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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收敛气息,俯下身子整个趴在上面,整张脸恨不得都贴在缝隙上。手掌不自觉握拳,眼里满是亢奋,一声狼啸,翻滚吧,阿逸!
苏逸推门而入,步履略显踉跄。摆摆手让道了喜的丫鬟喜婆退下,坐在桌旁为自己倒了杯冷茶一边慢慢呷着一边端详着端坐床头的新婚妻子,眼底讳莫如深。
我在上面等的心急如焚,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新郎这才有了动作,拿起喜盘上的称杆儿缓缓朝床边走去。掀盖头,喝交杯酒,一套程序下来惹的房顶上的人心痒难耐,至于新娘子长什么样儿不是本宫主关注的重点,只要我有的该有的都有就成。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手覆上一双细脂柔夷,看着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移到她颈后的穴位轻轻点了一下。
“咚”新娘应声而倒,硬帮帮的声音听得小心脏咯噔一下。娇滴滴的新娘子,也不知道扶着点儿。
得,被发现了!
拍拍身上的尘土,本宫主一个旋身落于门前,然后果断翻窗而入。
见她灰头土脸的模样,苏逸揉揉眉心,眉间满是疲色。
“什么时候学会爬屋顶了?”
“就这两天……”
“这是第几次?”
犹豫着伸出两根手指,还加了两个字:“未遂。”
“有时真想把你拴起来。”
我皱了下鼻子,每次理亏时总是不自觉会出来的小动作。打扰到人家的人生大事,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
讨好的凑过去,将倒在床上的新娘往旁边挪了挪,蹭到他身边坐着,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递到他手里:“我的贺礼,你不是最喜欢这些冷冰冰的死物。”
苏逸接过去看了一眼,眉头倏然一紧:“你刚刚去了哪里?”
避开他的眼神,“额,就在这附近转了转。”
“你是不是去了皇宫?”
“……你怎么知道?”
他叹了一口气:“你怎么把虎符偷过来了。”
我看着半个巴掌大小的玉牌,无辜的眨眨眼睛:“……不能吧。”
这个国家一半的兵力就让本宫主这样顺手牵羊了?这么说来,刚刚在上面用来砸核桃的那件大的莫不是玉玺?
“趁还未被发现,赶快还回去。”
我掰开新娘的手,夺过那颗被她紧握了一下午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
“不要,我累了,要还你自己去。”
他似乎也没有要指望我的意思,自己跑到屏风后面换了身夜行衣出来。
“你真要去啊?”指指倒在一旁的新娘,“那她怎么办?”
苏逸似是这才想起自己的新婚妻子,轻柔的将她抱起安置在里侧体贴的盖上鸳鸯锦被。本宫主啃着苹果核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真不知这人是有情还是无情。
“我点了她的睡穴,不到天亮是不会醒来的。你不要动她。”
留下一句警告,苏逸跳上屋顶去给本宫主收拾烂摊子,当然,这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本宫主反倒觉得与其让皇室这么不死不活倒不如趁此机当头棒喝,一下子把猎物打死哪有看着他垂死挣扎来的有趣。
仰倒在床外侧本该是新郎的位置上,代替他抱着新娘睡了一宿,又香又软,怪不得人人都说温柔乡将军冢。只是不知道等她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看到自己旁边睡着个女人时,会是何反应。
我的期待终究没有达成,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在另一个陌生的房间,床边放着一套藏青色的男士儒衫。
穿扮妥当,对镜中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投去一个仰慕的眼神,悠然出得门去。
“花公子,二公子和二少夫人正在前厅敬茶,他吩咐奴婢您要是醒了就带您过去。”
嘴角上扬四十五度,对着小姑娘礼貌颔首:“有劳了。”
我不知道苏逸是如何解释我的到来,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个“花”姓,不过凡事总有自圆其说的办法。
施施然到达前厅的时候苏家人已经喝完茶坐在一起闲话家常,新娘子一身淡粉新衣端坐在苏逸旁边,眉间一抹掩不去的春色。
春色?我翻着白眼,开始回想昨晚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得体的行为。思来想去,好像没有,确实没有,那就是苏逸那厮做了什么。于是乎,投向某人的目光多了几分鄙视。跑了一晚上还有心思做其他的,果真衣冠禽兽。
算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阿逸的父母,怎么说呢,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本来,这个地方跟我有关系的仅有一个苏逸。
“父亲,这便是我向您提起的我的师弟,花池。”
我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那绝对不单单是见到“师弟”的欢喜之情。
华池?
花痴!!!
人在屋檐下,我忍!
我把自己定义为逍遥江湖的游侠,正巧游经上京便顺道来参加师兄的婚礼。不知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我是假装敌不过他们热情挽留,最终决定留下来小住几日。
阿逸倒是没辜负我的期待,配合他的新婚妻子将琴瑟和鸣与人面兽心展现的淋漓尽致,每每看得我气血上涌,本宫主就不明白了,如此卑鄙小人,天鹤老头儿为什么将拯救苍下的使命赋予他身上,本宫主还不得不做他坚实的后盾。
这一日,晴光正好,我抱着古琴来到后山,要说这侯府还有一处是本宫主所满意的,那就是后山的大片桃林。正值桃花盛开之际,这片被遗忘的土地成了陶冶情操的好去处。本宫主一向自诩为风雅之人,又岂能错过如此景致。
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花瓣,质感宛若从西域高价购进的顶级羊毛毯。
席地而坐,抚琴而奏,清风拂面卷起缤纷落英,就像下了一场粉色的花瓣雨,小小天地顿时添了几分仙韵,也多少弥补了琴技上的不足。
萧声婉约相和,一抹修长的白色身影由远及近。
不管在为人处世上有多大的差异,二十年的默契不是白培养的。我的琴声素来由心而发,随意至极,当今天下能和的上的恐怕唯有身边一人。