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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宇森!”那边的声音是粗犷的男音,牧宇森额角青筋暴露。
“知道我是谁吗?”那边是张狂的问话,“不过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哈哈哈。铪”
“你想怎么样?”牧宇森冷声问道骟。
坤哥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不误得意的说道:“20亿,明早西城区见!”
不容牧宇森反驳,电话已经被挂断,甚至他都还来不及确认秦暖是否被他们掳走。
紧接着,牧宇森连忙将电话拨到商琳那里,果然,她没有去上班……
杰瑞再次推门进来,“总裁,我已近通知了王侦探了。”他说着,却发现牧宇森脸色隐隐有些不对,“总裁,出什么事了?”
“秦暖,可能被坤哥带走了。”牧宇森说道。
杰瑞微怔,“对方提出什么条件?”
“明天天亮时分,20亿。”牧宇森冷声说道。
“狮子大开口,明显他就是想赶尽杀绝,总裁,必要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要牺牲……”话还没有说道便被牧宇森打断,“不行,秦暖的安全才是第一,我现在就去银行。”说着牧宇森便大步向门外走去。
杰瑞冲着牧宇森的背影说道:“总裁,你这是何必呢,只要我们牺牲她一个人,所有人都是安全的,而且不会损失一丝一毫,王侦探那边已经和警方联系好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牧宇森回头,正色道:“杰瑞,人心都是肉做的,当年琳琅的死已经让我悲痛欲绝,我不想再多添罪孽。”
“琳琅的死不是你的错,更何况只要按照警方的计划秦暖也不一定会死,你自己贸然行动会连累了大家的。”杰瑞冷静的说道。
“你们所有人都可以退出,我一个人去救她。”牧宇森说的决绝,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
“你们是什么人,干嘛绑我?”秦暖挣扎着,因为嘴巴上被围了一圈的布条所以口吃有些不清晰。
“呵呵……小丫头,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好奇害死猫吗?”坤哥挑起秦暖的下巴说道,祖母绿的戒指折射着阳光,秦暖认得那形状色泽,瞬间红了眼,说道:“我爸爸也在你们手中对不对?”
“对,没错,我就是带你去和你那个垃圾老爸见面的,最后一面哦,要珍惜!”坤哥森然笑着说道,让人从心底不自觉的冒出一股寒意。
“混蛋,禽兽……”秦暖想疯了一样不断挣扎,娿是被绑的紧紧地,挣脱不了半分。
“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省点体力,接下来你还要陪我演一场场的好戏。”坤哥说道,“小丫头,性子还挺裂,果真不是秦守成的亲生女儿,无论是从长相到性格你没有半点像他。”
“你说什么?”秦暖猩红着眸子,如果不是被绑着,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一口咬死面前的死胖子。
“啧啧啧,这么激动,看来秦守成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坤哥略带玩味的说道,“他就是个窝囊废,就连自己的老婆都是生的别人的孩子,哈哈哈哈。”
“混蛋,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我的父亲。”秦暖厉声吼道,身体剧烈的扭动着,伸脚想坤哥踢去。
坤哥眼疾手快一把扯住秦暖的小腿,几欲将那细细的小腿掐断,直到秦暖白汗涔涔,痛的说不出话来,他才不甘心的放手,“我告诉你,虽然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是你最好也给我安分一点,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一把拧断你的脖子。”
阴森恐怖的恐吓,秦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苍白着脸,靠在椅子当中喘气,却是隐忍着,始终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时候,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走过来,对坤哥说道:“坤哥,牧宇森已经去银行取钱了,看来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真的很重要。”
“哈哈哈”坤哥厉声笑道,眯眼看着秦暖,“死丫头,你这张小脸还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啊。”
秦暖有些不解,却偏过头去不再看坤哥一眼,冷着脸,不吭一声。
“哼,还真是硬骨头,不过说起来模拟和当年,那个女人还真是像啊,不过就是不知道这滋味尝起来是不是也和当年那个女人一样呢?”
秦暖厌恶的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心中却又是疑云密布,当年那个女人?很像?会是谁?
秦暖被推进屋内,幽暗的房间里充斥着发霉腐烂的味道,这里她曾经来过,这屋子就是秦守成住着的房间。
门被重新关上,并听见外面有上锁的声音,秦暖一惊,连忙跑过去开门却是费劲千般力气也全都是徒劳,不甘心地狠狠踹了几脚房门,外面却没有任何动静,只任由她在屋子里面折腾踢打喊闹,根本无人理会。
秦暖累极,泄气地往床边走去,脚下却不经意间踩过什么东西,软软的,蹲下身伸手一摸,却是摸了一手的黏腻湿滑,手掌心凑近眼前摊开一看,污浊一片,这才发觉这空气中除了发霉发臭的味道,隐隐还漂浮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啊!”秦暖尖叫一声,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伸脚踢了踢前面不动的物体,那东西嘤咛一声,甚是痛苦。
“爸,爸爸……”下意识的秦暖扑倒那人身边,在不顾那人是否肮脏发臭,拼命地摇晃着他冰凉的身躯。
“谁?”秦守成有了些意识,朦胧间问道。
“我啊,爸爸,我是暖暖。”秦暖说道,“我先扶您起来。”秦暖说着便试图将秦守成扶起来,奈何秦守成动也不能动一下,她力气又不大,最后半拖半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将秦守成拖到床上。
秦暖在墙边一阵摸索,终于触碰到电灯开关,按下去,屋内算是命令了些许。转头望向床上已是奄奄一息的人,顿时泪水连连。她从小到大,虽然经历过母亲在自己眼前离开,却从没见过如此残忍血腥的场景,那人已经被打得浑身是血,就连脸上都是伤口密布,已是看不出曾经的面孔。
“爸,”秦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身体瞬间飘摇坠地,跌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泣不成声,只是哽咽着不断重复一句话:“爸爸,你带暖暖一起走……”
他曾说过,等他办完事情,要和她一起离开这里,重新生活。再见时,却是这般伤心欲绝的场景,秦暖怪只怪她当初没有在坚决一点将他带走,而是随了他的意,给他时间,不与他联系。
……
对于牧宇森来说,这个夜晚格外的长,他就一直坐在沙发上,耳边是时钟“咔擦咔擦”地声音,细数时间,即便他知道只要他晚去一秒,秦暖就会多一分的危险,可是此时,他只能任由摆布,听从安排。
杰瑞伫立在旁,面色冷峻,不许多说,只消是明眼人便能看出牧宇森已经在这场名为爱情的游戏里失了心。那半刻没有合上的眼皮,那紧紧盯着手表的眼神,那从未有过的狼狈,无一不证明他此刻深深地担忧着那个他口口声声说是棋子的女人。
“牧宇森……”来人还没露面,众人便听到了她的爆喝,愤怒不已,那小女人一把踹开客厅的门,也不顾脚上是否疼痛,进门便指着牧宇森吼道:“你把暖暖还给我!”
牧宇森抬头凝视雷霆万钧的江贝贝半刻,却又重新低下头,冷峻着一张脸,不说话。
“江小姐,你别激动,对方只是要钱,明天时间一到,给了钱,自然会放人。”杰瑞打着圆场,江贝贝却不依不饶,“你是绑匪还是对方是绑匪,你怎么就知道给了钱就会放人,若是暖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给她一起陪葬吧。”她说着,闪电般快速闪到杰瑞面前,“啪”的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稳稳地插在了实木茶几上。
“贝贝,你这是干嘛?”身后是传来钱莫迪的斥责,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里的牧宇森,微微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贝贝,牧总叫我们来是要我们帮忙的,不是来添乱的。”
江贝贝冷哼一声,环抱着双臂,不情愿地坐在沙发里却听见牧宇森悠悠道:“她死了,我也不会苟且活下去。”
众人一惊,那话语虽说是平淡至极,却带着不容小视的震撼力。
她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牧宇森,你到现在都还在演戏是吗?若不是因为你,暖暖也不会出这种事,看你那张小白脸我就知道你是个害人精,你们牧家人,一个个都来欺负暖暖,先是牧白,再是你。”江贝贝越说越生气,却又感到万分的无奈,于是眼角飚出泪来,道:“等秦暖被救出来之后,我一定要带她走,不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再伤害她。”
钱莫迪无力扶额,“贝贝,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实在不合适,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想出个完全之策将暖暖就出来。”
江贝贝一边抽咽一边点头,冲着钱莫迪身后站着的少远使了个眼色,少远立马上前,将两个偌大的黑色皮包重重的放在茶几上。
“刺啦”一声,皮包的拉链被拉开,里面赫然是粉色的一打打百元大钞,皆是打着捆的,码在包里,密密麻麻。
“这里是五个亿,这是我这么多年在江家股份里能拿到的所有钱……”
牧宇森看着江贝贝,眼睛里满是感激,却瞬间化作黯然的疲惫,“谢谢!”
杰瑞将钱收起来,四下里寂静无声,风过无痕,良久,钱莫迪才悠悠出声:“几点交易?”
“赶在天亮之前,我就会去西城区,你们在这里等我消息。“牧宇森说道。
“不行,我也去。”江贝贝不由分说,目光坚毅。
“贝贝,别胡闹!”钱莫迪厉声说道,“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家人交代?”在句我怎么办终究被吞回肚里,只是不安地看着江贝贝。
“只要我一个人去,大不了我一命换一命,其他人,去了也只是徒劳。”牧宇森说道,低眸又看了一眼手表,一时凌晨四点,“该出发了!”
“总裁……”杰瑞语言又止,眉心紧皱,一脸的担忧与不安。
“按计划行事!”牧宇森冷言说道,不再理会旁人的目光,只管自顾自地穿起炫黑色的外套。
……
秦暖抱着秦守成的身体不停的喊着:“爸爸,爸爸,爸爸……”那人终究再也没能答应,此时已是一具冰冷尸体。
最后的最后,他只用沾满血污的手抚摸过她的脸,拼命的裂开嘴角,却笑得难看,他说:“暖暖,我的傻女儿,以后不要再相信任何人!”
秦暖知道秦守成死的时候是极其痛苦的,可是他依旧面带微笑,只因很恍惚间他看见了他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女人向他伸手,那触感依旧是温暖的。
“薇薇……”他使出最后的力气笑着,伸出手去,最终于半空中跌落,垂在床边,再也没能抬起来……
有些人一生都为爱而活,若生无可恋,必定是活的如行尸走肉般,死亡才是最真实的向往。
秦暖颤抖着手将秦守成的双眼缓缓合上,“爸爸,如果有来生,请一定要先遇到妈妈!”她抽泣着,靠在在床边,寒意遍布全身,忍不住双臂环抱的身躯。
不经意间,秦暖看见地上反扣着一枚长方形的黑色物体,屏住呼吸,伸手去拿,果真是个手机,而且尚有信号。喜出望外,秦暖只觉得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慌忙间手指快速按下一串最为熟悉的数字,刚要拨出去,却又将号码悉数删掉,继而又重新拨出几个数字。
“喂,市警察局吗?我要报案……”
……
“喂,我已经带着钱在路上了,我需要先听一下她的声音。”牧宇森一手开车,一手拿着手机。
坤哥邪佞的笑着,讲电话凑到秦暖耳边,“说话!”
秦暖执拗,将脸瞥到一边。
坤哥努努嘴,一把采住秦暖的头发,厉声说道:“说话!”
牧宇森一阵心惊肉跳,心知秦暖在他们手里肯定受了许多苦,当下心急,又将油门踩下几分,车子以更快的速度向西城区驶去。
“说话!”
秦暖依旧咬着齿贝不肯出声,“啪”的一个耳光打在脸上,终于忍不住吃痛出声。
“你他妈的要是再敢动她一下,老子要了你的命!”电话里传来的是牧宇森的爆喝,疯了一样继续讲车子加速……
“呵呵,居然敢和老子讲条件我看他是活腻了。”坤哥一把将电话摔在地上,手机顿时四分五裂,电话的另一端已然听不到任何声音。
牧宇森烦躁地将手机扔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全力向前,“秦暖,除了我,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秦暖……坚持住,等我!”牧宇森喃喃自语,眼睛如狼一般露出猎食前凶残的目光,脸色冷峻,浑身都散发着让人惊骇的危险气息。
……
江贝贝和钱莫迪一直留在秦暖的东郊别墅里,女人在客厅里来回逡巡,一刻都没有坐下过。
“不行,钱莫迪,我们还是带上人去西城区吧,就凭牧宇森一个人,怎么可能将秦暖救得出来。”江贝贝锁眉说道。
“是啊大哥,我们带上手下所有的弟兄,就不信救不出人来。”说话的人是少远,年纪和钱莫迪相仿,但是心思远不如钱莫迪沉稳细腻。
“不行,钱家好不容易漂白,不能再沾上这种事,更何况我不能拿手下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钱莫迪冷静说道,“贝贝,对不起了。”
江贝贝却缓和了脸色,拍了拍钱莫迪的肩膀抿唇一笑,“亲爱的,是我太冲动了,秦暖的命是命,但是这些人的命同样是命,更不能让你背信弃义抛弃兄弟。”
“嫂子,大哥,你们别这么说,跟着你们我们的命就是你们的,今天只要你们一句话,我立马带人去西城区,大不了进里面待几年。”少远激动地说道。
“胡闹!”钱莫迪厉声制止,“难道我的苦心你们就不明白吗,漂白钱家,拍卖钱氏企业,我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能够光明正大的做人。整天打打杀杀,你们难道就过不够那种日子吗?你这么冲动有为你的家人考虑过吗?”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低头噤声,黑衣人小A将少远拉到一旁,低声说道:“这个时候你瞎操心什么?听大哥的。”
汽车已经驶进西城区,在靠近西城区主干道的一座高楼上,有人在拿着望远镜密切注视着那主干道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