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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地属黑洲县的一个小镇。
异常热闹而简朴的一家酒楼里,汇集了南疆各地的客人。
从大战开始,这里就成了南疆各地江湖侠客汇集的地方,而临窗的桌前坐着夏侯决然与暮倾云,他们的身后站着刘方义与伍建宁。
桌上几碟普通小菜,两壶凤凰美酒。
短短的几日,在夏侯决然浑厚强大的内力相助下,暮倾云看起来亦是神采奕奕、光华照人,再也找不到产后坠下护城河中的虚弱。
她蒙着一块雪色面纱,纤小的手从宽大的衣袂在中滑出,已是端起了面前的盅酒来,依稀可见粉红的唇瓣轻启,如桃花绝艳的眼神,“来!干一杯!”
他并不言语,眸中的喜悦盖过了与生俱来的豪迈,风轻云淡地端起桌上的酒盅向她碰去。
投射在店内门前的稀薄阳光忽然被人狠狠地摄起。一位一脸是汗水的短装年轻汉子走了进来。
他一抹脸上的汗珠子,就疾步走到一张桌前、朝几位好似是等候他的同伴一拱手,随后就是如饥如渴地咕咕地往嘴里灌着茶水。
几位同伴面露焦急之色,互视一眼后,皆沉默。
年轻汉子抚了抚心口,神秘地向几位同伴道:“各位哥哥!硕和王爷坐镇黑洲县。可并不出战,只是在城墙上日夜地吹着萧。”
小二端着两碟菜上来,苦着一张脸插话道:“也不知怎么弄的,王爷昔日的威风到哪儿去了!”
汉子瞥了眼小二,又继续着道:“很是奇怪。虽不出战,但皇兵也不攻城了。”
同桌年纪大些的老者眉头一皱,“这如何是好?如此下去。南疆肯定不存在了。”
另一个红脸汉子喝下一口茶水后,愤然拍桌而起,“此行。你我兄弟本意欲前往关卡助王爷一臂之力,现在看来。多余了。”
身旁的白脸汉子一拉红脸汉子衣袖。悠悠地笑了一声,x有成竹地道:“我看未必!王爷心里定有谱!”
暮倾云并没有多少惊奇。这消息,刘方义与伍建宁早打听到了。可越是临近那关卡,她分明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剧。虽没说什么,可是就如初次听到这消息一样,脸上的笑意在不经意凝固。
“你可别以为他在等你!”夏侯决然傲然一笑,一口饮尽了手中酒。
“我从没以为他在等我!”她快速地闪了眼他,从没忘了那城墙上发生的一幕,那一幕每晚都会出现在梦中,让她痛不欲生,可这会儿话说得很无所谓,但分明心很疼,就撂了雪纱把酒往嘴里灌去。“但他是在等人!”
夏侯决然给暮倾云斟了酒后,又给自己倒满,悠然的态度令人想到他心中早就有数,“我也是如此猜想!”
“王爷!这地儿离黑洲县已经不远。既然已经停战,不如……就在这儿歇歇脚。明日再走。”刘方义在这时道。
夏侯决然还没答话,就听暮倾云道:“我瞧这地儿t好!人少不繁华,十分喜欢。就在这儿住下吧!”
他眼里闪过一丝嘲弄,凝视半响,冷冷一笑,“呵呵!你怕见他!”
“哼!我不是怕见他,也是在等人!”她那双冰雪大眼寒意骤升。雪花般的美丽撒下,又开始疯狂地往嘴里倒酒。
那壶里装的好似不是酒,而是水一般。面对凤凰酒,睹物思人愈加地难过,她只想把自己灌醉,等着那至关重要的人来。
虽话不友好。但夏侯决然心中的火早就燃烧不起来,仍是不怒不躁,“如果你愿意,我陪你喝一辈子的酒!”
她下颌因刚饮完一盅酒而高高抬起,眼里隐藏不住的哀伤。酒盅落地时,娇憨的语气坚定三分,“那好哇!就醉一辈子!”
他温存一笑,扭头让小二结账,又叮嘱刘方义两人买上几坛这种酒,尔后向暮倾云道:“回客栈喝吧!”
她瞟了眼四周,周围的人很复杂,而就刚才的谈话已经有人在暗中竖起耳朵聆听,也就站起来带头向酒楼的大门走去。
走到门口之际,猝不及防,一个熟悉的人撞入眼中。
汉子戴了d黑纱垂下的遮面帽、黑衣黑裤,一身江湖侠客的打扮,身后跟着一个同样打扮的汉子。
尽管他的面目藏在黑纱下,但暮倾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
那人也应她而噔噔地倒退了几步,手紧张地把在腰间的刀柄上。
贾林!贾林不是死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这又是一个惊天大阴谋?可酒楼不合适动手,那会惊了所有的食客,而且南疆这地甚小,消息传播很迅速,也会惊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暮倾云向对面受惊的人一个歉意的眼社投去,就如不认识那人一般,轻启莲步,若无其事地越过他向店门走去,右手却不神不知鬼不觉地弹出两股罡风向两人的穴道。
咚咚两声沉闷响,惊了酒楼内的众人,而她在众人惊悸的眼眸中回转过身来,伸手一探两人鼻息,向脸上布满惊讶之色的夏侯决然道:“这两人患到重病,昏倒了。”
“昏倒了?”夏侯决然一张好看的唇瓣,转瞬大声向两个护卫大声道:“还不扶了人到医馆救治。”
。。。。
二十来日后,黑洲县与关岭郡开阔的一片黄土上,大清早的,就东南风回旋,卷起一团团的尘雾,使这本是阴云密布的天气越发地灰暗。
关岭郡方面,身着明黄色铠甲的夏侯一落手提一柄银月弯刀,威风凛凛立于诸多大将前,身后便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军队。
黑洲县方面,只是几人出城,领头的人身着银色铠甲、银丝随意绾在头d,用白玉珠冠束着。他虽没有对面骑着马之人那份凛然的气势,却多了一份愁丝萦绕。
夏侯一落一拉缰绳,那爱驹千里飞如嗅到了战场的气息,不安地游动。他一闪对面远远的城墙上飘扬的另类旗帜,冷嗤一声,“王弟!顺理天命。南疆该是回归之日了!”
夏侯子曦冷冷一笑,一掌击向场中的尘土,龙y怒吼、尘烟四起时,他浑厚的声音犹如震天惊雷激荡在场中,“皇上!东夷完了。南疆是我的天下。没有我的答允,谁也收复不了。”
夏侯一落手中的银月弯刀示威地挥动几下,指着渐而清晰的夏侯子曦大吼,“你刻意在此等候朕。岂不知,朕早想与你沙场决一死战!”
耳听着双方就要动手,夏侯子曦身后的莫无言忙把手中一直捧着的银色大枪往前呈上,“王爷!你的兵器!”
料不想,莫无言话音刚落,就听得也骑马在身旁的太妃哽咽地道:“曦儿!这南疆本属皇土。就依了皇上吧!”
莫无言一闪太妃,眉峰簇起,“太妃!事到如今,你还这样说。这不是要了王爷的命吗?”
夏侯子曦痛苦地闭了下眼睑,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痛,并不接兵器,而是从腰际缓缓地抽出那支随身带着的碧玉萧,刹时,万马奔腾的战场中响起了令人落泪的萧音。
夏侯一落大刀向后一挥,“哼!垂死之音!”
残风、残阳、残夜并列在后,坚决地与莫无言异口同声地道:“王爷!切不可再听太妃之言!”
太妃眉头一拧,打马上前几步,凑到夏侯子曦身边劝道:“曦儿!你不可忘了你父皇的话,兄弟要和睦共处!”
专心吹着萧的夏侯子曦稍稍扭头,冷冽的眸光闪了眼太妃,又悠然地回过身,仍是沉醉于吹。萧。
他对太妃的态度冷淡多了,也许是心如死灰的原因吧!
阴郁的天空风云突幻,对面军队忽然在回旋的东南风里嗅到了一阵奇异的花香。
“怎么这样香?”
众人禁不住抬头。就见天空亦是铺天盖地的嫣。红花瓣。这儿的天空犹如正下着一场奇异的红色花雨。
飘飘洒洒的美丽花瓣雨中,几块锦布迎风飘落,而两点雪色在花瓣中脱颖而出,却是两只雪鹰,它们向后方展翅飞去。
“香气有毒!是迷香!”太妃一凝,自然反应地捂住鼻端,而这方的几人也应这话而捂住口鼻。可香气被风吹到这儿,亦是淡得再没味。
对面领头的人及前面的兵将好像也醒悟这花雨有异,赶紧捂住口鼻,可后面的军队,好大一部分在花雨的笼罩下咚咚倒地。
动乱中,清晰的马蹄声渐渐近了,正是两匹快马从黑洲县方向的官道急驰跑来。
领头的女子着一袭耀眼奢华宫装、头戴累金凤冠,而身后便是一袭白衣的男子紧跟,天空,就是那飞走又倒回的两只雪鹰。
尘雾如一朵朵白云从脚升起,再加上残余的花瓣烘托,把女子愈加映衬得如瑶池仙子下凡。
她的到来,令这硝烟弥漫的场中更加喧哗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就见那吹。萧的男子玉萧一收,打过马回转身,令人目眩眼花的光采,“丫头!你终于出现了!”
暮倾云连呼吸都已几乎停止,她磨了下牙,嘈杂声很大的场中没有谁能听到,唯有与她并立的夏侯决然能听到。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欲言又止,只是扭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