一逼问，顿时有些狼狈：“这个……倒是没有。”

    赵晓瞳朝他踏前一步，又冷冷道：“那他可与贵店签有契约文书？”

    伙计被她气势所慑，有些心虚地后退，“这个……好像也没有。”

    少女微微一笑，眼神却冷锐逼人盯着伙计，“那我再问你，这盆玉海棠究竟卖多少银两？”

    “三……三十两纹银！”

    赵晓瞳略一沉吟，冷锐目光仍旧盯着伙计不放。

    她冷笑一声，慢悠悠道：“我看它顶多值二十两。”

    伙计被她盯得心头发冷，正四下闪避着她的目光；闻言，惊得乍跳了起来：“这可不行，那位客人虽然没有付定金也没订契约；但他早说好了，若有新品上市，他愿意出一百两。”

    “一百两？”少女怔了怔，一脸森寒地瞪着伙计，“就算那个家伙钱多没处花，他也不能扰乱市价！”

    “这盆玉海棠我要了，就二十两！”赵晓瞳冷笑着瞪了瞪伙计，随后示意杜若掏出银两。

    “小姐，有句话叫价高者得！”就在赵晓瞳瞪视伙计准备甩银两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慢悠悠的慵懒男声，“这盆玉海棠我出价一百两；它现在是我的了。”

    赵晓瞳愤然回头，却差点与一张俊俏无双的笑脸撞个正着。

    四目相对，她心中突地一紧。这家伙看着面生；可她对他却隐约觉得不陌生，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公子，你来了。”赵晓瞳心生疑窦的时候，忽闻店伙计欢喜地惊呼起来。

    “姑娘，抱歉！这盆玉海棠我也非常中意，承让了！”

    年轻男子慵懒浅笑，随即翩然越过往盆栽走去。

    赵晓瞳不满地眯起眼睛，盯着他俊俏颀长背影，冷冷道：“这可不是拍卖会；什么价高者得？按我说该先到先得！”

    司马晨优雅回首，眉梢一挑，眸光深邃然神态风流：“哦？”

    少女不悦地瞥他一眼，淡淡道：“我可不管你是司马还是司鸡，我先来到这先看中这盆玉海棠；只要我付得起市价，这玉海棠就是我的。”

    伙计见状，不由得头疼地上前陪笑道：“这位小姐，实在抱歉；我先前已经对你说过了，定下这盆玉海棠的就是司马公子；你还是挑选别的吧。”

    赵晓瞳看了看伙计，又默默瞥了眼那什么司马的家伙，道：“伙计，你说他早定下这事根本就不成立；你要么将玉海棠以二十两纹银卖给我；要么叫你家老板出来跟我到衙门评评理。”

    伙计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发生什么事了？”就在这时，有位看起来十分实诚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赵晓瞳瞟了伙计一眼，立时知道这人就是老板。

    “老板，这盆玉海棠是我先看中的，我现在要以市价二十两纹银买下它；你卖是不卖？”

    老板并没有立即回答；却转动眼睛往司马晨脸上转了转，又看了看垂头丧气的伙计。

    随即露出歉意，道：“这位小姐，实在抱歉；这盆玉海棠的确是司马公子先看中的，我不能将它卖给你。”

    赵晓瞳挑眉，目光骤然染了怒意。

    “在它还是幼苗的时候，司马公子就已经付了定金给我；不过伙计并不知晓这事罢了。”

    少女闻言，盯着老板瞧了半晌，见老板面无愧色；定金一事看起来确有其事。她这才将怀疑的目光收回，有些意兴澜珊道：“哦，是这样吗？那这玉海棠就让给他罢；不过店家你们这样做生意可不厚道，既然是别人预订的东西就不该再摆出来让其他客人挑选。”

    老板满脸歉意地笑了笑，“小姐真是对不起；我们以后会注意的。如果小姐你也喜欢玉海棠，可以过两个月再来。”

    赵晓瞳淡然看了老板一眼，道：“这个再说吧。”

    她说罢，转身便欲离去。

    “慢着。”

    少女逼于眼前骤近的阴影，只得迅速后退一步。随即抬头，目光自他腰际垂垂晃动的奇特玉佩上移——说玉佩奇特，是因为那本是枚羊脂白玉佩；其中却镶了一滴泪珠状的红宝石。

    冷锐目光移至近到咫尺的俊脸凝定，赵晓瞳心底一霎有淡淡愠怒转过。

    －－－－－－题外话－－－－－－

    玉海棠，兰中极品。

    司马晨，人中极品。

    嗯，他会不会就是银面骑士？

    除非有妹子做间谍，否则，一定保密到底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