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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有六子,各有不同。
当今皇帝祁笙年过六旬,健朗如斯。从大皇子祁佑一出生便被册封为太子,朝廷上下立刻分为两派。一派自然是来自太子,另一派则是能力超群足以和太子旗鼓相当的二皇子祁寒。祁寒之母贤妃是当今丞相之女,而丞相门下则有着数不清的门生,这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只可惜祁寒对皇位不感兴趣,前些年自动请缨随军出征去了。虽是如此拥护二皇子祁寒的依然大有人在。虽说按照祖宗传下的规矩太子自然是长子为先,但是如果这个长子不成材那就另当别论了。大皇子祁佑从小就过着奢华的生活,而且他的额娘就是当今皇后,冲着以上两点就让朝廷中不少官员自动依傍。不过也有人保持中立态度,毕竟最后是谁当上皇帝还是未知数,最终还是要看皇上的态度。皇上对六位王爷一直保持平等的对待,所以也就给了不少人臆想。三王爷夜郎自大,整日花天酒地,四王爷祁煌却因额娘是不受宠的容妃,且容妃也毫无身家背景,所以很多官员没有往他身上摆希望。五王爷和二王爷是同胞兄弟,这个不用多说。六王爷作为皇上的最小子,人人宠爱。却也因为自己本人不好斗,淡泊名利,事关政事立马躲得远远的,所以所有人都往两个派系聚拢。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两股势力,一直在暗中较量着。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有一股力量打破这个平衡。殊不知这个日子很快就来了,而且还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皇帝病了,且病得不轻。
消息一传出,整座皇宫轰动了起来。闻讯赶来的有宫中的有皇后及后宫四大妃子,还有一票的重臣,当然也有那几位王爷。
所有人都在殿外候着,心中猜想不一。
“五皇兄,你也来了?”祁炎见到了站在角落的祁翔,立刻迎了过去。他刚进门看了一眼全场,除了祁翔和太子在场,其他皇兄都没有前来。
“嗯。”祁翔简单的回答,憋了他一眼。高大的身躯挨着大殿上一根庞大的柱子,冷眼看着全场。
皇帝病重,得益者是谁?答案昭然若揭。他冷箭般的眸光看向那边被大臣簇拥的当今太子祁佑身上。只见那人眼角有着让人察觉不了的欣喜。哼,就让他看看他这个太子还能欢喜多久。
“咦?”祁炎奔了过去,轻轻地唤道。“额娘,你也来了?”
“你这孩子,说了你多少次要你稳重一点还是不听。这里有这么多的重臣你忘记了礼节了?”丽妃见到祁炎的言行举止,华贵的脸上染上一层不悦。
祁炎没想到立刻遭来额娘的一顿责骂,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立刻分散丽妃的注意力:“额娘,父皇怎样?”今日接到父皇病重的消息立马赶过来了。
“太医还在里面为皇上诊断着。不过天佑我皇,皇上必定会没事的。倒是你,整天跑得不见人影,为娘想着是不是应该将你交给杨将军去教诲。”丽妃看着自己这个孩子,心中摇摇头。
祁炎一听,脸上立刻冒出惊悚的表情,立刻闪到祁翔身后寻求庇护:“别!”
祁翔淡淡地看着有如惊弓之鸟的祁炎。谁都知道杨将军是丽妃的亲父,祁炎的外公,在宫中有着一定的地位。为人刚正不阿,擅长行军打仗。不过已年逾花甲,早就告老还乡,过着自在的田园生活,在朝中还是有着一定的地位。幸好杨将军及时退出朝廷,丽妃更是不好争斗,所以杨家得以安稳地继续生存。
功高盖主。这点杨将军可谓是在权力上急流勇退,真汉子也。
“皇上一向身体极好,为何这次病了呢?皇后,你可知其中的缘由?”丽妃向皇后迎了上去,问道。
皇后眉目端庄,心中虽有焦急却没有显露丁点:“不瞒丽妃,本宫也没有头绪。这段是日皇上都在忙于政事,本宫已有好些日子没见到皇上了。”
“哎……”
偌大的偏殿站满了人。此番皇帝病重,究竟谁是最乐于见到的大家都不敢去猜测,毕竟皇宫的斗争都是暗中进行的,隔着皇宫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用无形的利剑彼此伤害着。一句话,一个动作都掀动着整个局势。
很快的,在众人心思迥异的时候,专门负责皇帝祁笙的张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众人一见立刻迎了上去。
“太医,圣上身体如何?”皇后脸上终于有了焦急之意。
“皇后娘娘请放心,皇上是因近日处理国事废寝忘食,所以龙体染上风寒。老臣已经将处方交由下面去处理,不出几日,皇上的龙体就得以安康了。”张太医道。
皇后捂着胸口长长地叹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心中的大石头终于下了地。
“有劳太医了。”
“皇后言重了,这是老臣的职责。”太医回礼,然后目光扫了扫全场,“皇上口谕,太子留下其余人等散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表情又是滚了一番。
太子祁佑整理一下衣摆,面无表情,可那眼底藏不住的欢欣逃不过在场的那几位。
祁佑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走进了皇上的寝宫,其他人议论纷纷地散去。
祁翔抬眼看了看宫殿那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转身离开。
看来今日后,局势变了。两股平衡渐渐被打破了。这座森严恢弘的皇宫,很快就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五皇兄!等等我!”祁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停下脚步,看着他。
“五皇兄,你说太子是不是很高兴啊?”
祁翔睨着他,等着下文。
“刚才听到很多大臣在议论呀,说父皇生病最高兴的就是太子了。唔……”
祁翔一个手掌扫过去,打断祁炎的话。
“皇兄!”又开始欺负自己了。
“祁炎,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圣人不仁。”
圣人不仁?
“你好自为之吧!”在祁炎不解的目光下,举步离开。
宫斗中必定会有人作为牺牲品,这次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