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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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佳人问方言北怎么办?
等了许久,男人只是抱着她不吭声。
“我们去欧洲旅游吧,旅行结束我会正式去拜访你爸爸!”方言北贴着尤佳人的耳朵说道。
尤佳人学他深沉,看着窗外齐高林立的商务大楼。
方言北不满︶︿︶,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真软。
尤佳人所料不及,嘟着嘴,“干嘛呀,掐我的肉。”
情侣间这种*肉的小互动打破了僵持的气氛,不一会儿的功夫尤佳人便把住宿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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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人是在外面的西餐厅吃的饭。
餐厅环境布置的唯美典雅,透明玻璃窗前窗帘坠下的流苏翩翩,鲜艳的当季鲜花点缀在每张饭桌中间,巨大的水晶吊灯打出橘黄色温馨的光,把整场渲染的如梦如幻。
大厅内传出轻柔的不知名的钢琴曲,尤佳人探头一瞧原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在弹。
她学过古筝,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方言北,你看那个弹钢琴的美女手指好漂亮啊。”尤佳人笑着逗方言北。看看他会不会像别的男人那般花心,对美女眼冒精光。
方言北直接无视,漂亮的桃花眼直直瞪着她,意思就是‘想挖陷阱让我跳,我就不上当。’
尤佳人自觉无趣,然后就见方言北低头看她的手,“真短。”
“方言北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尤佳人没想到他会实话实说,但还是硬气地,“你的手也好不到哪去啊!还说我。”
方言北被她这句话逗得破功,浅浅一笑,小傻瓜好像智商变得越来越低了,难道是和小丽处久了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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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是要还的。晚上八点多尤佳人跟着方言北回到银座,电梯门一开的那刻,尤佳人晚上吃的美食差点要吐了出来。
“爸爸。“尤佳人率先心不甘情不愿的踏出电梯。她爹怎么会找到这里呢?
尤父微微点头,眼睛却是看着眼前让他大吃一惊的年轻人,长的真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方言北看见尤三公子时微微蹙眉,转而面无表情地从尤豫面前过去,利落地按下密码电梯,“进去。”
“难道不请我进去坐坐么?”尤豫问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后生。
尤佳人莫名其妙,两个人说话的语气感觉像是认识呢。
方言北闻言,“请进。”然后便推着站在一边似看热闹,似呆愣的女人。
尤豫视线一直落在方言北身上,年轻人和他父亲不止模样像,连性子行事风格也像,可是他接触自己女儿,尤豫知道并不简单。
“佳人进去收拾衣服,跟爸爸回去。”尤豫吩咐小女儿。
尤佳人给她爹倒水的手一滞,两男人气场太强大了,好像她一进去就可能动手打起来。
方言北扯下领带,“先进去。”没说要收东西。
尤豫等女儿关上卧室门,才仔细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这栋公寓、方言北这人,“我和你爸爸算是认识,我叫你小方不介意吧?小方,我并不知道你是怀有什么目的接触我女儿,但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方言北读书时买过好多期商业杂志-只为看上面关于尤豫的报道--那个从父亲手里抢女人的花花公子。“放心,不会。”
“听说你父母已经过世了…..这些年你一个人一定过得很辛苦。”尤豫见方言北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叹了口气,当年的他是个阔气的少爷,比起方言北的父亲方明的成熟稳重,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多年后,方明生出如此有城府、抱负、能力的孩子,而他呢如自己如愿抢到自己爱的女人,并且生下漂亮可爱的女儿。
“你应该是知道你爸爸和佳人的妈妈是青梅竹马的事吧。所以我今天带我女儿回去,至于以后,你们断绝来往-不要再见面了。”经过这些年的洗练,尤豫早已经变的成熟,可以说眼前两个差辈的男人几乎是如出一辙的表情、说话方式。
方言北没想到这一切会来的如此快,不过好在他并没有报复什么,“尤先生,我和佳人是正常的男女朋友,我们为什么不能往来?”
“小方,你何必明知故问,当年我从你爸爸手里抢走佳人的妈妈,你爸爸应该是痛苦了一辈子吧。”
方言北怎么可能不记得仅有的关于父母的画面。他父亲在失去从小喜欢的女孩子后,一时意气用事娶了他的妈妈-那个自卑地单恋着父亲的女人。
他从有意识开始就知道,父母并不相爱,父母会结婚是因为父亲喝醉酒要了他妈妈,后来有了他两人才结婚。
方言北记得他爸爸很少笑的,对妈妈更是很少表露出爱太太的举动,爸爸有时候和妈妈疏离的就像是家里的一位客人,每晚吃过晚饭,爸爸便钻进书房,既不陪他玩游戏、讲故意,更不会替妈妈分担一点家务事。
他的爸爸会很晚很晚都不进卧室睡觉,有一回方言北壮着胆子溜进书房,看进爸爸偷偷从书里掏出一张女人的照片,爸爸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第二天,方言北乘爸爸不在家把照片拿给妈妈看,当时一向温声细语的妈妈立刻哭了,一边掉眼泪,一边用鸡毛掸子打他,打的很凶,还骂他不懂事,没有礼貌之类的。
爸爸回来的时候,方言北身上几乎全是伤,他睡在地板上,痛的鬼哭狼嚎。爸爸问他被谁打了,方言北抹着眼泪不敢说是妈妈打的。
然后,哭肿了眼睛的妈妈从卧室出来甩给爸爸一张照片……
方言北记得的,他爸爸愤怒地把妈妈拖进房间里,然后两人关着门吵架。他吓得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躲进墙角里。后来,吵架声大吼声越来越刺耳,甚至发出砸东西的响声,他慌乱地跑过去拍门“妈妈,你快开门,妈妈开门。”
他使劲地伸着小手拍门,“爸爸,爸爸。开门。”
方言北哭的很大声就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可是他们没有听见啊,他们一直吵。方言北也拍累了,便跪在地上、小脸贴在门上等他们出来。
然后是怎样呢?
妈妈伤心的哭的都不想看他一眼,拖着个行李箱从房里走出来要走。
方言北爬起来跟上去,抱住妈妈的腿,哭着说:“妈妈,你别走。北北以后再也不拿爸爸的照片了,妈妈你不要走!不要丢下北北。”
妈妈没有回头,妈妈只是抹掉眼泪,发出笑的声音,“北北,你以后好好和爸爸生活,妈妈回外婆家住段时间。”
“妈妈,不要!不要丢下北北。”方言北使劲抓住妈妈的裤子。外婆家在外省-是好远好远的地方,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去,所以他不能让妈妈丢下自己。他知道他的爸爸不喜欢妈妈,他们因为照片上的女人吵架了,他哭着回头,向站在卧室门口面无表情的爸爸求救,“爸爸,你叫妈妈不要走,爸爸,你说嘛。”
他的爸爸冷静的什么也没说……后来,他妈妈就真的走了。
妈妈走后,爸爸开始整日整夜的喝酒,也不去上班了。方言北记得他爸爸有一份可以养活他们一家三口、可以挣很多很多钱的工作。
方言北每日盼着爸爸去接妈妈,盼着妈妈回家,盼着妈妈给她做饭送他去上学,暗无天日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个月吧。终于有一天,爸爸告诉他要去接妈妈回家。
方言北高兴的一蹦三跳,说要跟着爸爸去接妈妈。爸爸说不行,他自己去。
然后方言北被寄养在邻居奶奶家,爸爸说只要几天时间爸爸妈妈就会回家的。。。他等呀等,最后却等来飞机失事的消息-他的爸爸妈妈全在飞机上。
从此以后,方言北没有了爸爸妈妈,他的外公外婆也因为知道独身女儿、女婿过世的消息,突发脑血栓过世了。
没有人为他的爸爸妈妈举行葬礼,方言北便自己在家里供奉着爸爸妈妈仅有的一张结婚合照。
后来,邻居奶奶把他送进孤儿院。奶奶说她会帮他看着他的房子,等他长大了,再把房子还给他,由他自己组建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