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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苏南言俊美如谪仙的脸上神情莫名,他缓缓放下手中书卷,盯着对面坐着的紫衣男子问道:“怎么死的?”
楚尘皱着眉头放下手中滚烫的茶水,终于还是禁不住口渴又拿起来勉强啜了一口,才开口道:“和那日一样,被人放干了血而死的。”
“哦?”苏南言清冷的眸中露出诧异,没再说什么,他起身便往门外走去,楚尘见他起身,随后也立刻跟上。
钟八窍趴在屋顶偷听到房中对话,漆黑的眸子融在夜色里如猫眼石般发出森冷的光,如果她猜得没错,楚尘嘴里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被抓的祭司。
薄唇紧抿,钟八窍盯着夜色中逐渐远去的两个人,转身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去。既然那个被抓祭司已经被灭口,那么他对于钟八窍的意义已经没有了,死人的嘴巴里是撬不出什么来的。
飞身轻跃在各个屋顶上方,钟八窍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轻盈顺畅,掌中匕首上斑斑血迹已经凝结,在月光下赤红妖异如铁锈。她一路飞掠,直奔辛北皇城最大的销金窟——夭二楼而去。
楚尘说,那祭司是被放干了血而死。杀人的方法有千种万种,可背后之人偏偏选择让他们失血而死,这让钟八窍忍不住想起那日在夭二楼密室里见到的那个男人,那个绝色冠世,妖孽入骨,却差点咬死她的男人。
那日若不是钟八窍意识清醒,往他致命处狠踹一脚,估计此时她早已成为枯骨一副了。手腕轻翻,掌中锋利的匕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凌厉的白光,钟八窍眸光冰寒,凭她的直觉,这个男人与祭司的死脱不了干系,上次一把火没烧死他,此番可不会那么便宜他了。
朱漆飞瓦的夭二楼在夜色中显得旖旎绯糜,钟八窍衣诀轻翻,一个纵身便灵巧落在略微静僻的后院中,前楼嬉闹嘈杂的声音不断传来,钟八窍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迅速开始搜寻起那间能通往密室的房间。
那日情况混乱,钟八窍是在情急之中才躲入那个房间,因此对它的记忆十分模糊,甚至可以说没有,只是隐约记得那间屋子好像在一个拐角处。
粗略地环视了一下这个院子,这里不大,空气中还流动着糜乱的气息,整个院子就一条走廊,钟八窍身子贴着走廊缓缓前移。
突然,她的脚步顿了顿,钟八窍眼眸微眯,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高处楼道上站着的一个黑衣人。
身姿挺拔健壮,面容英气逼人,这个黑衣人不是樊启还会有谁?
樊启竟然会出现在夭二楼这种地方,此时他站在楼道中分明是在守门,那么房间里的那个人…。钟八窍盯着对面楼上精装的房门,嘴角微勾,黑亮的眸中发出摄人的光亮。
有意思!堂堂明南王世子体弱多病,能不能人道还是个问题,竟然在这种月黑风高夜流连烟花之地。莫不是这夭二楼中近期出了什么天仙般的头牌,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紧接着把风一吹就要倒的明南王世子也给倾倒了,惹得他半夜拖病上阵,大展雄风?
今夜这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夭二楼底下的密室,厨房中的硫磺和白盐,加上一夜之间平地崛起的速度,它背后的势力几乎可以说强大到恐怖。而其对面醉花楼中猖狂的楼律,慎密如网一般的眼线,更是说明在醉花楼背后撑腰的人非富即贵。能与夭二楼在京中平分天下,醉花楼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夭二楼和醉花楼几乎可是看作是皇城中两边拉锯的势力,而其中明显是夭二楼更压醉花一筹。
被人神秘操控的京中二楼,那日梅宴的众人失控,梅花祭上诡异的唤灵仪式,还有那个深不可测的密室男人,将这所有一切都连在一起就好像编织成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钟八窍冷笑,看来这个国家底下还真是暗潮汹涌啊!
悄悄地将自己隐入黑暗之中,钟八窍转身混入前楼,既然来了,不妨去瞧瞧这个明南王世子到底是在干什么,苏家的人似乎都不像表面上所让人看见的那么简单。
前楼中人来人往,灯火通明,钟八窍手掌夹着凌厉的掌风一掌击晕了身旁走过的端茶小厮,将其拖入暗处,不多时,一个面容漆黑的小厮从一旁走出来。
端着煮好的茶缓缓上楼,一路上皆是穿红戴绿的脂粉女人从钟八窍身边擦肩而过,见到她面容脏乱,身上还散发着股怪味,便个个嫌恶地捂住口鼻给她让出路来。
钟八窍一路走去,可谓是畅通无阻。方才在换衣服之时钟八窍无意间瞥到地上有一坨鸡屎,寻思着身上若有了异味,一般人定是不会靠近自己,这样被人认出来的几率便会小很多,否则即便自己脸上涂了粉灰,难保苏尧墨不会一不小心认出自己来。
缓步来到稍微安静些的楼上,钟八窍低下头迈起大步向苏尧墨所在的房间走去,早在她上楼之时就已经感受到不远处樊启射来的冷酷眼神,此时随着她越走越近,钟八窍能明显感受到那眼神变得愈发凌厉起来,五步,四步,两步…。终于,一只结实的手臂将她拦了下来。
“你是从哪来的小厮?”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钟八窍浓密的睫毛微闪遮住底下黑亮的眼眸,颤抖着声音嚅喏道:“老板娘…老板娘让小的来送茶。”
“这里不需要茶,你回去罢。”樊启盯着身前有些纤瘦的身体,皱眉答道。
钟八窍低着头,黛眉一皱,正要耍手段,却听得里面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樊启,叫他进来。”
“是”樊启听闻里面主子开口,便也不好阻拦,眼带警告地瞪了钟八窍一眼,便由她进入房间。
刚一迈入,钟八窍便灵敏地嗅到了房中浓烈的香味,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滑倒。心中暗道失策,她什么都料到了就是没料到这房中竟有如此浓郁的脂粉味,而这辈子钟八窍最怕的就是这种脂粉香水味,谁叫她天生对这种味道过敏呢?
苏尧墨在她进房间后就再也未理过她,既未唤她去沏茶,也未叫她做别的事,只是顾自与身边美人调笑。
钟八窍硬着头皮站在角落里,低着头也无心看房中美景,只是一会儿挠手臂,一会儿挠面颊,就差没把衣服脱下来挠后背了。
现在不用看,她也可以不用担心苏尧墨会认出她来了。正当钟八窍无奈间,一记尖叫打断了她饶手臂的动作,她竖起耳朵只听得一个娇柔的声音在对面弱弱响起:“公子,那个小厮长得真是吓坏奴家,他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咔咔的骨骼声在暗处低低响起,钟八窍心中几乎咬牙切齿,还不是你这胭脂俗粉惹得,然而内心虽忿,她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依旧和木杆似地站在原地。
“这小厮长得是吓人了点,怎的本公子瞧着眼熟呢?”如流水击石般的声音中夹带着些许懒散在房中响起,对面一个月牙白长袍的锦服公子从软塌上站起来缓步向这边走来。
钟八窍眼前一黑,这厮到底从哪只眼睛看出自己和他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