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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敲了敲脑袋,依旧对昨晚的事情一片空白,她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去了新唐会所,然后点了酒……
秦暖揉了揉太阳穴,挣扎着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帮着厚厚的绷带,丝缎锦被从身上滑下来,一阵寒意袭来,皮肤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秦暖惊愕的低头,不可思议的,她身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让人羞怯的青紫痕迹,当时恼怒起来,是谁这么大胆敢趁她酒醉而对她乱那个…铨…
当然,就是有手指头想她都知道定然是牧宇森那个“伪君子”…毂…
“牧宇森。”小女人一声爆喝,连房门都跟着颤动,此时,牧宇森正好洗完走回到卧室,乌黑湿润的发丝,白皙的皮肤,精瘦健硕的神曲,以及性感的锁骨……秦暖脸一红,撇过脸去,刻意忽略那人脸上邪魅的笑意。
“牧宇森,你说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好事?”秦暖拧眉质问道,却又感受到勃颈处来自那人喷洒的气息,酥酥痒痒,她别扭的躲了躲,却又是忍不住偷偷地瞄了一眼身后的人的侧廓。
“昨晚可是你主动吻上我的。”牧宇森从背后环抱着秦暖说道,“没想到你也有狂野的一面。”
秦暖一头黑线,什么意思,她那个什么他?怎么可能……
“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来,肯定是你,趁我酒醉,毫无抵抗之力,所以趁机……”秦暖嘴硬的说道,却越说越心虚,只因她好像想起点关于昨晚的事情。
漆黑的夜,幽暗的光,她好像抚上了他的眉,痴痴地笑着说了些什么,似乎又像是在哭,然后她就主动吻上了他的唇瓣……然后……然后……再然后……两个人就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秦暖只觉得自己脸上是火辣辣的烫,也不敢再回头看牧宇森一眼,说道:“昨晚……昨晚……昨晚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下不违例。”然后扯开牧宇森环抱着她的手臂,裹着被单哧溜一下跳下床,头也不回的奔出房去。
等秦暖一切都准备停当,再下楼来,牧宇森已经在楼下,他朝着秦暖温和一笑,“来吃早饭!”
秦暖一怔,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你做的早餐?”
牧宇森点头,“看着还行吧?”
秦暖咧嘴,点点头,“凑合,相当凑合。”
牧宇森阴沉了一张脸,不再多说,自顾自的坐在饭桌旁。秦暖也跟着坐下,举箸良久,不知到该不该下手。
占着湿滑蛋液的荷包蛋,看着也就五成熟吧,凑合着能吃,可是那黑黑的土司面包是怎么回事,可别告诉她那是新口味……更令人气愤的是,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早餐,人牧宇森那份明明的就是送来的外卖,煎地火候适宜的小火腿,色泽诱人,看着就知道那是外酥里嫩的极品,夹着果酱的面包,金黄饱满的荷包蛋,还有那飘出缕缕幽香的咖啡,每一道都算不上奢华,却是道道精致。
“牧宇森,我总觉得你是在有意整我。”秦暖目光幽怨的直视着牧宇森说道。
牧宇森顿住,眼睛眯笑,“你说的什么话,那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早餐,你难道不打算吃得一干二净以表达对我一早晨的辛劳的感激吗?”
秦暖无语,黑着脸吃了一口鸡蛋,苦了脸,“生的也就算了,你居然连盐巴都舍不得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周扒皮呢。”
“亲爱的,你说这话就实在是伤了我的心了,周扒皮那是剥削阶级,可我完全是毫无保留的为你奉献,却还费力不讨好……”
秦暖无奈,“你今天怎么就这么反常啊?”
“哦,是吗?”牧宇森抿了一口咖啡,一脸的阳光坦然之色,毫无不妥之处。
秦暖敲了敲脑袋,“醒醒醒醒……”定睛又看了看牧宇森,那人依旧是一脸坦然的笑,秦暖泄气,“牧宇森,我求求你,别玩我了好吗?”
牧宇森眯眼一笑,“不好!我忽然发现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敢酗酒,敢撒泼,敢当街抱着男人卿卿我我,我本以为你这和外表下的灵魂也是温顺的,没想到啧啧啧……想起昨晚……”
牧宇森越说,秦暖的脸就是越黑,“牧宇森,我喝酒你就那么不满意?”
牧宇森摇摇头,“错了,不是不满意,而是很生气。”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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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我现在是你的男人,我不允许你一个人在外面宿醉,在大街上撒泼,在大街上一个人哭得天昏地暗……”最后一句说的声音很小,却着实叩击了秦暖的心,令她惊到说不出话来,只因他说:“那样我会很心疼很心疼,所以拜托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再因为我而折磨你自己,因为那并不值得……”
“为什么?”秦暖问道,瞬间黯淡了眸子,她不明白,如果是真爱,他有怎么会说不值得为他哭泣,果真是放不下心里的那个她吗?
……
秦暖开机,蹦出无数条短信来,都是江贝贝的信息。
“死丫头,都把话说到那份儿上了,还道歉做什么?”秦暖一条条的翻看短信,脸上的怒气一点点消失,转而化作温和的笑意,“臭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电话被回拨过去,并且恩快被那头儿的人接通。
“喂,亲爱的,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会再也不理我了呢?”江贝贝扁着嘴说道。
“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秦暖温和的笑着,“怎么现在知道错了?”
“嗯,知道错了,我想过了,不管怎样我都不该那么激动……对不起啊。”江贝贝歉疚的说道,对着钱莫迪惊喜的做了个OK的手势。
钱莫迪收到江贝贝的信后,微笑着摇摇头。昨晚,因为秦暖一夜没有开机,又没有去酒店上班,害的江贝贝担心了一晚上,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亲爱的,你不知道我昨天有多担心你,现在脸黑眼圈都熬出来了。”江贝贝说道,“这下你可知道我对你是多么的挂心了吧?”
“呵呵……”秦暖笑笑,“你对我这么牵肠挂肚的,钱师兄不是吃醋吧?”
江贝贝窃笑,“他敢?”
钱莫迪在一旁打了一个机灵在,直觉告诉他这两个小女人谈论的话题里一定有他。钱莫迪恶寒的看了一眼江贝贝,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江贝贝冲钱莫迪吐了吐粉舌,又接着喝秦暖你侬我侬,惹来钱莫迪一阵白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情况呢?”钱莫迪小声的嘟囔道。
江贝贝闻见,愣愣地看着钱莫迪眨巴眨巴眼睛,半刻之后反应过来,“噗嗤”一笑,说道:“钱莫迪,你不知道,秦暖就是我的小情人,你刚才那句话算是说对了,我俩就是有情况。”
那头的秦暖也咯咯地笑,“贝贝,是不是钱师兄又吃醋了?”
“对啊,亲爱的。”江贝贝笑道。
电话那头儿,秦暖笑着笑着却又笑不出了,落寞的,暗淡了眸子,“贝贝,南山寺的菊花开了吧,我想去看看。”秦暖说道。
江贝贝似乎也听出了那头秦暖的情绪骤降,“好啊,十月天气,阳光正好,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一起去看看?”江贝贝眉宇微微颦蹙,眼底氤氲一片水雾,不知为何她竟能听出那头人的轻微的叹息声,有些心疼。
秦暖微微的吸了吸鼻子,“好啊,也带上钱师兄!”
江贝贝笑,“嗯,没问题。”
……
江贝贝笑嘻嘻的挂断电话,跳到沙发上像是只兴奋的猴子。
“打了鸡血啦?”钱莫迪揶揄的说道,索湾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江贝贝一把将他手中的书扯掉,将一张脸凑近钱莫迪,眨巴着眼睛,让人看不出意欲何为。
“干嘛?”钱莫迪厌恶的推开江贝贝的脸,“不要凑那么近,不然我会觉得你对我图谋不轨。”
江贝贝翻了个白眼,靠倒在沙发里说道:“下午去南山寺看菊花,你去不去?”
“看什么?”钱莫迪问道。
“菊花!”
“什么?”钱莫迪又问。
“菊花!”江贝贝眨巴眨巴眼说道。
“哦!”钱莫迪回道,漫不经心地看在沙发里继续看书。
半晌,江贝贝爆发,吼道:“钱莫迪你有病吧!”
钱莫迪窃笑,“还以为你单纯到什么也不知道呢。”
“我都没想到你的趣味这么低俗,我顿时觉得我自己瞎了眼。”江贝贝说道,一脸的我看错了你的表情,“真是遇人不淑。”
钱莫迪一脸黑线,他也是前段时间潜水天涯贴吧的时候发现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把那什么叫做菊花,他觉得有意思,故意要抖一抖江贝贝,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强烈,就连“遇人不淑“都用上了。
“好啦,不和你胡扯,我还要上楼换衣服呢,一会儿我还要和我家亲爱的暖暖一起去南山寺看花看草看树……”江贝贝卖萌,钱莫迪无语,瞄了一眼江贝贝便又看起了自己的书。
半晌之后江贝贝从楼上又疯跑下来,额头香汗涔涔,举着手中两件大红色的衣衫问道:“亲爱的,我们要不要穿这两件情侣衫出去?”
钱莫迪抬眼,面无表情的闷声说道:“你就那么急着去做猴菊花吗?”那么红……
江贝贝一脸恶寒,一脸的幽怨,幽幽说到:“有那么难看吗?”
“不是难看,而是根本就不堪入目,大红色的,还是大嘴猴的……幼稚不幼稚?看着就傻里傻气的。”钱莫迪一脸讽刺的说道。
江贝贝泄气,“这么好的日子,难道就不能穿的喜气一点吗?”
“好日子?喜气?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钱莫迪问道。
“哎呀,不管啦,罗里吧嗦的,爱穿不穿不穿拉到……”
……
金秋时节,南山寺游人如织。
一白衣女子站在金身佛像的前面,双手合十,眼眸微阖,粉色的唇瓣开开合合实在虔诚的祷告。
“南无阿弥陀佛。”秦暖再次睁开眼睛,像是摒弃了烦恼一般,之前的千般仇怨都换作是现在的澄澈清明,女子微微一笑,一如佛祖身前的那束白莲,静美娟秀,清雅濯濯。
南山寺幽谷仙泉,山清水秀,传说当年佛祖曾路过此地在此传教,渡化芸芸众生,因而闻名于世。自山脚向山腰望去,成百上千的善男信女们摩肩接踵。鼎盛的香火使得庄严宏伟的相国寺烟气缭绕,尖耸的佛塔于云端若隐若现,更添仙气。
手中的木盒哗哗作响,秦暖眉毛微微颦蹙,“啪啦”一声,一支签掉落在地上,素手轻抬,面上是苦涩一笑,心想:我可是学马克思长大的,怎么也会沦落到求签解惑的地步?秦暖摇摇头,似是无奈,又似是自嘲。
“姑娘,求什么?”老和尚施施然,坐在木桌后面,捋了捋花白的须髯,仰头对秦暖说道。
“大师,我求姻缘!”秦暖说到,坐在老和尚的对面,忍不住打量,有些微的失神。
秦暖有一种时空错落的感觉,这南山寺里的一切似乎都还是千年之前的模样,红色的柱子,青色的石板,金色的佛陀,就连这老和尚她都怀疑是不是从千年前就开始在这里坐着的了。
老和尚思忖片刻,只道是:“人面与桃花,情缘扑朔迷离。”
秦暖听了,缓和过心神来,却又是片刻的怔愣,“大师……能否再解释的具体点。”
老和尚淡淡微笑,看了一眼秦暖,又看了看签,“姑娘一看就是个明白人,既然明白又何必多问老衲这一句。”
秦暖嘴角微翘,有些微的苦涩,“人面与桃花,情缘扑朔迷离。”
老和尚捋着胡须点头,“嗯,姑娘,人世间的爱、恨、嗔、痴、怨,皆由贪之一字所起,你若真想要个明白的结果或是做个了断,要么执着到底,要么彻底放手,犹犹豫豫,优柔寡断,是一切***的帮凶。”
秦暖沉吟片刻,而后又抬起头对老和尚说道:“人心若是定了,这结局自然也就定了,对不对?”
老和尚点头又摇摇头,“以姑娘现在的能力,怕是无力回天。”似是慨叹,悠悠的叹了口气,抬首,又对下一个香客说道:“下一个!”
秦暖怅然,欲言又止,无奈,只得起身。
佛是看透了的人,人是还没有看透的佛,秦暖叹气,靠在雕花栏杆旁,若有所思,她是看不透了,那心中的烦恼,真的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无力回天?
是不是证明她和牧宇森是不可能的。
一直以来她不敢百分之百确定男人心意,哪怕他与她终日温存缱绻,爱意深浓,却越来越让秦暖觉得,他牧宇森只会把她当做另一个人的替身来爱,他对她的好都是因为她有一张与小姨周凌初极其相似的脸。
“暖暖!”江贝贝的声音传来,秦暖回神偏头一看,那直向她走来的那对男女令她傻了眼,他们红的得那么耀眼,红的那么绚烂夺目,红的……那么的……红。
“贝贝,钱师兄……你们……”秦暖指着她俩那身情侣装说道,“实在是太酷了。”
但是,是裤头的裤……
“你不觉得真的很可爱吗?”江贝贝抱着钱莫迪的胳膊说道,钱莫迪一脸的白霜,使劲的往外拽着自己的胳膊。
“呵呵。”秦暖笑笑,拍了拍钱莫迪的肩膀,“钱师兄,看来你是不是摆在了贝贝的石榴裙下,也不是败在了她的牛仔裤下。”
江贝贝愣怔,不明白秦暖到底要说什么。
钱莫迪却推了推墨镜,偏过头说了句:“知道就不要说出来。”
秦暖摇摇头,不知死活的说道:“你是摆在了她的奇葩的审美下。”堂堂一大帅哥就被那么一个大红色的大嘴猴t恤给毁了……
“暖暖,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不是在夸我啊。”江贝贝说道。
“呵呵……”秦暖干笑,看了一眼江贝贝,“走吧,我们去看菊花。”
秦暖顾左右而言它,江贝贝无语,看了看秦暖又看了看钱莫迪,觉得自己已经赤=裸=裸地被他们孤立了,他们俩一唱一和倒是挺投缘的,她江贝贝倒是成了一个名不副实的电灯泡……
天理何在?
……
用江贝贝和钱莫迪的话来说就是:秦暖疯了。
没由来得,秦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钱莫迪的手臂举相机举得都累了,她还在拉着江贝贝换着不停地造型摆Pose。幼稚的,傻气的,疯狂的,文艺的……什么剪刀手、嘟嘴、吹泡、侧坐、忧郁啊……江贝贝的创造力都已经黔驴技穷了,她秦暖还在万花丛中如一只不知疲倦的小蜜蜂一样,旋转跳跃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