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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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辉在御花园里溜达了好几圈，也没有去红秀丽那里。虽然他是不想让一直照顾他的红邵可失望难过，但是在几次靠近那边的时候，刘辉却无法过去。正是因为是红邵可的女儿，刘辉才不想进去。其实皇宫里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虽说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但并非完全虚构。刘辉其实也与女人温存过，但是刘辉却不是因为喜欢才跟她们温存，而是为了证明一些东西。

    一个时辰之后，刘辉站在了紫清苑的寝殿门口。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进来吧。”男子温和的声音传来。

    刘辉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推开门，对着行礼的女官点点头，然后走了进去。女官识趣的退下，为两兄弟的独处留下空间。

    房间里，银紫色头发的年轻男子正在擦拭干将神剑。头发刚刚被洗过，散落在肩膀上，他坐在半开的窗边，有些许阳光穿过门廊，溜了进来。落在青年的脸上，身上。接近正午的阳光应该是刺眼的，但因为是初春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太刺眼。柔和的光芒落在男子的身上，几缕顽皮的风轻轻吹过，落于颊边的几丝长发也跟着飞舞，脸上的表情一派的温和懒撒。那样的画面太精致，太虚幻。刘辉以为自己又在做梦，所以不敢出声，害怕这又是自己常作的一场美梦。怕自己一动，就会把着美妙的梦境打散。

    “怎么了，刘辉？不对，是陛下。臣叩见陛下。”放下正在擦拭的宝剑，我抬起头，看着进了门，却不过来的刘辉。习惯性的开口叫他的名字，却突然想起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小的六皇子，而是彩云国的皇帝。恭敬地行了一个君臣之礼。有些东西不能忘记，就算自己不习惯，也不能如以前一般。

    听到眼前人说话，刘辉正欣喜于自己并没有做梦。然而接下来，紫清苑所做的事情却让刘辉变了脸色。刘辉看着恭敬的跪着的紫清苑，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滋生。那是这七年来，被悄悄的种下的种子。黑暗的种子，遇到更阴暗的情绪，发芽了。虽然还很脆弱，但的确存在于刘辉心中。

    “...”对刘辉的迟迟没有动静很是疑惑。但是作为臣子，没有君王的允许，抬头是不敬的行为。所以我只能继续跪着。

    刘辉正忙着平复自己的黑暗情绪。不能让皇兄发现，否则就完了。皇兄很聪明，这是刘辉在很小的时候，就有的感觉。虽然周围的人都说皇兄很愚钝，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那并不是真相。从小就靠着这洞察力躲过了很多的危险，所以刘辉一直很相信自己的感觉。那感觉一直就没有变过，虽然刘辉说不上皇兄到底哪里不对劲。后来，在紫清苑离开之后，刘辉就发现了问题。

    刘辉发现紫清苑的秘密之一，就是紫清苑给他吃的点心与普通的点心有不一样的味道。因为紫清苑从刘辉两岁多开始就给他吃添了东西的点心，直到离开时才断了。导致刘辉那些年以为点心里面就该是那样的味道。直到在紫清苑走后，吃上了女官们端上来的点心。刘辉才知道自己错的很离谱。在悄悄的找了陶太医做了一个检查之后，刘辉才知道自己的身体，与普通人有很大的不同之处。那就是抗毒性。

    陶太医曾经给他做过试验，普通的迷药，媚药，毒药之类的都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只有顶级的毒药才会让他有些不舒服。但是那些痛楚也只需要不到一晚的时间就可以熬过。虽然有些痛，但是对身体的影响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陶太医在得出这样的答案之后，做了一个结论。要使身体达到百毒不侵，而且本人不知情的话，至少需要五年的时间。就算是他这个老资格的医生，也不敢保证份量能够把握的好。简而言之：就是这个人在他的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为了保护他。

    要说能够这么不计麻烦，一心想要保护他的人，刘辉只能想到一个。而且那个人的兴趣似乎也只对医书有关。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刘辉觉得自己离清苑皇兄的距离又进了一些。但是刘辉又有一点的难过。虽然皇兄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被人隐瞒的感觉总是不好受的。尤其是那个人还是自己最重视的人的时候。

    刘辉看见面前恭敬地跪在地上的紫清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虽然知道自己从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开始，两人就已经不可能像从前一样肆无忌惮。但是真的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刘辉还是不能接受。即使心里明明知道这样的情况与清苑皇兄无关，但是刘辉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怨怼。

    “皇兄，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刘辉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情绪。

    “...陛下，您应该知道的，这个皇位无论是你还是我继承，我们都无法逃出这些规矩。兄弟之情重要，但是君臣之礼也同样重要。就像是我们与父皇一样。”我的头依旧低着，就是因为清楚这些无法避免，所以才更应该面对。

    “不一样。”刘辉紧紧握住手，像是要把什么抓住一般。“皇兄和我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呢？”

    “陛下，您已经长大。就算是平民百姓长大之后，兄弟也会各自分开，每个人都有各自应该走的路。”紧紧地抓着地上名贵的地毯，狠着心肠接着说道，“按照体制，皇子年满二十岁就应出宫立府。臣现在已经二十六了，所以陛下，等过几日，我就出宫去住。还请陛下准许。”

    “才相见就说这个，皇兄，你不觉得，你太狠心吗？”刘辉的眉头皱的更紧，牙齿狠命的咬着下唇。“原本以为，你会很高兴我们的见面。没想到你却这么急着离开我。用得着这么着急划清界限吗，皇兄？”刘辉几步走了过去，手提着紫清苑的衣领。如果刚才的行礼，是一根针刺在心上的话。那么现在紫清苑提出要离宫独居的请求，就如一把匕首狠狠地捅进心脏。

    “陛下，这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就算我们今日逃避，但是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提出来的。这是规矩，生活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应该遵守的规矩。”虽然有些狠心，但是如果现在不提的话，我怕以后我会更加的不舍得。

    “我要把这个该死的规定废掉。”刘辉声音很大，像是要把自己的愤怒，不甘，全部在声音里发泄出来一般。

    “不可以，陛下。”虽然耳膜被震得有些发疼，我也想就那样大声的吼回去。“规则既然存在了这么久，就有它存在的理由。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想废除就废除。若是那样做的话，别人会认为你这个皇帝不成熟。”不过要是我真的那么做了，最后的结果只会变成吵架而已。得不到什么结果。而且刘辉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要是硬来的话，只会有更多的麻烦。

    “就算别人说我这个皇帝做的不称职也好，只有这一件事，我一定要做。”刘辉很想冒粗话的，这可惜皇宫里没有人教他怎么骂人。

    “别这样，刘辉。我知道你的心意，而且我们也不是永远都无法相见。你看，我住在贵阳，这么近，不管是你想来看我，或是我想见你，都很方便的。再说了，身为人臣，上朝也是我的义务，所以只要你不当昏君，我们每天都可以见到的。”伸出手，轻轻的抱着刘辉，慢慢的抚着他的背。感觉到他的气息随着我的动作逐渐平复，我也松了一口气。

    “可是，我觉得这样还是不够。我想像以前一样。”刘辉渐渐的平静下来，但是依旧不能接受。

    “刘辉。”我无奈的唤着他的名字。就是因为他之前说的那句“今晚，我要跟皇兄一起睡。”所以才让我如此急切的提出这件事。本来皇宫里已经在传刘辉的性取向有问题。如果我回来之后，刘辉就和我一起睡，这样不是坐实这种传言吗？即使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谣言可不是会因为事实止住的。虽说我不介意那些传言，在短短的二十多年生命里，谣言就从来没有断过。歧视，嘲讽什么的，就没有少过。但是刘辉不同，他是一国之主，这一点暂且撇开不谈。刘辉本身就是敏感细腻的那一群人，那样的谣言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一笑而过的事情。

    “我知道的，可是就算知道，也还是想像以前一样，难道那也不可以吗？”刘辉低下头来，语带哽咽。

    “对不起，刘辉。虽然一切都回不去，但是你我的感情还像以前一样，那不比什么都好吗？”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这样安慰 。

    “,,,”刘辉不再开口，只是靠在那个令人安心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在府邸没有修好之前，皇兄会留在这里吧。”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刘辉发现，从一开始，自己就只有向清苑皇兄妥协的份。

    “当然。不过刘辉要睡你该睡的地方去哦。”我点点头，哄着刘辉。

    “我不是小孩子啦。”刘辉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盯着紫清苑。“有人的时候，公事公办。但是没人的时候，要叫我刘辉。”眼睛写满了固执，像是在说“你要是不答应，那我也不要听你的。”

    “好。”这一次我答应的很豪爽。我很清楚这已经是刘辉的底线。如果我再不答应，那后果就会很麻烦。

    “那我先去吩咐一下。毕竟我之前住的地方都是这边。”刘辉毫无隐瞒的意思。他要用这样的事实来告诉紫清苑，为了他，他忍让的有多少。

    “嗯，辛苦你了。”我点点头，放开了他、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刚才询问这里的女官时，就已经知道了。而且，就算不问，满屋子的熏香味道都是刘辉身上特有的。床上的尤其重，如果这样都说明不了问题，那我也就太笨了、

    刘辉直起身，走到门口，突然冒了一句，“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东西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这是为刚才的话题做的结尾吗？”我不解的看着打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