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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只想说,秦暖一定是被牧宇森逼到了绝地,得了失心疯了脑子里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而且有十分荒谬的想法。
牧宇森此地无意三百两,心虚的在卧室的衣橱里放了一堆最新款的初夏女装,都是给秦暖的,而且件件合身,秦暖比照着镜子里的自己,幽幽地道:“牧宇森这家伙真是了解我了解到了骨子里了,买的衣服都是这么的合身。锎”
女人踩着一双时下最流行的薄荷色的高跟鞋,自认为十分妩媚地在镜子面前转了个圈,嘴角一扬,如春风化雨,转身出了门,下了楼,出了别墅。却又想起了江贝贝,说什么自己拒绝她的好意也是自己的不是,不如把她约出来,喝杯咖啡,也算是她有心赔礼道歉。却不想她才一出家门,就遇到了另一位故人郎。
秦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时间竟然忘了该迈哪只脚。
“暖暖,好久不见!”那人淡淡的说着,声音温润而富有磁性。
“久吗,我记得昨天才见过你!”秦暖有些微的尴尬,心里才想着韩子遇是不是专程来这里找她的,说也奇怪,六年前她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他都不曾来过一次,可为何此时他又能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此时的阳光,明媚,耀眼,却让人不喜欢,
秦暖承认,韩子遇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他是永远都活在阳光里的,通透,明媚,清明,甚至秦暖一度将这个温和如阳的男人当做自己内心里一个最最温柔的秘密,儿时的暗恋或是明恋都和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有关。只是,时过境迁,我们都会有自己最最真实的烟火追求,他们永远都是陌路人,至少对秦暖来说是。
“暖暖。”韩子遇微微淡笑,“昨天是我莽撞了,你是在生我的气吗?”他说道,眸子里闪动着晶莹的光晕,他定定地看着秦暖,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他所期待的喜悦。
只是,她没有,没有一丝惊喜或是快乐可言,反而他看出了她眼睛里流露出的些许厌烦。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日思夜想,心心念念了多年的秦暖,她不该是温和恬静吗,而此时她又是这般淡漠疏离,那神情就像是再看一个陌生人,冷淡的让人心寒。
从何时起,曾近亲密无间的人可以疏远到看不清彼此的地步,又是什么,使我们如此决绝,背离了世界?
“别站着了,上车吧。”韩子遇说道,并主动为秦暖打开车门。
“去哪里?”秦暖问道,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竟然已经是上午11点半,是该吃午饭的时间了。
“你定!”韩子遇说道。
秦暖微微一怔,直视着韩子遇温润的眸子,说道:“那咱们不如去星巴克吧,喝杯咖啡,顺便在吃点东西!”
韩子遇抿唇一笑,心却是被生生扯着似的疼痛,终究是变了,而且变了太多,秦暖给他的感觉,真的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能温暖的小女人,如今他的小女人变了,变得成熟,也变得冷漠,甚至都不在叫他‘子遇哥哥’。
岁月是把杀猪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软了香蕉。
一切都不复从前。
才是初夏,星巴克里的冷气打得十分的足,秦暖靠在椅子里,冷清如水,不说话,只静静地搅拌着杯子当中的咖啡,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韩子遇时不时地抬眼看看秦暖,却从未对视过一眼。
“不喜欢这味道吗?”韩子遇问道。
“啊?”秦暖抬头,有些惊愕,也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你没怎么喝!”韩子遇说道,小心地擦了擦站在最边上的咖啡液,温柔的看着秦暖。
秦暖低下头,又抬起头,缓缓地说道:“子遇,我已经有孩子了。”她定定地看着韩子遇,那人却是依旧平和的淡笑,温润如初阳,直暖进人的心肺里,只是秦暖觉着冷,冷到骨子里。
“你又何必和我说这些呢?”他笑,笑的璀璨,却令人忍不住想要落泪,“当年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知道我最初的想法是什么吗?”
秦暖摇头,低下头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盘中的食物,她只觉得厨师的手艺真的不怎么好,不然她那么饿怎么会又吃不下呢?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窝在我的怀里时所说过的话吗?”韩子遇又问。
秦暖微怔,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又摇了摇头。
韩子遇眸光晶莹,粲然一笑,竟苦涩到极处。
“你说过,你长大之后要做子遇哥哥的新娘子,我那时回国就是为了找你然后娶你。”韩子遇看着秦暖的头顶喃喃地说道。
秦暖不动声色地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皮看了韩子遇一眼,说道:“那又如何?”
“暖暖……”韩子遇犹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暖,一时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子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先不声不响离开的人是你,在我人生最苦难最需要人关怀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男人叫做牧白而不是韩子遇,而我相信,纵然小时候我喜欢过你那也纯粹是出于一个小女孩对哥哥的迷恋而不是源于爱情,而且我有爱的人,那就是牧宇森。”秦暖看着韩子遇一字一顿地说道。
韩子遇苦涩一笑,说道:“这样看来,我对你来说果真是什么都算不上。”
秦暖微微地叹了口气,“子遇,如果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了质问我什么,那么还是请回吧,这饭前我出,当时我请客。如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不好意思,我没时间,我还有其它的事要忙!”秦暖说着就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靠在椅子里脸色苍白的韩子遇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阳光里,韩子遇的脸色比阳光还要惨白,他静静地坐在椅子里,透过明亮的窗子,看着那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一直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拿上来,摊开手心,是一个暗红色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颗莹润闪耀的钻石戒指。
“呵呵……”他兀自一笑,喃喃说道:“暖暖,是不是这辈子就注定我们的脚步永远再也无法赶到一起,这段路,只得各走各的?”
午饭之后江贝贝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里,手中把玩着她那个土豪金的手机,翻着白眼想着牧宇森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怎么,还在想牧宇森和你说的话呢?”钱莫迪坐在江贝贝旁边,双腿交叠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嗯,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平白无故给我两张美容券,这不明摆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嘛!”江贝贝说道。
“知道他没安好心,你还接受?”钱莫迪白了一眼江贝贝,一脸我十分鄙视你的表情。
“拜托,我能不接受吗,他扬言如果我不接受的话,他要以悦天集团内部股东的身份换掉我这个尸位素餐的人员。”江贝贝扁着嘴说道,“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空气,平白无故还要受他的摆布,我冤,我比窦娥还冤。”
“呵呵……他要是真想把你从悦天集团内部踢出去,以他现在的实力恐怕是轻而易举,还送你美容券,啧啧啧,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通过你帮他留住秦暖吧!”钱莫迪说道。
江贝贝犹如醍醐灌顶,一双杏眸瞪得老大,崇拜地看着钱莫迪,说道:“啧啧啧,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还以为他牧宇森突然口味转变,喜欢上已婚妇女呢……”江贝贝说着又忍不住对自己适才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的想法笑了一通,“你说我怎么就那么笨,连这一层都没有想到?”
钱莫迪一脸的黑线,看着江贝贝无奈地摇头,说道:“江贝贝,你最近是不是豆腐脑吃多了,居然会有这么离奇而且不靠谱的想法,切!”钱莫迪先显然对江贝贝嗤之以鼻,末了又加上了一句:“就你,还是黄花大闺女的时候人家都没有看上你过,更被说成了已婚妇女,除了我这个收废品的愿意一日三餐的包-养你,谁还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当宝。”
江贝贝横着眼睛看着钱莫迪,面上是说不出的愤慨,心里又是难以言喻的甜蜜,说道:“钱莫迪,你到底是我亲老公,说话都不带客气的,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媳妇的吗?”
……
秦暖从星巴克里出来之后,便一路向西,她是没头没脑地走着,除了她出门时正对面走过来的那对小情侣,没有人知道她是哭着从星巴克里出来的。说不难过那是假的,有时候人心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你明明知道自己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且再装不下别人,可当你知道自己与最初初喜欢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绝望到想哭。
或许,有一种遗憾是从头至尾,有一些人是让我们一辈子都会拿不起,放不下,最后却又是无关痛痒,只因为我们爱着,却又不算爱过,最后也永远都不会相爱。那一种感情有一些微妙,相较于我们真实经历的靠在病房外面的墙上,静默的显得格外的寥落,低着头,不只是在想些什么。
“暖暖,到底出什么事了?”牧白一下了电梯就看到秦暖靠墙站着,他边走边问,走到秦暖身边的时候,突然发现她的脸色惨白,顿时心下一沉。
“牧白,是褚梦蝶出事了,现在在里面躺着!”秦暖说道,看着牧白原本舒展着的眉头顿时颦蹙起来。
“梦蝶?”牧白感到有些奇怪,看着秦暖苍白的脸,说道:“怎么了她?”牧白说着便想推门进去,却被秦暖拉住。
“别进去,她适才被医生打了镇定剂,这会正睡着呢,还是晚点等她行了你再进去吧!”秦暖说着,拉着牧白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什么镇定剂,医生为什么对她用镇定剂?”牧白皱着眉头问道。
“刚刚她醒来的时候,又哭又闹,根本就不接受治疗,她都吐血了,却还像疯了一样地向外跑,医生无奈只得先给她用了镇定剂,再另行通知她的家人。”秦暖说道。
牧白点头,心中却犹是一片不解,好端端的怎么就吐了血呢?又问道:“梦蝶的家人呢?”
“额,我不知道她家人的电话,我倒是想着你应该知道,所以先把你叫来,而且……”秦暖有些犹疑,想着那些话到底要不要和牧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