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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看着付甜甜,宛然一笑,心里也不甚在意,转而对谢柔丽说道:“我说柔丽阿姨变化大,是因为您倒是比六年前时尚多了,整个人看起来既年轻又精神,倒显得我们这些年轻人徒有虚名了。”
“瞧你会说话的!”谢柔丽说道,连忙扯着秦暖坐下,眼睛不住地在秦暖的脸上细细打量锎,
秦暖觉得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于是直接把一进门就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的秦然扯了过来,送到谢柔丽面前,道:“柔丽阿姨,这就是我和牧宇森的儿子,叫然然。郎”
谢柔丽看着秦然,眉开眼笑的,嘴巴里又是整出一连串的赞扬之词,秦然听着,只对着谢柔丽“嘿嘿嘿”地傻笑,看起来谢柔丽的糖衣炮弹倒是另秦然十分的受用。
……
花园里的栀子和玫瑰开的正盛,牧白和王溪婷漫步在小花园当中,今日的王溪婷一改平日里的假小子风范,改头换面成一个活脱脱的大家闺秀,亚麻色的中长头发被打造成蓬松的梨花头,一个水钻镶珍珠的发箍镶嵌在头顶,立马提升了她的婉约气质,且更显端庄大方,一条雪白色的连衣短裙,裙摆亦是蓬松,显得她腰细腿长,脚上的一双水晶高跟鞋,更是点睛之笔。
牧白突然“噗嗤”一笑,而后又觉得不好意思似的,悻悻地摸了摸鼻头,今天明显少言寡言少语的王溪婷终于没忍住,拧着眉说道:“笑什么笑,我就那么好笑吗?”
牧白看着王溪婷笑着摇头,眼睛里却透露着微微地讽刺,将王溪婷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来回指了数遍,说道:“你打扮成这样我还真是不习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每年穿短裤的次数都能用一只手的手指数过来,你穿裙子,似乎是破天荒第一次啊。”
王溪婷本想对牧白说:“怎么,不行吗,本姑娘想穿裤子就穿裤子,想穿裙子就穿裙子,你管的着吗?”可是今天王溪婷却是一反常态,说道:“人家也是女孩子嘛。”
牧白看着眼前做扭捏态的女人,当时就怔了,傻呆呆地看着王溪婷,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王溪婷见牧白的反应更是反常到超出了她的意料,于是又变回平日里的嘴脸,拧着眉说道:“穿裙子怎么了,穿裙子犯法吗?”
牧白登时就灿然一笑,道:“还是这样的你让人觉得比较舒服。”
“切!”王溪婷不屑地出声,心里却是犹如压着一朵乌云,沉闷的很,看了一眼牧白,跺了下脚,兀自向前走去。
牧白看着王溪婷的身影,兀自一笑,眼睛里写满了温柔的情绪。
王溪婷是第一次穿十厘米的高跟鞋,这个坡度对于平日里肆无忌惮惯了的王溪婷来说,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于是还没走多少路呢,她就觉得脚痛,遂站在原地不动以缓解脚上传来的疼痛,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里自己不远处正在漫不经心地赏花的牧白,她扁扁嘴。
“诶,你过来,看看这白玫瑰,开的多好!”牧白偏头对着一脸幽怨的王溪婷说道。
“哪个啊?”王溪婷的心思此时已经不在花上,她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赶紧回客厅,坐下来好好休息,可是一想到客厅里现在肯定是老老小小一大票人,又十分的厌恶,因为她想要的就是向现在这样,能与牧白两个人,单独相处。
“呼!”王溪婷做了下深呼吸,心下一沉,暗道:“拼了,怎么着今天也得优雅到底,大不了晚上回去的时候拜托悠悠给她做个脚底按摩。”
王溪婷迈开优雅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来到牧白身边,牧白微微一笑,将一朵白色的玫瑰指给王溪婷看,他说道:“你看。”
王溪婷两眼一黑,说道:“和其他的没什么不同嘛。”
牧白看了一眼身边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微微地摇头,道:“你看不出来?”
“嗯!”王溪婷点头,“真的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牧白无奈,伸出自己的手强行扳过王溪婷的脸,说道:“好好看看,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其实着并不能怪王溪婷不解风情,因为牧白并不知道其实王溪婷是有些近视,以至于由于距离的原因,某些太细微的东西她并看不太真切。
“你再好好看一看!”牧白说着又用自己的手指将王溪婷的眼皮撑开,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眨也不能眨,风一吹,瞬间眼里就蓄满了泪花。
“牧白,你别整我了好不好,我今天这眼妆可是画了好半天呢。”王溪婷央求着说道,然而因着眼里有泪水的缘故,王溪婷倒是把眼前的东西看得真切了。
“诶,奇怪……”王溪婷看着牧白所指给她的那朵白玫瑰说道。
“怎么?”牧白笑道。
“那个……”王溪婷犹疑着说道,“那个是什么啊?”
“……”牧白默不作声,只玩味地笑着。
王溪婷怔怔的看了一眼牧白,因好奇心的驱使,她不由得走进了花丛,突然间“啊”的一声尖叫,然后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看着牧白。
明媚的阳光下,比阳光更明媚的是牧白的笑容,他负手而立,王溪婷这才发现,虽说只是简单的家庭聚会,但是牧白此时却穿着西装,白色的上衣,淡蓝色的长裤,配上他独一无二的干净的笑容,俊逸非凡,让人砰然心动。
“傻瓜,哭什么?”牧白好笑地看着王溪婷说道。
王溪婷无知觉似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眼睛一直勾着牧白的笑脸,没了魂一般,喃喃地说道:“才发现,我们今天穿的好像情侣。”
白色的衣衫,白色的裙摆,白色的花海,白花花的阳光,还有一个人他叫做牧白,王溪婷忽然发现,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她梦里的样子,就差再牵来一匹白马,从此,她的白雪公主的美梦就成真了。
“喜欢吗?”牧白问道。
王溪婷突然扭捏异常,低着眉宇,绯红着小脸,却是笑的合不拢嘴。
“看你牙齿乐的和爆米花似的,就知道你非常喜欢了。”牧白说道:“生日快乐。”
“啊?”王溪婷更是已经,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牧白,六年了,率性洒脱如她,却从来都没有勇气在这一天邀请牧白同她过生日,不知为何,在爱情面前她就像是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女孩,成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遐想,患的,患失。
“哪有过生日送人家戒指的啊?”王溪婷低头说道,一双别扭的搅在一起,继续说道:“男人送女人戒指,那个被送戒指的女人可是会误会的哦,你说……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啊?”王溪婷咬着嘴唇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抬头问道。
“牧白?”王溪婷顿时垮了脸。
“牧白,你去哪里啊?”王溪婷站在花丛里冲着牧白的后背大喊。
“混蛋,你等等我!”王溪婷慌张着准备跟上,刚跑出没两步又反身回去,伸手拿出被搁置在玫瑰花花心当中的钻石铂金戒指。王溪婷“嘿嘿”一笑,抹了抹上面的微尘,狠狠地在钻石上亲了一口,又巴望了一眼里自己越来越远的牧白,叫到:“等等我!”
这回,王溪婷也不觉得脚疼了,甚至觉得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踩着高跟鞋就像踩着棉花一样,飘飘然的,别提心里多么的美滋滋的了。一路小跑着追上牧白,一伸手便十分不客气地打在牧白的肩上。
“喂,你送人家戒指,怎么着也得帮忙带上吧。”王溪婷说道。
牧白站定,冲着王溪婷眯眼一笑,说道:“自己戴。”
王溪婷当时就冷了脸,甚至可以说是,那感觉就像是刚从热乎乎的火海里呆过,瞬间又被人扔进了寒冷彻骨的冰水里。
“你诚心的是不是?”王溪婷问道。
牧白一脸的无辜,说道:“这话怎么说?”
王溪婷拧着眉翻了个白眼,而后逼视着笑意涔涔的牧白道,“你也不用得意,别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接受你送给我的戒指,姐有的是钱,想买几个买几个,谁稀罕……”王溪婷讽刺的说道。
牧白也不说话,只管点头,并且看着王溪婷变幻无常的嘴脸微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走走走走开,姐姐我脚疼的很,别挡了姐姐我回客厅的道儿!”王溪婷不客气地说道,然后又十分不客气地将牧白拨开,兀自向前走去。
突然间,王溪婷只觉得双脚腾空,整个身体都被倒置,正在她失声尖叫的时候,牧白厉声说道:“叫什么叫,孤男寡女的,就不怕别人误会啊。”
王溪婷瞪着双眼立马用手捂住的嘴,而这时她也才知道眼前的人并没有将她整个头朝下种在地里的意思,而她此时正被牧白打横抱着。一时间,王溪婷忘记了兴奋,忘记了尖叫,忘记了挣扎,也忘记了擦擦从嘴角流出的口水……
牧白抱着王溪婷,面色平静,眼睛平视,喃喃地说了句:“拜托,不要这么火辣辣地看着我好不好,不知道地还以为你对我图谋不轨呢。”
王溪婷听了却眉头没闹地冒出了一句:“你说对了,我对你图谋不轨好多年了,只是又贼心,没贼胆。”
牧白停下脚步,低着头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女人,蓦地一笑……
谢柔婉向来都看秦暖不顺眼,尤其是在秦暖和牧宇森在一起之后,但是碍于一家人的面子,她从来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秦暖依旧是冷冷淡淡,即便就是像现在这张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也是打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暖暖你去二楼看看阿森和……”牧裕隆啜了一口茶说道,却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该说去看看阿森和爸爸呢,还是该说去看看阿森和你爷爷呢……真是令人纠结,于是牧裕隆清了清嗓子和在客厅里忙活着的下人说道:“小张,去看看牧先生和老爷子怎么还没有下来。”
“是。”下人恭谨地说道。
“老爷,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饭?”有人从厨房出来问道。
谢柔婉抬头,说道:“马上!”
“好!”
……
书房里,牧老爷子正在于牧宇森博弈,下的是中国流传至今的围棋。
“哈哈哈……”牧老爷子仰头大笑,伸手就拿掉了牧宇森四个字,说道:“小伙子,年轻气盛,你知道向左可以吞并我的一颗子,就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在此埋伏多时了。”
牧宇森看了一眼牧老爷子,微微摇头,伸手将棋盘上的子向右后方移了一格,牧老爷子当时就傻眼了,也不张狂了,眼睁睁得看着牧宇森伸手拿掉了他四个棋子。
“不玩了,不玩了!”牧老爷子说道,伸手便乱了整个棋盘,“下了四局,就赢了一局,有什么意思?”
牧宇森面色平静,看着牧老爷子因不满而扭到一边的脸,微微地摇头,说道:“技不如人就应该俯首称臣。”
“你……”牧老爷子狠狠地瞪着牧宇森,而后又是仰头大笑,道:“好啊,好啊,有主张,有见地,有谋略,有胆识,真是青出于蓝而又胜于蓝,这样等我死了之后,到了下面也能有脸见你妈妈了。”
牧宇森听罢,突然眸子一暗,道:“最近都在按时吃药吗?”牧宇森边说边漫不经心地将棋子悉数收入盒内。
牧老爷子微微一笑,道:“早就不吃药了。”
“为什么?”牧宇森手中的动作顿住,不可思议地看着牧老爷子。
牧老爷子看着牧宇森,但是一副洒脱淡然的模样,说道:“没有牵挂了,倒不如,早点去见你妈妈的好。”
牧宇森心里反复咀嚼着牧老爷子的这句话,没再说什么,只是利落的将棋子都收好,起身放进了矮厨的抽屉里。
“唉,我这一生都在琢磨思考一个问题。”牧老爷子摊着气说道,后背向后仰去,整个人便舒服地窝在了铺着羊绒毛毯的摇椅里。
“什么问题?”牧宇森问道,看着牧老爷子的眼神变得有些许的悲戚。
“人这一生是该用全部的生命去弄懂一切浮华都将归于平淡,还是要用一生的时间去追求一个有一个填不满的***。”牧老爷子淡淡的说道。
“然后呢?”牧宇森问道。
“到现在我才知道,人生唯有经历过繁华之后才能甘心平淡,经历过大欲之后才能安心地归于至静至淡。”牧老爷子微笑着说道,“所以,当一些浮夸的梦尘埃落定之后,我想的就是安安稳稳的长长久久的睡上一觉。”
牧宇森痴痴地笑,道:“人生有一个代名词,它就叫做徒劳。”
“嗯!”牧老爷子微闭着眼睛点头应道:“是啊,到了那一天,物质的东西我什么也带不走,但是有些东西它却会一直会装在这里,被我带走!”牧老爷子说着轻轻地拍了拍自己心脏的位置。
牧宇森一阵,道:“或许,真正重要的且又珍贵的东西,便是装在心里的这些。”
“咚咚咚!”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外面便传来声音,道:“老爷子,牧先生,该下来吃饭了。”
“好!”牧老爷子发出浑厚而又苍凉额声音。
“走吧,下去吃饭!”牧老爷子说道。
谢柔丽是个勤快人,且又面面俱到,为人处世极其的圆滑而又擅长左右逢源,这让秦暖联想到了红楼梦里的王熙凤。
准备上桌时,谢柔丽依旧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张罗着下人们布菜,秦暖进了厨房,连忙拉着谢柔丽出去。
“暖暖,你们不用管我,我把这里忙完了就上桌吃饭。”谢柔丽笑着说道。
“走吧,这里这么多人,你害怕他们做不好这活?再说了,你在这儿倒是抢了他的的事儿做,费力不讨好,赶紧和我出去。”秦暖说道。
“得,敢情我还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谢柔丽打趣地说道,跟着秦暖一起出了厨房。
“柔丽啊,厨房不用你忙活,来过来坐下,一起吃。”牧老爷子说道。
“嗯!”谢柔丽笑着应声,而后又说道:“哎呦,我忘了叫他们切水果了。”说着便准备折身往厨房走。
“喂!”秦暖连忙把谢柔丽捉住,说道:“得了吧,就那点事,一会儿吃完饭再说。”秦暖说着便将谢柔丽拉上饭桌。
秦暖刚一坐下,牧宇森便探过头来,悄声说道:“越来越像牧家的夫人了。”
秦暖听了不懂声色的瞄了一眼牧宇森,而后微微低了眉宇,脸颊染上了几分的淡粉,用胳膊肘碰了碰牧宇森,轻声道:“别取笑我。”
“太爷爷,然然以水代酒敬你一杯,初初见面请多海涵!”秦然刚一杯下人带上饭桌,便自顾自的端起水杯说道。
牧老爷子当时就怔住了,看着秦然,嘴角颤抖,半晌才说了句:“好!”说着便端起自己手边的一杯酒,小啜了一口。
桌上众人顿时笑语连连,谢柔丽此时更是不会放过施展她妙语连珠的好本事,对牧老爷子说道:“你瞧瞧,一看便知是人中龙凤,完全就是随了老爷子的,不仅模样长得俊,而且说起话来也是连个磕巴儿都不打,这哪像是五岁的娃娃,竟比那十岁八岁地还要利落。”
牧老爷子一听哈哈大笑,不住地打量着眼前奶白的小娃娃,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五岁啦?”牧老爷子问道。
秦然嘿嘿一笑,点头说道:“五岁了!”
牧老爷子又问牧宇森,说道:“现在是随着母亲的姓,还是随着父亲的姓?”
牧宇森淡淡地说道:“姓秦!我是想秦暖虽然双亲都已经不在了,但是依旧还是秦家的独女,然然姓秦就算是给秦家留后了,况且我和暖暖还年轻,本来就打算继续要孩子,以后有了老二老三再姓牧也好。”
牧老爷子微微地沉吟,目光扫过秦暖有些尴尬的神情,而后说道:“这样啊,不错!”
秦暖释然一笑,其他人立即附和,都说这个主意好,既不用麻烦给孩子改姓,又能照顾秦暖这个秦家独女的感受。而秦暖却是默默地低下了头,这里除了她便只有牧宇森知道,她根本就不是秦守成的女儿。
“好了,好了,吃饭,不然啊这菜可都凉了。”谢柔丽说着,便连忙地给在坐的人夹菜。
秦暖悄悄地碰了碰牧宇森的胳膊,轻声说道:“谢谢你啊。”
牧宇森兀自一笑,低眉为秦暖夹了一块鱼肉,道:“清蒸鲥鱼,尝尝!”
“额……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呢,我想和大家宣布一件事情。”牧白突然清着嗓子说道。
众人一愣,而后目光齐刷刷地定格在牧白和他身边坐着的女孩子身上。
“呦,都这个时候了才打算和我们说,我们早就等不及了。”作为过来人,谢柔丽早就看出来今天来牧家的这个盛装出席的女孩子不仅仅是牧白先前口中说的那样“得力助手兼好朋友”那么简单。
秦暖和牧宇森相视一笑,其余众人亦是按捺着心里的那股子兴奋的劲儿,谁都不想率先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就等牧白和王溪婷主动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而此时王溪婷更是早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就等着牧白说:“我要和大家说的就是,我和我身边这位美丽动人的小姐正式结为夫妇……”
当然,王溪婷想的实在是太远了。
牧白露齿一笑,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王溪婷,在大家沸腾的小眼神的注视下说道:“今天我要说的事情就是今天不仅是我们牧家的家宴,而且还是一个特别的日子,那就是坐在我身边的这位美丽动人的小姐……”
牧白说道这里的时候王溪婷只觉得自己激动兴奋地想要跳起来,却又听到牧白说:“……的生日。”
牧白说完后,饭桌上一时间静默的如同遭受过扫荡洗劫的圆明园,怎一个死寂了得。
半晌,谢柔丽才眨巴着眼睛说道:“完了?”
牧白灿烂的笑着,十分无辜地说道:“完了!”
“你就不想说你们……”谢柔丽一边说一边来回指着牧白和王溪婷。
王溪婷犹如风干的腊肉的脸上再也挤不出笑容来,她倒是觉得现在有一种东西不用挤也能出来,那便是眼泪。
牧裕隆和谢柔婉夫妇亦是无语相对,皆是微微地摇头,不知什么是时候起,他们是越来越猜不透自己儿子的心思了。
“哈哈……”牧裕隆和谢柔婉干笑两声,说道:“没想到今天还是王小姐的生日,真是太巧了,来来,我们敬你一杯!”
“别……”王溪婷此时更是尴尬,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太客气了,无论如何我也是小辈,这杯酒应该要我敬你们才是。”说着王溪婷便端起身边的红酒杯,一仰头便把整杯酒给闷了。
众人诧异地看着王溪婷,牧宇森嘴角突然噙起玩味的笑意,而秦暖的脸色却变得不是很好看,在众人又开始你来我往地拼命为别人夹菜的时候,秦暖抵在牧宇森耳边悄声的说道:“果然有妖!”
大家眼看着王溪婷是接着一杯又一杯地喝酒,秦暖不知道,但是别人都知道,这王溪婷是红酒大王王伟仁的孙女,是名门贵胄,千金小姐,牧家人又不便多说什么,唯有秦暖实在看不下去了,趁众人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将酒藏到了桌下。
“暖暖,你的镯子是哪里买的,看起来倒是蛮特别的嘛?”谢柔丽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